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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手绢
儿时游戏乐翻天
赵风华
儿时的夜晚，没有手机，没有电视，即便有电影，没钱也白搭。不过，永远不用担心孩子们没地方玩，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玩法，孩子们永远不会寂寞，总有玩不完的游戏。县政府门口就是我们经常聚会玩乐的地方。
晚饭后，前后院一群孩子不约而同地聚集到府前街上。我们玩的花样太多了，杀屁股羊羔、丢手绢、过城门、挤悠悠、跳马、跳绳、翻跟斗、撞拐、踢毽子、捉迷藏……除了丢手绢需要一块手绢（当然没有手绢，也可以用任何小物件代替），其它游戏都不用借助任何器具，赤手空拳，全凭自己的“武艺”，健身健脑，其乐无穷！ 挤悠悠，是冬天一项顶好玩的游戏。十冬腊月，寒风刺骨，冻手冻脚。晚饭后，夜幕降临，我们流着青鼻涕，袖手缩脖，恨不得把脑袋也蜷缩进棉衣里，就这模样，依旧跑到大街上玩耍。“挤悠悠喽！”一声呼喊，众小童齐响应。大家靠着县政府大门的西墙根儿站成一排，两头的人往中间使劲挤，一边挤一边扯着嗓子喊：“挤，挤，挤悠悠，挤出一个小猴猴儿！”不一会儿，从队伍里挤出一个小猴猴儿。小猴猴儿一点也不沮丧，伸一下舌头，咧嘴笑着，迅速跑到蹲在政府门口的那尊石狮子跟前，踮起脚尖摸一下它粗糙的下巴，重新排到队伍的一头。摸石狮子下巴，是对被挤出的小猴猴儿的惩罚。 “挤，挤，挤悠悠，挤出一个小猴猴儿！”喊声震天，不亦乐乎。“噢！又挤出一个小猴猴儿！”被挤出的小猴猴儿，也跑过去摸一下石狮子的下巴，嬉笑着用棉袄袖子擦一下淌出的青鼻涕，自觉排到队伍一头继续挤。孩子们玩得兴致勃勃，满头大汗。抬头，一枚朗月正笑盈盈地看着我们。她温柔可亲，明晃晃的光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昼。几颗星星知趣地站在天边探头探脑，窥视着人间的热闹。我想，月儿、星儿定是在天上寂寞得很，想降到人间品尝一下暖暖的烟火气。顿感自己比天上的月亮、星星幸运幸福，仰起脸满怀喜悦地给星月一个安慰的笑脸。 还有一项我们喜欢的游戏，捉迷藏。冬天天黑得早，是捉迷藏的好时机。那天晚上，只有满天明亮的星星，不见月亮。晚饭后，我们照例在政府门口聚齐，“叽叽喳喳”商量玩什么好。“捉迷藏！”二胜喊了一声，大家拍手响应。共八个人，划拳分成两拨，两个输拳的捉，其余六个藏。二胜和我输了拳，为捉方。我俩面朝政府门口，双手捂住眼，二胜大声说：“你们快藏！我数数，数到三十开始捉！” “藏”的六个人悄没言声，立即四散躲藏。数到三十，我们猫着腰，瞪大眼，四处搜寻，像战场上的侦察兵。“哇！捉住一个！”黑影儿里，二胜从政府门口东侧的水道口把猫着腰的鼻涕猴四宝提溜出来。四宝按规定跑到石狮子跟前等着。我俩又分别把贴在阜平饭店大门北侧的三货和趴在顾老头家绒花树杈上的嘎子找到。他俩也跑到石狮子跟前集合。还差三个呢，继续找寻。“哈哈，原来你俩在这儿趴着呢！”我和二胜把趴在老霍家猪圈棚上的另外两个家伙也捉住了，就差臭蛋了。 我们找呀找，树杈上、排水沟、墙角里，还有一些犄角旮旯都找遍了，哪也找不到臭蛋。臭蛋藏哪儿了？四宝他们几个也过来帮着一起找，还是没找到。大家想到了政府门口东边那口咸水井，井台边两块大条石中间是个藏身的好地方，急忙跑过去，也没有！我们的心一下子揪起来！臭蛋哪儿去了？我们往井口看了一眼，莫非……不可能！臭蛋比猴子还机灵呢！“臭蛋！臭蛋！”空寂的夜，回荡着我们焦急的喊声。“臭蛋，你快出来吧，算你赢了还不行嘛！”找呀找，仍不见臭蛋的踪影。 无计可施，我们齐刷刷跑到臭蛋家找他爹娘，他们一听就急了。他爹从炕头抄起个手电筒就往出走。“臭蛋！”他爹娘边喊边在大街两旁的暗处寻找，我们紧紧随在他们后边一起找，依然没有臭蛋的影子。他爹特意走到水井口用手电筒往井里照，我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臭蛋娘紧紧拽着臭蛋爹的后衣襟子，臭蛋爹把手电筒收回来，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突然一拍脑门儿，返身往自家后院跑，直奔他家的麦秸垛。 我们紧随其后。臭蛋爹举着手电筒转圈一照，一只脚在麦秸垛顶上悬着。“嘎小子，果然在这儿。”臭蛋爹把手电筒递给老婆，回家搬来梯子，登上梯子把睡得正香的臭蛋从麦秸垛上抱下来。臭蛋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爹像抱着一条死狗。我们顿感一身轻松，抿着嘴偷偷笑着，七手八脚帮着把梯子抬回去。他娘扶着臭蛋一条腿，边走边小声叨叨：“今儿俺蛋儿跟他爹到大派山割柴火累了，让他早点睡，不听，非跑出去玩。看看，睡在这野地里，让狼叼走也醒不了。”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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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风华，河北省阜平县人。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曾在《人民日报》《人民日报 海外版》《光明日报》《散文百家》等报刊杂志发表散文、诗歌200余篇、首。著有诗集《风从太行来》、散文集《山乡散记》。《天高地厚慈母心》《珍珠潭瀑布》《一位司令夫人》《保定赋》等多篇作品在全国省市征文中获奖。其中《山乡散记》获2014年保定市五个一工程奖。
随笔 | 赵风华：山城记忆①——记忆中的城里街
随笔 | 赵风华：山城记忆②——砖瓦窑来了新媳妇
随笔 | 赵风华：山城记忆③——衙门口朝南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