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展区》第三部〈胜利帮〉十二

文化   2024-10-26 00:00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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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张英龙一转学来,糖果就觉得挺蹊跷。济南,那可是省会城市,是全省的政治经济也是文化中心,放着那么多好学校不去,跑到这么个偏远的小县城来求得哪门子学。怕不是犯了错误,被开除的吧?再一个就是,这小子满脸燥疙瘩子,一看年龄就不小了,班里周杰、孔凡智等几个复课生,长得既高又壮又老成,在他面前也显得白嫩了些。我就觉得这里边肯定有故事,这家伙肯定不是个善茬。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是通过县里某个管宣传的领导,找了当时一中的校长,才进来的,但至于他为啥要跑这么老远来垦利一中上高中,当时没人搞得清楚。
张英龙被我们打出了垦利一中后,才隐隐约约地听说,他高中毕业后考上了省警察学校,与一位年轻女老师谈恋爱,把女老师的肚子搞大了,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整个济南的学校都被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但光为这件事还开除不了他,后来学校里查到他经常穿着警服冒充真警察,到公路上乱截车搭车,态度还很坏,他就被学校开除了。他原来的名字好像叫李什么玺,被开除后,就改名换姓来到东营,重新从高三上起,准备再参加高考。
这家伙引起大伙儿注意的第一件事,是在一次英语课上,后来一中的教务主任、当年的高三文科班英语教师王金斗老师正在给我们上《金喇叭》那一课,让张英龙起来回答问题。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吊儿郎当地说,我在济南上高中,就没学过英语。王老师问,那你在济南学的是哪门外语?他说,美语。当时全班同学都被唬住了,心里话语,人家省会城市跟咱这小县城就是不一样啊!
这时候,周杰站出来了,说,“啥美语不美语,美语还不就是英语。张英龙,你先站起来,你说,美国人说啥语?你们济南的兴法,是不是老师提问的时候,学生就坐着回答问题?你知道啥叫提问吗?”周杰确实比我们大,比我们懂得的多,特别是他有这个紧要关头站出来的气质,有垦利东片新安、建林那一带的人们骨子里的那种刚性和野性。
那次英语课后,张英龙嚣张气焰有些收敛,也有些怵周杰了,隔三差五地还请周杰上双河街上吃顿打包子或者香油馃子,有时候也去振华弄个辣子肉或者洋柿子炒鸡子。东营方言中,这个“子”就是格外得多。就这样消停了一两个月,任我行来找糖果了,说,他们要办张英龙,提醒我不能乱出头,乱当老大,也让我约束文科班的所有男生包括周杰他们不能出手护着张英龙。
我说,那你和我说明白,为啥要办他?
任我行说,这小子是个流氓,放了晚自习后,爱到女生宿舍后窗户那儿乱扒瞧,好几次了,要不是这小子跑得快的话,早就逮他个现行了。
我说,你又不住学校里,你咋知道的?
任我行说,是高二那帮男生们发现这件事的,张英龙一般都是去高二女生宿舍那里偷看,是他们要办他,但又怕高二的收拾高三的,我们高三的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才来给我打个招呼,又嘱咐我传话给你和你们文科班的男生们。
我说,高二的打高三的,这个头兴开了,以后高二那帮家伙们还不反了天了。
任我行说,这小子很牛,放出话来,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张英龙就要压压你们这帮地头蛇!
我说,你不用挑唆我,他真要去偷看女生宿舍,我和我们班的男生们不但不会护着他,还会一块下手办他。班里出了流氓败类,也应该由我们自己来拾掇,轮不到你们三班的和高二那帮家伙们献勤。
那天我们正上着晚自习,突然听到教室后边“咚”的一声响。你知道,我们那个教室在当时垦利一中东教学楼三楼的东头,是个特别大的教室,六间屋,篮球场那么大,文科班最鼎盛的时候达到了85个人,但也只占了那个教室的六成,还有四成的地方空着,成了课间休息的时候男女生们顶拐、跳绳、踢毷的地方。屋大了就特别拢音,那一声就显得特别大。糖果回头一看,是孔凡智和田军秋正在对付张英龙。田军秋这小子鬼,大螳螂一样蹦跶过来,离得老远,挠痒痒样的一个勾拳,然后赶紧再蹦跶到远处去,孔凡智不行,本来就是个车轴汉子,矮、粗、壮,心眼又实在,不到近前不出手,一出手就不留一点后手,那一声响就是他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张英龙的胸上。
那一声响教师里的人都听见了,大胆的男生们就开始往后边围拢,坐在后边的女生们赶紧往前边挪地方。张英龙一看架势不对,一个虚晃,把孔凡智和田军秋吓开,从东门冲出了教室,然后跑下楼梯,跑出教学楼,跑到了操场上。我们赶紧追出去,远远的形成了一个圈,把他围在了操场上。张英龙真不含糊,一看就真练过,他跑几步,停下来还击上那么两拳一腿,然后再跑,身上也挨了几下,但十几分钟过去了,我们二三十个人竟然就放不倒他。
那天周杰正好回宿舍喝水去了,回教室里一看,只剩下女生们和王善功等寥寥几个男生,就问咋回事,建新告诉他,孔凡智他们打张英龙,都跑操场上去了。周杰这小子吃人家嘴短,就想张英龙这小子是该弄,但也不能弄得太狠了,咱平时吃了人家不少好东西,不能吃了不说吃了,喝了不说喝了,就想着趁弄得差不离的时候赶紧上去拉开。到了操场上一看,那张英龙左封右挡,东奔西窜,竟然还没被放翻在地呢,就急眼了。
那时候,一中操场东边的跑道边上好多棵树被伐倒了,树枝树叶被弄走了,但树干还躺在那儿。周杰看张英龙跑到一棵树边上了,从后边飞起一脚,踹在了张英龙的后背上,张英龙一个趔趄,被树绊倒在地上,嘴里还不闲着,说,好哥们,这么狠!那天,张英龙肯定看到周杰了,也肯定知道那一脚是周杰踹的,但是他怕说破了,周杰就没啥好顾忌的了,就撕破脸皮正大光明地对他下手,所以,就是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他脑子还是反应过来了,没叫出周杰的名字,只喊了个好哥们。
张英龙一躺到地上就彻底明白彻底交差了,大家伙一哄而上,七手八脚,踢里扑哧,谁打的都分不出来了,最后他就昏过去了。后来,校长问他,他只记得孔凡智和田军秋对他动手了,别的他不知道是谁打的。当后晌他被送到了医院,第二天没来教室,以后也再没有回来。
多年以后,老曹接待省里媒体的记者,其中有一个叫李什么玺的。老曹一看,原来就是张英龙,但张英龙认不出老曹来了。吃饭的时候,他问景华,垦利一中87级有个叫周杰的,你认识吗?
老曹说,认识啊!他问,周杰现在挺好吧!景华说,挺好的,然后逗他,你认识周杰?
他说,不认识,我有个同学和他是大专同学,曾经在我面前提起过他,说他很仗义,很为兄弟们出头,武功不错,脚法很好,说他是垦利一中87级的,我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老曹说,李记者以前来过东营来过垦利吗?
张英龙说,没有,我这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一一一)

糖果曾经在前边的文字中写道,从胜利社中走出来又回胜利闸工作的初中同学有两个,一个是凤军,一个是爱民。我这么说,起码也得罪了两个人,一个是刘连君,她中专毕业后,也回到了胜利社中教学,另一个是张新敏,也是师专毕业,回到了社中,和连君不一样的,他是高中中专而已。新敏上的是烟台师专,其间认识了同学贾春玉,并把她拐骗到了东营。春玉家是莱州的,张小动在蓬莱当兵骗来了个纪蕾,张洪斌娶了莱州的李梅,都是胶东大嫚,你不服还真不行,都是高手,不愧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每逢年过节,他们强势地裹伙着去烟台住丈母娘家,都气得我嘴里大姨子小姨子地不干不净。
新敏上初中的时候就鬼机灵,学习成绩不好也不坏,但动手的能力比我们那帮同学们都强。给他个钟表,他会把它全拆散了再原模原样地装起来,给他个收音机,他同样会来个化整为零、化零为整。以前他卖电视、电脑,被他弄得七零八碎的电视、电脑肯定不在少数,现在他卖汽车,也肯定与他当年拆装过不少汽车模型有很大关系。是没人给他艘军舰给他个导弹,如果有,我相信,他也会把它们拆了再装,装了再拆,玩弄个够。我和爱民、善功们都在整天琢磨着咋才能考个好成绩的时候,他都把主要精力放在鼓捣这上了。糖果不知道在那样穷乡僻壤的一个年代,他从哪里得来的这种癖好和能力,反正他的心比我们都要野,和我们不在一个道上,在他的心里有一个我们看不到起码是看不清的世界。如果说走南闯北,如果说在生意场上遇到的坎坷和磨难,这么多年来,我敢说,同学们中除了文村,我们都赶不上新敏。
我们那帮同学们中,现在在党政机关工作的最多,然后就是当老师的多,只有新敏、其华、文村、联合等少数几个一头扎进了商海,并都混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商海沉浮,惊涛骇浪,让我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新敏上学的时候一直是个规矩孩子,抽烟喝酒、打仗早恋,他都不沾边,除了物理和英语考试的时候他会偶露头角外,平时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他。他在烟台上学的时候,我们之间联系很少,不知道他那两年都干了些啥,但现在琢磨琢磨,除了追贾春玉,肯定的,他肯定还学了不少的坏。回到社中后,他不想安分守己、按部就班地当那个老师,就千方百计地要从教师队伍中调出来。后来,好不容易有市直单位答应要他了,但当时胜利社中的校长、我们初中时候的数学老师张志文说啥也不放人。你猜这小子干啥了?他提着根棍子就去张老师家了。那可是他的校长,可是他初中的任课老师啊,新敏就这么坏蛋,这么疵毛。
现在我们都拿这件事当笑话来闹张老师和新敏,张老师也很佩服新敏的眼光和魄力,新敏还差点聘退休在家的张老师去给他搞公司经营管理,但你能想象得出,这件事在当时的严重程度,想象得出,当时除了那根棍子,新敏是怀揣了多大的决心和勇气才去张老师家的。
糖果够二蹦吧,我在垦利一中当老师的时候,媳妇在东营区一中,而且那时候我们已经结婚,有了虎子,我就要求调到区一中去,可垦利教育局和垦利一中就不放我走,我呢,就一点辙也没有,就愣是在垦利一中坚持了三年,就愣是带着严重的胃病在垦利县城和东营区之间每天一个来回地骑了三年的自行车。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说起来,新敏就对我说,明白了吧,有时候你不疵毛不行,你不下狠心做出个样子来,别人就会觉得你好欺负,就会欺负你。
新敏改行到了市直单位,但也没老实上班,而是和董新青一样给单位搞起了实体。最早他是在西城淄博路上搞打字印刷,租了一间门头,买了一台微机和一台复印机,这就是他当时全部的家当,但当时,整个淄博路上搞这玩意的撑破天也超不过三家。慢慢的,他就开始修微机、卖起了微机设备,还卖起了电视机。
我经常对同学们说,新敏赶上了好时候,他卖电视机的时候,正赶上电视机在农村普及,后来他卖电脑,又赶上了电脑和无纸化办公在机关、企业和学校里普及,东营搞的农村学校信息化校校通工程,里边肯定有新敏卖的不少电脑,铺的不少网线,再后来,他又办起了汽车4S店,而这时候,又恰恰是汽车潮水一样涌上街头、涌入家庭的时候。怎么好事就都让他给摊上了呢?这么一想,糖果就不得不和志文老师一样,佩服新敏的眼光和魄力了。
眼光是必须的,做生意要是没有眼光,那就太危险了,就像盲人骑瞎马,随时都可能掉到深渊里万劫不复,但仅有眼光还是不够的,看准了的事,不敢办、办不成的人多了。
新敏从九十年代初一个打字印刷的门头,发展到现在近亿元的资产,其中除了他看得准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他口袋里有一万块钱的时候,就敢去投标一百万的工程。这个本事不是谁都有的。他头拱地地投资上汽车4S店的时候,我们都替他捏着把汗,都劝他再等等再看看。现在看,那个时候他如果稍微一犹豫一愣神,那最好的时机就肯定错过了,被别人抢走了,那到现在,就可能真的像咱们农村里说的,人家牵驴他拔撅了。
还有一个就是手段。他能为了自己的调动,提着棍子找到自己的校长又是自己老师的家里,这就是手段,疵毛归疵毛,可确实实惠、管用,拿商界的一句话说,就是利润最大化。这些年来,新敏肯定不择手段地干过很多拿不到桌面上来的伎俩,对付过各种层面的人。有一次我喝醉了,骂他天生就是个小人,他说,谁甘心愿做小人,可不做小人,我怎么养活自己,养活贾春玉和孩子,怎么送孩子去美国求学,怎么给我老娘买房子,自己还怎么经常去世界各地转转,怎么买路虎开,怎么买德国黑啤给你们喝。
有一次喝酒的时候,他中间出去了趟,回来满手的血,我问你咋了,他说去工地上了,有地痞要收保护费,不交就拦着不让工人们干活,我就和他们动手了。
我说,你这么大的老板,给他们点不就得了,值当的嘛?
他说,那可都是我的血汗钱啊,凭啥我要从自己身上割肉给他们吃?
我说,那你去社会上找找关系,请人帮着通融通融,或者干脆雇些人吓唬吓唬那帮人,也强得你自己去动手啊!
他说,那不也需要钱嘛,不也是成本嘛!我干个工程一共能挣多少钱,都给他们算了。咱不是没那么大的势力嘛,如果有,我又何必受这皮肉苦,又何必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地去招惹那些流氓们,那些家伙们是好惹的?

(一一二)

新敏的抠在同学们中是出了名的,一个人挣了大钱当了大老板,还那么铁公鸡,不用说,那是要千夫所指的。特别是凤军他们,只要在不是新敏请客的酒桌上看到新敏,就总要咸不咸淡不淡地奚落上他一通。背地后里想想,凤军混到现在的境地,与他当年的大手大脚、有一个花三,是有着直接的对应关系的。当然,他花的那个三里,至少有一部分是花在了我们同学们身上,正因为这个,我们心里更难受。
新敏也有不小气的地方和时候。比如,他送孩子去美国上学,给老娘在青岛海边买了房子,他把贾春玉的父母、弟弟妹妹都接到东营来,吃住都在他家,花费全是他出。再比如,他喜欢听CD,见到喜欢的就买,价钱连问都不问,办公室的书橱里满满的都是CD;他喜欢车,很早就买了卡迪拉克,后来把卡迪拉克让给贾春玉开,自己又买了路虎,那里有车展都去看;他喜欢摄影,买了很好的镜头,糖果不懂摄影,但听树波说,光一个镜头就值个万儿八千的;他喜欢旅游,整天天南地北地飞,曾经自己开车去西藏玩了一个多月,最近又要和文村去美国搞全境自驾游。他眼里不是只有钱,钱只是让他活得更体面更自在。
贾春玉的父亲也就是新敏的岳父去世的那个凌晨,新敏刚刚从海南下飞机,就赶紧给洪斌打电话,让他赶过去帮助贾春玉料理后事。洪斌在电话里说,你这小子,老丈人要死了,自己躲出去游山逛水,说不定身边还有小蜜陪着,让我们去替你弄那些事。新敏赶紧说,这次真不是玩,真是生产厂家在海南开个全国性的会,再说他一直半身不遂,在我家床上躺了两年多了,我临走的时候,他也没啥明显恶化的症状,我咋寻思他说倒头就倒头呢。说归说,洪斌赶紧叫上海生和糖果,去西城工益花园。在新敏的楼下,我闹洪斌,说,新敏不在家,你这是给新敏顶档啊!洪斌说,顶档咋了?我说,只要你承认是顶档,按咱胜利闸的风俗,这老人刚一倒头,那女婿是要哭着进大门的。洪斌说,要顶档也是咱仨一块顶,你和海生也哭,我就哭。海生说,我可不会。我说,我也不会,俺媳妇又不是莱州的。洪斌说,那我也不哭。我说,那可不行,不弄出点动静来,人家那懂礼数的跷蹊人会笑话咱都有孩子的人了还不懂事的。
在糖果开始写《南展区》后,树波就一直忠心耿耿地给我配照片,有空就背着个相机往展区里跑,有时候连通知也不通知我一声,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树波说,我也算半个南展区的人,半个胜利帮的人吧,跑了跑,还真就对那个地方有感情了!我说,洪斌那样的本来是,可也就顶多算半个,你本来不是,可比那本来是的还是。我就隔三差五地给树波送烟抽,气得洪斌干白瞪眼。这下子树波又不好意思了,悄悄地对我说,你别给我烟了,你想办法把新敏的镜头弄过来给我用上段时间,咱就两平了。我就去新敏那儿吃饭,喝他的德国黑啤,还没忘了叫上洪斌作证。趁着酒劲,我对新敏说,给我辆你的试驾车开上几天吧!新敏心里比谁都明白,那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上同学们这个贼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就坚决不干。
我说,不给我车开也行,把你的相机镜头给我用上几天吧,一个镜头换一辆车,这你不吃亏了吧!新敏说,你又不会照相,要我的镜头干啥?我说,还好意思说我不会照相哩,好镜头在你手里啊,那就像太监搂着个美女,暴殄天物,要是人家树波用,那才叫物有所值,物尽其用,红花送美女,宝剑赠英雄。新敏脑子确实基本够用的,就啥都明白了,对树波说,我说呢,张国这小子不去打贾春玉的主意,咋打起我相机镜头的主意来了,原来都是你这小子在捣鬼,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看在你拍了那么多南展区照片的份上,行行行,就拿去用几天吧!过了一段时间,树波对我说,新敏让我把镜头还回去!我说,他硬抢了?树波说,那倒没有。我说,好使吗?树波说,好使,确实好使,最近比较有气势有场面的那几张都是用那个镜头拍出来的。我说,那你稀得搭理他干啥,他要是要,你让他跟我要,冤有头债有主,反正当初是我从他手里要出来的。新敏听说糖果的话后,知道遇上老搉了,就对我说,那你得拿六条中华来换。我说,两条,我就还两条,爱要不要,不要,用不了几天,这两条也抽光了。
前几天去垦利,在张景全的食堂吃饭,周杰、元胜、令狐冲等几个老小子豁出去要办糖果和洪斌他们。本来新敏一直开车,一直不喝酒,可那天架不住那几个家伙连哄带捧带鸟嗤,新敏小子就上当了,说,今后晌不开车了,给我也倒上白酒,结果那天我们就集体献身、集体阵亡了。第二天,树波给新敏打电话,是贾春玉接的,说,还在床上躺死猪呢,昨晚上你们谁欺负他了,回来伤心得不行,折腾了大半宿,最后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成云峰来了。树波说,还不是张锅咽气那小子,他喝多了马尿,非要砸新敏,新敏可能也认真了,心里就真的难受了。没事,狗咬狗,见了面就掐,不掐就不是他们了,甭稀得管他们!

作者简介:张维岭,1968年出生,南展区人,文学爱好者,曾发表长篇小说两部及一些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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