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吏
不管是大作家还是写网文的人,只要是跟文字打交道的人,大概率最怕的就是在文思泉涌的时候被打断。
那些写出经典著作的作家常常会为了写一本书而“闭关”,也从侧面印证了这一点。
靠码字为生的自由职业者,只要决心去写作,便可以关掉一切电子产品,可以谢绝一切社交应酬,只要自己愿意,便能得到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和时间。
朝九晚五在工作中需要和文字打交道的人,想要有两小时的安静,是极其奢侈的。要么被领导呼唤,要么被同事呼叫,要么被工作电话吵闹……
我正在电脑前写东西的时候,真心最怕被打断。
目前在工作日的工作时间内,我很难获得“一方净土”,往往是在电脑前敲几句话就需要处理一些其它事情。
在所有被打断的情形中,我最烦写东西的时候,接到罪犯家属的电话。
记得有一次,我正在工作电脑上快速地敲字,办公室里的座机急促地响起,同事接起来问了两句后,便喊我去接。
我放下手头的材料,接起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
对方是罪犯家属,只听她说:“昨晚接到我女儿的电话,说是在你们那里坐牢,我很担心、很着急……”
话还没说完她就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被打断的我本来就不情愿,结果却还要听一个完全不相识的女人哭诉,我心里顿时有一万只羊驼跑过。
但我也得耐着性子跟她对话,因为如果我电话里的态度不好,极有可能她会投诉我。
我让她先控制情绪,再问她的诉求是什么。
她抽抽泣泣地说:“我女儿只在电话里说她在你们那里坐牢,其它的什么都没说,我很担心、很着急,我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我问她:“从你女儿被抓的那天起,你就应该知道她会坐牢啊,你现在担心着急有什么用?为什么不反思一下自己的家庭教育……?”
我的话还没说完,对方便从抽泣变成了大哭,边哭边说:“是我没教育好她,所以我很担心、很着急……”
我无语极了!又问她:“你打我们这个办公电话,就是为了表达你的担心吗?”
对方仍然大哭!
我只好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无法平静下来的话,那我就只好挂电话了,这里是监狱,不是陪聊机构,我忙得要死,没时间听你哭!”
对方一听我这样说,立马不哭了,开始道歉。
我耐着性子说:“第一,你接到了你女儿的电话,说明她在监狱里一切平安。第二,你的担心和着急改变不了任何事实。第三,你保持电话的畅通和及时接听电话,她每个月都可以打一次亲情电话。”
对方听后还想问七问八,我告诉她,等她女儿的入监教育结束后,会安排她接见的,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她的女儿。
挂断罪犯家属的电话,我写东西的思路也被打断了。
心想:一个母亲在女儿坐牢后崩溃,到底值不值得同情?
不是我心狠,是因为从目前管教过的罪犯身上,几乎都能看到她们背后那些不称职的父母,诸多少女进监狱都跟其母亲有关系。
在电话里听那位母亲的声音,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她的女儿应该也不过二十出头。
与其在女儿进监狱后后悔,真不如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在本应该陪伴教育引导子女的时候,到底在干什么!
与其打监狱的办公电话忏悔,不如把时间用来去学习、去提升自己。
如果一个母亲在孩子坐牢后,可以先让自己发生良性改变,那么等其儿女刑满后,便可以用全新的母爱去陪伴、引导,带着孩子“浪子回头金不换”。
否则,就算一个母亲把眼泪流干,又能怎样呢?既不能帮助孩子减刑,也不能在孩子重新走入社会会为她提供帮助。
不知道那位母亲在挂断我的电话后,心里会怎么想,但我真心希望她能痛定思痛,从自身开始学习、开始改变,为迎接“浪子”而做好一应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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