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晓佳:雨季往事

文摘   2024-11-19 17:31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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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  文

雨季往事

■ 汪晓佳


雨季年年有,年年各不同。有时滂沱,有时飘逸,灌浇了大地,有时也淹没了大地。既给人们带来惬意和欢欣,也给人们带来烦愁和灾难。但是,总体来说,雨季给人们带来的,总还是以惬意和欢欣居多。闲时忆来,雨季的幕幕场景,犹如黑色的云朵过后袭来的雨幕或者雨帘,在声声炸雷和道道闪电中,由远而近,或大或小,或浓或淡,倏然地在不再年轻的脑海里浮现。我所回忆的这些片段里,让我更多地感受到了雨季里的人生乐趣——


之一:浪漫的雨季

记忆中的家乡雨季,时而斑斓纷呈,时而又肆虐成灾。整个夏秋两季,给人们带来的总是喜忧相间的不平静心绪。不过,那种喜”,往往远远大于“忧”,让人觉得了雨中有了诸多乐趣,甚至是浪漫,这种乐趣和浪漫,让你终生难忘。

不少时候,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刹那间,一声声闷响伴随着道道闪电和浓黑的云朵从远处天际汹涌而来,不多时,这种混合翻腾的阵势,便笼罩在了你的头顶。随着阵阵骤风呼呼吹过,接着便是豆大的雨点吧嗒吧嗒地斜落在地,砸在尘土上,顿时扬起缕缕尘烟,砸在房顶上,噼噼啪啪声振聋发聩。待到地上积水时,密集的雨点扎进水里,泛起一个个晶莹的小水泡,小水泡在流动着的雨水中旋转着、拥挤着向低处嬉戏着漂去,充满了乡村独特的诗情画意,还有点要把人们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带向远方的意味。

疾风暴雨时,很多人都在外边干活或在路上行走,来不及回家,便干脆就近躲进浓郁的大树荫下、桥拱下,或者山洞里,认识的,不认识的,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好不热闹;有的哪里都不去躲,竟高兴得展开双臂举过头顶,嘴里还大声“嗷嗷嗷”地呼号着,就站在大雨中尽享天降之水的荡涤,似乎是在释放自己生活中的重负和忧烦。

我印象最深的是,那次暴雨中看新媳妇时的情景。本家的一位叔叔结婚那天,天像掉了底,雨柱如瓢泼,别说低处的积水了,就连平地上的积水都没了膝盖。当时,我不顾雨淋(农家中很少有伞的),兴高采烈地和小伙伴们跑到村东迎看新婶子的花轿。大雨滂沱中,只见花轿在一条河的东面水边停了下来,面对浊浪齐胸深的山洪水,为了让婚礼如期举行,几位轿夫吃力地喊着号子,用双手把花轿高高地举过头顶,一寸一寸地往前腾挪;透过轿帘的缝隙,我分明看见新婶子坐在轿里被惊吓得几乎要哭了。花轿终于被抬过了河,稍作休息,花轿再次启程。我们一群小孩子落汤鸡似的在雨中前呼后拥地跟在花轿身边,雀跃着一直跟到花轿在新郎院门口落地方才罢休,然后在大人群中穿来穿去,听喇叭,捡拾哑炮……

村子里有一条东西走向的河沟。平时是干涸的。但一场大雨从山上一泻而下的洪水,几乎瞬间可把河道塞满、外溢。这时候的水是浑浊的,上面漂浮着脏兮兮的杂物。可一旦雨住天晴,一夜之间,浑水便变得清澈见底,晶莹剔透的山泉水欢快地款款流过,孩子们在这河沟两旁砌垒的石坝缝里,摸螃蟹、钓黄鳝,大人们则在这里洗衣淘菜淘粮食。河沟的两岸长满了茂密的灌木丛,总有鸟儿和蝴蝶在枝头上跳跃飞翔,特别是夜里,不同形状的蛙们在沟边集体鼓噪,犹如在演奏雄壮激昂的交响曲,给山村的夜晚增添了些许浪漫色彩。每当雨后这个时候,从山上被大水冲刷而下的还有大小不一的五彩石裸露出来,最多的则是黄、紫、红三种,妇女们捡了用作剪裁衣服时“划印”,而孩子们则用它在青石板、墙壁或地上画画写字。但平时见不到这些神奇的小彩石,不知它们都隐匿在何处?

往往是,这边大雨刚停,火热的太阳在云里时隐时现,村里的大人小孩便三三两两地踏着泥泞走出村庄,直奔村西的山窝窝里,沿着山脚下弯曲的条条小道,在路两旁的矮树丛的枝条上寻寻觅觅,总能捕捉到一只只颜色、形状各异的昆虫,捉到放进瓶子里,有的能作为中药材卖给药铺,有的可以用来食用,还有的就是逮回家饲喂鸡鸭。有时候,天空中冷不防又是阴云密布,雷电交加,暴雨复而席卷而来,把人们浑身淋个透,但很快又云散日出。夏雨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似乎是在故意和人们“逗乐子”。

也有连雨天的时候。雨丝急急缓缓黏黏糊糊地没日没夜地下着,苍穹之间犹如人们沮丧的脸,始终是阴沉沉的。倘若有走亲戚的人缝上这连雨天,为了急着回去,便用碎布缝制了一个小布人,小布人怀揣一把“小扫帚”,系在一根小棍上插在屋檐下,说是“扫雨娘娘”,希望她能把雨水尽快扫走好早点回家。其实,那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雨,照样是不紧不慢地尽情挥洒……

像过去那样充满无限乐趣的浪漫夏雨,如今在我生活的城市里是见不到的了。儿时身临其境的那种山村雨季情景,只能靠回忆一幕幕地影像般地再现。不知现在家乡的夏雨时节,还有没有那种富有诗意的景象了?说实在的,我是多么想再回故乡,去临场体验一下故乡雨季的乐趣和浪漫啊!


之二:雨中遐思

多雨的季节终于来临。淮北地区虽属于准北方范畴(以淮河为界),但有时也受江南梅雨天气和东南沿海强台风的影响,每年的六七月份,甚至八月份,都出现一些阴雨连绵的日子。大凡连雨天,雨下得都不是太大。开始像飘逸的雾,慢慢地则有些像细细的珍珠帘子。人在雨中穿行,有的不带伞,有的带伞也是在手里拿着不打,尽情地享受着飘雨的清凉。我喜欢雨中漫步。雨丝点点滴滴地飘洒在脸上和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平日里的一切郁闷和烦恼,便会荡然无存。并随着诗意般的雨丝,在记忆的深处油然地牵扯出诸多往事来。

小时候喜欢下雨天。因为天下雨了,娘则不去地里干活了。娘在破旧的茅草屋内,一边做些针线活,一边给我们讲故事。什么“郭举埋儿”呀,“鞭打芦花车牛返”呀,“牛郎织女”呀,等等,都是小时候在下雨天听娘讲的。娘高兴的时候,还会哼一些民间小曲给我们听。当时我感觉娘唱的小曲特别优美动听。淅淅沥沥的屋外雨声中,有一双聪慧的儿女绕膝身旁,再苦的日子,娘的脸上也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雨稍微小一点的时候,薄云飞驰飘荡,圆圆的太阳在云层里时隐时现,穿来穿去。此时,娘便会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忙着掂起镰刀和草箕子,穿上胶鞋,抑或赤着双脚,带上我和姐姐走向清凉的村外,割草挣工分。雨天割草拖泥带水,有着“压称”的优势。但生产队称称的饲养员往往把称称得很高,秤杆猛地撅起,很快用手止住看秤星,生怕社员讨了“便宜”,亏了集体。其实,娘并不是想讨什么便宜。主要还是为了生计,不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屋里而已。断断续续小雨中的村野,蛙唱蝉鸣,彩蝶飞舞,流水潺潺,尽管浸湿了衣裳,脚下踏着泥泞,其心情反而比在屋里呆着还要舒畅得多。

连雨天过后,一山之隔的皇藏峪茂密的森林里,漫山遍地便滋生出许许多多颜色、姿态各异的可食用蘑菇来。每天天不亮,方圆十里以内的村民便挎着笆斗和篮子云集峪内采撷。我腿跑得快。与大人们一起进山,但只要进入林子,我便把他们撇得不见了人影,从这个山岗到那个山坡,眼疾手快,天刚亮便采了满满的一篮子。此时的天气还没有完全晴利索,依然在不时地飘洒着细细的雨丝。满载而归时,浑身湿漉漉的,因为拥有着丰收的兴奋感,精气神十足,回家时往往不走原路,而是攀援悬崖峭壁,披荆斩棘,翻山而归,犹如打了胜仗的勇士。回家后,娘已经割草回来了,做好了早饭在等我。那时采来的蘑菇舍不得吃,拣个大、新鲜的,吃过饭又在细雨中随大人挎到集市上去卖。一个雨季下来能卖几十块钱呢。所挣得的钱全部花在了我和姐姐上学的开销上。

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时,每逢六月里的连雨天过后,村子里的大人便忙着到各自的春红芋地里,剪下一根根郁郁葱葱的秧子,捆成捆,用扁担挑着到附近的集市上兜售,以作为买者栽插麦茬红芋的“种子”。家里没有男劳力,剪下来的红芋秧子,有时候请邻居的叔叔大爷带捎帮助卖,有时候娘也亲自挑着担子赶集去卖。一次,娘正要去卖红芋秧子,我不忍心看见娘整天累得腰酸背痛的样子,就夺下扁担,一哝劲,吃力地挑起担子跟着大男人们就上路了,压得我肩膀都红了,一路上歇息了好几次。当我把卖到的钱回家交给娘手里的时候,我看见娘心疼得泪流满面。娘哭着说,要是你爹在家,哪能让你这个才十几岁的孩子去受这份洋罪啊!而我却能为娘分担生活的重负感到心里甜丝丝的。

人的一生总是与大自然的风风雨雨相伴的。倘若我们一生当中不经历风雨的考验和洗涤,便不会有那么成熟、坚韧和踏实。只有经历诸多风风雨雨,才能成功地实现人生的价值。


之三:雨中法院行

那年夏天的一个上午,小店门口突然来了一辆警车,倏地从车上下来两位衣帽整齐的法官和一个戴着手铐的年轻小伙子。其中一位法官走进店内,很礼貌地对我说,“向你咨询一件事。”

他问我,某月某日有没有一个小伙子从你这里骗了两条中华烟?我说有这么回事。然后,他让我指认门口站着的小伙子是不是他?定睛一看,果然是他。他看见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法官对我说,这孩子在别的地方作案行窃被抓,他自己供认在你这里也作了案,今天我们来核实是不是有这回事。他们经核实后,告诉我法庭开庭那天,你去一下旁听作证,顺便把赔款再领回来。那小伙子骗我财物的那一幕,一想起来便记忆犹新,当时气愤的心情难以言表:

一天晚上九点多钟,妻子和儿子率先回了家,我一个人在店里守着。当对面和两边的小饭店先后打烊,门口的灯光黯淡下来以后,柜台前来了位精瘦、细高挑身材的小伙子,他说要买两条硬中华送人,我没有一点防备之心,便把他要的香烟放在了柜台上,然后他又说再买几包便宜的烟自己抽,当我弯腰给他拿便宜烟的时候,他竟拿起放在柜台上的那两条硬中华夺门而出,撒腿就跑,我快步走到门口,他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估计是拐进了南面不远的巷子里了。此时,我即使关门去撵他,无论如何也是撵不上他的,只好忍气吞声地作罢。平白无故损失了900元钱,当天晚上一直都很郁闷,甚至夜不能寐。好在妻子知道后不仅没有嘟哝我,反而还宽慰我,很快,这件事便释怀了。

其实,人生在世吃点亏,甚至被人暗算,心灵上受到创伤,想想也是正常的事情,谁又能保证一辈子不遇到一点窝囊事?事情过去了,也就没必要再老是放在心里纠结着。

法院开庭的那天是个阴雨天气,空中的白云和黑云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地飘荡,间或,哗哗哗地下了一场太阳雨,不多时又停了下来,反反复复地如此“喘着气”。这个法院我从来没有去过(任何法院我都没去过),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再加上是雨天怕淋,便要了一辆面的乘车而去。这是一座从城里旧法院搬迁到离城区将近20公里的新址,几乎靠近了宿州市高铁站。

到了地方,法院的工作人员正在陆陆续续地上班,一楼大厅里走着,或者站坐着一些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无疑是来等候处理有关自己案件的。经过询问,我在三楼找到了我所需要去的一间法官办公室。办公室里两个宽大的办公桌边,分别坐了两位女法官。我说明来意,她们便一边问我话,一边从案头上一摞文件夹中抽出一个,翻开,给我确认那天被骗的事实,然后,其中一位女法官拿出一张表格让我签字,领取了那个行骗的人退赔的两条中华烟钱。钱财失而复得,自然是一件高兴的事情,连忙向为老百姓办实事办好事的人民法官,激动地说了一些由衷赞扬的话语。

一会儿,那天到店里找我核实案件的一位男法官,也到了这个办公室,估计他们是一个科室的,他问我退赔的钱拿到了吗?我说谢谢,拿到了。他又问我,小伙子行窃案马上开庭了,你是否去旁听一下?我说,店里忙,我得赶快回去,我就不去法庭了。我还说,既然那小伙子认罪态度好,又退赔了所有的赃款,你们就从轻处理吧!那男法官说,我们也是这个意思,他还年轻,以批评教育为主,不打算从重处理,他还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别误了他的前程,我们给他一次悔改的机会。说得我心里暖呼呼的,心里暗暗为那个失足小伙子庆幸。

雨还在断断续续地下个不停。我要告辞了。我步出法院一楼的台阶,走进了从天而降的雨帘,走到了法院大门口的市区公交车站。但由于每趟车都是踩着钟点去高铁站接送人的,所以,每辆车里都挤满了刚下车的旅客,即使有站牌,司机也就不停车了,径直疾驶而过,车轮碾压的雨水溅了候车人,也溅了我一身一脸。

夏天的雨淋在身上反而更加凉爽。虽然法院离市区有几十华里远,但由于等车困难,又很少有面的车,即使有面的车驶过,里面也是坐得满满的,再加上我心情特别愉快,好在雨下得不算多大,我决定步行回去。我沿着路边密匝匝的浓荫树冠下,时而快步,时而慢行,哼着小曲,观赏着公路边上的花草和田地里茂盛的庄稼,非常惬意,也没怎么觉得累,便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市内公交车一条线路的终点站,从那里上了车,浑身湿漉漉的回到了店里。

每到夏天雨季,我都会莫名的想起了“雨中法院行”的情景来,心里也总在想,那个行骗的小伙子,当年法庭给予了他什么样的处理结果?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但愿他从那以后,好好学习,学业有成,成为一位忠诚老实而又本本分分,对社会热情服务,有所贡献之人。


之四:雨遇

那年,“温比亚”肆虐皖北的一个九点多钟的晚上,大雨酣畅淋漓,路上积满了雨水,人们行走,必须吃力地趟在没膝深的浊水中。我撑着一把雨伞从外边回家。当途径一个红绿灯十字路口的一侧时,眼睛的余光里似乎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绿化带低矮的苗丛中晃动,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人在吃力地挣扎着试图从苗丛里爬出来。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把他使劲地拽了出来。但他东倒西歪地就是站不稳。我问他,你咋啦?他说晚上喝酒喝多了,并且两手一摊,街灯下,红扑扑的脸上呈现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态。

我问他家在哪里,他说是“胡家”。胡家我知道,好大一片宅居,街巷纵横,楼房和平房交错,过去是郊区农村,现在已成为了市区繁华地段。再问,他也说不上他家具体住的地方。我问他家的电话号码,想让他的家人来接他回家。他想了半天,断断续续地为我提供了一个手机号码,但我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声,还没等我说完,她就说:“你打错了!”,随即挂了手机。

我继续问他家到底住在什么地方?他仍说不清。我想把他带过红绿灯街口,把他交给附近的一个名叫“怡海花园”的小区门口,让门岗代为联系他的家人,这样,我才能放心地回家。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随我过红绿灯,一屁股坐在绿化带的水泥墩台牙子上,将头低低地沉着,一直沉到两腿之间的缝隙里,不起来。

我把他拉起来,让他“走两步”,我认为如果他能在这两三步之间走得稳妥,凭着他头脑的清醒度,再经过滂沱雨水的洒泼刺激,定会慢慢地恢复更加清醒的神志,完全是可以自己摸到家门的。可是,他依然还是像刚才那样站不稳脚跟,挪闪了几下,踉跄着又歪坐了下去。而这一回不再是坐在水泥墩的牙子上,而是坐在了湿漉漉的路边水泥地上,身子还靠向一旁的电线杆子,脑袋依旧耷拉着。

这时,我便把雨伞在雨中向他撑了过去,两人同打一把伞,蹲下来和他拉呱,问他当过兵没有?他说当过。我恭维他说,怪不得你有点像军人气质呢!提起“军人”二字,他顿时来了精神,对我说他是那年入的伍的,在什么部队什么兵种,当了几年兵,还说是参战老兵呢。我说我也当过兵,咱们还是战友呢。忽然,他的精神为之一振,问我叫什么名字,还索要我的手机号码,表示愿意和我交个朋友。

我的名字和手机号码没告诉他,因为他这种状态,告诉他,他也记不住。接着他又说,明天这个时候我在这个地方等你,你是个好人,看样子你还是个国家干部,是个领导,是个国家领导人(他又在说酒话了),实在太感谢你帮助我、关心我了!我说,你在这样下大雨的夜晚,睡在树丛中胡乱挣扎,谁见了都会拉你一把的,这是举手之劳,更是应该的。他握住我的手紧紧不放,自己竟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我又对他说你“走两步”我看看,目的是想让他慢慢地自己早一点走回家去。

果然,他的步履迈得较稳当了,不再东倒西歪的样子了。我便放心地说,你慢慢地回家吧,家里的人该有多着急啊。他听从了我的话,他一边向前走,一边回过头来向我招手,在路边行人道斑驳的灯光疏影中,我站在原地直至把他目送得只能看得见他模糊的身影为止。

我虽然耽误了回家的时间,身上的衣服也淋透了,但这一夜,我却睡了一个非常舒缓甜蜜的安稳觉。

汪晓佳,五十年代初人,祖籍安徽萧县,退伍军人。原为国有特大型煤炭企业皖北煤电集团公司党委宣传部副部长和文联秘书长,出版个人文集三部,曾当选为中国煤矿作家协会和安徽省作家协会理事,淮北市作家协会副主席,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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