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费里尼
庞麦郎的“滑板鞋”比“张士超”更能在流行音乐史上留下点什么。滑板鞋是令人刺痛的悲天悯人的,而“张士超”只不过是一坨看上去有点好玩的屎,它冒着热气碰巧拗出的旋儿看上去角度有点异样。
又是一年。年是怪兽,年戮一头。人们杀死的最后一头怪兽就是自己。
夜半,忽然想起多年前我对报社某编辑的一句叮嘱:以后有熊猫的新闻照片就别上彩版了。
上海大众出租公司。吃大蒜的YP司机。
下车我问他:“公司没有培训封闭车厢工作的不能吃刺激性食品么?”“没有培训过。”
“这是基本道理你不明白?”“交管局没有这样的规定。”
你跟他讲良序民俗,他和你讲法律。YP也迭代更替了。
824公交车上一个单眼皮大姐旁若无人打手机,教育那头的:进入直销领域,最关键是四个字——“倒空自己”。
乘差头。司机爷叔讲今朝哈冷。我讲是额。
爷叔讲侬晓得啥原因伐?我问,啥?
爷叔讲,美国人拿大气层打坏忒了。
【柒】程序猿之梦
十号线,一程序猿和同伴唾沫横飞:“我算过了,风投5000万的话,我们三个创始人每个月可以赚两百万,其余的必须花掉!两百万啊,简直像做梦一样!”
只BY竹竿一样戳了门口不动,下车时被我撞了一记,毫不在意,继续YY。
晚餐的时候,隔壁桌两女一男,均不到30的模样。
俩女的干杯:“来,祝节日快乐!”男的懵了:“什么节日?!”
“清明节啊!”
清明。随人流排队,出来。对儿子说,以后我那啥之后,来看我时不必这么具体,么事撒到海里,留一件我的东西给你,比如我写过字的钢笔,难般拿出来看看,我就晓得了。
儿子说,哦。
勿晓得哪能,有四桩么事随便哪能欢喜不起来:F1、韩剧、迪斯尼和木心。
和纸质书相比,kindle好比充气娃娃,不到万不得已,不用。
刚才人民优步的司机,一个河南小伙问我,霞飞路在哪里,专车开到现在从来没发现。
我说,啊就是现在的淮海路,你哪里知道霞飞路的。
小伙讲,《上海滩》里的许文强。
最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一个朋友把两只鹅寄养在临安一庙中,三年,无事。某日方丈来电:鹅死忒了。
问原因,说庙里来了新和尚,勤快,打扫庭院,见鹅脏,抱去庙前小河令其洗澡。水急,鹅被卷走。未几,下游觅得鹅尸2具。
朋友和我讲:侬讲妖么,我一朋友前一阵在此庙皈依,见鹅逡巡庭院,回沪后对我讲:我现在有了心结,担心两只鹅被和尚吃掉。
华亭路服装市场,拆;襄阳路服装市场,拆;东台路古玩一条街,拆;永康路酒吧街,拆;江阴路花鸟市场,拆;亚洲第一弯,拆。
凡成了气候的,一概拆。此地的城市管理者对可能形成地标的文化仿佛怀有不可言说的莫名恐惧。
龙之梦电梯里有个长得像莫言的人在看kindle,我趴头看了几眼。他在看苏童的《肉联厂的春天》。
前几日见一朋友,想起他养的一只小狗,问他,狗还在么?去世了。
哦,几岁?十五岁。高寿了。
嗯,我把它做了一个标本放在家里。是么,现在还在?唉,标本贪便宜没做好,一年后生虫子只好烧掉了。
朋友刚刚对我讲,我老婆全世界只捏得牢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不过她捏住了我,也就捏牢了全世界。
我讲,哦册那,讲得侬跟全世界的蛋蛋似的。
中午和《驴得水》里扮演特派员的演员老韩吃饭,听他说在山西农村碰到的刁民。剧组要竖风力发电机,打桩,灌入混凝土,晾个把小时再将桩头埋入,方可牢固。当地村民24小时监视剧组,就在埋桩之关键时刻,一拥而上索要“赔偿”。不给,则桩头混凝土白灌。
村民事先周密安排:如起冲突,哪位村民被剧组打死,全村供养他全家,如剧组人被打死,则推举村里一傻子顶罪。
中山公园门口,一老头子和同伴唾沫横飞:“阿拉66届初中生勿算狠的,基本不打老师,伊拉66届高中生才结棍。。。”
台北乘差头。
你从国外来么?国内,中国上海。
那怎么是国内?当然是,台湾是中国台湾。
不能那么讲啦。
大陆也是台湾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们不要啦?你们反正拿不回去啦。拿不回也不能说不是我的,你看前边宝马车牌照,台湾省。
那是20年前的车牌啦,现在都没了。
你是本省人?是,比郑成功早来。
差头师傅讲,现在只要侬有千万资产——房子不算,手头钞票还有千万现金可支配的,侬就可以有三个老婆——就是有三个女人可以跟牢侬彼此晓得不炒相骂。
和朋友公司同层办公男性员工小解经常对不准小便器的一家基金投资公司昨天倒闭了。
【中秋福利来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