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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冷牧
这篇散文写多年前山腰上的小学堂,让人想起潦草两个字,潦草的童年,潦草的学堂,以及一样看似有点潦草的老师。悠悠岁月皆是歌,没有零食的孩子偷喝米酒解馋,爱打瞌睡的老师课文背了一次又一次,还有糊里糊涂就跳了一级学……这般烙上岁月痕迹的文字,朴实、真诚,读来饶有趣味。又到开学季,特此推出。 ——编者语
记忆中的童年,有一段往事难以忘怀,那段充满童趣的上学经历至今记忆犹新。 胜利小学堂坐落在半山腰的胜利生产队,故名胜利学堂。学堂不大,也就是一座两层楼的小木房子,总共四间教室。开始的时候开设了幼儿班到三年级。是当时村委会领导考虑我们山腰上的孩子们如果全部都到村小去上学的话,我们最上面的孩子们要走近七里多的陡坡路,一来一回就有十三四里路了,小身板肯定是吃不消的,于是在山腰上四个生产队的中心地段,一个难得的小平地建了个小学堂。除教室外,操坪还不足一百平。左边斜坡还是一片坟地,右边和操坪下面是梯田,后面是菜地,基本上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我们当时上学时的年龄都有点偏大,主要是路程远又坡很陡。可我是特例,同龄人上幼儿班时,我已经上一年级了。主要原因是我常常醉晕在酒缸边。那时妈妈烤了用红薯蒸制的米酒,我偷喝了一次后,又香又有点甜味,管不住嘴了,常常是爸妈外出干活回家时,我就偷酒喝,不管藏在哪里我都找得到,喝着喝着就醉过去了。爸爸妈妈怕我出问题,就早早把我扔学堂里去了。所以当别人还在上幼儿班时,我已经坐在一年级的教室里了。 当时我读一年级时,全班只有八九个人,因为人数较少,二年级也才七八个人,学堂就把两个年级放在同一间教室里,一个老师教,每节课都是先给一年级的讲几分钟就安排做作业,再给二年级的讲课,轮流着上。 我们的老师姓罗,中等身材,偏瘦,还稍微有点耳背。他上课特别严厉,我们从来都不敢开小差。他有个特别的惩罚习惯,凡是他认为你在开小差,没有认真听讲的话,就会走到你面前,来扯你的眼皮,扯得可痛可痛了。可以说他教过的学生,没有几个能躲过他的这个优厚待遇。我还算是最幸运的吧,记忆里没有享受过这一优待,可能和我当时个子太矮坐在最前排有关。罗老师还有一个习惯,就是自己爱打瞌睡。每当我们去背书时,他接过书后,能一秒入睡。这个独特功能,可是让我们苦不堪言。我记忆犹新的是,那是上二年级时,有一次本来快要放学了,他要我们背一篇小课文,还只能是在他那儿背。我本来是第一个上去背的,结果他接过我的书后,没几秒钟就趴在讲台睡着了,大红钢笔把我的书都划烂几条线了。等我背完时,我见他睡着了,就喊他,“罗老师,我背完了”。他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说“我没听清,再背一次”,就这样重复,我背了三次之后,在我再次喊醒他之后,他也可能是觉得我真的是背了后,才给我打一个大红的“背”字在课文上。我真不知道我们班那几个同学,后来不知道是背到什么时候才回的家。 罗老师对我还是比较喜欢的,我从上学开始就成绩还不错。他在早些年路过我家歇脚时,还提起了我在他手上跳了一级的事。当时我正在上小学一年二期,才开学没几天,同教室二年级的一个同学,成绩实在有点不太如罗老师的意,问啥啥不知,连简单的两位数的加减都做不对,更别说背乘法口决了。罗老师一气之下,当着两个年级的同学的面,公开考了一年级的我和他,结果每个题目一出来,我马上就答上了,连我们还没有教的乘法口决,我也是一口气背完。其实两个年级在同一间教室里,每次当我做完作业时,我就跟着看二年级的讲课,年龄小记忆力也不错,所以会一点二年级的知识也很正常。结果罗老师让我去读二年级,那个同学去读一年级,把我俩调换了过来。当我看到那个同学满是墨迹的书后,我就后悔了,我的书我爸爸给我包得漂漂亮亮的,我又保护得干干净净的,可罗老师才不同意我不换呢,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跳了一级。当时是落了个好名声,后来想起来我是要多傻就有多傻了。这次跳级导致我的拼音学得不全,到现在我在手机上码字都是用笔划的。 当我们在胜利学堂上完二年级时,因人数太少了,就把我们转到村小上三年级了。学堂只保留了幼儿班和一二两个年级了。后来更是由于计划生育太严的原因,当我们离开了六七年后,胜利小学堂就正式关停了。 到了九十年代初时,胜利小学堂就被拆了,现在都已经变成马路了。后来每当我走路经过那儿时,我都会在旁边的石头上小坐一会儿,回忆回忆在这里两年的,难忘的上学经历,感慨着时光的变迁和现在还是碌碌无为的自己。 胜利小学堂现在已经成了我们的一份儿时记忆了。罗老师现在也有八十岁了吧,听说他现在和他儿子生活在长沙,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身体还好吗?冷牧,隆回县麻塘山人,因病致残,颈部以下肌体运动功能失效,以牙齿咬住筷子触碰老人机按键进行写作。虽然被生活放逐,但从未曾忘记过热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