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系唯一完全平替上海的城市|八部半

文摘   2024-09-26 18:03   日本  

文|费里尼

自然是东京。

时隔一个多月,再回东京。问周围的人,说东京经历了之前多日的暴热,忽然降温。昨日还是淫雨霏霏,今天放晴,收入衣帽间深处的西短再次出街。

近期天气居然也和上海一式一样。一歇歇冷,一歇歇热,两只眼睛开大炮。

既然说到“唯一完全”之类的大词儿,内涵自然是“适意”。具体哪能“适意”,不展开,懂的人晓得。如果不适意,为啥介许多人轧破头皮要来?当然,“轧破头皮”很可能是幸存者偏差——侬跑去电视机修理铺,看到的侪是坏了的电视机,侬在东京街头碰到的上海人,当然侪是已经出来的上海人。

据讲,那个以后出来的310,已经有六位数以上。

写到这里想起一个朋友外祖父的故事。老先生1950年代因为不可言说的事体进去。开头还垂头丧气。没多久,发现一个朋友进来了,再过一阵,又有几个朋友进来了。最后大家碰头的问候语就是:册那,侬也进来了啊!

老先生从此安心禅修,蹲足廿载后出去,安享高寿后仙逝。

今天,交关上海人在东京碰头的问候语也差不多:册那,侬也来了啊!

继续说点这个朋友的番外故事。1990年代初期,朋友初踏江湖,请老外公喫日料。老先生喫好,嘴巴揩揩,想屏牢最后还是没屏牢,问外孙:侬近腔把啊是经济状态勿大好啊?

朋友一头雾水,讲:搿日料老钜的好伐!

老先生嘴巴一撇:我年轻的辰光,日料算推板么事,请客如果去虹口喫日料喉咙也响不起来的。

平替和轮庄往往镜像。

1930年代,银座的小姑娘去上海学生意,学了七七八八回东京做妈妈桑;到了1980年代,黄浦区的小姑娘去东京学生意,学了七七八八回古北做妈妈桑。

历史上,日本从中国文化中吸取了那么多的养分,多年以后,他们又以无数的汉译新名词(如今我们熟悉的大多数现代文化、科技词语均来自日本的首创翻译)反哺给汉文化圈。这也是平替轮庄的镜像。

在某些特别的时期,日本/东京有点类似一个缓存坞,专事收纳心思狂野的中国人/上海人。

尤其是上海人,在平替中依稀寻回了一丢丢尊严。当然,城市的街道和砖瓦树木乃至气质容易平替,灵魂却总归唯一。老派一点的上海人,身体放飞了,魂灵头却依旧诚实。在缓存坞里,日脚一天天过去,被替换的岁月难说静好,有一天能够回到故乡没心没肺地呼吸,恐怕才是王道。

今天,一个上海人如果和东京人聊天,一定要讲自家是上海人。不会日语的上海人,大概率和对方讲英文——切记一定要讲I am Shanghainese,不可以讲I am from Shanghai——因为很多深具幽默感的外地人也会和东京人讲I am from Shanghai——言话倒也没讲错,伊拉的航班,的确是从虹桥起飞的。

无论平替还是KO,生活在这里,记得自己曾经是中国最好的城市的市民,喉咙轻一点,不该退的税不要去退,不该混的中国人圈子不要去混,做世界公民的理想有点豁胖,做一个合格的新宿暂居区民还是可以的。

直到哪一天,再也不想起“平替”的概念,或许就修炼到脱离低级趣味的层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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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里尼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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