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鸡毛》:为啥普通人的家庭生活都是一地鸡毛

文摘   2024-06-02 23:05   上海  

5月又没少看书。这个月看了2本刘震云的小说,短篇小说集《一地鸡毛》和长篇小说《一句顶一万句》,看完明白了,为啥普通人的家庭生活都是一地鸡毛。

顺便说下,和结不结婚关系倒也不大——一起居住的人多了,摩擦就多了,就算不结婚,和3个人一起租房住一样是一地鸡毛。

一斤馊豆腐

《一地鸡毛》中的“一地鸡毛”篇,开篇是一斤馊了的豆腐。

小林是个公务员,天天早上6点起床去公家副食店买豆腐,却不是每天都能买到——有时候排到自己豆腐卖没了,有时候排队人多,还没排到自己就得赶紧去上班了。

今天小林好不容易买到了豆腐,却耽误了上班,回家放下豆腐就着急忙慌走了,忘记把豆腐放冰箱,正值夏天,晚上回来,豆腐已然馊了。

小林老婆先回家,看到馊了的豆腐,首先责备保姆。保姆振振有辞,小林没说让她放冰箱。说到保姆,这里又有个事情,保姆嫌小林家工资低、饭菜差,老早闹着不干了,是小林和他老婆好哄歹哄,才留下。不过保姆做事也不尽心,小林和老婆对保姆心里也窝着一肚子不满,只是女儿太小,离不开人,没办法。

话说回来,小林上了一天班,回家了,小林老婆把怒火对准了小林:好不容易买块豆腐还变馊了!小林今天气也不顺——今天买豆腐上班晚了,他本来以为没什么,因为今天处长和副处长都不在,谁知新来的大学生负责考勤,很认真,给他记了个“迟到”。

小林一方面觉得保姆斤斤计较,一方面觉得老婆小题大做,嘴上说着怪自己不对,忍不住又对老婆说一句:“一斤豆腐就说了没完没了,一斤豆腐才值几块钱?上次你失手打碎了一个暖水壶,七八块钱,谁又责备你了?”

坏就坏在这一句话,这下好了,小林老婆说暖水壶本来就是你位置没放好,又扯到上个月小林失手打翻的花瓶。

两人争吵着,保姆搁旁边看戏,更激起了两人的怒火,眼见着要扯个没完没了,这时查水表的来敲门,怀疑小林家“偷水”。这件事一打岔,本来要爆发的世界大战平息下来,可算没继续吵。

这段因为馊豆腐吵架的描写可太真实了,完美还原了我小时候家里父母的吵架。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能吵起来,从芝麻绿豆大小的小事,发展到没完没了。

看书中的描写,两个人都有自己气不顺的地方,也能理解。小林天天早起买豆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还因为买豆腐被记迟到,心里窝着一肚子火,被老婆说时也就无法心平气和,忍不住要还嘴,这也算人之常情。

小林老婆呢?她单位离家远,没班车,每天六点起床,晚上七八点回家,很辛苦。据小林观察,老婆当天心情也不愉快,估计也在单位发生点事。疲惫一天回家,面对馊了的豆腐、推诿的保姆、嗷嗷待哺的孩子,忍不住说两句重话,也能理解。

老家来人

说到这里,还有一件事。小林出身农村,俩人安家在北京,这就引来另一件事——小林父母觉得儿子安家在北京,是件可夸耀的事,时常和老家人说,让他们去北京找小林。因此,小林农村老家总来人,来了北京就要小林家招待,托人办事不说,至少要吃一顿饭。

小林老婆是城市人,老家不怎么来人。农村人又不讲究,来了到处抽烟,往地上吐痰。小林老婆开始还算开通,都照顾着,后来人来多了,成了常事,就不给人家好脸色看。

这天小林家里又来俩人,来了也是抽烟吐痰的,可这次人却不一样了——来的是小林的小学老师和他儿子。小林小学老师救过小林一命,对他特别好。原来小林老师得了肺气肿,又怀疑是肺癌,老家医疗条件不好,不能确诊,到北京来看病。

小林和老师说着话,一激动忘记和保姆交代给女儿弄饭。于是,小林老婆一回家,面对的就是家里烟气熏天、痰迹遍地,女儿被烟呛得咳嗽、还没吃饭,脸色和语气自然不好,差点和小林吵起来。

小林老师听到夫妻俩争执,故意说自己已经吃过饭,要去赶车着急走,还给小林夫妻俩留下两桶香油。小林又觉得对不起老师,到底在家请老师吃上了饭。可小林也没能力给老师找个好的医院。

后来孩子病了,咳嗽流鼻涕,小林老婆又疑心是小林老师传染的……

这篇结尾:小林收到老师儿子来信,老师已经去世,说上次来北京受到小林招待,特地写信来表示感谢。小林看完难受了一天,可一坐上回家的班车,想起家里500斤大白菜有些发热,回去要收拾大白菜,就把老师的事给放在一边了。

小林和小林老婆两个人的情况,单看都能理解,可是凑到一块,就是一场场“世界大战”。世间俗事,真叫人啼笑皆非、无可奈何。

有人说都是钱闹的,有钱就都好了。我觉得也不是,钱确实能解决一部分争吵,可因为有钱而减少的争吵终究会从另一方面补回来。如《一地鸡毛》中的老张,升了局长,职务、金钱上都比小林强很多,可老张的生活……从侧面描写也能看出来,也是一地鸡毛啊!

还是因为人多,距离又很近,住在一个屋檐下,就会产生鸡毛。因为谁也不是圣人,生活中各种委屈,都憋着一股气呢!如果都修成了圣人,鸡没了,鸡毛自然就没了。

沙更浪
一个有趣的灵魂和她的奇思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