忽而8月。日落天黑的时间明显早了,虽然现在9点多天依然亮着,但坐在户外,已经有舍不得夏天要走的感觉。
明天开始,我要去旅行个12天,从希腊克里特岛再到芬兰。赫尔辛基的行程是临时订的,安东尼说,Jane,周末三天的音乐节,你如果要来,给你买票。音乐节不是目的,但很想去看看朋友。疫情的这几年,见到国内朋友的机会比往年少了很多很多,安东尼说之后就要回澳洲了,虽然希腊飞到芬兰要4个小时,但还是觉得就在一起,很近,要去。于是临时买了从希腊直接去芬兰的机票,只是我的旅行从7天变成了12天,两地气温差别很大,可能要升级一下行李票。
上一次去芬兰,还是19年,安东尼组织了一群朋友去赫尔辛基附近的一个小岛,住在没有自来水、没有抽水马桶的100多年的老房子里,每天做饭、爬山、去海边散步、桑拿、跳进湖里游泳、坐在摇椅上看书,晚上吃饭喝酒,围着烛光打Uno,没有一切现代便利的那几天,反而在记忆里弥足珍贵。一晃三年过去了,每次想起芬兰的那个小岛,我总会在心里唱那句歌词:山顶上的微风吹,心跟着四处飞。
希腊是和Viola一起去,这个姑娘,秋天开始的时候,就要离开德国了。在她走之前来一个girls‘ trip,我们都很期待也很高兴。以前都住在德国,嘴上总说着,多见面呀,你来我的城市,你去你的城市,或者找个别的地方一起玩几天,但忽然她要走了,才发现我们说好的事情,很多都还没做。
我从未去过希腊,邻居一家上个月也去了克里特岛,她说,哎哟,住了一个酒店,里面竟然有个德国kita(幼儿园),孩子们在唱德语儿歌,简直被德国人占领了。德国人真太爱旅行了,犄角旮旯里都有德国人。我想起有一年去澳洲,在南澳一个人迹罕至的小港口,port lincoln,司机大叔看到我,好像见到了外星人,他说,上一次在岛上见到中国人,还是4年前呢。但在port lincoln,我也遇到了好几个德国人。
我还挺期待希腊的,其实我很少去海岛度假,今年倒是去了一次tenerife还去了一次意大利撒丁岛,但去的时候都还不热,几乎没有下水。上一次治愈心肺肝脾的海岛旅行还是15年底去巴厘岛过圣诞,虽然我总说我是mountain people,但大冬天真的到了海边,海风一吹,还是觉得这个世界美妙极了。巴厘岛也是girls' trip,我和Aminta坐在海边的餐厅吃圣诞大餐,看着海上的闪电,有几百米长,就这样横劈下来,天空都亮了,我们俩都第一次见到这种闪电,目瞪口呆。
在巴厘岛,还是带着很多工作,我捧着电脑在酒店山崖边的酒吧里,一边写一边喝鸡尾酒。Aminta说,也不知道你是工作认真,还是玩更认真。那次海岛旅行,虽然一直在工作,但我也感到格外放松,可能是因为忙里偷闲比纯闲更能突出旅行的疗愈效果的缘故。
昨天和以前在北京一起工作的合伙人海磊打了个电话(巴厘岛上,就是他push我赶工),我们聊了一会儿近况和工作,忽然发现,我离开北京都6年了。现在的工作节奏和在北京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朋友晶晶以前在柏林住,三年前去了上海,前几天她回来柏林,走在路上跟我说,以前在这里住了十年,才离开了三年,觉得特别陌生了,为啥工作日人满大街都是人在晃悠,下了班吃饭大家也都完全不聊工作的,好不适应。我说,那在上海,下了班大家social聊啥?她说,工作。
欧洲这地方挺适合晃膀子的。我说。晶晶问,卷好还是不卷好?我觉得,人生有些阶段卷一卷,有些阶段晃一晃,找到适合自己的,让自己觉得安心的方式,就可以。
我应该是那种很幸运的人,每一次想要去实现的生活方式,我都不怎么费力就尝试到了。活到40几岁,越来越觉得,人生是一次旅行这句话真的涵盖一切,也解决所有困惑和茫然。不要太追求结果,卷和不卷,就都会开心。
昨天和某位先生坐在路边喝香槟,他看菜单的时候戴起了老花镜,我说,挺性感的呀,掏出眼镜来的那一瞬。他说,my dear,你可能过两年,也能那么性感了。我笑了起来,我现在觉得变老都性感了,我有一点开心。
昨天发文,评论也是特别精彩。有个人给我发了私信,他私自觉得我不再是中国人了,但还是要在中文的平台发文章,因为在海外无人问津。我觉得挺好笑的,我写台湾美好,怎么就不是中国人了?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呢。
另外,在中文平台发文章,因为我用中文写作啊。但你看文章,花一毛钱了吗?取关就取关嘛,别搞得跟撤资一样。
为了flag不倒,这次旅行的时候,我会带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