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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时间,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位日本某媒体驻韩首席记者。刚见面时,以为是韩国语不好,坐在那里不太说话,真正交谈起来时我发现他的韩国语说的还是相当不错的。原来,他以前在日本时曾经是专职从事国内社会报道的记者,为了提升自身的潜力,他自学了韩国语,还停薪留职到韩国专门进行了语言研修。因为要想做驻外记者的话,首先要懂得对方国家的语言,否则单位是不会派出的。这位日本朋友也是这么想的,他认为不懂语言的话,就无法接触韩国社会,就无法发掘出新闻内容真实的一面。
听了他的话,我想起了今年5月9日韩国电视台直播尹锡悦就任总统两周年记者招待。有意思的是,几乎所有西方记者都不懂韩国语。当路透社的记者被点到名字提问时,他站起来用韩国语只说了一声“你好”,然后就开始用英语来提问。而法新社的记者和英国BBC的记者更是连“你好”都不会说,站起来干脆直接用英语进行提问。好在韩国总统室为记者招待会配备了英语翻译,才让彼此间沟通顺畅。
5月9日尹锡悦记者招待会
曾经有一位韩国《朝鲜日报》的记者对驻韩外国记者做过一番调查。发现中国、日本等国派驻韩国的记者,基本上韩国语都非常流利,交流起来没有问题,甚至还曾有一位日本记者在韩国常驻了一二十年,不仅语言没问题,对韩国社会和政治观察的角度也非常独到,写出的分析文章常常让韩国人也觉得自叹不如。
而反观欧美记者就大不相同了,他们绝大部分都不懂韩国语,既看不明白,更是听不懂。被派驻到韩国之后,他们都要聘请韩国当地人来做助理,加上他们对韩国社会的不了解,写出的文章根本就和韩国实际情况不符,令人啼笑皆非。比如CNN在韩国的记者站就是这个样子,派驻记者连韩国报纸的新闻标题都看不懂,每天外出采访的工作都是由“黑眼睛黄皮肤”的韩国当地人去做,有什么新闻了还要由韩国雇员进行翻译和掌握事件动向,大大影响了新闻的时效性。更有甚者,据说有的西方媒体驻韩记者连稿子都懒得写了,韩方雇员在外出采访回来写完报道后,翻译成英文,然后驻韩西方记者署上自己名字就可以发回国内了。不仅如此,这些派驻韩国的西方记者自身的朋友圈也相当狭小,只同英语国家的人接触,造成了他们同韩国社会的相对脱节。
好像这种问题不仅仅存在于韩国。之前在我国的两会期间和结束后都会有记者招待会,日韩和很多中小国家的驻京记者都会以流利的中文进行提问,而那些西方记者大都不会说汉语,中方不得不在现场配备英语翻译,使得珍贵的记者招待会时间有一半是用来翻译英文的。因此国内有一种呼声,就是要求取消两会记者招待会的英语翻译服务,不懂汉语就不要来参加,反正关注中国的媒体太多了。
中国的两会记者招待会
可能有人会说,不懂汉语或韩国语有什么问题呢?本来英语就是国际通用语言。是的,但既然派驻到某一国做特派记者,那么精通驻在国语言应该是一个媒体人的基本操守;同时,精通驻在国语言还有利于特派记者更好地了解当地政治氛围和社会环境,以更准确的视角写出反映当地真实情况的文章。
其实究其原因,谈主认为上述情况的出现,是西方人仍旧没有改变对东方俯视的态度,以及对非西方文化的蔑视。自殖民时代以来,在“西风东渐”的影响下,熟练掌握英语一直被视为一种“文明”的表现,特别是在东方的中日韩,这种思想被深深地植根在了普通老百姓的心中。以前就听人说过,到日韩的时候,与其说一嘴流利的当地语言,不如说一口蹩脚的英语受人待见,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卑的表现呢?时代不同了,这种现象是一种“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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