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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政府在1947年初向美国表示，由于财政困难，英军得从希腊撤出，要求美国帮忙解决那里的问题。在2月末，英国政府要求美国进入希腊，因为英军反正是要撤走了。

鉴于英国将自这一地区撤出，杜鲁门当局决定向希腊和土耳其提供大量援助。杜鲁门在3月12日出席国会两院联席会议，并发表了演说。演说的主旨本是要求为援助希、土两国拨款，而结果是发表了一个重要的政策声明。

杜鲁门利用这一场合，宣布了一项反对苏联和共产主义扩张的总方针，从而公开揭示了已在进行的美苏冷战。因之，这一演说影响深远，人称杜鲁门主义。

1、土耳其、希腊当时的局势

杜鲁门主义作为美国的一项政策声明，是无可厚非的。任何政府都有权发表自己想发表的声明。然而，以希、土两国局势作为支持杜鲁门主义的根据，这就值得仔细研究了。也就是说，当时希、土两国有这么严重的局势吗？

事实上，美国国务院在1946年向总统报称，土耳其表示，如果有可能得到合理解决，准备跟苏联妥协。土耳其外交部在考虑达成一项美、英、苏、土四国在一旦发生战争时共同保卫黑海海峡的地区性协议。

除非能够迅速做出消除苏联压力的安排，土耳其将不得不向美国请求经济援助。它已实在负担不起一支为对付苏联威胁而保持的巨大军队了。

土耳其认为，苏联有可能表现出合乎情理的态度。美国政府后来说，达成一项关于海峡的地区性协议是不明智的；因为苏联是不会满足的。

1947年1月中旬，希腊首相查尔达里斯抱怨说，反对派领袖们不肯合作来搞一个为解决国内财经困难而扩大的政府。首相希望美国及时的援助将会使希腊克服困难。在这时，希腊首相丝毫未提及有受到入侵的危险。至于土耳其，美国驻土大使威尔逊认为，此时土耳其外交部主要担心的问题是，美、英、苏在全球问题上可能达成的总协议有可能牺牲土耳其的利益。

土耳其已做好准备，当讨论海峡问题时，他们有自己的打算。2月初，美国驻希腊大使麦克维表示，英军逐步撤出希腊不会在希腊引起问题，也会受到欢迎。因为，现在联合国对边境问题已有了解，希腊军队也得到了加强，可以处理纯属国内动荡的问题。

至于严重的经济形势，麦克维和另一美国外交官埃斯里奇，在2月里建议向希腊提供援助，以防止迫在眉睫的财政崩溃。麦克维说如果希腊落入共产党手里，整个中东和北非的一部分都将处于苏联势力影响之下。美国参加联合国希腊调查团的代表也报称，苏联人把希腊当做一个熟了的梅子，其他国家成员也认为希腊比起阿塞拜疆和土耳其来是太软弱了。苏联人现在是在全力以赴地用刀子杀人。

这位美国代表建议应向苏联发出警告。可是英国外交部却不这样看。它向美国驻英使馆代办说，根据英国从希腊得来的消息，局势并不像美国代表讲的那样严重。美国在希腊的官方代表们继续发回跟英国对局势看法相对立的报告。美国驻苏大使馆也报告称，希腊迄今为止尚未落入苏联手中的惟一原因是英国有军队在那里。

2月底，美国驻英大使馆报告说，英国关于撤军的照会是真心实意的。同一天，土耳其外交部长告知美国大使威尔逊，苏联的政策目标是把土耳其置于其支配之下，所以土耳其需要支数量大的军队。现在随着跟原来纳粹卫星国的条约一一签订，苏军已撤出这些国家并复了员，土耳其已有条件多少缩减些军队，从而减轻经济负担。

3月初，英国外交部一位官员向美国外交官马修斯说，在苏军根据条约规定，在保加利亚和约批准后90天内自保撤出之前，英将继续在希腊保留数千军队。与此同时，希腊使馆代办向美国国务院正式提出“财政和其他援助”的要求，以为军事和文职单位购买食品和衣服，在全国恢复秩序。这份照会并未提及苏联军队可能发动进攻的问题。当时估计，在联合国善后救济总署的工作结束后，希腊的救济需要为5600万美元。

美援能帮助改善希腊局势吗？没有把握。泡特大使认为，如果向希腊保证长期提供慷慨而无条件的美援，有可能造成希腊政府不断地乱来。美国应当在美援的每一方面都要求对方保证采取自救措施。

以上说明了一个问题：虽然美、英官员各有自己的看法，但是大家都认为来自苏联及其盟友的威胁已不如以前严重了。

2、美国介入的原因

甚至美国在希腊进行军事参与也并不是一种新主意。早在1945年11月1日，白宫顾问罗森曼送交杜鲁门一份备忘录，载明了希腊政治家斯库腊斯的一个意见。

斯库腊斯提议，由希、英两国政府出面建议，英国将其军队的半数撤离希腊，由美军取代之，并宣布美军进入是应希、英两国的请求。他们还应声明，美、英两国将在选举90天后同时撤军。

杜鲁门跟李海和贝尔纳斯商量后说，他将跟艾德礼一谈。然而，在1947年年初，杜鲁门当局认为需要在世界公众面前澄清美苏关系问题。除了长期考虑之外，也还有需要这样做的现实原因。

美国驻苏大使史密斯在1947年1月底从莫斯科发回报告，对于美国传播工具引起的困惑和混乱深感焦虑。这些传播单位说，苏联似乎采取了和解的外交政策。大使认为其原因是这些传播单位对于共产主义的理论和历史了解甚微，他们不了解“苏联的政策是由一种明确规定，经久不变和基本上前后一致的理论所造成和指导的，已在列宁逝世后存在了23年之久”。

威尔逊大使自土耳其报告称，土耳其外交部对于苏联近日做出的和解姿态深为关切，认为这种姿态可能使美、英两国有可能谋求跟莫斯科就世界问题作出总的安排，其中也包括土耳其在内。

这种让步可能会牺牲土耳其的利益。英国的情况使美国更为不安。

2月初，英国外交部负责苏联事务的官员一再向美国人表示，尽管英国对苏联政策在实质上不变，但有必要每迈一步都加以细心考虑和计划，以保护贝文不受“工党叛逆分子”之害。他们说英国公众基本上是期望跟苏联有密切和盟友关系的。

美国驻伦敦使馆在数日后报告称，工党政府首次真正失掉了公众支持，他们已尝到了生产和出口的努力因煤矿工人罢工而遭到的失败。对于杜鲁门在国会的演说，不少人认为对希、土的援助应经过联合国。国会虽然很快就批准拨款援助希、土，但这并未反映议员们真正的意见。

众院希、土法案委员会主席凯斯向杜鲁门道出了真相。

他说：

“印发的记录永远不能反映出伴随着这些文字的紧张感。”“对这个法案热心表态的人寥寥无几。支持是出于无奈的”。“我认为如果不是怕拆了你和马歇尔国务卿在莫斯科过去和今后采取的立场的台，连我在内至少有75位议员会投反对票”。

他讲众院通过这一法案“是希望能给你一点点帮助，以使这件事能办起来”。凯斯指出，有些众议员对于中东石油储备的谈判很感兴趣，但他们认为美国可以比用在地中海和中东当警察要便宜得多的办法解决它的用油问题。凯斯说，“美国人民已对‘危机政府’感到厌倦”，众院“也不愿绕过或削弱联合国”。

一些议员的看法也带有当时颇为时髦的反英情绪。早在3月里，班内特众议员便给范登堡参议员写信，反对资助英国去维持一个“他们认为希腊人该有的政府”。

奥马奥尼参议员(参院拨款委员会委员)在宣布杜鲁门主义之前给杜鲁门写信道，“不难看出，为什么英帝国政府想用美国的钱来维持它的政策”。当时英国财力有限，问题不少。因此，英国不得不断改变工作重点。

除了英帝国外，工党政府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中东石油上。1947年初，外相和燃料贸易大臣彻底研究了中东石油生产的现状和前景。结论是这一地区的石油资源对于帝国及英国本身都是至关重要的。他们认为，趋势表明中东石油将在世界石油生产增长总量中占多数，而美国石油生产将因找不到新的油田而持续下降。他们预测中东石油生产将在1945一1955年这段时间里增长四倍。

所以，英国把希、土地区移交美国人去管，而把自己的力量集中到中东及其他关键性地区，乃是顺理成章的事。

3、苏联的橄榄枝

另外一个因素是斯大林伸出的橄榄枝。1947年1月，英帝国参谋总长蒙哥马利元帅访问了莫斯科。斯大林对他说，现在联合国已经建立，英苏条约的地位有待澄清。

后来《真理报》报道说，贝文曾在广播中讲英国认为这个条约“悬在空中”。英国工党政府感到斯大林的话富有威胁性，于是急忙致电他再次确认英国的态度并无变化，并表示希望延长这一条约。斯大林表示基本同意。

他对蒙哥马利说，他并不反对美英军事同盟，只要它不是针对苏联的。他还提到了英苏同盟的可能性，但未说清楚这是否仅仅为了遏制德国。贝文在1947年2月初向内阁报告说，任何关于英苏同盟的谈判都不能影响对美关系。因为一旦美国撤出欧洲，英国就不好办了。贝文建议先别跟苏联提军事同盟的事。

他就此事致电马歇尔国务卿，但是美国政府未作答复。由于贝文无法推迟给斯大林的回答，他对内阁讲即将发出电报。在内阁讨论时，参谋长会议深信跟苏联结盟，将会严重影响跟美国的情报交换关系。

贝文讲，他向美、苏表示过，在任何未来战争中，英国不会在美、苏准备好参战之前投入战斗。他对内阁同事们说，如果英国想在任何冲突一开始就跟美国站在一起，两国必须在有关共同军事利益的事情上密切合作。

内阁成员们认为，苏联仍在顾虑德国发动侵略，因此他们想确保西部边疆。大臣们建议开始跟苏联搞经济合作，例如在中东石油资源方面。但是除非同时在政治领域里也取得进展，关系是难以改善的。他们讲苏联人生怕美国对欧洲和中东进行经济渗透。

苏联虽然并非国际银行的成员国，但如该行能给一笔建设用贷款，就会减少他们的猜疑。有的人认为，任何英苏军事同盟都应在联合国框架之内，并有美、法两国及一些小国参加。

内阁最后决定给斯大林发电报，表示愿意修改条约，请斯大林提出建议。电报中不提军事同盟问题。内阁将在斯大林回电后再作讨论。2月19日，美国国务院报告总统，一位英国外务次官告诉美国大使说，英苏条约的修改稿将会跟英法条约的文本极为相近。他讲“我们给俄国的不能比给法国的少，但也不能给得更多”。

不管怎样，当时英苏关系是较前缓和了。

4、从杜鲁门主义到马歇尔计划

美国国会议员针对杜鲁门主义发表的议论并没有讲到点子上。他们如果不是不了解情况，便是过于天真。

杜鲁门脑子里想的不仅仅是希腊和土耳其，或帮英国的忙。当然，他不反对取英国的利益而代之。实际的情况是，希、土两国的情况并没有严重到需要美国总统来发表一个粗暴、激烈和走极端的反苏反共政策总声明。

杜鲁门总统是利用了英国撤出希腊的机会，来宣布他所认为是烙上他本人印记的美国对外政策。尽管如此，我们并不能就此说杜鲁门当时对苏联人毫不担心。他在1947年5月10日写道：“过去总是从小木屋进入白宫”，现在有可能从克里姆林宫进入白宫。

后来的事态发展表明，杜鲁门主义导致的直接后果，并非是一场通常意义上的战争，而是拉开了一场冷战的帷幕。杜鲁门主义规定了进行冷战游戏的规则，也就是遏制政策。具体说来，它将美、苏两大势力范围的分界线固定化了。它既是进攻性的，又是防御性的。

政治上的进攻性和军事上的防御性。杜鲁门主义明确规定，苏联不得企图干预美国势力范围。但是它也并未说美国可以越过分界线。杜鲁门主义发表后，美、苏双方主要致力于巩固自己的势力范围。这是雅尔塔协议在新形势下的体现。同时，英国打算跟苏联达成交易之际，美国总统发表了如此强硬的讲话，这反映了英帝国的进一步衰败和工党政府的困难处境。大国实力进一步集中到美、苏两极上去了。

杜鲁门主义发表三个月之后，马歇尔国务卿于6月6日在哈佛大学提出了复兴欧洲的建议。这一建议后来发展成为欧洲复兴计划，亦即马歇尔计划。在发表上述讲话前两天，马歇尔和杜鲁门研究了由谁来主持“欧洲救济工作”的问题。后来有不少人都讲自己是马歇尔计划的发起者。这大概是因为这是一个经济计划，人家不会说自己是战争贩子。

凯南讲是他要求实行遏制，并提出援欧作为遏制的一种形式。波伦说马歇尔计划肇始于莫斯科，当时他随马歇尔在那里开外长会议。杜鲁门说是他先让艾奇逊去克利夫兰谈援欧问题，而如果这个计划以他来命名，便难以在国会通过。

杜鲁门把杜鲁门主义和马歇尔计划说成“一个核桃的两半”。也就是说，两者是同一类事物。他在1948年讲的一番话似乎可以用来作为注脚。他讲道，“欧洲复兴计划既是用来复兴欧洲，又是用来以和平方式拉开铁幕”。

这就是说，马歇尔计划也具有既进攻又防守的两重性。

马歇尔计划实际上是一石五鸟：

善后西欧经济以挽救世界资本主义经济；阻止西欧国家发生革命以排除苏联势力；用苏联不能提供的东西来吸引东欧国家，以鼓励它们的离心倾向；打开美国商品和资本进入欧洲的大门；更加深化和明确两大势力范围的分界。

当马歇尔在哈佛大学毕业典礼上向师生发表演说时，这个名牌大学里的贵族化学生正处于兴高采烈之际。刚到来不久的战后时期为他们打开了许许多多的大门。美国家庭正在享受第一批战后多产儿带来的天伦之乐。人们排着长队去买为和平时期制造的新汽车。

与此成鲜明对照的是，饱受蹂躏的欧洲在经济上是一塌糊涂。旧大陆上到处都是断垣残瓦。人们每日摄入的热量处于水平之下。英国人惯常吃的火腿煎鸡蛋成了稀有食品。许多美国家庭寄食品和衣服包裹给在欧洲的亲戚和陌生人。

在此情况下，英国作为西欧的首要大国率先发出了反响。而马歇尔正等着要听英国的反响。国务院也知道英国是一定会热烈响应的。就在马歇尔发表演说的前一天，国务院向总统汇报说，据驻英大使馆报告，贝文对西欧严峻的食品状况极为不安，生怕苏联会利用这一机会。

贝文在6月17日向英国内阁报告说，他即将去巴黎和法国商量马歇尔的建议。他也向苏联说明，就英国来说，美国的建议只涉及经济善后问题，而并无政治目的。他希望这一援欧计划将德国包括在内，以减轻英国在德的财政负担。

贝文在跟法国、比利时和荷兰官员商讨后返回伦敦，向内阁报告了磋商结果。法国的部长们强调说，要尽量得到苏联的合作，并有苏联及其势力范围内国家的参加。

法国国内有人说对待苏联不公，不让人家有充分的机会参加进来。法国政府的目的是想消除国内的批评。贝文对法国人说，如果苏联不参加，他们会去搞自己的一套。法国人也有同感。英、法两国外长给莫洛托夫发去电报，请他下周来巴黎开会商量。英、法并不真想吸引苏联进入援欧计划，但是他们需要莫洛托夫给一个回答。一旦苏联拒绝来开会，英、法便可以说自己已经尽到了力。他们也让美国随时了解情况发展。

莫洛托夫来到巴黎参加欧洲复兴计划的首次会议。美国大使史密斯从莫斯科报告说，莫洛托夫此行是为了破坏复兴计划，因为这一计划的实施将不利于苏联的政治目的。美国驻法大使卡弗里自巴黎报告说，不少法国人对莫洛托夫的到来感到关切，他们认为他来是为了破坏磋商。然而后来的情况说明，莫洛托夫初来时的态度是诚恳的。但他在开会期间接到了莫斯科的指示，退出了会议，使西方国家舒了一口气。

5、美国与欧洲的阻碍

英、法、苏三国外长在巴黎对一个问题争论了五天。这个问题是：美国是会让受援国自行支配援助项目呢，还是受援国得先说清楚用什么办法把家里整顿好？莫洛托夫坚持前者，贝文和皮杜尔坚持后者。

莫洛托夫说他将只提出一份关于苏联所需援助的声明，如果再要别的东西就是在政治和经济上干涉受援国的内政。争论者都不肯让步。最后莫洛托夫说，如果英、法像这样坚持下去，他们就得负将欧洲分裂为两个敌对集团的责任。

贝文报告内阁说，如果苏联人来了，他们会扮演特洛伊木马的角色，从而毁掉美国援欧的前景。贝文给马歇尔发去一份私人电报。他讲英、法、苏三国的谈判将在明天中断。贝文高兴地说，“牌都摊在了桌子上，责任将是莫斯科的”。

在另一方面，马歇尔计划也暴露出了美、英两国间的利益冲突。英国成了欧洲争取美援的障碍。在马歇尔发表哈佛演说之前，杜鲁门便已收到对英国政府不利的报告。尽管总统和国务卿都认为英国对苏所作的姿态基本上是一种策略手段。

美国中央情报组主任范登堡中将在1947年2月底报告总统说，近几个月来，英国人在对外关系上表现出一种看来独立的态度，跟他们过去几乎在一切国际问题上都与美国密切合作的做法成为鲜明对比，在与东欧交换正式外交代表的问题上，英国不愿美国知道，或者采取跟美国类似的态度。

他们有时在联合国也不支持美国对原子能管制和太平洋岛屿托管等问题上的意见。他们向苏联作出友好表示，诸如派蒙哥马利访苏，请苏联议会代表团访英。这样做的直接原因，是想在国内重新获得信任和消除左派的批评。

人们批评工党政府和贝文本人不去设法和苏联取得谅解，而盲目亲美。范登堡说，英国采取独立的态度的长期原因，是英国人日益顾虑跟美国建立紧密的经济联系会带来后果，以及英国人为了世界稳定而想调和美、英、苏三大国的分歧。因为在三大国中，世界稳定对英国最重要，而且极为现实。

有鉴于此，英国政府决定，不论是从意识形态上或是实际需要上，英国都有必要成为美、苏两国之间的调停者。

但是，英国态度带来的真正后果是，在三大国争论的根本性问题上不与美国结盟。国务院在2月3日报告总统，英国外交部中负责苏联事务的官员一再提出，一切对苏行动都得经过深思熟虑，以保护贝文不受“工党叛逆分子”的攻击。他们说英国公众大都希望跟美国保持密切关系和结盟。

一周以后，美国驻英大使馆报告，工党果然首次失去公众支持。由于煤矿工人罢工，英国促进生产和出口的努力在过去两个月内遭到失败，在今后三个月里还将如此。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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