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文章写于2016年1月19日
周末从常去的台湾人开的书咖店借了一本有趣的书,名字叫《吃的美德—餐桌上的哲学思考》,作者是英国伦敦大学学院哲学博士。
一直以来,我觉得任何事物学通了,都会上升到哲学的高度,可以用来解释世界,这算归纳法,那么一个专职学哲学的博士,又是如何用哲学的视角来演绎生活的呢?我很好奇,于是便有了这次在我常规范围外的阅读。
作者观点很透彻,关于有机、关于素食、关于一日三餐、关于做饭等等,都有深刻又可入人心的思考。
比如,他提到有机,所谓有机,是要以尊重生命为前提的。比如家畜生病了,原本用抗生素可以让它好的更快,可是却因为要有机,便不给它上抗生素,让家畜生病痛苦;还有,原本下了雨的草原,或者冬天的户外很冷,很不舒服,却为了所谓的放养,让牛在那么冷的户外,这原本就是一种对生命的不尊重,若牛自己能选择,它也绝不会去选在湿冷的地上去跪着休息的。因此很多所谓有机的标准,实际在制定上就有问题,所以要理性地看待所谓的有机。
还有素食,有的人可能会说是因为杀生,所以不食肉,他提出,若从这个角度讲,很多是讲不通的,比如有些素食的人,会喝牛奶,那么当人喝牛奶时,便是支持了奶农拆散母牛和小牛后且将小牛杀掉的行为,这样又如何是不杀生呢?
他提出,善待家畜与吃掉它们并不矛盾,在它们活着时给它们提供好的饲养环境,在该杀掉时,不去折磨它们。他提出,很难说,让这些家畜在山林里自生自灭,让更大的猛兽吃它们,要比人吃它们更好?因为,猛兽的捕食,更多时候时间很长,很多时候是一种折磨。动物可以感受到痛,但是由于它们没有记忆,所以转头忘,反而是拖的时间很长的折磨,是一种非人道。
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很多年前,在美国读书时,曾从越南人开的远东店里买活螃蟹拟蒸着吃,后来竟然被一只力大的螃蟹将那么重的锅盖给顶开了,它和另外一个同伴从蒸锅中一堆同伴的尸体中爬了出来,在厨房满地跑,我当时感觉自己就是个刽子手,那种将活生生生命折磨致死的感受,让我再也不能对着螃蟹坦然地大快朵颐了,所以自那之后,我便不再吃螃蟹。就如作者所提到的,痛苦很糟,但折磨更糟。
作者还提到了对待一日三餐的态度,用三餐来调整一天的节奏。现在,吃东西变成了我们得尽快处理掉的一件待办事项,这样我们才能开始一天的工作。
他提出“当你坐下来好好吃早餐,…用短暂的停顿开始一天,就是肯定‘停顿’的价值,所以我们才能集中注意力,保有自己的想法,不会让每天的责任义务推着往前跑。…生命不只是一张得尽快完成的待办事项清单”。
我觉得他讲的很有道理,便比平日早起了15分钟,放着音乐,在餐桌前,展开有质感的雅致餐布,和小朋友一起共进早餐,暖暖的一碗粥,清香糯膩,小朋友不停的感叹粥好喝,温馨的一天就这样在冷冷冬季开始了,心情也自是很好。为这样的早餐花时间,真是太值得了。
作者在书中还提到了传统的延续,自己做饭,将“妈妈做的饭的味道”传承下去,这其中孕育着传统承载着未来。
这一点我也很有感触。在天水时,朋友领我们去他之前常去的面馆吃饭,当那种与我家乡的面食很相似的面在味蕾中徘徊时,我有种熨贴到入心的感受。
那种不带汤、干的拌了菜的面,才是我之前常吃的面啊,只是离开家乡后,在各地只要是面食,便总是要带着汤,那种有汤的面,在我小时候,是生病才吃的,我又没病,为啥要吃那种面?只是渐渐的漂泊久了,以为自己习惯了有面就要有汤的面食,但实际上当真正的我所熟悉的面食可以在面前时,才知道,这样记忆中的面食才是真爱。
不禁想,我自己作为山西人,还知道家乡的饭是什么样的,那么我的孩子呢? 虽作为山西人的后代,但因我很少给他做面食,因此他记忆中估计根本就没有什么家乡面食的记忆,当所有食物都趋同后,从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一种文化的缺失与遗憾吧?
我想,以后还是要多自己做些家乡的面食,让孩子即便离开家乡,也知道家乡的味道,那种妈妈做的饭的味道。
所以,这本书,我读得很入心。哲学家将哲学带入口腹之乐后,果然给人以不一样的感受,让我愿意为之而改变,寓教于乐,自是书之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