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厚安:不读《诗经》何以言

文摘   文化   2024-11-01 17:30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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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读《诗经》何以言


■ 章厚安


“批林批孔”时,人们都舍不得讲一下孔子在文化上所作的贡献。高中就要毕业了,我还是没有听说过《诗经》这本书。可见我是多么的后知后觉!直到参加大专自学考试之后,我才知道了《诗经》,及孔子的伟大。孔子不仅编修了《诗经》,而且还编修了《书》《礼》《乐》《易》《春秋》。传承了上古文化和文明,奠定了中华文化的基础。“不学诗,无以言”,意思是:不读《诗经》,就不懂得如何说话。可见孔子当年整理编辑出这本书,有为人们提供一种语言规范和言说标准的意思。泱泱中华,幅员辽阔,各种口音,各种地方言,各种表达,千差万别。没有一种根本遵循,没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范本,人们彼此之间怎么能听得懂?在我看来,《诗经》不光有思想的深度,还起到了一个引领着当时社会的人们怎样说话的作用。《诗经》可以怨,可以讽,可以赞,可以歌,可以颂,极大地丰富了人们说话的形式和内容。可以这样说:《诗经》代表了那个时代说话的最高水平,是原始语言艺术的瑰宝。

它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共收录了从西周初年到春秋中期的诗歌305篇。我是跟着“喜玛拉雅”朗读的,花了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有幸把它读完。整部书按用途和音乐分为“风、雅、颂”三部分。产生《诗经》的地域十分广泛,主要集中在黄河流域,也远及长江、汉水一带,大致相当于甘肃、陕西、山西、河南、河北、山东、安徽、湖北等地区。

“风”多是民间歌谣,大都是劳动人民集体创作,反映了劳动人民的真实生活、真实感受,是《诗经》中最有价值和魅力的部分。共有《周南》《召南》《邶》《鄘》《卫》《王》《郑》《齐》《魏》《唐》《秦》《陈》《檜》《曹》《豳》等15160篇。除《王》风外,《周南》《召南》《豳》指的是地域名,其余皆是诸侯国的国名。

“风”中表达了劳动人民反抗剥削压迫的愿望,以及对劳役、兵役的厌恶和反感。例如《豳风·七月》,描述了劳动人民如何被统治阶级压榨,终年劳作和痛苦的生活。《魏风·伐檀》揭露了当时不合理的社会现实,对不劳而获者提出质问和抗议。《魏风·碩鼠》反映了劳动人民对剥削的反抗,对自由幸福的向往。《唐风·鸨羽》写出了久困王事,在沉重的徭役下挣扎的人民痛苦的呼号。《豳风·东山》描述了战后一片破败的景象,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痛苦与不幸,表达了对于和平安宁生活的渴望。《王风·君子于役》则从征夫家属的角度,表达了对兵役、徭役的愤慨和不满。

表现了爱国主义情操,揭露了统治阶级的丑恶嘴脸。例如《秦风·无衣》反映了战士们在国家危亡之际,共赴国难,同仇敌忾的豪情。《鄘风·载驰》表达了许穆夫人在国家遭难而为故国奔走的崇高爱国情怀。《陈风·株林》揭露了陈灵公的荒淫无耻。《鄘风·相鼠》对统治阶级进行了无情的鞭挞。

还有表现爱情的恋歌和反映妇女婚姻和命运的诗篇。例如《周南·关雎》

写一个男子大胆率真地对一位姑娘表露相思之情。《召南·摽有梅》写一个女子惟恐青春易逝而急于求偶的热切心情,大胆泼辣,真挚动人。《邶风·静女》写一对青年男女幽会,俏皮而富有生活情趣。

最欢快的要算对劳动的讴歌。例如《周南· 芣苢》是妇女们采集车前子时边采边唱的歌,表达了劳动时的欢快。《魏风·十亩之间》唱出了采桑姑娘在劳动中的欢乐,和劳动后的愉悦。

“雅”分“大雅”与“小雅”,共105篇。“大雅”是大型宴会上唱的雅歌。这种大型宴会,不分家族、家庭,是很多人都可以参加的。“小雅”是家族内部小型宴会上唱的雅歌。其中“大雅”31篇,“小雅”74篇。与“风”的质朴不同,更多地体现了宫廷文化的庄重和典雅,多为西周至春秋时期的宫廷乐歌。其内容多表达政治思想和道德观念。例如:《大雅·文王》颂扬了文王的文治武功和道德操守,体现了对理想君王的向往和对国家长治久安的期盼。又如《小雅·鹿鸣》以宴饮之乐,象征君臣和谐、国家昌盛,展现了古代宫廷文化与繁荣景象。

还有一部分是文人雅士对自然和人生的深刻的哲思。例如《小雅·采薇》中,“夕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菲菲。”以季节的更替、景物的变迁,寄托了征夫对家乡的深切思念,和时光流逝的感概,展现了“雅”诗在抒情上的深沉与细腻。这些诗作不仅是对宫廷生活的描绘,更是对人性的光辉和宇宙秩序的一次深刻探讨。

此外,“雅”诗还通过礼仪的展现,强化了古代社会的伦理观念和秩序。在《大雅·卷阿》中,“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凤凰高飞,群贤毕至,寓意着国家昌盛、人才济济。同时也体现了古代对于君臣和谐、礼乐治国的理想追求。这种对美好社会秩序的向往,使得“雅”诗在庄重典雅之余,更添了几分崇高与神圣。“雅”诗的语言比较规范,句式比较整齐,韵律普遍比较和谐,体现了古代诗歌的艺术之美。

《诗经》最后的部分是“颂”,共40篇,分为《周颂》《鲁颂》《商颂》,是王室宗庙祭祀或举行重大典礼时的乐歌。空洞的说教居多,缺乏形象性和韵律美。然而它又具有一种大团结、大统一、充满自信、迎接新时代的雄健精神和昂扬奋进的基调。在这种庄严盛大的场合唱起它,有一种引人向上、震撼心灵的力量。并非只是一味歌功颂德,而且还具有纪念往烈、团结族群的重大功能,是一个培养人们的社会情感、促进社会发展的重要艺术载体。这三种诗体,各有特色,又相互辉映,共同构成了古代诗歌的辉煌!

章厚安,高中教师,安徽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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