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物 | 气候变化与企业财务绩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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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
2024-09-05 16:31
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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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温室气体排放不断增加和全球气温越来越高，气候变化的影响将持续加剧。在此背景下，理解并预判气候变化风险对经济活动的影响显得愈发必要。笔者选取了2018年第一季度至2022年第二季度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173家企业的季度数据，以估算企业层面气候相关风险敞口对其财务绩效的影响。结果表明，气候变化敞口对企业回报率明显具有负面影响，大概存在两年的滞后期。如果企业位于更易受气候影响的沿海地区或高收入省份，则其财务回报所受的负面影响相对更大。对期望通过加强减缓和适应气候变化实现收益最大化的企业而言，上述研究发现具有重要的政策意义。气候变化和全球变暖引发一系列极端天气气候事件，如升温、洪水、干旱和海平面上升等，对人类健康、粮食安全、生计和经济活动构成严重影响。受影响经济体随之遭到巨大的负面冲击，由此带来的产出损失不仅影响长期增长潜力，拉低投资和就业率，还会阻碍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进程。若不采取适当的气候行动也不推动温室气体减排的话，气候变化对各经济体的经济影响将持续加剧。这凸显出，理解并预判气候变化风险的影响变得日益重要（Dell、Jones和Olken，2014年；Mihaylova和Blumer，2022年）。本文研究企业气候脆弱性和气候变化管理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其中，位于易受气候影响的中国沿海地区和较富裕省份的企业为重点研究对象。大量现有文献分析了气候变化影响企业财务绩效的渠道。气候变化或致区域经济增长模式及比较优势发生改变（Moyo和Wingard，2015年）。Sun等人（2020年）观察到，与气候变化相关的风险通过双重路径影响企业财务绩效，既包括直接（有形）影响渠道，也包括间接影响渠道。其中，直接影响呈现为对核心业务的影响及其他一系列广泛后果，如破坏生产原材料和基础设施等。此外，价值链中断（如暂停原材料供应）和对基础设施的影响（如交通、通讯和能源供应网受损）使企业面临的挑战愈发严峻。Cevik和Miryugin（2023年）强调在暴露于气候风险的国家，非金融企业很难获得债务融资。另据其观察，与较少受气候变化影响国家的同业相比，此类企业的生产和盈利能力都偏低。气候变化对企业财务绩效的间接影响也同样显著，其中包括气候方面对融资的制约，如碳定价和其他气候相关政策等，均可能加重企业的成本和财务负担。此外，在越来越多投资者把目光投向环境、社会和治理（ESG）因素的当下，声誉问题也是必须考虑的重要方面。一旦企业环保表现不佳或气候变化减缓战略欠妥，则可能招致声誉受损和投资者信心下降。法律问题是气候变化间接影响企业财务绩效的又一推手。涉及气候变化的法律法规出现修改，如环境标准或排放法规趋严，可能会增加企业的合规成本和法律责任。Fang、Tan和Wirjanto（2019年）的研究表明，气候变化问题可使环境法规和社会规范严格化，企业的排放成本将随之上升，而使用绿色技术的成本则不升反降。这些变化将随后影响企业的运营成本和财务绩效，清楚表明环境法规、技术创新和企业财务业绩之间存在复杂的相互作用关系（Secinaro等人，2020年）。大部分实证文献均强调气候变化敞口对企业财务绩效的不利影响。Wu等人（2021年）利用中国上市公司2009—2021年间的样本数据集，调研了气候风险对股市的影响。结果表明，当企业面临较高气候风险时，会引发中国股市一连串负面反应。Cooper、Raman和Yin（2018年）介绍了温室气体排放对企业估值的影响，揭示出双重成本情景。他们指出，由于预计未来与温室气体排放相关的现金流为负，加之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关切造成声誉减损，排放会降低公司市值。在对可持续发展目标不断提升认识的同时，更多企业正积极主动采取措施以应对气候变化问题。实证文献一致发现，气候变化管理与企业财务绩效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Qian、Suryani和Xing，2020年）。如Sun等人（2020年）提倡采用低碳战略和主动披露排放信息，以提升企业品牌价值，培育有利于企业长期发展的新竞争优势。Ziegler、Busch和Hoffmann（2011年）也发现，美国能源公司披露的企业层面气候变化应对举措与股票走势正相关。此外，Perlin等人（2022年）对巴西工业企业的研究结论是，深度参与减缓和适应气候变化实践的企业在市场上表现更出色。探析气候变化对经济潜在影响的文献数量众多，且还在迅速涌现。尽管如此，关于气候变化对中国企业层面影响的实证研究相对缺乏。此外，基于企业层面数据的现有实证文献通常使用国家层面的气候脆弱性指标来计量（Acevedo等人，2020年）。这或导致对企业气候敞口的评估不够准确，尤其是在中国这样的大国。尽管仍难以收集企业层面的气候敞口数据，但在使用国家层面的气候敞口计量指标开展企业级分析时，阐释务必要谨慎（Bernstein、Gustafson和Lewis，2019年；Hong、Li和Xu，2019年；Choi、Gao和Jiang，2020年）。本文通过分析173家中国企业在2018年第一季度至2022年第二季度间企业层面的面板数据集，实证研究了企业气候变化敞口对自身财务绩效的影响。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文章创新提出针对企业层面的“气候变化敞口得分”和“气候变化管理得分”指标，相较Wu等人（2022年）所用指标更加全面。具体而言，为计量企业的气候变化风险，本研究采用以下两个指标：（1）富时（FTSE）气候变化敞口得分；（2）富时气候变化管理得分。笔者的研究表明，企业的气候变化敞口对其回报率有显著负面影响，从长期看尤为明显。位于沿海地区和高收入省份的企业所受影响更大。从实证结果不难看出，通过开展减少气候变化敞口的活动，如将气候风险因素纳入业务模式和实施减排举措，可提升企业绩效。在现有文献基础上，本研究做出的贡献主要有两点：第一，补充了关于气候变化敞口和气候变化管理对中国企业财务绩效影响的实证文献。鉴于针对中国的此类研究很少，本研究填补了现有文献的一大空白。第二，先前研究主要关注温室气体排放相关风险或政策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本研究则将领域进一步拓宽，涵盖了气候变化敞口和气候变化管理，从而更综合全面地掌握影响企业财务结果的因素。透过整体分析，得以对气候变化与企业财务绩效之间的多方面关系加深认识。本文其余部分的结构如下：第二节援引数据，说明研究方法；第三节围绕研究结果展开讨论。第四节总结全篇，提出政策建议。刘潋
日本武藏野大学全球学部讲师、日本东京明治学院大学国际学部讲师
约翰·贝尔尼
John Beirne
亚洲开发银行主任经济学家
迪娜·阿知加利耶娃
Dina Azhgaliyeva
亚洲开发银行研究院高级研究员
迪尔·拉胡特
Dil Rahut
亚洲开发银行研究院高级研究员
关于亚洲开发银行研究院（ADB Institute）亚洲开发银行（亚行）研究院位于日本东京，作为亚行的智库，致力于确定行之有效的发展战略，帮助亚行发展中成员体更好地管理发展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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