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三联生活周刊」原创内容
蒙田所处的时代是法国历史上战事最多、政局最乱的时代,38岁时他厌倦了公职的重负,决定退隐,在平静与安稳中度过余生,剖析自己。“人人都处于自身与命运的双重束缚中,在大自然确定的法则下讨生活。世道有规律,但表面永远变幻不定。人也就永远看不透自己。”
蒙田认为,懂得考虑自己的生活,懂得去安排它,是最重要的事情。他说:“我们的责任是调整生活习惯,而不是去编书;是使我们的举止井然有致,而不是要打仗,去扩张领地。我们最豪迈、最光荣的事业乃是生活的写意,一切其他事情,执政、致富、建造产业,充其量也只不过是这一事业的点缀和从属品。”
他在全书最后一章《论阅历》中说:“依我看,最美丽的人生是以平凡的人性作为楷模,有条有理,不求奇迹,不思荒诞。”
孩子不听话,是因为天性,还是父母的失策?“在公共场合,我们经常看到行为不良的孩子在生气、发脾气、尖叫,而一旁的家长疲惫不已,束手无策,气愤暴躁……不听话的孩子让我们不知如何是好。我们试着用各种方式安抚他们,比如乞求、命令、哄骗、处罚及贿赂,目的只是想让孩子们守规矩。
“越来越多的家长在育儿的过程中感觉到沮丧和烦躁。家长们都希望培养出快乐和自律的孩子。而事实上,孩子们却常常感到不满、无聊、低落,并表现出傲慢或者以自我为中心。儿科医生和精神科医生的研究表明,精神严重失常孩子的数量正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作者在育儿领域中有40年的经验,认为还是有办法驯服孩子的。“要帮助我们的孩子发展出人生成功所要具备的性格和能力,应该改变已经过时的强权方式,建立基于自由与规范责任的新方式和秩序。不能再强迫孩子绝对顺从,而应该用激发和鼓励的方式,让孩子主动遵循应有的规则。我们需要用新育儿方式替代过时的传统方式。”
“我们需要给孩子关注,但我们也需要察觉适当关注和过度关注之间有何不同。如果我们发现孩子没有什么正当理由而让我们不停地为他们忙碌,并且我们觉得不高兴或者烦躁时,我们可以确定自己正面临孩子要求过度关注的情况。”
林语堂说,“一提到苏东坡,在中国总会引起人亲切敬佩的微笑。他的一生载歌载舞,深得其乐,忧患来临,一笑置之。他的这种魔力也就是使无数中国的读书人所倾倒、所爱慕的。”
苏东坡“是伟大的书法家,是酿酒的实验者,是工程师,是假道学的反对派,是瑜伽术的修炼者,是佛教徒,是士大夫,是皇帝的秘书,是饮酒成癖者,是心肠慈悲的法官,是政治上的坚持己见者,是月下的漫步者,是诗人,是生性诙谐爱开玩笑的人。”
“人生最长也不过三万六千日,但是那已然够长了。这一生,他只是永恒在刹那显现间的一个微粒,他究竟是哪一个微粒,又何关乎重要?所以生命毕竟是不朽的、美好的,所以他尽情享受人生。这就是这位旷古奇才乐天派的奥秘的一面。”
这部最经典的传记是“平日消遣最有趣的读物,除非你要做系统的研究,你不必从头到尾读,可以随便翻、随便读。每一页上总有一些可看的东西。它不是小说,而有小说意味;不是戏剧,而有戏剧意味。”
如:“人连一时的快乐都谈不上,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所以消除不快乐只不过是暂时忘记自己。生活是从需求到需求的行进,而不是从享乐到享乐的行进。”
“美食要格外有滋有味地品尝。有的人有一种愚蠢的做法,就是不在意或者假装不在意自己吃什么。我却不然,我仔细认真地关心自己的肠胃,不关心自己肠胃的人很难关心其他事情。”
约翰生可以说是金句频出的王尔德的前辈,后者说:“在灵魂与肉体之间寻找差异的人,既无灵魂也无肉身。”
伍尔夫对稍纵即逝的快乐颇为着迷。她向来不是一个快乐的人,但是从她的日记中,我们可以发现她会在最意想不到的偶然中发现快乐,比如擦得锃亮的门环、光线斑驳的窗户。在小说《到灯塔去》中,她描写了拉姆齐太太经历的突如其来的快乐。在为一家人准备晚餐时,她突然感觉生活如此美好,一切都蕴藏着无限可能,一切都恰到好处,她感觉自己像盘旋的雄鹰,像飘扬的旗帜,快乐充斥着她身体的每个部分。
到了一定年纪,我们难免会怀念过去。奥地利作家茨威格的回忆录《昨日的世界》是他谱写的一曲挽歌,以纪念他青年时代在世纪末的维也纳遭遇的那个失落的世界。
茨威格年轻时,和他的朋友们会在咖啡馆里消磨好几个小时,谈论艺术、理念和个人关心的话题:“我们热衷于争做第一个发现那些最近、最新、最离谱、最不寻常之事的人。”
佩索阿在《不安之书》中说:“我永远生活在现在,不了解未来,也不再拥有过去。未来以各种可能性将我压抑,过去以虚无的现实将我压抑。我既无企盼也不怀旧……过去的事情没有一件能让我徒劳地幻想再经历一次。我不过是我自己的残余或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