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 | 社工客(ID:shegongke)
作者 | 张楚平
恰逢电影《破·地狱》上映,我从剧中人“社会角色”遵循、打破与重新建立的角度,分享自己的一些观后感。
电影里涉及到“破地狱”的执行者与“破地狱”的客户的不同角色冲突,我仅从主角道生、文哥一家去谈谈,他们在担任自己“社会角色”时,为了个人与他人的幸福,打破旧的角色规范,探索自己新的角色规范的艰难旅程。
内含剧透,请酌情阅读
一、道生职业角色与家庭角色的“破”与“立”
(一)道生职业角色的“先破后立”
作为串起整部电影剧情推动的重要角色,道生先作为出入行者,借用原来婚礼策划的多年经验,为了经济收入,而投入策划葬礼这门“show”,担任了“行街”(即殡葬经纪人),与喃呒师傅文哥形成“一文一武”的新角色搭配。看似职业更换而有“破”的动作,实则换汤不换药,这也导致他在最初的破地狱仪式上,因为刻意取悦死者的家属(生人),而忽略了破地狱的主角-死者。
道生用旧的角色规范去执行新的职业(社会角色的一种),大概率会导致失败。后来道生开始反思自己的角色,尝试平衡生人和先人的需要,吸收了新的职业规范,还加入了自己关注生人需要的新角色规范元素。当他跟文哥说出“生人也需要破地狱,生人也有很多地狱”时,标志了道生在新职业这个社会角色上的“破而后立”。
(二)道生家庭角色的“一破一立”
当女朋友美玉将自己怀孕三个月的消息告诉道生,并询问他是否将孩子生下来,让他们的家庭更加完整时,道生表达了自己对人生的悲观看法,“人生下来就是在倒数”,他不愿意小孩将自己最美好最黄金的时间,用来照顾那时老去的两人(道生此时已经五十多岁,前些年抵押房产艰难经营自己的婚庆公司,但仍不足以支撑,目前负债累累),被迫接受两个“包袱”。而这个悲观看法,其实也是电影前部分道生不愿意与女朋友结婚的原因。
现实存在的“地狱”状况,让他抗拒新生命降临到他的家庭。但文哥在临终前写的遗书中,勇敢面对家庭中自己与子女产生矛盾的反思,以及电影高潮时志斌与文玥不顾其他众人的反对,勇敢突破与父亲的隔阂,打破“地狱”的举动,最终让道生意识到,只有在生时主动打破目前的“地狱”境况,才能获得自己家庭的幸福。
也因此,剧终时道生说出了“人生是一场旅程,不用去关注在哪里下车,享受坐车的过程,享受与同行人的相处。”此时,道生完成了自己家庭角色的“一破一立”。
二、文哥一家家庭角色的“破”与“立”
(一)传统角色规范桎梏下的“难破难立”
文哥一家作为香港家庭的一个缩影,既有中国传统大家庭的角色规范,又有现代社会拥有自由思想、渴望独立自主的元素。文哥一家三代人同住,属于扩大家庭,由文哥(大家长,祖辈)、儿子志斌一家三口(核心家庭,夫妻与儿子)和未婚女儿文玥共同组成,子女至少在职业方面需要获得文哥的同意乃至直接安排,例如志斌因学习不好被文哥直接安排做祖传的喃呒师傅,尽管志斌并不喜欢与认可这个职业(他认为这个职业会被人嘲笑)。这个家庭的亲子关系并不和谐,例如吃饭时只是安静吃饭,不会有活泼、轻松的讨论,其他时间也极少交流,除非因为某些事情起矛盾而吵架。同时,文哥一家又有现代气息,在固有传统家庭角色框架下,志斌的妻子和孩子还可以信仰天主教,女儿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急救员工作。
但在家庭中,传统角色规范仍是文哥一家最重要的规范,志斌小家庭与文玥的独立、自主的渴望,让这个家庭显得紧绷,又难有新的改变,难破自然难立。
(二)旧家庭结构“解体”,文哥一家家庭角色的“必破必立”
志斌小家庭在儿子需要好的学校,而这被志斌看成第三代人打破家族职业固化传承的重要一步。为了让孩子加分以便考入目标学校,志斌顺从老婆要求私底下信了天主教,而这个改信他教的事实,最终也在一个吃饭场景下,在志斌老婆强烈要求他进行天主教规定的饭前祈祷动作时,他不得不做了祈祷,而把自己的行为暴露在父亲面前。文哥为此非常震惊和愤怒,在女儿文玥指责哥哥志斌的火上浇油下,文哥愤而离席,显示出他对志斌改信他教的指责。
接着在后续一场破地狱法事里,文哥强烈要求志斌脱下法衣,“不要丢我的脸”,剥夺志斌继续做喃呒师傅的资格,实际上志斌也把这个事看成文哥将他驱逐出大家庭的标志。在法事现场文哥因突发性心脏病入院,被医生诊断为轻微中风,导致左半身瘫痪,在文玥与志斌商量后续如何分工照顾父亲时,志斌却毅然表达了自己想离开大家庭的强烈意愿,他只想陪同老婆、儿子去澳洲,让儿子能够读更好的学校,以后可以不再做祖传的喃呒师傅。文哥一家这个传统大家庭在遭遇祖辈瘫痪、第二代小家庭决心独立离开的危机后,终于解体,走到“必破必立”的这一步。
(三)文哥临终善言与文哥一家的家庭角色的“旧破新立”
出院后回家的文哥还不清楚志斌一家已出走离家的残酷事实,在他尿失禁后,一是为维护自己大家长的脸面,二是仍然难以接受自己瘫痪的事实,三是顾忌祖辈不能让女儿文玥这个“脏污”(理由是喃呒师傅传统说法,女人有经血,会破坏喃呒师傅法事的法力)去触碰自己的身体(也可能是顾忌男女有别),在文玥强制为他脱衣洗澡的时候,文哥一巴掌扇了文玥,文玥只好告诉他,哥哥志斌已经抛弃了生病的父亲,移民澳洲。文哥在文玥离去后,仍然想自己洗澡,结果从轮椅上翻倒,摔倒在地。也许这个时候,他这个大家长才意识到,原来的传统大家庭已“破”,他需要创造机会让子女各自独立,建立新的家庭角色规范。
在一次文玥给父亲洗头的过程中,文玥问父亲,对哥哥志斌会不会很失望时,文哥回答了自己安排志斌做喃呒师傅的原因,是怕读书成绩不好的志斌找不到养活自己的工作,而不是为了让志斌继承他的衣钵,子承父业,但志斌的离开,至少体现了他能反抗父亲的意志,不再做父亲安排的工作(实际上是暗示文哥自己听从祖上的安排,没有违背上一代的意志)。
但当文玥问到父亲对自己的看法时,文哥又显得难以启齿,保持了沉默。在临终前的遗书里,文哥交代道生全权负责自己死后的安排,道生揣摩文哥的意愿后,毅然在法事现场,决定让志斌和文玥担任喃呒师傅,为他们的父亲做一场“破地狱”。
尽管道生这一决定遭到了现场大多数人,尤其是文哥以往的喃呒师傅同行的反对,他们当场离开,在文玥读完父亲专门给自己的遗书后,她明白了父亲对传统家庭角色规范压抑个人自由、自主思想问题的反思,和父亲难以当面说出口的爱,最终和哥哥志斌一起完成了父亲的“破地狱”仪式,也打破了他们作为生人束缚于旧的角色规范的“地狱”,得以解脱,迈出建立新的家庭角色规范的第一步。文哥一家的角色关系也在法事完成后,达到了旧破新立。
三、小结
无论是道生还是文哥一家,他们旧的角色规范,在遇到重大挫折或者变故导致的转机时,不能不考虑是否要“破旧立新”。当旧有的角色规范不再能满足他们成长与发展需要时,旧规范已成阻碍,新规范就必然出现,旧规范难以坚持,旧已破,新未立时,就是生人的“地狱”,需要生人主动去“破”旧,方能获得新的能量,建立新的角色规范。
角色理论认为,在社会互动中,个体之间会因为个体内及个体间不同的角色期望和行为模式而产生角色冲突。因此,解决角色冲突是角色理论在社会互动中的重要应用之一。
在解决角色冲突时,可以采用以下策略:
一是加强角色沟通,增进个体之间的理解和信任;
二是明确角色期望,减少角色认知的偏差;
三是调整角色行为,规范个体的行为模式;
四是建立角色支持网络,提供情感支持和帮助。
这些策略可以帮助个体更好地应对角色冲突,实现角色的和谐与稳定。
在剧中,道生既要解决自己在职业和家庭角色中的角色冲突,也帮助文哥一家解决了他们的家庭角色冲突。
他通过新职业体验以及文哥的职业经验传授,工作过程中学习顾客对情感的坚持态度,加深了自己对职业价值和生命渴望的两种不同角色的认知深度;通过与文哥一家每个人的角色沟通,帮助每一个人重新认识自己的角色、认识自己真正的需要,明确各自的角色期望(例如志斌既想要小家庭独立,也对父亲有深厚感情;文玥深爱父亲却需要自己独立的人生),无形中形成了道生与文哥一家的角色支持网络,因此剧中高潮处,志斌和文玥为自己父亲“破”地狱,兼顾破了他们俩的“地狱”,就显得水到渠成,尽管电影未提及他们兄妹俩未来的角色扮演方向,但观众也不难感受到新生的希望,他们新的角色规范已然形成(例如兄妹释怀而相互支持、合作、理解、尊重,片尾文玥和哥哥志斌一家三口拍的合照),并将发挥好的效果。道生也将迎来自己小家庭新生命的诞生。
新旧更替,是需要顺应人的成长与发展的需要的,这就是《破地狱》这部电影的“破”字给我的启发,其中如有不妥,欢迎大家理性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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