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高考季

文摘   文学   2024-08-19 00:00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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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身后有这么个小尾巴,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用瓶饮料,用点零食,用顿小吃,就能打发的屁颠屁颠的。



春天花开了,夏天飞瀑了,秋天叶红了,冬天下雪了,就连哄带催的带她一起去。



      活动范围越来越广,凡是有点色彩的地方,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到后来,成了我的免费模特,镜头里最多的就是她。


那些日子,似乎格外快乐,又格外短暂。就这么傻了吧唧的成长着,一不小心,个头超过了我。


突然有一天,上高中了。从此,没有了周六周日,没有了假期,一月只有那么一天休息时间。


早上五点,就得起床,实在是睁不开眼,从卧室到洗刷间,都是眯着眼,一歪一歪的走过去的。


这个点,大人吃不下,只能看着她无精打彩的自己吃早餐。


那一年,雾霾天特别多,从阳台朝外看,世界好像泥住了,不透一丝气。

在地下车库昏暗的灯光下,寻找自家的车。

车灯只能打几米远,一路上如同龟行。学校门口是县城最大的交通干道,货车很多,每次上学放学的时候,学生要在车流中穿行。昏黄中,赶早自习的学生。

学校门口是县城最大的交通干道,货车很多,每次上学放学的时候,学生要在车流中穿行。



为了保障孩子回家就吃上热饭,饭后快点休息,夫妻俩做了分工,我负责接送,她负责做饭。这对本不善于做饭的妻子来说,是个很大的考验,天天就考虑着如何换点花样,做得可口些。


农村的孩子们是住校的,每到周日,家长们从村里跑来,约孩子在学校门口相见,捎来些饭菜、衣服、零花钱。

学校是进不去的,家长和孩子只能在校门口见一下,在反复的叮咛中,透着多少疼爱和期望。


晚上要到接近10点才放学,在冷雨寒风中,提前守候的家长们排了一公里远。


放学了,家长和学生汇成了一公里的巨流,有时要找半天才能见到彼此。

每次相见,都是一份快乐。尽量说些和学习无关的事,转移她注意力。

停下车,携手回家,只有在电梯里,可以大胆地扮个鬼脸,和老爸搞点笑。

回到家,还要坚持学一会再睡觉。


课业再繁重,还是抽出时间发展点爱好和特长,参加了些科技创新活动。

期中考试后,班里组织家长会,分析成绩,总结经验教训。和几十年前我们上高中时一样,课桌上是整排的书籍。

腊月二十四,放寒假了,很多农村的家长开着三轮接孩子回家过年。 


      假期中,还要好好复习,再也无心游玩,为了变换下节奏,硬拉她到景区,却也不再和过去那样乐于当我的模特,只给我留下这样的背影。


心事重重的她,倒是被影视基地春光灿烂的猪二哥逗乐了。


在竹泉,帮我们两个老家伙留下快乐的一瞬。


过年了,街面上张灯结彩,一家人到超市逛逛,她说感觉很久没来这里了。


一家人忙碌着,在车库门上贴上春联。

娘俩被马云忽悠着,猛划屏抢红包。

趁着难得的假期,回老家一趟,有半年没见上爷爷奶奶了,老人炖了碗鸡蛋羹,这是她很小的时候喜欢吃的。

春节里,回了趟老家,在我出生的老宅子里转了转。

过了初七,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开始了,一切如箭在弦上!家长和孩子都把弓拉得紧紧的。

大考、小考、一模、二模-----考不完的试,紧张、遗憾、兴奋、无奈-----无头无绪的交织着。

不知是因为感冒了,还是紧张焦虑,头疼欲裂,躺在妈妈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结业考试结束了,全个A。


高考!高考!最紧张的一刻来到了,孩子们正奔赴考场。


武警、保安、老师、家长、学生,个个如临大敌。

数学这一场考完了,考生们陆续出来,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个别学生甚至哭着出来了。

在人群里看到她,心里格登一下子,从表情上看,好像考的不顺,但不能问也不能说。

更多的只能是安慰、宽解和鼓励。

考完最后一场,就到班里去搬回所有的学习用品。虽然三年的高中生活如同炼狱,但即将彻底离开这里,脸上全是惆怅和感伤。

学校门口留个纪念吧。

高考过后就是自主招生考试,志愿需要个人签字。

高考的事就先放下吧,现在踏上去西安的征程,交大钱学森图书馆前全是进出的学生,青春里的孩子,是在知识海洋畅游的时候,可惜,对我来说,这个时代早已过去了。

6月11号,另一场考试开始了。

笔试面试都还顺利,很放松地上了趟华山,美丽的风光,暂且逝去了半个多月的紧张焦虑。

济南,山大千佛山校区,随着考生人流挤入考场。

对考生家庭来说,等分数的这段时间就是煎熬的,天天睡不好觉。

但结果还是来了,看到这分数时,坐在电脑前,半晚上和做梦一般。             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现实已经摆在面前,认真填写志愿都是正务。千考虑万考虑,最后还是以保自己喜欢的专业为先。


9月5日,来到新的学校门前。没用我们管,自己办完了所有的入学手续。

学长们给她穿上了医士白大褂,扭扭捏捏的一下还不太适应,理论上说,这就是她今后几十年的工作服了。

汇园三号,在青大号称公主楼,是全校最好的宿舍楼了。

宿舍在三楼C区,朝阳的一面。我们是第一个入住的,六人的宿舍,看到这格局,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大学生活。

学校南面几公里就是大海,站在教学楼高处就能看到。

宿舍里,室友快到齐了,家长们都在帮着孩子整理着床铺,安排今后的生活,生怕遗漏了什么,让孩子受了委屈。

晚上,和青岛的亲友聚了聚,举杯时,满脸笑容。

回来的路上,她妈妈还在唠叨着宿舍里的事,这样那样,说不完的不满意。

车过诸城,突然后排座上传来哽咽,一会,放声哭了起来。从现在开始,孩子结束了天天在父母羽翼下生活的时期,开始出巢放飞,人生一个新的阶段开始了。对我这个当爹的来说,孩子辛苦了十多年,最后把她放在这样一个起飞点上,从心里感觉深深的自责。


孩子初中毕业时是120斤,上完高中还不到110斤了,希望在高校里她能壮实起来。


下了高速,来到分别几天的县城,快回到家了,多日雨后,天空出现了好看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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