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溪繁花】历史实验室 (小说连载四)| 吕家发

文摘   2024-12-12 18:06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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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实验室(小说连载四)

作者:吕家发

图片选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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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事不是非黑即白的,认死理可不行,把握好原则与灵活的度才是千古难题。”

“还是得用人啊。”徐兴感慨道,“可人又确实不可控啊。”

“强化组织协同,加上持续的思想品德建设,或者树立信仰,能起到作用。在制度的执行上,人与智能相互配合也有效果。”李轩点头说道。“当然,制度也不可能一劳永逸,需要与时俱进的,及时的调整,甚至要未雨绸缪、防患未然。并且,制度也不宜过多、过复杂,大道至简,制度如果太过复杂,一个制度之后又会衍生出数个制度来保障其实施,数个制度后面又会不断去衍生,然后机构臃肿就难以避免。做事的后面有管事的,管事的后面还有监管的,监管的后面还有管理监管的,人越来越多,却还越来越忙。朝代末期也往往是内耗大于外斗。哦,还有些问题是结构性的,靠制度也难以解决。”

“嗯?”徐兴很惊讶。

“任何朝代在建立之初资源分配基本上都是公平的,后因阶级出现、贫富分化,富人控资源渠道,穷人上升受阻,富者愈富穷者愈穷。待资源分配极度不均,底层民众便会反抗以促重新分配。对秦汉以来的历代帝国来说,外戚、藩王、宦官、党争等是技术性问题,吸取教训就能规避;而贫富悬殊与土地兼并才是结构性问题,汲取教训也难避免。在华夏历史长河中,有三场意义深远的辩论。”

“哪三场?我只知道一个《盐铁论》。”

“第一个是周制与秦制的帝国体制之争:那是公元前221年,在王绾与李斯之间围绕分封还是郡县展开,是一统体制和有效治理的矛盾。纵观历史长河,大帝国都无一不在稳定、灵活、效率这三者间挣扎。第二个是民营与国营的经济政策之争:应是公元前87年,儒生与桑弘羊围绕盐铁行业展开辩论,强国和富民是历代治国者两难问题。此后2000余年,中国封建社会陷入了这样一个循环怪圈:放松管制后民间兴盛,但同时贫富差距扩大且国家贫弱;接着政府介入,国家变得富强,然而民间却衰退且效率低下。第三个是开源与节流的财政收支之争:在公元1068年,北宋王安石与司马光的廷辩。一方主张发展经济、改革制度增加财政收入,一方主张量入为出,缩减开支。史上帝国总会因贫富悬殊危及稳定,让支出增加;又因土地兼并危及税收,让收入减少。”

“是这三场啊。”

“在帝国的体制下,无论是王莽的全面复古,还是王安石的全面革新,都无法解决问题,甚至会加剧问题的爆发。变法的人完不成制度突破,反对变法的人又提不出建设性的方案,帝国变得越来越保守,改革越来越谨慎,最终走进了闭关锁国的死胡同。”

“感觉就是左右为难。”

“就第一个问题而言,不存在左右为难。实行大一统,是由中国的客观条件决定,中国处于世界多支文明力量交叉影响和争夺地带,随时面临严重外部威胁,这要求执掌中国的力量必须有高效动员、政治资源协调分配及高强度战争能力;再者,中国人口数量庞大,民众素质高低有别、诉求丰富多样,这也决定了内部存在地方主义、分裂主义等隐患,从生存繁衍与稳定发展的角度考量,追求集体利益最大化实则也是保障个体生存利益的最优选择。当然我也不是宣扬地理决定论,地理固然起到极其重要的作用,但也并非决定性的。比如,中国的改革开放之前与之后,同样的地理环境,发展却大相径庭。并且人与自然是相互作用的,人类也在逐步改变着地理,比如百年前的造路造桥,交通、通信等发展使人类能够更好地突破地理限制。随着科技进步,地理环境对人类社会的影响逐渐减弱。”

“二、三两个问题呢?”

李轩没有急着回答,只是问道:“有没有兴趣再进一次场景?”

“当然有兴趣。”


这是汉代,徐兴成为了名叫张寿的农夫。

此时整个社会有种向好的趋势,但依然能感受到刚刚经历了民生凋敝。他环顾四周,简陋的茅屋、荒芜的田园,都在无声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但他又怀揣着一丝侥幸,想着或许能凭借自己的现代知识改变些什么。他尝试着将一些简单的现代农耕技巧,如合理的灌溉时间和改良土壤的方法传授给乡亲们,可众人只是将信将疑,只有少数人愿意尝试,效果也并不显著,这让他初次尝到了在这个古老时代推行新事物的艰难。

两年前,朝廷政策突变,重新回归盐铁国营。一批新官吏走马上任,他们仿若带来了希望的曙光,开始救济那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灾民,还组织百姓兴修水利以对抗无情的旱灾。显然,朝廷如今有了钱粮,终于能着手救灾抚民的大业了。

徐兴望着分到手中的救命粮食,心中感激上苍在这艰难时刻赐予生机,庆幸自己和家人能熬过灾年。他看着盐铁国营后的村庄变化,物价虽较民营时略涨,却仍在可承受范围内。朝廷还拨款修缮村里道路,学堂里再度响起孩子们的琅琅书声。那一刻,徐兴对朝廷政策的转变有了信任与期待,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他热情高涨地投身于村庄的重建。

然而,时光无情流逝,二十几年转瞬即逝。朝廷对盐铁的管控竟逐渐沦为一场巨大的灾祸。本为惠民的盐铁国营政策,却被权贵们当作敛财的利器。徐兴家中新买的农具,没用几次便损坏,那高昂的盐价更是让全家只能少食。

朝廷为备荒年强行征粮,其间官商勾结,暗箱操作不断。粮价如脱缰野马般疯涨,徐兴和众乡亲辛苦一年的收成被低价收走,换来的微薄银钱难以维持一家生计。民间商业遭受重创,集市上店铺纷纷倒闭,往昔繁华热闹的街道如今冷冷清清,一片萧条。

徐兴曾亲眼目睹管理盐铁的官吏与豪商勾结,私卖官盐官铁,中饱私囊。他和普通百姓们在这层层盘剥下苦苦挣扎,家中衣物破旧,常常食不果腹。村里田园也因农具匮乏而渐趋荒芜。徐兴的内心被绝望笼罩,愤怒与无奈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充满了不甘与无助。他试图联合村里的一些青壮,向更高级别的官府上书,反映盐铁和征粮的乱象。他们费尽周折写好的诉状,却根本无法递到官员手中,就被地方小吏以各种理由阻拦回来,甚至还遭到了恐吓。

终于,他忍无可忍,愤怒地向地方官员反映情况,却被污蔑为刁民,打入大牢。

在阴暗潮湿的大牢里,徐兴结识了已被囚禁二十多年的老黄。随着相处渐深,两人成了朋友。一日,徐兴忍不住问老黄因何入狱。

老黄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牢房的栅栏,仿佛穿透了岁月,回到了过去。他深深叹了口气,声音略带沙哑地娓娓道来:“你可还记得几十年前?霍光刚主政,便听从儒生建议,推行盐铁民营,让百姓休养生息。政策刚开始实施,成效那叫一个好。赋税一减,家中男丁再也不用被繁重劳役折磨,能安心种地了。村头铁匠铺开始打造农用器具,质量好价格还便宜。集市上盐价公道,谁都能买得起。我那几亩薄田,收成一年比一年好,村里孩子都能吃饱,满街巷都是他们的笑声,整个村子都活过来了。那时啊,生活好像有了盼头。”

老黄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匈奴突然来袭,边境战火纷飞。朝廷征兵,却发现国库空空,便加大了赋税。家里开始入不敷出了。陆续有壮丁被征走。紧接着,大旱降临,太阳像要把大地烤焦,庄稼全死了。我家存粮越来越少,去集市想买点粮,却被那疯涨的粮价吓傻了。后来才知道,城里几家豪族把耕地和盐铁的利润都垄断了,囤粮抬价,把控盐铁。咱穷人能有啥办法,只能贱卖田地和家财,土地都给豪族占去了。村里好多人家没粮没盐,生病饿死的不计其数。我想,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就向村里长者提议联合起来抵制豪族,可根本没人理我。我还被当成闹事的,关进了这大牢,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徐兴听着老黄的讲述,心中五味杂陈。


刚回到现实,就听到李轩在说,“二、三两个问题其实是相关的,简单来看,历史上社会是由生产者与支配层两部分构成的。支配层占有和分配社会资源、生产成果,主要有权力和资本两种力量在互相博弈。权力过大易致腐败、混乱和社会动荡,摧毁个人权利;资本过大则操控权力、替代权力,逐利伤人,但也能带来生产效率提高、科技进步和经济发展。最好的状态是权力与资本二者达到动态的适中。”

“如何适中?反映在霍光这个问题上呢?”

“霍光嘛,一方面在执行中不能太极端,需要兼顾一下,在一段时间以国营为主、但不能全国营,一段时间以私营为主、但也不能全私营。另一方面切换的时机要恰到好处,既不能切换太快,造成朝令夕改;又不能太慢,造成严重后果。在现代社会,对一些市场上形成垄断趋势的行业,国营及时介入;同时合理拿出一些原本国营的领域,放开给民营。”

徐兴还准备说什么。李轩打了个哈欠,“今天先这样,休息吧,明天再说吧”。并一键切换成休息模式,还留下一句,“工作和休息也是要合理切换的。”


6


大厅分割成若干房间,每个房间都有洗漱室、客厅与卧室,还能依个人喜好隔出健身房、书房等空间。

徐兴洗漱完,走进卧室,室内空气循环系统悄然启动,温度精准调适至22.3摄氏度,湿度维持在51.2%,清新的空气在屋内徐徐流淌,轻柔地拂过徐兴的脸颊,如沐春风般的惬意。墙壁可根据人心情变换颜色和图案,此刻正泛着柔和淡蓝光芒,似静谧海洋微波荡漾,舒缓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站在床边,轻声说道:“开启睡眠模式。”瞬间,平整的床铺缓缓变形,床垫根据徐兴身体数据,自动调节至最契合他的柔软度和支撑度,保障其睡眠时脊椎舒展自如。枕头微微隆起并调整形状,贴合着他的颈部曲线,释放出淡淡的薰衣草香气。床头隐藏的传感器随之启动,扫描其心率、血压、体温等生理指标,传至房间中央智能控制系统。

“晚安,祝好梦。”智能语音助手轻柔的声音响起,随后灯光渐暗,只剩床尾一小片暖黄色光晕,为卧室添一抹温馨,营造出静谧睡眠氛围。

徐兴感觉自己仿佛被云朵温柔地包裹着,渐渐闭上了眼睛。可今天的经历太过震撼,感觉像是经历了几个人生。种种画面和思绪碎片在脑海闪现,就像一群调皮的小精灵,在他的脑海中肆意跳跃。

徐兴微微皱了皱眉头,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要放松。他开始尝试运用一种当下颇为流行的冥想放松技巧——脑波同步法。他集中精力,想象自己的大脑就像一片平静的湖泊,而那些杂乱的思绪则是湖面上泛起的涟漪。他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均匀而深沉,使大脑的节律逐渐与床铺发出的微弱脑波诱导信号同步。渐渐地,那些思绪小精灵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安抚了下来。

徐兴终于睡着了。在梦里,他变成一头陷入迷宫的兔子,那迷宫由巨大的、散发着陈旧气息的石块堆砌而成,墙壁高耸入云,几乎遮蔽了所有光线。徐兴蹦跳着试图寻找出口,他沿着一条又一条狭窄的通道前行,有时他以为找到了出口,奋力向前冲去,却发现只是一个死胡同。尽头的石墙冰冷地矗立在那里,似在嘲笑他的徒劳。他的心跳不断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慌乱在心中蔓延。周围静谧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在迷宫中回荡,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沉重的枷锁,越挣扎,被困得越紧实。

突然,一阵轻微的震动从床铺传来,这是智能闹钟的紧急唤醒功能。智能系统检测到徐兴的心率突然加快,血压也在上升,判定可能是徐兴在梦中受到刺激,或者是潜在的健康隐患显现。

徐兴被这阵震动惊醒,迷糊地睁开眼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房间里的灯光缓缓亮起,智能语音助手关切地问道:“徐兴,你感觉怎么样?系统检测到你在睡眠中身体出现了一些异常,是否需要启动医疗模式?”徐兴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有些心悸外,并没有其他明显的不适,“不用了,我可能只是做了个噩梦。”

“好的,如果你感觉身体有任何不适,请随时告诉我。”智能语音助手说道。


早饭过后,徐兴不禁问出最初的疑问:“李哥,那历史到底是不是随机的?”

“怎么说呢?由自然变化和亿万个体行为组成的系统,高度非线性且混沌,其中的偶然、随机事件不可预测,所以历史具有不确定性。同时,历史又受因果律影响,因果关系稳定线性,特定行为会产生特定结果,因而又是可预测和掌控的。如果要明确的话,可以这样看:在一个较短的时间刻度、较小空间区域、较少样本数量里,随机率占据主要地位;而在较长的时间刻度、较大空间区域、较多样本数量里,因果律占据主要地位。从微观上和从宏观上看,并不是一致的。”

“那说明规律还是存在的。”

“是的,规律确实存在,但我得给你泼点冷水,这种规律对我们个人而言,可参考的价值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我们身处时间长河之中、宇宙空间之内、人类社会之列,但更多时候,我们作为个体,往往是单独去体会世界,以微观思维应对日常并无问题。比如,从科学角度,由于地球运动,我们即便站着不动也能日行八万里,这还没考虑太阳、银河等的运动。然而,现在我们将自己视为静止状态,也绝不影响日常生活。宏观规律对微观行为的指导未必有效,就如同人们常说,‘若学了屠龙术却用来杀猪,那还不如一个屠夫’。同样,微观经验对宏观方面也不完全适用。人总会有思维定势,认为把小事做好就能做大事,把小区治理好就能治理大州,其实这是混淆了量变和质变的区别。看似大由小组成,但达到一定程度发生质变后,整个逻辑体系就不同了。经验本就是一把双刃剑,在同样情况下适用,情况改变则未必适用,而人们往往会陷入主观意识,依赖曾经成功的经验,如同刻舟求剑。我们常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其实‘成功也是失败之母’,历史上太多人物因一种行为模式成功,最后也因这种模式而失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所以,在微观和宏观的应对方式也不一致。”

“是的,比如在经济下行期,对于个人来说,开源节流是为不错的选择;但每个人都节流了,那整个社会就消费疲软,经济只会更加紧缩,反过来个人的开源也无从谈起,收入只能越来越低、消费越来越弱,进入恶性循环。”

“可在经济下行的时候,个人会本能的减少开支啊。”徐兴不解道。

“嗯,所以从政府层面就更不能节流,节流无法实现开源,必须畅流以实现活源。以政府支出作为杠杆撬动社会投资,赋予市场信心、带动个人消费。”

“可政府也没有余粮啊?”

“所以,在经济形势好的时候、个人消费旺盛的时候,政府就应克制花钱的冲动,把钱留到形势不好的时候花。”

“李哥,那我们个人为什么还要学习历史?”

“我想想啊,起码满足求知欲,‘朝闻道,夕死可矣!’人本身就有探索历史缘由的内在动力。通过对历史的研究和学习,能满足内心对过去的好奇,了解人类社会发展历程,探寻重大事件和变革原因。而且也可以拓宽视野,历史如浩瀚画卷,展现不同时代、地域的文化风貌,学习历史能领略不同文化差异与共通之处。哦,还能洗礼心灵,如果挣脱时代洪流里宏大叙事的裹挟,悄然俯身,探向历史的幽微之处,你便能撞见那些熠熠生辉的无名者。他们不过是市井烟火里的平凡路人,却怀揣着滚烫的道义与良知,为素不相识之人出头,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他们在最艰难的时刻也闪耀着人性的光辉,即使微弱也不愿屈于黑暗,如暗夜里拔剑而起的侠客,不问来处,不惧归途。”李轩停顿了一下,又像想起什么,说道:“我觉得最为重要的是,通过品读历史人物的兴衰成败,个人就能更清醒的认识到命运的曲折、人生的起伏,当以平和的心态、宽阔的胸怀去对待境遇,得意时不骄傲自满,失意时也不妄自菲薄,才能活得洒脱自在。”

“对我们的作为就没有指导意义吗?”徐兴继续追问。‌

“有一些。虽然由于‘幸存者偏差’,成功的经验未必能带来成功。但失败的因素肯定会导致失败,通过借鉴历史人物的教训可以规避掉人生路上的一些风险。比如,我们可以从项羽身上,懂得善于听取他人意见,避免一意孤行。”

“也对。那对决策者呢?”

“历史的规律对决策者就极具参考的价值了。研究历史繁荣与衰退,可了解发展规律和趋势,更好把握形势,其实刚才都已经提到了。纵观自秦到清两千年兴衰更替,根源性的问题就是:每朝初期生产力低下,随着一段时间的发展,生产力提升了,而生产关系未能突破,不能与之相适应,只能通过乱世将生产要素、生产成果破坏掉,使生产力降下来以适应生产关系,就此陷入周期循环。另外,我们通过国内外历史的不同演变发现,从整体上来看,社会自由度与科技大爆发正相关,开放自由的环境下,产生科技突破的概率远远高于封闭专制时期。”

徐兴想了想,又皱起眉头,“可近几十年来,随着网络和人工智能的发展,自由度空前提高。然而,科技虽取得了很大进展,但并未出现科技大爆炸。可控核聚变、反物质引擎等原本被认为有望攻克的难题依旧未能解决。特别是在最近二十年,科技发展速度似乎更慢了。”

“大数据能分析出用户喜欢什么,然后再给用户推送他们感兴趣的内容,以及与用户观念相似的分析。时间一长,用户就会形成依赖,并逐步加固固有思想,开始高度个性化,人人都在自己的信息小圈里‘不知有汉、无论魏晋’,这是第一个阶段。但阳极阴生,自由过了头就必然走向垄断,经济、信息、思想都是这样。一些平台通过主动给用户推送信息、观点,慢慢渗透影响人的想法,人会不知不觉就被同化。数据权力极可能变成数据权威、数据独裁,通过控制数据进而控制思想。还记得本世纪四十年代,西方某国利用大数据算法控制选民思想来操纵总统竞选。要知道,信息、观点一旦影响的人多了,自然产生强大的引力,将越来越多的人吸进去。我称之为‘信息黑洞’。”

“会被谁来控制?”

“要么是权力,要么是资本。”

“还是这结构性问题啊。”


(待续)

  

    吕家发,1981年生,硕士。文学、词曲爱好者。泰州市作协会员、泰兴市文联委员、泰兴市作协理事。先后创作《新黄桥烧饼歌》《最美的风景》《藏头诗》《八月》《筑梦路上》《那么多天》《双鱼座》等多首歌曲。著长篇小说《永丰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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