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托勒 世上真正的英雄
他是《泰坦尼克》中的二副,也是《敦刻尔克》中开着游艇去敦刻尔克救人的老船长,曾担任英国海军“加里”号驱逐舰舰长,78年的人生中,他与大海相伴将近60年,亲历2次世界大战、4次海难,以及无数次惊心动魄的冒险航程。他就是查尔斯·莱托勒。
1、泰坦尼克号海难
如果要用闪回的方式来记述查尔斯·莱托勒的一生,第一个画面应该是1912年4月14日,沉没前的泰坦尼克号上。
泰坦尼克撞击在了冰山上,船身有五处地方漏水,一个小时左右,泰坦尼克号将永沉大西洋。
但是船上的救生艇却仅够容纳船上不到一半的人。
“要不要让妇女和儿童先上救生艇?”百年之前那个恐怖的冰海之夜,在“泰坦尼克”号的最后时刻,38岁的二副查尔斯·莱托勒一次又一次的向已经发蒙的船长询问。眼前的事实很严峻,这艘世界上最大的邮轮已经被冰山严重毁伤,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葬身北大西洋的命运了。
老船长终于点了头。莱托勒转身前往左舷,指挥船员们放下救生艇。
人们意识到救生艇数量不足,排队等待救生艇的男性乘客中开始出现骚动,人人争先恐后地想抢先登船,一时间拳脚交加,秩序大乱。
莱托勒时任泰坦尼克号二副,在人们争先恐后地抢夺救生艇之时,是他举枪最先喊出了“妇孺优先”的口号,平息了混乱。
可实际上,莱托勒手中的这把枪,一发子弹都没有。
当最后一艘救生艇被放下海时,莱托勒依旧没有选择上船。
后来根据莱托勒的自传《泰坦尼克号和其他的船》中记载:“当时我并没有做殉道者的觉悟,从来没想过,纯粹是一瞬间的冲动,就留了下来。”
或许是冥冥之中有神秘力量要挽救尽忠职守的莱托勒,他在冰冷的海水里几经沉浮,即将冻僵时,被一条救生艇发现,把他拉了上来。在复苏后依然坚持继续在船上救援其他遇难者。他也是泰坦尼克号中幸存级别最高的船员。
不过,这不是莱托勒最后一次直面生死考验,他的人生传奇才刚刚拉开帷幕。
许多人在经历了那场巨大的灾难之后,都患上了心理病,但莱托勒依旧回到了他热爱的海洋,继续从事海上工作。
2、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
然后没多久,一战爆发了。莱托勒人生的第二个重要画面,应该是1916年的夏天,德军空袭伦敦。
已经是皇家海军的莱托勒,驾着117号鱼雷艇在泰晤士河口巡逻警戒,忽然一架德军飞艇越过,莱托勒立刻命令水手开火,击中了飞艇,阻拦其向伦敦丢炸弹的计划,挽救了无数伦敦市民的生命。
因此一功,莱托勒晋升为“加里号”驱逐舰舰长。
1918年7月19日,“加里号”护送商队通过英吉利海峡,遭到德军潜水艇袭击。
莱托勒眼明手快,发现了德军潜望镜,抢在德军之前指挥驱逐舰开到潜水艇上方,投放深水炸弹,将德军潜水艇逼出水面。
紧接着,莱托勒下了一道匪夷所思的命令:全速撞击潜水艇!因为他知道,只要潜水艇不沉,就还有可能发射鱼雷,这是最有效的制敌办法,而且两个大家伙体型相当,可以一试。果然,两次撞击使德国水兵纷纷跳海,乱了军心,德军潜水艇也沉了海。“加里”号得势不饶人,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让德军潜艇永沉在了英吉利海峡。
而“加里”号也受损惨重,船身大量进水,侥幸开回了港口。这件事被当时军方宣传成为勇气与智慧的典型。
经此一战,莱托勒荣膺十字勋章,晋升为皇家海军中校。战争结束后,短暂的和平到来了,莱托勒光荣退役的莱托勒与妻子开了家小旅馆,过起了简单而安稳的日子。但他终究割舍不下对大海的热爱,1929年买了一条排水量26吨的二手游艇,修缮后命名为“流浪者”号,继续享受航海的乐趣。
1939年,莱托勒在“流浪者”号上的留影(图中戴渔夫帽的老者)
3、第二次世界大战 敦刻尔克救援
然而好景不长,1939年9月1日,德国入侵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莱托勒的小儿子赫伯特当时正在英国皇家空军服役,仅仅两天之后,便在空袭德国威廉港时血洒长空,年仅22岁。然后,莱托勒便收到了海军的征船命令。这便是莱托勒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三个画面——敦刻尔克撤退。
1940年5月31日下午5点,电话急促响起,他拿起话筒,听见了一位在英国海军部工作的老友疲惫不堪的声音,只说希望在傍晚7点见个面便匆匆挂断。几十年的航海经历让莱托勒养成了守时的好习惯。他准点赴约,老友支吾一番,才说明真实意图:英国政府正用尽全力把30多万危如累卵的远征军撤退回国,前几日的行动中损失了大量船只,希望莱托勒将“流浪者”号借给皇家海军。
当他知道要征用他的船去救援敦刻尔克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愤怒,愤怒的原因不是要失去了自己的爱船,而是士兵认为他这个60多岁的老头部适合参与救援工作。
他坚持亲自前往敦刻尔克,对海军军官说:“任何人来开这条船,都不如我和我大儿子开得好!”
到达敦刻尔克后,莱托勒再一次表现出了他的镇定。像在泰坦尼克号上指挥大家撤离一样,他指挥士兵们从船舱最底部排上来,尽量蹲低或者趴着,以降低船的重心,保持稳定。他想尽可能多、尽可能多的,带这些孩子们回家。
最后,游艇各处都塞满了人,船舱挤进75个,甲板和驾驶舱里挤进50个,莱托勒就这样驾驶着一艘塞得满满当当的游艇返航了。
他驾驶着“流浪者号”,再一次突破德军的防线,毫发无伤地把英军士兵带回了英国本土。
二战后,莱托勒的“流浪者”号被英国永久保存!
时间调到敦刻尔克大撤退后的12年后,1952年12月8日,莱托勒因心脏衰竭在家中逝世,享年78岁,结束了他波涛汹涌的一辈子。
查尔斯·莱托勒78年的人生中,他与大海相伴将近60年,亲历2次世界大战、4次海难,以及无数次惊心动魄的冒险航程,但若说最为刻骨铭心的记忆,依然是“泰坦尼克”号海难和敦刻尔克大撤退。或许分别经历过二者的人,更可体会生命本身之脆弱不堪,及求生意志之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