滦南成兆才警世戏社唱红大帅府
民生
2024-12-08 13:05
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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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成兆才率警世戏社出关，演员们以其精湛的技艺、美妙的唱腔彻底征服了哈尔滨的观众。1920年初的一个晚上，戏社正在庆丰茶园演出《书囊记》，茶园老板袁绶卿突然走上舞台宣布说：“张大帅的岳母作寿，要月明珠、金开芳连夜去奉天，今晚的戏不演了！”那时，张作霖号称“东北王”，观众敢怒不敢言，很不情愿地散场离去。戏班人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收起行头，连夜坐火车去奉天。袁绶卿与张作霖素有交往。张作霖当胡子（土匪）时，袁就在铁路上扛脚行，由于臂力过人，又善于交际，便被推举为齐齐哈尔至北京这段铁路的脚行总头目。他经常帮助张作霖运军火，又拜张作相为义父。他见张作霖和最宠爱的五夫人及其母非常喜爱地方戏曲，就在庆丰大舞台专为大帅府设立了包厢，经常为大帅府操办各种堂会。这次张作霖为岳母王老太太作寿，他甘效犬马之劳，不仅请到京剧大师梅兰芳、程砚秋，还特意到哈尔滨邀来月明珠、金开芳等评剧名角。寿宴上，警世戏社的戏码是《马寡妇开店》。扮马寡妇的月明珠，身材匀称、扮相俊美，台步走得袅袅婷婷，如风摆杨柳，活脱脱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妇形象，一出场便令看惯了京梆大戏的官绅、太太们惊叹不已。《开店》是月明珠的拿手戏，他嗓音圆润洪亮，腔调委婉深沉，很注重表演人物个性。特别是奶孩子那场戏，采用了莲花落中少有的慢板抒发感情，且唱中有说，台词自然揉入唐山方言，达到优美、朴实的戏剧效果，演出博得满堂彩，也深得张作霖的赏识。寿宴后，张作霖专门以其岳母的名义给戏班赠送了一块牌匾，上镌“当仁不让”四字，以示对落子的推崇。寿戏演完后，袁绶卿见奉天的达官贵人们喜欢看落子，就向戏班宣布：“张大帅做了东北巡阅使，要举办慈善事业，赈济灾民，请警世戏社在奉天庆丰大舞台唱40天义务戏，每人每天一元钱的伙食费。”警世戏社无可奈何，只有遵从。落子曾被禁演，很少与京、梆大戏一样被人平等看待，更谈不上进入上层社会举办的堂会。这一次，唐山落子的魅力倾倒了奉天观众，戏演一出红一出，有一次戏报刚贴出半天，次日早场戏票就销售一空，而不远处梆子班所在的戏园则门可罗雀。为此，警世戏社遭到京梆班子一些人的嫉妒。南孙班的老艺人孙凤岗曾回忆说：月明珠在沈阳唱戏，当时的梆子、二黄不如他叫座，气得梆子班直骂街。后来有人使坏，他们带着梆子武行，拿着家伙到月明珠戏班闹事，进后台就把祖师爷的像给摘下来，然后问：“你们供这个穿黄袍的是谁？文场是谁留下来的？你们说对了就开戏，说不对就别想开戏。”警世戏社这边也有武行，他们不肯受欺，便跟对方干架，结果让梆子武行的把祖师爷和大锣抢走了。这天晚上张作霖岳母和小太太都来看月明珠的戏。因为没有按时开戏，老太太派人问原因，后台老板说：“祖师爷和大锣让梆子班抢走了，他们不让我们开戏。”老太太一听就炸了，派了一个督军带着一帮人拿着匣子枪到梆子班，进门就骂：“王八羔子，老太太等着看戏呢，你们干嘛不让唱？赶紧给我送回去！”梆子班连声说是，马上把祖师爷和大锣送回。后来梆子、京剧再也不敢小看落子戏了。警世戏社进奉天参加张作霖岳母寿戏演出，使唐山落子登上了大雅之堂，无疑给戏班开了一纸通行证，使唐山落子在大剧场站稳了脚跟，同时也吸引着其他班社涌入奉天。此后，奉天便成为唐山落子在东北发展的中心。张作霖岳母的庆寿堂会后，警世戏社人员成了大帅府的常客，帅府一有喜庆之事，便邀请月明珠、金开芳去唱。鼓师任善庆回忆说：“我们常去帅府唱堂会，有时已写给了别的园子，帅府要我们去，也得毁约去唱。当时我们和帅府的人都已很熟了，在那儿吃饭时，猫头（张学良乳名）亲自给我们倒酒，他很有礼貌。”（杜盛兰搜集整理）（选自《滦南民间故事》.贾志勇主编.北京：新华出版社.2017年11月）![]( "大树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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