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枣花》丨贾喜祥:《枣花》随想
文摘
2024-10-27 11:04
河北
为《枣花》杂志创刊四十周年而作
枣花黄绿,小如粟粒,更不红妆艳抹,她藏在密叶中,羞于抛头露面,如不认真细看,真不知那枝叶上还有她的存在。只是在你经过枣林时,那醉人的醇香牵引着你的目光,才让你惊奇地发现,这香气竟来自那星星点点的满树枣花。 说她是花,也未免有点太过牵强,太高看她了,她哪里有一丝花的美艳。我想在千百种花卉中,她应该是最上不了台面的。她小而无名,平淡无奇,既没有牡丹的高贵华丽,更没有芙蓉的典雅娇嫩。我想在花的世界中,无需投票,她应例末位。因此,在历代文人墨客的书卷中,很难寻觅到关于她的诗行和美谈;在画师们的妙笔下,更难看到她的身姿和容颜。 但就是这平平淡淡的枣花,却倍受阜平人喜爱,竟登上了堂堂的刊物,并被请上了封面,拜为刊名,这就不得不使人想到创刊者的良苦用心。是啊,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花卉,随便叫出一个,哪个不比她艳丽,哪个不比她有名气,却偏偏选上了她。我想这就是创刊者的聪明之处。如果我猜得对,这就是“欲藏奇兵、出奇制胜"吧! “枣花”这刊名确实起得微妙,起得新奇。细考之,究其内涵,这平凡的名字中,深藏着创刊者的不凡之处。 是的,这刊名太有骨感了。其一,阜平是“大枣之乡”,大枣是阜平人引以为豪的特产,枣树被人们称之为“英雄树”“致富树”“县树”;而她也是外漂他乡游子们的乡愁和挂念,他们看到《枣花》,就像看到了老家,见到了亲人,对其便有了亲切感、归属感,《枣花》就是家乡,就是亲人。其二,“惆怅阶前红牡丹,晚来唯有两枝残”(出自唐代白居易《惜牡丹花》),牡丹花红一时,惜存残花败叶,而枣花虽无艳丽,但花开可酿蜜,花落可结果,且蜜是蜜中珍品,果是果之一绝;《枣花》杂志以她命名,虽名号不靓,但寓意深远,内涵之内藏深意,低调之中见真章。其三,《枣花》无名气,起点低,不高攀,寓意就是扎根大地,立足平凡,面向草根,为民众而创作,为民众所热爱,我想这便是创刊者所崇尚的主旨。1984年《枣花》第一期创刊号封面
上世纪八十年代仅出刊的四期《枣花》
自《枣花》面世以来,她正是沿袭着这条根脉砥砺前行。她紧跟时势,宣传党的政策,为时代抒写,为人民抒怀,赞颂改革开放、脱贫攻坚、乡村振兴的大好形势,讴歌新时代阜平城乡各行各业涌现出来的新人、新事、新风尚。 《枣花》是文学刊物,主要专注于小说、散文、随笔和诗歌。其中不乏乡土风情、轶闻趣事、人文乡愁等小故事,这些都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也是身边、生活中曾发生的。在走过的岁月里,《枣花》承载着一代人的青春记忆,续写了新时代的崭新篇章。那一篇篇带着乡土气息的散文、小说不断进驻人们的心田,一首首诗歌小品在车间、地头传看,一句句乡音土话温暖着游子的心扉,一行行文字流淌着作者对读者的情感,使读者在阅读中感受到生命的温度,找到了生活的乐趣,体验到思想的广度和深度。我想她不仅仅是文字的堆砌、语言的聚集,更应是灵魂的对话、脉搏的对接,是情感与理智的交融。她让读者在喧嚣的市井中、在繁锁的生活节奏中,找到了宁静和慰藉,找到欢悦和力量。 是的,《枣花》早已冲出文学刊物的属性和范畴,她已是外界认识阜平的窗口,是客居他乡游子们纾解乡愁的平台,是连接人们心灵、沟通亲情的桥梁,是作者作家播种的土地,更是广大读者的精神家园。 最近十年来,在县文联、县作协的努力下,阜平文坛可以说是人才济济、硕果累累,一派繁荣景象。而县文联主办的《枣花》杂志,更是在经历了近三十多年的蛰伏后,迎来了蓬勃明媚的春天、“枣满枝头”的金秋,当年幼小的《枣花》已长大成材,成为果实累累的参天大树。 是的,《枣花》身姿虽小,但她底蕴十足、内功强大,越办越成熟,名气越来越大。如果说《枣花》刚复刊时,只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那么经过十一年多的磨砺,现在已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今天的《枣花》,经过“枣花人”不懈的努力,内容更丰富,读者更广泛,知名度更深远,已成为老区阜平具有一定影响力的文学品牌。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几年,小小的《枣花》吸引着众多工人、农民和学子源源不断地加入到“枣花人”的行例,去探寻文学的奥妙,去圆他们的文学痴梦;不少文学大咖、知名作家和社会名流,也倾情为阜平创作,佳作在《枣花》中得以流传,使阜平这片有着文化根基的沃土掀起了一股文学热、创作热、阅读热、“枣花”热,涌现出不少优秀作者和优秀作品,经常出现在国家、地方各级刊物中,传递着智慧与情感,传递着老区的精神面貌,更有不少作者、作家冲出了阜平,跻身国家省市作家群。
新时代、新征程、新气象,随着新媒体时代的到来,信息化大潮冲击着各个领域,文学期刊也遭遇到“寒冬”,原本稳妥运行的《枣花》杂志也迎来了新的考验。鉴于各种原因,《枣花》杂志不得不在复刊办了十一年半之后,又停刊,改为“枣花1984”微信公众号传播,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图文刊发的内容更便捷、更迅速、更及时、更广泛、更全面,“枣花”的名字还在,也便少了些终止纸质阅读《枣花》的遗憾。 如果把《枣花》比作一棵茁壮成长的大树,那些专业作家、业余作者就是满树的枣花,他们发表的一篇篇佳作,就是为人们奉献的一杯杯花蜜和一颗颗甜蜜的红枣!而如果把《枣花》的编辑比作伯乐,比作园丁,那么正是有了他们辛勤的培育和浇灌,才使得这株文学之树根深叶茂,结出了满树的丰硕果实!《枣花》2013年第1期(复刊号)封面
《枣花》2024年第2期(总第46期,终刊)封面
我自小爱读书、爱文学,三年级之前就读了当时流行的不下十余本现代小说和古代历史小说,遇上“文革”早早失学,无缘实现文学梦想。后参军当文书,也算和文学沾了点边,便小有作品见诸报端。回乡后,因工作业务繁忙,便把写作的爱好又抛在了一边。退休后,身心空闲,无事无聊时,便偶写几篇自我欣赏或在网上把玩,也曾写过几十万字的回忆文章,寄与网友传看,不为名利,只是以此慰藉此生文学之憾。 最初知道《枣花》,是在一九八五年,我时在深山小镇段庄,为粮站会计。听工友马尚才说,县里新出一本刊物《枣花》,我感到很新奇,很想读一读,但因不知从何渠道获得,加之身处深山,交通闭塞,一年下不了几次山,想要获得,犹如天涯。之后的岁月里,也便将其忘却了,因此,我和《枣花》无缘竟达四十年。 “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不想一日有网友告知,我转发朋友圈的散文《大枣情结》被“枣花1984”公众号刊出,之后又被《保定晚报》《荷花淀》刊载。当时非常震惊,我既没有投稿,也没被约稿,难不成天上掉下来馅饼。后来才知道,是《枣花》主编、文联主席张金刚无意之中在网上看到了这篇文章,觉得写得还不错,随即编辑刊发,并推荐报刊发表。 这事着实让我想不到,也令我非常感动。我知道,现在人们的文化水平普遍提高,热爱文学、喜欢写作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优秀之作,有些作者倾注几载心血浇灌出的作品,发出无数,但都如泥牛入海,一去不返,从不见铅字出现于报端。由此,我便从没那个奢望,也从未把作品寄与各家报刊,当然也无法去圆自己的文学梦。而“枣花1984”认真负责,不拘一格,以优择取,不唯亲,不唯利,只唯实,对一个素不相识的普通“糟老头子”的文章这般重视,我是何其幸运!虽与纸质《枣花》擦肩而过,委实遗憾,可能与《枣花》转型而来的“枣花1984”邂逅,又被编辑推荐到市报市刊,我亦是何其幸福! 《枣花》以博大的胸怀、纯净向善的理念,唤醒并圆了我的文学梦,像一盆火温暖了我的心扉,由此我对《枣花》,对“枣花1984”更加热爱,更加敬重。之后,张金刚主编对我更是不断鼓励,热情帮助,他主动加了我的微信,对我传去的每一篇文章,都要耐心细致地校对修改,并提出改进意见。在他的帮助下,几个月来,我写了不少散文,其中多篇被釆用。更让我欣喜的是,在他的助推下,我的散文《村戏悠悠》刊发在了北京市西城区文联主办的《西城文苑》杂志上。在夕阳西下的古稀之年,终圆文学梦,继续文学路,实属喜事、幸事、乐事! 在《枣花》创刊四十周年之际,写下这些,以表心意,衷心祝愿阜平文坛更加兴盛,祝愿《枣花》、“枣花1984”这棵文学之树更加茁壮繁茂,祝愿阜平“枣花”文学品牌长盛不衰!《西城文苑》2024年第3期《村戏悠悠》刊发版面截图《荷花淀》2024年第4期《大枣情结(外一篇)》刊发版面有《枣花》相伴的十一年半
贾喜祥,中共党员,退役军人,71岁,阜平县王林口镇南湾村人。曾任阜平县粮食局直属库总会计、副主任,现退休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