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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Sunny
编辑|渡十娘
三十四岁的杨妞花凭借自己超强的记忆和超凡的勇气不仅找回了家,而且用法律武器替民除了害;与此同时,四十三岁的沙白(我们应该记得她的真名Elizabeth 郑丰)前往瑞士单程旅行。她用倒计时的方式在自己的视频号里对短暂而精彩的一生做了一个交代,也在生命的最后令到更多人来思考一个问题: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到底是什么?
有人说,这两个人八杆子也打不到:一个农村被拐儿童,初中毕业便辍学去打工;一个则是出生在上海的“天之骄女”,因为身患绝症而选择结束人生旅程。但我今天想聊一聊的,是这两位不一样的背景卻同样充滿張力的女性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都拥有一个深爱自己而且懂得如何来爱的“父亲”。
杨妞花的父亲(準確地說是養父)是个残疾人,最初姑娘被买来的时候他是坚决不肯要的。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村男人来说,好不容易攒点钱,都是用来娶媳妇的。当然,明里暗里,大家也都觉得这姑娘名义上是“女儿”,长大成人之后自然就是老婆了。疼儿子的奶奶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村里的乡里乡亲也都掩着嘴看热闹。唯独这个男人却做了一个不仅改变了养女一生甚至是很多家庭命运的决定:让日益长大的女儿初中毕业便离家去城里打工。
这也是杨妞花能够幸运地成为三个活泼健康孩子的妈妈的重要前提。否则她可能是又一个八孩苦娘。“酒乾倘賣無”的BGM是最好詮釋這對父女的人生境遇:沒有天哪有地?沒有你哪有我?
看完視頻我們不由會說,相由心生。這個啞巴男人不會說話,但心裡的一桿秤卻從來沒有失重過。一絲善念令他好人好報。看著楊妞花一口一個“我爹”地叫著,相信這位現如今要跟著養女改姓的老實農民,也總算是善有善報了。
和楊妞花坎坷的童年不同的是,沙白出生即羅馬。從她傲嬌的學歷,流利的英語就可以看出來,她應該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二十歲之前她恣意生長,但一紙診斷書卻將她打入低谷。
沒有人知道這二十三年來她每晚入睡前會想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她最後是什麼樣的動力決定赴一趟單程旅行。有些人讚嘆她生如夏花,也有人鄙夷她自私冷漠又太高調。
這,我們也只能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每個人對生命的認知不同,所做的選擇自然不同。有些人明知道煙火璀璨卻轉瞬即逝,但寧願要亮在天空燃盡生命;有些人明知小草枯萎亦轉瞬即逝,卻從來沒有向命運屈服與低頭。不同的是,我們這個社會從來鼓勵不屈不饒,卻沒有宣揚過哪怕一絲一毫:活不下去,就逃。
我相信,鄭爸爸也沒有。他僅僅是憑著愛。
視頻有多麼假裝歡樂,觀眾就有多麼心如刀割。這樣的爸爸,四十三年來,我們能想像他如何呵護著他的“小棉襖”,一直到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徵求女兒的意見:再陪爸爸一年,好麼?
她撒著嬌,拒絕了。一如以前很多次吧?這樣的爸爸,是一個妥妥的知識分子,高中數學老師。他應該也是桃李滿天下了吧?但面對女兒的選擇,即使心痛,即使無奈,甚至是很多時候可能與自己的倫理觀念是相悖的,但憑著愛,他放手讓女兒有一個自己作主的人生。
儒家的三從四德在這個英文好到聽不出口音的女孩身上絲毫沒有印記,而她毅然決定離去的很大原因是看不得年近八十的父親還要來回五六個小時陪她每週三次透析。看著下面視頻裡女兒在父親懷裡撒嬌,你可以想像她有多少不捨。
有一種愛叫做“成全”,這一對彼此摯愛的父女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在公眾的視野裡,讓我們忍不住唏噓。忽然之間讓我想起我們一位也是出生在上海的美女主持人曾經談起父親潸然淚下。同樣出色的女兒卻有著全然不同的人生體驗,為人父母,我們到底是要給孩子一個怎樣的世界?
孩子既不是我們的私有財產可以任意控制,更不是所謂“投資”用來交換今後的人生。身之毛髮受之父母,這誠然是對的。但先天的血脈相連根本不應該也不足以成為兩個獨立的人彼此牽絆的紐帶,唯有——
愛。
即使沒有血緣,楊妞花依然深愛養父,而同為血緣,沙白對於父母的感情又截然不同。當網上有一種聲音叫囂她拋下父母獨自先走太自私的時候,這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孩用上海話爆了粗口,真的太爽了!
沙白走了,楊妞花則開始了新生。楊爸爸很幸福,因為現在他用愛養大的孩子將他視如生父;鄭爸爸會怎樣呢?我們不得而知。假如後台會留下IP,我相信可以看到他經常出現的身影。
最後的告別,她拼盡了全力。他也如她所願,開心,開心,開心。面對摯愛,放手讓她遂願,比為了所謂自己的思念悲傷而要她受盡折磨,哪一種愛,更純粹一點呢?
我相信大家都會有答案的。
寫到這裡,心裡難免有些神傷。最後來看段搞笑的吧,也是一位智慧的父親,用愛護送兒子一路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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