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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8日,韩国民主党宣布计划在下月推动对监查院长(相当于我国的国家审计署署长)崔载海的弹劾案。这是韩国历史上首次国会提请弹劾监察查长,因此引发了广泛关注。民主党指控崔载海在国会针对总统官邸搬迁的“国政监查”过程中拒绝提交相关材料,涉嫌违反《国会证词与鉴定法》。对此,崔载海面对记者的询问时表示,他对民主党启动的弹劾案表示遗憾,认为这是一种“政治操作”,监查院对总统官邸搬迁一事从未做过伪证,自己也不会因此主动辞职。
监查院长崔载海
出生于1960年的崔载海,是韩国监查系统的资深人士。1984年毕业于成均馆大学行政学系后,他通过了国家公务员考试,并于1989年正式进入监查院工作。崔载海的职业生涯可谓一路顺风顺水。2018年从监查院退休后,他曾短暂进入学界与企业界,直到2021年11月被文在寅政府任命为韩国第25届监查院院长。
监查院长的任期受到宪法保护,一般情况下任期为4年,崔载海的任期应持续至2025年11月。然而,尹锡悦政府上台后,崔载海的“政治站位”迅速地进行了调整。他从文在寅时期的被任命者转变为保守派的“同盟者”,不仅在言论上支持尹锡悦的施政方向,还通过监查行动集中审计了文在寅政府时期的政策项目,如房地产政策、月城核电站工程,以及萨德系统被推迟部署等。
崔载海的“转向”引发巨大争议。2022年7月,他在国会发言称,“监查院是支持总统施政的机构”。这一表态与监查院的宪法定位相悖,遭到民主党的严厉批评,认为他悖离了监查院独立性和中立性的基本原则。此举不仅让崔载海成为民主党的攻击目标,也为其日后遭到弹劾埋下伏笔。
崔载海弹劾案的导火索是总统官邸搬迁事件。民主党指控监查院在“国政监查”过程中故意拖延或拒绝提供相关材料,阻碍了国会的正常监督职能。然而,崔载海对此坚决否认,并强调监查院在相关问题上并无不当行为。从更广泛的政治背景来看,此次弹劾案的提出,是韩国政治对立和权力博弈的缩影。自2022年5月尹锡悦政府上台以来,保守派与民主派的斗争日益激烈,监查系统、司法系统成为双方争夺的焦点。崔载海因其“选边站队”行为,成为民主党眼中的“打击目标”。
崔载海事件折射出韩国当前政治生态中的“政治正确”问题,而这一问题正在韩国社会大面积蔓延,特别是在学术界也有突出的表现。韩国学者的研究和言论逐渐受到国家政策和意识形态的强烈影响,成为“政治正确”的另一表现形式。以下两个案例尤为典型。
首先是首尔大学政治学教授全在晟,他的研究报告《迈向共同韧性》中强调面对美国总统特朗普的第二个任期,韩国需更加主动介入台湾问题,并加强与美日韩同盟的合作。这份报告建议韩国参与台湾问题战略磋商,提升与美日澳等盟友的“战略对话机制”,以应对与中国的紧张关系。报告呼吁建立“全面路线政策”,在造船、半导体和人工智能等领域深化美韩合作,同时防范朝鲜半岛和台湾海峡两线战争的可能性。这种强调与美国和日本协调对抗中国的观点,迅速成为保守派阵营支持的焦点。但与此同时,它也暴露出韩国学界在面对地缘政治时对“政治正确”的追求,过度迎合美国利益,忽视了对中国关系的复杂考量。
其次是庆熙大学中文系某教授所著的《迷途的中国梦》。这位教授虽然早年留学中国,但他在这本书里却盲目地宣扬“中国威胁论”,强调与中国脱钩并强化韩美同盟的重要性。书中认为,中国的崛起不仅威胁韩国的经济利益,也构成了对其国家安全的直接威胁。作者进一步提出,韩国应全面减少对中国市场的依赖,转向与美国进行深度技术合作。这种观点在韩国社会引起了广泛争议,但也反映出部分韩国学者在大国博弈背景下的“工具化”研究倾向,即以迎合政治需求为导向,抛弃学术独立性。
这两个案例表明,韩国学界在国际问题研究中,逐渐受制于政治对立和意识形态化,学术独立性受到挑战。一方面,学者的“政治正确”言论迎合了保守派政府的需求,强化了韩美同盟的政治逻辑;另一方面,这种话语也加剧了韩国与中国之间的对立,限制了学术界对复杂国际关系进行多元讨论的可能性。
无论是崔载海事件,还是学界的上述案例,都反映了韩国在意识形态分化背景下的独立性危机。监查系统和学术界作为两个本应保持中立的领域,如今却逐渐被纳入政治斗争的轨道。特别是尹锡悦政府以来,韩国社会完成在意识形态“站队”的指导上完全“带跑偏”了,也发生了明显的对立和“撕裂”。检察系统大尺度介入韩国政治,让韩国的三权分立完全成了一个笑话。崔载海在监察院的“选边站队”,以及学界对某些政治议题的过度迎合,体现了同一问题:国家核心机构的独立性如何在意识形态化的压力下得以维护。崔载海弹劾案是韩国政治对立的缩影,而学术界“政治正确”的案例则进一步说明了意识形态化的全面渗透。监察院和学术界的独立性,关乎韩国社会的政治公正与学术自由。然而,当前这种独立性正受到政治化的不断侵蚀。未来,随着韩国政党斗争逐渐激烈,这种社会撕裂还会进一步深化,意识形态的对立不仅对韩国的南北关系和外交政策会带来深刻的影响,还会给韩国社会稳定带来更加严重的问题。从目前来看,这种矛盾貌似是无解的。因为如果我们细心观察一下近年来韩国国内的各种选举情况就会发现,政党和候选人的竞选承诺已经不重要了,意识形态主导的选边站队才是当前韩国最大的政治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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