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芬兰人数量不超过三个,在柏林这样的欧洲大城市,芬兰人也是很少见的。但到了赫尔辛基音乐节,我才发现,原来芬兰人,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是存在的。我一辈子,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芬兰人,聚集在一起,而且,他们真的很高、很金。
我一个平时住在巨人国的人,来到芬兰,依然有那样的感觉,芬兰人的腿,又长又直,头发比德国人更浅,男生颜值很高,但女生的体型偏壮实的多。芬兰人英语一个个都讲得特别好,而芬兰话,听起来很短促,很卡通,有点像小鸡啄米也有点日语。芬兰语是北欧语系中独立的存在,如果你懂瑞典语,可能也能懂丹麦语,甚至是荷兰语、德语,但芬兰语与这些周边国家的语言一点关系都没有。
音乐节就是欧洲年轻人的狂欢,因为疫情,这个周末的赫尔辛基音乐节是疫情以来的第一次的重启,人们在周五的傍晚,纷涌而至。去音乐节前,我们先去了安东尼芬兰朋友Joakim的家,他刚搬了家,搞一个暖房派对,然后一席人喝到差不多,再一起去往音乐节。Joakim家是典型单身公寓的样子,墙壁特别美,Joakim说,之前是有墙纸的,他把墙纸撕下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说,我柏林朋友家装修,为了把墙壁搞成这样斑驳的样子,特意请了人来弄,花了7000欧呢。Joakim听完很高兴。他家没有衣柜,衣服全部挂在一个架子上,按照颜色分类。非常精简,但看起来很好搭配的样子。我觉得Joakim长成那样,披个麻袋都好看的。
上一次见到Joakim是在柏林,他朋友Pertti住在柏林,我一进Joakim家就看到了Pertti,他给我了一个熊抱。
去Joakim家的路上,安东尼说,等下可能没东西吃,我们可以先去超市买点吃的。我选了一个拉面便当,打开尝一口,意想不到的美味。也有可能,我一大早从希腊飞过来,没吃什么东西,饿了。我从机场直接去了安东尼在芬兰的住所,一个巨美的房子坐落在使馆区,他说还有十天就要回澳洲了,觉得两月过得特别快。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在他回澳洲前,能在芬兰与他相聚,我很高兴。他说,家里有客房,欢迎我去家里住。
提着行李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窗边,我喊他的名字,Anthony!他微笑地走出来,帮我提行李。我参观房子的同时,他给我清出了洗衣机,我可以把旅行了一周的脏衣服洗了。这个家充满了北欧的风格。家里真是一件多余的东西都没有,但每样家具都是精心挑选过的。白色餐桌上放着一大束花,我说,这花插得好美呢,安东尼说,他在公园的地上捡的,芬兰买花很贵。
稍作休息,我们就tram倒地铁去了Joakim家,还在地铁站的花店买了一束花,准备送给Joakim。我发现,芬兰买花,的确很贵。但随便一个地铁站的花店都非常精美,折服于北欧人的审美。
在Joakim家玩了会儿,我们就大部队去了音乐节。8点多的时候,人们纷纷抵达,但大多数乐队没到,人们就四散着买酒喝,站着聊天,直到10点的样子,天黑了,音乐节的音乐越来越响,人们开始跳舞,我见到了不计其数的芬兰年轻人。
十点刚过,我就看到安东尼在微信找我,他说,我想回去了,困了。我手上还端着刚给他买的gintonic,我说,难道音乐节不是才刚开始嘛?他说,他就是想回家了。我也不觉得扫兴,就把饮料给了Joakim的朋友,然后跟大部队继续留在音乐节。从10到12点的俩小时,我其实也没好好跳舞,就是在各处找人,因为人太多,动不动就和朋友们失散了,每个人都是一个舞台窜到另一个舞台。我还花了半小时排队上厕所。
12点一到,我忽然也想回家了,于是我和安东尼的朋友一起撤了,我说,真是午夜的灰姑娘啊!回家路上,我们还找个麦当劳,吃了汉堡。因为我一大早就起来赶航班,又马不停蹄在外面玩了一天,我到家倒头就睡了。
这一觉睡得巨香。芬兰晚上的气温宜人,床也很舒服,我起来的时候,安东尼已经坐在客厅里打工作电话了。他说,Jane,带你去海边走走吧。我们从家里走到海边,一路上聊着天。赫尔辛基不大,从城市到自然,简直是易如反掌,走几步就到了。再从海边走回来,安东尼的朋友J在海边游泳,我们碰到他,我问他水冷吗?他说,16度。我还是不知道,16度,算冷嘛?
我们决定去一个亚洲餐厅吃饭,但餐厅要下午两点才开。J带我们去了美术馆,简单看了一个关于underground的展,J非常耐心地讲解。他问我觉得展览怎么样?我说,美术馆建筑本身要比展览强很多。J和Joakim都是建筑师,他说,赫尔辛基的市立图书馆就是他之前的公司设计的。看完展,J还带我们去了自然博物馆,看了一圈全世界的动物和恐龙化石模型,我觉得自然博物馆比underground展好玩多了。我和Viola发消息说,和外国人玩,真是紧凑啊,一上午我都看完两个展览了。
2点我们到了餐厅,安东尼跟我说,是中餐。我以为就是那种地板很油的中餐馆,其实是个很精致的Asian Fusion,餐厅装修地很美,但我不知道,为啥众多芬兰的餐厅到2点才开门营业。饭很好吃,吃完我们在城市里漫步目的地走了一圈,因为玩得有点累了,我回去睡了个午觉。午觉醒来,神清气爽。
7点,安东尼定了一个日本女生和一个芬兰男人俩夫妇建的桑拿,这个桑拿在海边,蒸完就可以跳进海里游泳,然后回去复蒸。桑拿的风格非常日式,也非常北欧。安东尼说,在芬兰的亚洲人,很多都是日本人,感觉这两个民族很搭。我们在户外休息的时候,还见到芬兰设计师本人,穿着日式的浴袍,带着一个毡帽,和来桑拿的客人们随意聊天。
桑拿屋很简单,安东尼说,这是他最喜欢的在赫尔辛基的桑拿。我们蒸完坐在户外喝茶,他还在海里游了会儿,我在希腊荒岛求生的疲惫在那一刻被彻底缓解了,洗完澡坐在海边,我觉得我因为疲劳而很浮肿的身体,渐渐在消肿。
安东尼说,晚饭在家吃吧,我积极响应。我现在理解了,音乐节那天他为啥忽然想回家。我此刻也特别想在家里呆着。我们去超市买了个菜,他说,晚上要做三文鱼荞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