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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政治黑金”丑闻的影响，日本自民党支持率持续低迷。10月9日，自民党总裁、新任日本首相石破茂宣布解散议会下院并提前举行大选，此举被外界视为执政党丑闻缠身下的“豪赌”。此外，面对复杂的党内权力重组、经济困境和外交挑战，石破茂执政前景充满变数。
IPP研究助理陈佳慧认为，石破政权要跨越政治信任的深水区，需要克服三大难题：党内协调、众议院选举，以及执政绩效。她指出，当前石破政权的“石破色彩”并不以孤狼式的革新为特征，反而体现为一种根据政治形势调整立场、适时妥协的现实主义策略，因此能确保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
因政治丑闻频发和经济形势低迷，在岸田文雄宣布不参加自民党总裁选举时，岸田内阁支持率已在30%的生命线之下挣扎多时。根据NHK月度民调数据，岸田文雄去年主导G7广岛峰会、改善韩日关系等外交举措，令支持率有小幅回升。但受去年下半年出现的自民党“政治黑金”丑闻影响，内阁支持率一路走低，今年9月已跌至20%，创下有记录以来的历史新低。[1]图1 日本首相内阁支持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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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源：NHK舆论调查在本轮自民党总裁选举中，五度竞选自民党总裁的前干事长石破茂在第二轮以微弱优势逆转，成功当选新总裁，并于10月1日被任命为首相。石破茂在10月4日的首次施政演说中，首先对自民党近期丑闻展示谢罪立场，承诺将在岸田文雄的一系列改革举措的基础上（如通过《政治资金规制法》、解散自民党派系等），采取进一步行动，以重获民众信任。但是舆论批判并未因此缓和，日本朝日新闻社论称本次施政演说为“肤浅的陈词滥调和空洞的言辞”[2]。![]()
自民党总裁候选人石破茂在第二轮投票前演讲。 图源：新华社从内容来看，演说回避了自民党与日本统一教会的不正当关系问题、未提及是否会进一步调查政治献金丑闻和进行实质性的政治改革，整体来看避重就轻。此外，石破茂没有提及其在总裁竞选期间的政策呼吁，比如建立“亚洲北约”、修改日美驻军协议、提高投资所得税率以及夫妇别姓等争议性举措。[3]此举暗示了政府内部存在意见分歧，石破内阁未来施政方向还在调整阶段。对自民党而言，在政治改革决心不足和在政治绩效短期内难以提升的情况下，通过更换领导班子来恢复政治信任是百试不厌的手段。日本共同社民调显示，石破内阁的支持率为50.7%，低于2021年岸田文雄上台时55.7%的支持率，也落后于菅义伟和安倍晋三在刚上台时的表现。[4]此外，共同社最新民调指出，不到半月，石破内阁支持率就跌至42.0%。[5] 可见，首相轮替短期内确实迅速提振了民众支持率，但民众更期待随之而来的实质性改革以及政策“获得感”的提升。石破政权能否跨越政治信任深水区，还面临三座大山：党内协调、众议院选举、以及执政绩效。在应对公众革新诉求与团结自民党核心高层之间，两者较难权衡。持续发酵的政治资金腐败问题直指自民党长期以来的不透明的政治运作和派系政治。为挽救政治信任，岸田文雄宣布解散派系，此举一方面引发党内高层不满，动摇了岸田政权运营所需的派系支持基础，由此与自民党第二大势力麻生派产生嫌隙。派系解散后，党内权力进入再分化和重组的阶段，党内权力局势分散。受“黑金”丑闻影响，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在今年一月份宣布将解散其曾常年担任会长的“岸田派”。图源：新华社另一方面，解散派系在民众看来只是换汤不换药。《朝日新闻》的一项调查显示，61%的受访者赞同解散派系，同时72%的民众表示，自民党解散派系不会恢复政治信任。[6]现如今，派系在名义上转化为剥离了政治资金分配和人事安排功能的“政策集团”[7]。派系政治的基本逻辑在于政治资源置换，这一游戏规则无法只通过解散派系来改变。民众与在野党要求的是提高政治资金透明度和加大处罚力度、甚至采取连坐制，但这些举措无疑会进一步触及自民党核心高层的利益，引发更激烈的反对。石破茂作为“弱势总裁”，根基薄弱，受党内反对派牵制。舆论普遍认为，石破茂在第二轮选举中才以微弱优势当选，表明了他上台更多是自民党“两害相权取其轻”的结果——高市早苗的极右翼激进立场难获民众支持，不利于国会选举。石破茂长期担任“党内在野派”的纠错者和批判者角色则部分回应了舆论对自民党革新的期待。如今，石破茂实现了身份转化，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延长其作为首相的政治生命。石破茂希望通过任命竞争对手、邀请自民党高层元老担任党内要职，减少政策推行的党内阻力。如，石破茂任命总裁候选人之一的小泉进次郎出任自民党选举对策委员长；自民党内唯一未解散的派系——麻生派的领导者麻生太郎虽然接受邀请，担任了自民党最高顾问这一名誉职务，但仍有意与石破茂保持距离，在自民党新执行部启动仪式中拒绝合影。[8]原安倍派系则更公开地展示了反对姿态，高市早苗拒绝了担任自民党总务会长的邀请。日本首相石破茂在东京的首相官邸率阁僚合影。从内阁成员政治背景来看，无派系者居多。图源：新华社此外，与“政治黑金”丑闻相关的安倍派成员无一人进石破茂内阁；石破茂还决定限制涉及丑闻的议员参加众议院选举，由于牵涉对象主要是原安倍派的骨干成员，所以此举被认为是石破茂对安倍派的刻意打击，派系矛盾公开化。原安倍派恐成为最强劲的“反石破茂力量”，牵制石破内阁党内改革和政策推行。石破茂的竞选承诺只有在巩固执政基础，得到国会预算和立法的支持下才能顺利执行。石破茂在就任仅8天后就提前解散众议院，15日正式开展竞选活动，并定于27日举行举行投计票，创下日本战后历史最快记录，直接反映了自民党的危机感。石破茂希望借总裁选举获胜的势头，解散众议院来重新洗牌，壮大党内基础；同时也是为了及时止损，自民党丑闻发酵只会进一步削弱民众支持、流失更多议席。因此通过一场“短期决战”来确保自公明党执政联盟在众议院中的多数席位，成为当务之急。各界普遍认为自民党虽显颓势，但在自民党一党独大、在野党分散的政治格局下，自公执政联盟不至于失去执政地位。自民党的资金丑闻和政治改革问题无疑会成为本次选举中朝野辩论的焦点，在野党也瞄准了自民党丑闻发起舆论攻势。但在野党本身力量分散，且在政策上未能提出有吸引力的方案，支持率一直难以提升。最大在野党日本立宪民主党在岸田政权三年内的支持率也长期维持在个位数。[9]即便近年来，在野党希望通过“在野党共斗”，在选举策略和政策上加强协调，在野党仍然分歧显著，难以形成合力来取代自民党。相比之下，自民党长期有着较高投票率和高组织度的优势。此外，首相还可以设定对本党有利的选举节奏，包括此次通过解散众议院提前选举，不仅扰乱了在野党竞选策略和布局，也直接中断了在野党提交的对石破内阁不信任决议案的表决进程。鉴于民众政治信任处于历史低点，对执政联盟选举结果的预期并不乐观。本次众议院选举中，自公执政联盟需要获得465个议席中的至少233个议席、或者获得“绝对安定多数”的261个议席，才可保证执政稳定性和立法效率，避免出现首相和国会的行动错位。据日本《周刊文春》预测，自民党可能在本轮选举中流失36个席位，从257席到219席位，自公执政联盟的席位可能只能勉强过半。[10]![]()
图表来源：《周刊文春》若输掉这场政治豪赌，失去过多席位，石破茂或坐实“过渡首相”的猜测。如果结果顺利，也很快要迎来另一个重要节点，即2025年7月的参议院选举。只有顺利度过参众两院选举，石破政权才可以迎来执政相对稳定、政策推行阻力较小的阶段。NHK今年9月的舆论调查显示，民众在自民党总裁选举中最关注的议题首先是经济发展问题，尤其是社会保障和财政政策，外交和安全议题以及宪法改革问题仅居于次要地位。[11]为赢得选举并巩固政权，石破茂必须与党内主流协调政策立场，优先处理与民生相关的经济议题，但外交议题通常不会是选举辩论的焦点。经济政策被视为石破茂的弱项，当前日本的经济形势也比安倍执政时期更加严峻。自民党丑闻削弱了民众的政治信任，但政治信任下滑的实际根源更在于对执政绩效的不满。安倍晋三在执政期间丑闻频发但还能成为在位时间最长的首相，不仅取决于其在自民党内坚实的领导地位，还得益于“安倍经济学”在短期内刺激了经济复苏，为日本经济奠定了重要的政策框架。然而，日本目前仍然处于长期低增长的困境中。虽然2024年，日本名义GDP突破600万亿日元，终是达到安倍晋三在2015年提出的目标，但因物价高企，民众实际获得感不足。[12]面对内部的经济低迷、人口危机、日元贬值，外部的全球经济放缓和供应链安全挑战，不论是 “安倍经济学”、还是 “新资本主义”，都已显疲态，成效不足。![]()
据日本《每日新闻》报道，日本8月的消费者物价指数（CPI）同比上涨3.0%，其中包括大米在内的食品价格上涨幅度达到了3.6%。图源：新华社虽然石破茂此前在经济政策上要求纠正“安倍经济学”，回归正常利率以抑制通胀，但被普遍认为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他还缺乏系统性的经济理念。此外，日本目前也不具备扭转 “安倍经济学”的政策空间。2020年岸田文雄上台之际，也迫于党内压力继续推行“安倍经济学”，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更注重中产阶级和收入再分配的“新资本主义”政策。石破茂未来可能也会遵循这一渐进式修正的路线。石破茂的政策理念具有“草根”色彩，强调扶持中小企业、技术创新以及振兴地方经济，但具体经济方案短期内还难以成型；其次，为确保党内支持，赢得众议院选举，石破茂必须有所妥协。因此，石破茂在首相就任后，首先调整了政策表述，明确将继续推行岸田政府的“增长型经济”路线，在人事方面任命了主张继承 “安倍经济学”的加藤胜信为财政大臣，展示政策连续性。石破茂虽然是国防安全事务上的政治老手，但其激进构想已激起内外反对。在石破茂当选自民党总裁之际，美国哈德逊研究也发布了他的署名文章，文中阐述了日本未来外交政策的三个方向：2）制定《国家安全保障基本法》，进一步推进修宪议程；石破茂在国防安保、日美同盟等方面的激进构想，核心目标是实现日本“正常国家化”，即突破战后体制、特别是“和平宪法”第九条的制约，获得更大的战略自主权。这一目标也是日本保守派精英的政策共识。尽管最终目标一致，在实现路径上，自民党内部也担心石破茂过于激进的构想将会破坏日本在亚太地区努力维持的战略平衡。美国希望日本加强防卫投入以威慑中国，但也对日本参与管理美国军事基地的“对等化”构想存有戒心；尤其是在美国大选形势不明朗之际，日本如此激进的防务扩张计划显得不合时宜。印度、印尼等国家对“亚洲北约”构想表示公开反对，亚太国家普遍不希望被迫在大国地缘政治竞争中选边站队。此外，如果石破茂无法有效兑现经济承诺，反而推动其他不利于局势稳定的敏感议题，势必会加剧党内分裂和民众反感，并阻碍其他政策的顺利推行。总之，在现阶段以众议院胜选为首要目标、政权运营尚不稳定的情况下，石破茂推动日本外交政策转向的空间有限。中日关系是石破政权需妥善处理的核心外交议题。石破茂在施政演说中强调要建设“建设性、稳定的日中关系”。在10月老挝举行的东盟+3（中日韩）首脑峰会期间，中国总理李强会见了日本新任首相石破茂。这是石破茂就任首相后的首次外交出访，也是与中国领导人的首次会谈。
石破茂援引其政治引路人、推动中日邦交正常化的前首相田中角荣的话，称：“两国领导人为了未来进行对话很重要” [14]，并表示：“日中关系并不完全一帆风顺，但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线索” [15]。尽管石破茂未具体阐明“线索”的具体内容，但石破茂在上台后在历史争议问题上展示的务实姿态，为复杂的中日关系提供了改善空间。国务院总理李强在万象出席东亚合作领导人系列会议期间会见日本首相石破茂。图源：新华社中日关系的复杂性在于地缘政治影响和历史问题的深刻牵连。石破茂今年八月曾访问台湾。但在担当首相后，他预计会更为谨慎，避免如麻生太郎等人那样在公开场合对台湾当局表示明确支持。历史问题使得中日关系始终带有情感和政治上的敏感性，至今仍干扰着中日政治关系的改善。尤其是安倍上台以来，日本右翼保守派政治势力的兴起多次激化了中日争端。石破茂承认历史问题对中日关系的重要影响，并且认为日本应通过务实的对话和外交手段来解决历史遗留问题，避免意识形态化和情绪化的处理方式。石破茂在就任首相前未参拜过靖国神社，也反对极右翼候选人高市早苗声称就任后要去参拜靖国神社的主张。然而，石破茂作为首相，必须考虑如何维系国内保守派的支持以稳定执政根基。因此，他效仿岸田文雄，选择不参拜靖国神社而是以供奉祭品的方式回应保守势力的期望，同时尽量避免因姿态过高而导致与中韩外交关系紧张。
这表明，石破茂的对华政策更多体现为一种务实的现实主义。中国在亚太地区日益增长的经济和政治影响力引发了中日两国在亚太地区的地缘政治竞争；在中美博弈深化、日美同盟日益紧密的地缘战略现实下，日本外交不会因首相更迭而转向“亲华”。
例如，岸田文雄虽然不像安倍晋三那样推行强硬的对抗政策，但他同样是日本在国防安全议题上最鹰派的首相之一。岸田内阁通过的《国家安全保障战略》从根本上改变了战后日本的安保防务政策，并把中国定位为“前所未有的最大战略挑战”，宽放“武器出口三原则”，国防预算向北约看齐，不断提升至占GDP2%的水平。
石破茂亦是国防事务上众所周知的强硬派，希望通过强化日本防卫能力和加强日美同盟来抗衡外部威胁，其内阁也纳入了不少防卫领域的鹰派政治人物。日本“正常国家化”和“军事大国化”进程不会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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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选自民党总裁，石破茂便即刻在美国保守派智库哈德逊研究所上发文，强调建立“亚洲版北约”（Asian Nato）的重要性。图源：新华社
虽然中日政治关系时有波动，但两国的基本共识是中日关系和谐对亚太区域的安全与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同样，考虑到大选周期内美国外交政策的反复性，日本避免中日摩擦以对冲美国风险的意愿会更强。
石破政权下的日本，在安全方面将继续以“正常化”为目标强化国防力量，深化日美同盟以及与美国同盟网络之间的联系；
在外交层面保持对华自制，避免过激言论破坏两国外交关系；
在经济方面有条件地展开对华合作，在中美贸易战和技术日益激化的背景下寻找合作空间，避免对华强硬立场损害中日经贸关系。
眼下，石破时代能否顺利开启，首先取决于石破政权能否通过27日众议院选举的民意考验。从目前政治信任持续低迷、党内根基不稳、众议院选举形势可能低于预期的情况来看，石破政权的“石破色彩”并不以孤狼式的革新为特征，反而体现为一种根据政治形势调整立场、适时妥协的现实主义策略，因此能确保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未来具体政策的调整空间仍需视选举后的政权稳定性来进一步观察。对于中日关系而言，目前的一个重要事实是，随着地缘紧张局势升级，中日双方对彼此的负面认知正在加深，面临许多待解决的争议性课题。这要求两国通过更频繁的外交接触和更深度的社会交往来增进互信。石破茂就任后在中日历史问题上的务实姿态也有助于进一步推动高层对话。未来的一个关键的首脑外交节点将是11月中旬的亚太经合组织（APEC）和二十国集团（G20）会议，届时，日本众议院选举结果已定，美国大选结果也基本明朗，中日关系的走向在战略层面也能有更多的确定性。[1] NHK世論調査. 2024年9月. 内閣支持率. https://www.nhk.or.jp/senkyo/shijiritsu/[2] The Asahi Shimbun. October 5, 2024. DITORIAL: Ishiba’s first policy speech to Diet fell flat in too many areas. https://www.asahi.com/ajw/articles/15454471[3] Prime Minister’s Office of Japan. October 4, 2024 Policy Speech by Prime Minister ISHIBA Shigeru to the 214th Session of the Diet. https://japan.kantei.go.jp/102_ishiba/statement/202410/1004shoshinhyomei.html[4] Kyodo News. October 2, 2024. Approval rate for Japan PM Ishiba's new Cabinet at 50.7%: Kyodo poll. https://english.kyodonews.net/news/2024/10/ae38726bac9d-urgent-approval-rate-for-japan-pm-ishibas-new-cabinet-at-507-kyodo-poll.html[5] 共同网. 2024年10月13日. 快讯：石破内阁支持率为42%. https://china.kyodonews.net/news/2024/10/472c67fbde4e-42.html[6] Bloomberg. 2024年1月22日. 内閣支持率は低迷続く、３派閥解散でも「危険水域」－世論調査. https://www.bloomberg.co.jp/news/articles/2024-01-22/S7MX0VT1UM0W00[7] 2024年1月25日. 矛盾だらけの自民派閥 「派閥＝政策集団」と言いながら「解消して政策集団へ」 そもそも30年前に解消したはずでは？https://www.tokyo-np.co.jp/article/304950[8] 朝鲜日报中文版. 2024年10月2日. 曾主导日本强硬保守派的“安倍麻生时代”落幕. https://cnnews.chosun.com/client/news/viw.asp?nNewsNumb=20241061682&cate=&mcate=[9] https://www.nhk.or.jp/senkyo/shijiritsu/[10] 周刊文春. 2024年10月3日. 《自民36議席減で単独過半数割れ》衆院選289選挙区「完全予測」《石破新首相でも進む“自民離れ”、魔の4回生が軒並み…》当落予測リスト付. https://bunshun.jp/denshiban/articles/b9668[12] 东京新闻. 2024年8月15日. 実感できない「経済成長」…その理由は？ 実質GDP年率3.1％増で名目600兆円を初めて突破. https://www.tokyo-np.co.jp/article/347631[13] Hudson Institute. September 25, 2024. Shigeru Ishiba on Japan’s New Security Era: The Future of Japan’s Foreign Policy. https://www.hudson.org/politics-government/shigeru-ishiba-japans-new-security-era-future-japans-foreign-policy[14] 共同社. 2024年10月11日. 石破茂與李強會談時引用田中角榮的發言. https://tchina.kyodonews.net/news/2024/10/2b21733586a5.html[15] 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 2024年10月12日. 石破茂：找到了解决日中关系问题的线索. https://cn.nikkei.com/politicsaeconomy/politicsasociety/56922-2024-10-12-09-25-22.html*本文编译：陈佳慧 华南理工大学公共政策研究院 研究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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