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社会滦南曾有个抠门的财主,看看邻村王官寨的“能人”怎么治他……

民生   2024-12-14 09:27   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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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东倴城古,滦南故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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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官寨村存活近700年的古槐

从前,王官寨有个王老三,平时说话总是把“呼”字放在前面,久而久之,人们都称他“呼呼三爷”。

邻村有个财主,外号“铁公鸡”,为人狡诈,历年长工给他做活都是粗茶淡饭,到年底还得找茬克扣工钱。为了治治这个刁财主,呼呼三爷给铁公鸡做了一年长工。

开春的一天,铁公鸡跟呼呼三爷说:“今儿你卖卖力气脱仨炕的坯,晌午咱们吃黄米干饭、牛肉咕嘟饹馇。”等到晌午吃饭时,呼呼三爷看看饭桌上的秫米干饭、白菜汤,便对铁公鸡说:“呼哪个东家你也不对耶,呼哪个你是逗我干啥?”铁公鸡没笑强笑地说:“今儿真不凑巧,没买着牛肉,就先凑合着吃吧,等以后买了牛肉咱再补上。”呼呼三爷听后没吱声,扭头就出去了。一袋烟的功夫,呼呼三爷才回来上炕吃饭。铁公鸡问道;“老三,你出去这么长时间干啥去着?”呼呼三爷边吃边说:“呼哪个我今儿前晌脱了八百多块坯,一脚四块,一脚四块,不得跋咋阵子。”铁公鸡一听便火烧火燎地说:“你这个人咋回事儿,脱得好好的坯你都跋咋了干啥?”呼呼三爷慢声慢语地说:“呼哪个等啥会儿买着牛肉不会再脱?”铁公鸡听了,气得脸成了猪肝色。

端午节这天,呼呼三爷吃完早饭就问铁公鸡:“呼哪个今儿个是端午节,东家没个啥准备啊?”铁公鸡说:“眼下手头紧,端午节就不过了。”呼呼三爷听后,啥也没说扛起锄头就下地了。快到晌午时,呼呼三爷拎着一嘟噜肉回来了,对铁公鸡说:“呼哪个我砍了三斤肉,麻烦东家给我熬熬吧。”铁公鸡一听,满心欢喜,心想:“你小子真是土疙瘩脑袋,给你熬就熬,我还跟着沾点荤腥呢。”便赶紧叫家人熬熟了。上桌吃饭时,呼呼三爷把肉盆子端在自己跟前,独自吃起来。肉快吃完了,才对铁公鸡说:“呼哪个这肉熬得也忒好吃咧,你不尝尝啊?”铁公鸡馋得直咽唾沫,但一看呼呼三爷连头都没抬,便说:“你吃吧,我不爱吃肉。”呼呼三爷边吃边说:“呼哪个你爱吃不吃,我都吃了它。”不一会儿,剩下的几块肉又都吃了。然后又舀了一勺肉汤喝。喝完把勺子递给铁公鸡:“呼哪个这肉汤也忒好喝,你也喝点儿吧。”这时铁公鸡馋得都要流哈喇子了,舀一勺喝了。吧嗒着嘴说:“这汤是好喝。”呼呼三爷一笑说:“呼哪个要是好喝,你就多喝点儿吧,不过肉钱你得出。”铁公鸡忙问:“你吃肉咋让我出钱呢?”“呼哪个你喝了肉汤就得出钱。我赊肉时就记了你的账。”铁公鸡一听,真后悔不该喝那口汤。

麦收时,铁公鸡每天天不亮就催着下地,天黑才让回来,一天两遍把饭送到地里。

一天晌午,铁公鸡把饭送到地里,下午照常看着呼呼三爷割麦子。晚上回家时,铁公鸡还让呼呼三爷拎回盛饭的罐子。呼呼三爷说:“呼哪个你让我拎罐子拿不住打了哇。”铁公鸡说,“一个大人拎个罐子哪有打耶?你就拎着吧。”于是呼呼三爷用镰刀勾住罐子提起往肩上一搭就走,走到铁公鸡家门口的石台上时,他身子一闪,“啪”地一声,瓷罐掉在了石台上摔了个粉碎。铁公鸡一听,回头问道:“啥响呢?”呼呼三爷说:“呼哪个我说让我拎着罐子非打不可,你不信,你看真打了吧。”铁公鸡听完无话可说。以后只好让呼呼三爷回家吃饭顺便歇个晌,再也不敢往地里送饭了。

秋后,地了场光。铁公鸡让呼呼三爷步行去汀流河看看粮价是涨是落。呼呼三爷吃完早饭就上路了。他在倴城看了一天戏,回来时天已黑了。一进大门,铁公鸡便问:“汀流河粮价咋样啦?”呼呼三爷说:“呼哪个粮食不涨不落。”铁公鸡又问:“都是啥价啦?”呼呼三爷双手一摊说:“呼哪个你也忒爱忘事儿啊,你让打听粮价是涨是落,咋又问是啥价啊?再不溜这往返六七十里地,紧走慢走还恋了个大黑,哪有那放屁的功在市场上转悠?”铁公鸡只好默认怪自己交代不清。

年底到了,散活这天,呼呼三爷对铁公鸡说:“呼哪个东家,咱们这工钱该算算了吧?”铁公鸡哼哼两声说:“你今年活计干得‘又好又漂亮’,这工钱还咋算呢?”呼呼三爷嘿嘿一笑说:“呼哪个你要是觉得雇我合适,咱就先不算工钱,明年我只好再干一年?”铁公鸡一听,嘴都气歪了,赶紧如数开了工钱。呼呼三爷接过工钱,对铁公鸡说:“呼哪个东家,我再给你干一年中不?”铁公鸡说:“过年儿个我不打算雇人了。”呼呼三爷把钱往衣袋一装说:“呼哪个你要是再雇我一年,我非把鸡毛给你全拔光了不可!”(邵永来搜集整理)

(选自《滦南民间故事》.贾志勇主编.新华出版社.2017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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