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之碑,十四年或永远|八部半

文摘   2024-11-15 22:57   日本  

文|费里尼

它像一个无法抹除的定时闹钟,于每年的今天,在上海人心中震颤、搅动,节律冷峻,像一句庄严、酷寒的法条。也像一个不带形容词副词,仅有名词和动词——甚至连动词都可以省略的,短句。

“奶油-草莓”、“草莓-奶油”——如果那个只属于上海的邱岳峰的声音依然存世,他将用怎样的语调念这个句子?

“11·15,胶州路。”“胶州路,11·15。”

十四年了。

城市之碑。一座没有奠基仪式的碑。它太宏大了。宏大到无法赛博叠累。它静默无言,因而亦无法叠加mute声。请例举一桩抛娲无法消灭的物理实体——喏,就是它咯。

十四年或者永远。

时隔多年我才意识到,这个百慕大吞噬了本埠最后的体面。体面从来不是朝或者野的单项抉择,更像是某种合谋。犹如运斤斫鼻。疾如闪电的刀斧手只有遇见坦然受之的一腔鼻翼,才有传奇。

十四年前的这个时刻,我正站在那座碑前,仰头,目瞪口呆。黑烟袅袅。我从未在人类现实世界中如此近距离感受何谓末世。夜色中,一泓银色的溪水从碑下如蚓般朝我漫来,杳无声息地洇黑了我的白色匡威鞋。

对“岁月静好”四个字的终身厌恶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的确,很多东西动摇了。毫不夸张地说,我,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在那个瞬间居然升腾起了某种近似宗教的情绪。但这明明是一栋毫无疑义的普通人类建筑,而不是恢弘的疑似非人类手作啊。

那年我39岁。城市和我都站在了各自的拐点上,开始了又一段未知的旅程。

【更多的不可言说的,我写在那里了】

【还有渣辉的香榧子】

费里尼码字了
关心城市和人类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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