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散文园地的奇葩——简评王善健《北海文化天空最闪亮的三颗星》

【天涯闻谈】总1197期

文史散文园地的奇葩

——简评王善健《北海文化天空最闪亮的三颗星》

作者：何 波

北海知名文化学者王善健的新著、文史散文集《北海文化天空最闪亮的三颗星》（以下简称《三颗星》，中国科学文化音像出版社2024年8月第一版）共分三辑，第一辑《海丝余音》写海上丝路，计10篇文章；第二辑《南珠光辉》写南珠，计18篇文章；第三辑《东坡屐痕》写苏东坡量移廉州，计22篇文章。另外还有3篇附录。全书共53篇文章，洋洋 10.5万字。这是弘扬北海历史文化的力作，是近年来广西文史散文创作的重要收获。

“北海历史文化繁星满天，极其丰富”。为何只选取海丝文化、南珠文化、东坡文化来写？作者在《自序》中作了解释。作者认为上述“三文化”，“历史悠久”“影响巨大”“生机无限”，堪称“北海文化三绝”。“海上丝绸之路是贸易通道，汉代海丝路由合浦始发是北海开放的源头”。而“北海开放的历史，锻造了北海人民开放包容的精神内核。南珠是北海的名片，南珠文化是北海珍珠产业的灵魂和内生动力，南珠产业从不中断，振兴南珠产业大合唱没有休止符。苏东坡量移廉州，给北海留下宝贵精神财富，增添了北海的旅游资源和文化内涵”。

细细品读《三颗星》，既被书中深邃的蕴涵，丰富的史料，独到的见解所深深吸引，又为作者渊博的学识、深厚的功底、严谨的态度和对家乡的挚爱所钦佩。

笔者认为，《三颗星》有以下几个特点：

精心编排，环环相扣。作者在《自序》中称，“本书是作者历年在各种媒体发表的三文化文章合集”，也就是说《三颗星》三辑53篇文章，不是先拟好写作大纲按部就班去写，而是将散见于各种媒体的文章按照一定的逻辑进行编排。总的来说，《三颗星》文章是顺着读者的阅读期待编排，回答读者最关切的问题，收到了预期效果。

第一辑《海丝余音》先用300余字解释何谓“海上丝路”。第一篇引用国家主席习近平在首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主旨演讲中的一个论断：“宁波、泉州、广州、北海、科伦坡、吉达、亚历山大等地的古港，是记载古代海上丝绸之路历史的‘活化石'”。然后引用历史文献与史实，论证汉武帝不但选择陆路出西域，而且后来还开辟了海路。接着《汉墓洋货作佐证》《专家解码舶来品》《且看港城遗址去》等3篇，通过汉墓出土的洋货、专家对舶来品的解读和港城遗址的实地考察，充分说明北海（合浦）是海丝路始发港的龙头主港。接下来《秦辟南北大通道》《战略要地合浦港》《出海西行此最便》等3篇，从地缘政治、军事、交通、外交、国际贸易等方面，阐述合浦港为什么是海丝路中心港。《稻谷飘香合浦湾》《博物馆里一画卷》2篇，从北海（合浦）自然条件和合浦出土文物等方面，订正范晔《后汉书·孟尝传》说合浦“郡不产谷实，而海出珠宝”而引起“合浦粮食匮乏”的误解。指出“北海（合浦）是富庶之地，稻米之乡。丰富的粮食生产，给北海（合浦）成为海丝路始发港提供了有力支撑”。本辑最后一篇《演绎海丝路首行——连环画脚本》通过合理而大胆的想象，复原海丝路首行的历史场景。

如果说，第一辑《海丝余音》的结构编排，总体上是由果溯因，那么第二辑《南珠光辉》总体上则采用由总到分编排方式。第二辑开篇先引用明末清初屈大均《广东新语》一段有关“南珠”的论述，然后分三个小辑介绍南珠的前世今生。第一小辑《南珠芳名首位传播者》《合浦珍珠走红的引擎》《合浦珍珠声名鹊起始于汉》《廉吏孟尝的传奇故事——连环画脚本》等4篇，主要讲述了谁是南珠芳名的传播者，合浦珍珠声名鹊起始于哪个朝代，是什么原因导致南珠经久不息传播，以及廉吏孟尝的传奇故事。第二小辑《他成就了典故“珠还合浦”》《数不完的“珠还合浦”骚客》《漫长黑暗的没水采珠路》《珠还合浦传奇—连环画脚本》等4篇，主要讲述了“珠还合浦”的来源、汉代以降赞颂合浦珍珠诗赋、没水采珠的心酸史以及珠还合浦的传奇故事。第三小辑《难以说清也要说的珠池》《有趣的珍珠来源说》《珍珠质量的诗意描述》《杀五牲祭神以开海》《珠禁：政治生态的一面镜子》《白龙珍珠城，时代的记忆》《闪亮珍珠辨贪廉》《宋代美丽的养珠传说》《南珠宫的前世今生》《南珠堪称天下第一珠》等10篇，介绍了南珠的地位、珠池、珍珠质量、养珠、开海采珠仪式、珠禁、古代白龙珍珠城、当代珍珠企业南珠宫等读者关心的诸问题。

第三辑《东坡屐痕》，采用先纵后横的编排方式讲述苏东坡量移廉州故事，弥补了研究苏东坡量移廉州的空缺。《一段特殊的经历》讲述苏东坡因乌台诗案惨遭一贬再贬尤其量移廉州的特殊经历，让读者对苏东坡量移廉州的经历和他对北海（合浦）的深远影响，有一个大体的印象。接下来的《八百里路诗与酒》《师徒相见成永别》《雨夜想弟思故乡》《夜宿疍船浪惊魂》《白石登岸入廉州》《诗意寓所清乐轩》等6篇，介绍苏东坡从昌军所（海南岛儋州）到廉州途中遭遇的重要的人与事。《幸遇老友哭又笑》《苏公人老心不老》《一篇跋文显品格》《廉州特殊挖井人》《“万里瞻天”非看天 》《廉州果圃赞龙眼》《写封书信寄友人》《造访诗僧愈上人》《践行太守为何人》《诗吟月饼由他始》《盛赞合浦三美食》《瓶笙入诗开先河》《画风有变谢上表》《须发皆白体依旧》《此心安处是吾乡》等16篇，则四面开花，讲述苏东坡寓居廉州56天的衣食住行、赋诗为文、逸闻轶事、心境情怀。

以叙为主，叙议结合。散文是叙事文学的一个类别，叙述是其最主要的表现手法。《三颗星》中的散文自然也是以叙述为主。但它不同于一般的散文，作者在讲述古代人、事、物的时候，总是水到渠成进行精当议论，表明自己的观点。如《秦辟南北大通道》文末高度评价秦朝开辟南北大通道的伟大意义：“秦朝开辟这条通道，本意用作军事交通线。开凿灵渠的监禄和秦始皇也许没有想到，这条交通线在后世不仅是军事要道，而且是南来北往商贾和货物运输交通线、经济大动脉，更不会想到它成就了北海（合浦）海上丝绸之路始发中心港的地位。这条交通线北接陆上丝绸之路起点长安，南连海上丝绸之路始发港合浦，一线连接‘两丝路'，使‘两条丝路'形成一个整体、一个系统”。

又如《他成就了典故“珠还合浦”》中，指出“范晔写‘珠还合浦'故事，文章至少有两点是失实的”但“范晔采用合理‘失实'的表现手法，不但没有损害孟尝的光辉形象和典故的可信度，反而艺术地增添了孟尝崇高精神感化自然的威力，渲染了‘珠还合浦'的神奇色彩，促进了典故的有效传播”。

再如《一段特殊的经历》在介绍苏东坡“量移廉州”，“为北海留下一笔非常宝贵的精神财富”之后，有一段文字分析苏东坡寓居廉州的思想与心态，比喻形象贴切，见解独特深刻，非常精彩：

“从表面看，他‘量移廉州'时段的思想平淡无奇，而这种‘平淡'，如台风过后，混沌变透明的天空、污浊变清新的空气、糟践而活下的花木，看着更会想到台风扫荡的恐怖。或者，如他论作文这段话比喻的那样：‘初则五色绚烂，气象峥嵘，渐老渐熟，乃造平淡。'（《与二郎侄书》）。这种‘平淡'是一种精神上的淡定，是一种了然无痕的自然，享受自然生活，自然流露感情，想快回中原，想念亲弟，怀念恩师，想沉默处世，想皇帝下诏让回故乡种地……这些平淡，这正是这个时段真实的苏东坡”。

史料翔实，考证严谨。纵观《三颗星》全书，每一篇文章都引用历史文献，做到言必有据。引用历史文献频率较高的是东汉班固的《汉书》、南朝宋范晔的《后汉书》、清屈大均的《广东新语》、南宋周去非的《岭外代答》、明宋应星《天工开物》、晋刘欣期的《交州记》、各朝代编篡的《廉州府志》等。其中有两篇文章引用的历史文献最多。如《漫长黑暗的没水采珠路》引用的历史文献多达12部：三国万震的《南州异物志》、南宋范成大的《桂海虞衡志》、南宋周去非的《岭外代答》、元张惟寅的《上宣慰司采珠不便状》、明宋应星的《天工开物》、《宋史》、明叶盛的《水东日记》、明张萱的《西园闻见录卷九十二·珠玉》、清范瑞昂的《粤中见闻》、清屈大均的《广东新语·货语·珠》、清吴震方的《岭南杂记》。意在说明“没水采珠”非常辛苦非常危险。如宋蔡絛的《铁围山丛谈》一段记载：“十几条船绕着珠池，在船两侧用大绳把大石吊到海底，称为“大石”，采珠人用小绳系着腰和大绳，憋气沿着大绳快速直下几十丈乃至百丈海底，然后离开大绳摸珠蚌，没多久，气憋不住了，紧急拉动连着大绳的小绳抖动大绳，在船上的人发现大绳抖动就拉大绳，把采珠人引上水面。采珠人出水面后大喊一声倒下，像死人一样，过了许久才苏醒过来。如果是冷天，采珠人大喊一声后，要给他喝一升多苦酒。采珠人喝了苦酒七窍出血，很久方可苏醒。” 读后令人不寒而栗。

再如《数不完的“珠还合浦”骚客》，作者认为，“南朝宋史学家范晔在《后汉书》推出 ‘珠还合浦'这个‘剧本'，掀开了文人咏唱‘南珠'的序幕”。为了说明“吟咏‘珠还合浦'典故的著名诗人数以百计，一般骚客不计其数”。大略统计，作者共引用了唐代至今102位诗人130首诗咏唱南珠的诗句。其中，唐代11位诗人11首诗，宋代21位诗人23首诗，元朝19位诗人21首诗，明朝34位诗人41首诗，清朝14位诗人21首诗，现当代3位诗人3首诗。还列举历代14位作家14篇以南珠为题材的赋。

《三颗星》不仅史料翔实，而且考证严谨。如《白石登岸入廉州》一文认为“苏东坡进入廉州第一个脚印就在白石渡”。为了论证此观点，首先引用苏东坡《书合浦舟行》）的一段话：“余自海康适合浦，连日大雨，桥梁大坏，水无津涯。自兴廉村净行院下，乘小舟至官寨，闻自此西皆涨水，无复桥船，或劝乘蜑舟并海即白石。是日六月晦，无月，碇宿大海中。”可见，“苏轼离开雷州到廉州走的是海路，由官寨乘坐海上人家船只到白石”。接着引用明崇祯版《廉州府志》（下简称“明府志”）有关记载。明府志“白石”的地名有5个，经过比较得出线索：新寮（江）下游有“白石渡”。明府志“山川”条云：“廉江（南流江）之东……60里为新寮江，发源母鸡山，循大廉港入海。潮涨非舟楫不可济。成化间（1465-1487），佥事林锦为建木桥，南岸砌闸设关，分兵营以司启闭，亦郡东咽喉也。”就是说，新寮江经过大廉港流入大海，是廉州东部交通要道。“大廉港即今铁山港”。“白石渡具体位置应该是闸口镇仙人桥村”。“这里非常便于靠岸，河边有一块中间小两头大的石头名为绑船石”。最后，“察看、厘清苏东坡雷州下海地点与大廉港的海上线路”。“苏东坡从雷州官寨到廉州白石渡的海路是这样：官寨—凌禄—大廉港—新寮江口—白石渡”。结论：“苏东坡进入廉州第一个脚印就在白石渡”。经过严密的论证，作者的观点令人信服。

再如《造访诗僧愈上人》考证愈上人“精舍”所在。苏东坡寓居合浦期间，曾造访愈上人精舍。“精舍”究竟在哪里？作者考证明崇祯版《廉州府志·外纪志》《廉州府志·地理志》、清冯敏昌诗《灵觉寺》题注、明石康县训导魏绍文《重修廉郡东山寺记》、民国二十年《合浦县志》卷六《杂志•文徵附》等文献，得出结论：今东山寺并非苏东坡造访的愈上人“精舍”，而应该是东山岭灵觉寺，也就是今东山寺前身的前身；东山岭在今廉州佛子岭。

融入故事，可读性强。《三颗星》作为一部文史散文集，一方面必须钩沉史海，忠于史实，另一方面必须增强可读性，吸引广大普通读者。这是一对矛盾。如何解决这个矛盾？作者采用的主要办法是融入故事，而且大故事套小故事。全书讲的是“海丝余音”“南珠光辉”“东坡屐痕”3个大故事，每一辑的文章就是小故事，书中的许多篇什里面还有很多小故事。

如《合浦珍珠走红的引擎》讲了汉代以降历代朝廷皇亲国戚的喜好合浦珍珠的近10个小故事：“吕后与鲁元公主暗中攀比珍珠大小，吕后花500金向会稽珠贩买到一颗‘三寸大珠'，非常高兴，她女儿鲁元公主私下花700金买到一颗‘四寸大珠'”。“汉成帝皇后赵飞燕之妹赵合德深得恩宠，汉成帝称之为‘温柔乡'。可惜赵合德一直没有为汉成帝生育子嗣传宗接代。汉成帝看到《梦书》说……女子佩戴珍珠可以助孕。汉成帝特意赠赵合德 ‘合浦圆珠珥'。”东汉昭帝驾崩无后，权臣霍光召集“群臣合议废刘贺，由皇太后上官氏（昭帝皇后，霍光外甥女）主持下诏，于是‘太后被珠褥，盛服坐武帐中'……太后一身珍珠，熠熠生辉”。三国时期，“魏国常派使者到东吴求取珍珠。东吴侍臣请示孙权给不给，孙权说：‘他们所要的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就像砖瓦一样普通，全部给他们。'不久，魏国又派使者到东吴要求用马换珠，孙权说：‘珍珠都是我不用的东西，给他们还可以得到马，为什么不换呢？'”南汉末代“皇帝”刘鋹，不仅用珍珠装饰宫殿，还做成龙珠马鞍献给宋太祖赵匡胤。定陵出土的明神宗朱翊钧孝端显皇后王喜姐的凤冠，镶嵌珍珠多的5449颗（六龙三凤冠），最少的也有3426颗（三龙二凤冠）。清末慈禧太后陪葬珍珠26000多颗，垫尸体就有12600颗。清乾隆皇帝龙袍吉祥图案就是利用珍珠缀结等等。

再如《合浦珍珠声名鹊起始于汉》讲了两个故事：一是《汉书》记载汉成帝时代王章妻故事：刚直不阿的京兆尹王章，不听妻子劝告，义无反顾进献密封的奏章，说王凤不可任用。王凤与王太后密谋，带着大逆罪名下狱而身亡，妻子儿女充戍岭南合浦，家产充公。王章妻子在合浦以经营珍珠为业，积蓄家财数百万，后来遇赦回乡，赎回原来田宅。二是《后汉书》“薏苡明珠”典故。

语言简练，亦庄亦谐。如“小城镇周围，树林苍翠欲滴，镇外平坦广阔的草地上，羊群或低头吃草或咩咩叫唤。镇里房屋鳞次栉比，两层的楼房是主旋律，下层做畜圈，上层供人居。夕阳西下，镇前的小河里，鸭子伸长脖子嘎嘎叫，田埂上肩荷锄头或牵着水牛的农夫开始回家。河边那水井平台上，几个挑水的女子有说有笑。”“镇里的小路上，一位爷爷右手牵着小孙女，左手提着铜酒壶。小孙女一边蹦跳，一边哼着儿歌，跟着爷爷走回炊烟袅袅的家里。屋里好几个人正忙碌着张罗吃饭，餐桌已摆满了美味佳肴，焖猪肉、烤羊排、炖鸡、烧鸭、蒸鱼、螺汤、笋片，一幅宴席全图。灶台上陶盆里的白米饭，还冒热气呢……墙角木支架上的铜灯，状如回望的凤鸟，形象生动，情趣盎然”。（《博物馆里一画卷》）这段文字文辞优美，想象丰富，画面祥和而又充满动感和生机。

“南流江……入海口是网红打卡点“海丝首港”乾体港湾，一条河串起几个城池和港口，这是一条繁华的“诸城河”，百船竞渡，千舟穿梭，商人叫卖，疍家放歌。”（《且看港城遗址去》）这段文字后四句，句式整齐，高度凝练。

“苏东坡被誉为中国文人的‘天花板'。他是政坛高官，做过三个‘部长'，八个‘州长'和翰林学士知制诰，俗称皇帝秘书，官阶三品；他又是犯官，一再遭贬，直至天涯海角海南岛”。（《一段特殊的经历》）其中“天花板”及后文的“铁粉”“治愈”“营养鸡汤”等词，分明是当今盛行的网络词语。

这种亦庄亦谐语言不仅容易被读者理解和接受，而且使阅读轻松愉快。

图文并茂，形象直观。《三颗星》共计收入123幅图片。其中第一辑39幅，第二辑42幅，第三辑35幅，附录7幅。又其中示意图4幅（海上丝绸之路示意图、《汉书.地理志》记载的海上丝绸之路示意图、《汉书.地理志》记载海丝路三个始发港位置示意图、苏东坡乘疍船从雷州进入廉州的示意图）；合浦古城遗址、遗物图片8幅；合浦汉文化博物馆收藏的汉墓出土文物图片12幅；人物画像8幅（苏东坡画像5幅、汉成帝宠妃赵合德模拟图1幅、范晔画像1幅、屈大均画像1幅）；古籍中的图片12幅（含苏东坡画像三幅）；古建筑图片10幅。其余图片69幅。

在文章中插入图片作用有三，一是增强真实性，所谓“有图有真相”，如《汉墓洋货作佐证》《专家解码舶来品》共插入包括波斯瓶在内的11幅出土文物图片，为合浦港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龙头主港的论断提供铁证。二是增强形象性，文字不能表达或难以表达的人、事、物，通过精心筛选的图片，形象地表达出来。如《漫长黑暗的没水采珠路》插入了“《天宫开物》没水采珠图”，与古代文献中相关文字记述相呼应，图文并茂，相得益彰。三是增强悦读性。文史散文大部分篇幅或引用史料或细致考证，读起来容易疲劳，插入图片可使读者注意力从文字转移到图片上，通过图片的画面、色彩等获得的阅读快感。如《须发皆白体依旧》介绍苏东坡额身材相貌，引用了他人怎么说，苏东坡自己怎么说，读者可能就有点急，而插入“廉州苏东坡亭的苏东坡像”，把读者引到观赏“苏文忠公遗像”及文字上，阅读节奏一张一驰，从而保持阅读兴趣。

文史散文是以历史人物、历史事件或历史现象为题材而小题小做的散文，意不在古而在今。文史散文姓史也姓文，同时具备历史性和文学性的特点。诚如作者在《自序》中说，“撰写古代历史文化的普及读物，说来容易做来难”。但由于作者“钟爱中国历史文化，爱恋北海这片热土”，克服了种种困难，或披阅历史文献，史海钩沉；或亲临遗址故地，田野调查。在掌握丰富资料和素材的基础上，构思行文。从而使这部文史散文著作达到了“专家学者看来不觉肤浅外行，普通受众读来不觉深奥艰涩”的理想境界。

作者简介：何波，广西钦州人，壮族，北部湾大学退休教师，钦州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近年来，曾在各种媒体上发表文学评论十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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