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拉响!医药反腐超20家A股药企高管被查!

文摘   2024-12-30 15:30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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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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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最新报道揭露,医药行业高层违法违规案件激增,33家公司高管被查,涉及众多知名企业。反腐风暴从高层向基层扩展,上市公司合规管理面临严峻挑战。

自2023年年中以来,医药行业的高层管理人员涉及违规违法行为的事件屡见不鲜。根据21世纪经济报道的记者汇总的公开资料,目前至少有33家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遭遇了留置、刑事拘留、立案侦查或调查的情况。在这些企业中,超过20家为A股市场上市公司

具体来看,2024年已经有16家A股上市公司的高管卷入违法违规的争议之中,其中职务侵占、行贿受贿、挪用资金等罪名成为高管违法的高发领域,且这些案件的数量近年来有明显上升的趋势。

由于医药行业资金流转复杂、权力较为集中、利润空间较大,使其成为腐败风险的高风险区域。部分企业更侧重于市场推广而非创新研发来降低销售成本,采取虚开发票、带金销售等不当手段,导致销售成本居高不下。
从2024年开始,中国的医疗领域反腐工作逐渐从关键岗位人员扩展到基层人员,治理策略也从单一的惩罚转变为惩罚与治理并重。针对法律和企业规范中的空白区域,相关机构已经发布或正在征求意见的相关文件,目的是覆盖不同层级和细分市场,为医疗领域的反腐工作提供坚实的制度基础。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上市公司预防刑事风险的重要性日益增加。许多受访者表示,企业需要加强合规
管理,建立全面的合规体系,涵盖预防、监控和事后处理等各个环节。

超20家A股上市公司高管被查


根据21世纪经济报道的记者汇总的不完全公开数据,自2023年下半年起,已有33位医药行业的高层管理人员因涉及违规违法行为而遭到留置、刑事拘留、立案侦查或调查。在这些涉事企业中,超过20家为A股挂牌公司。

根据21世纪经济报道的记者汇总的数据,自2023年下半年起,33家医药企业的高层管理人员因违法违纪问题被留置、刑事拘留、立案侦查或调查。
其中上海医药、云南白药、广药集团等企业多名高管被调查,其中包括王明辉和李楚源,他们分别是各自企业的“关键人物”。王明辉自2004年起担任云南白药董事长至2023年,而李楚源则领导白云山近11年。
大成律师事务所深圳办公室的合伙人王勇庆在分析2022年至2024年的公告数据时发现,除了上市公司的董监高等“关键少数”因违法违纪受到纪委监委调查外,最常见的罪名包括职务侵占罪、行贿受贿(涵盖单位行贿罪、对单位行贿罪、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罪等行贿受贿相关罪名)、挪用资金罪、违规披露、不披露重要信息罪、操纵证券期货市场罪、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内幕交易、泄露内幕信息罪、危险驾驶罪。
“这些罪名在2022年至2024年间普遍呈上升趋势,特别是行贿受贿类犯罪、操纵证券期货市场罪和危险驾驶罪,增长较为显著。”王勇庆向21世纪经济报道的记者进一步指出,这些犯罪行为整体上呈增长趋势。
令人困惑的是,药企高管涉嫌危险驾驶罪的案例并不罕见。例如,专注于血液净化设备和血透耗材研发、生产的山外山公司在2024年10月10日宣布,其董事、副总经理、核心技术人员任应祥因危险驾驶罪被判处拘役二个月,缓刑三个月,并处罚金六千元。
值得注意的是,药企高管涉嫌危险驾驶罪并非个案。山外山公司在2024年10月10日公告,其董事、副总经理、核心技术人员任应祥因危险驾驶罪被判拘役二个月,缓刑三个月,并处罚金六千元。
在此之前,东北制药的副总经理张正伟在2019年8月因酒驾被刑事拘留,北陆药业的副总经理李海兵在2021年5月31日也因酒后驾驶可能无法履行职责。
除了高管酒驾外,更多违法违纪行为长期存在于信息披露环节中。
王勇庆透露,违规披露或不披露重要信息罪在2022年至2024年间数量基本保持不变,显示信息披露违规对上市公司来说是一个长期且持续的问题。
此外,经济和金融领域的犯罪形势同样严峻。王勇庆指出,职务侵占罪、合同诈骗罪、挪用资金罪等经济类犯罪在数量上占有很大比例,部分罪名如职务侵占罪等呈增长趋势。同时,操纵证券期货市场罪、内幕交易及泄露内幕信息罪等金融领域犯罪的数量也在增加。
高管被调查的频繁发生,一方面反映了市场固有的逐利性导致腐败现象依然严重,部分董监高人员在利益驱动下法律意识淡薄,未能坚守道德和法律底线;另一方面,也暴露出部分公司在制度建设上的不足,未能建立完善的规章制度以形成有效的内部制衡机制。

剑指销售费用解释


在生物医药行业,腐败案件的发生原因复杂多样,包括权力寻租与利益输送、监管不足与制度缺陷、行业特性与利润驱动以及文化因素与道德缺失等多个层面。
王勇庆指出,医药领域因其资金链长、权力集中、行业利润空间大、医疗机构的主导地位而备受关注,医药代表、医药招标、医疗器械销售、医保支付等环节的腐败风险点众多,使得权力寻租、收受回扣、行贿受贿等现象难以根除。
随着对医药行业重点企业和高层管理人员监管力度的不断加强,医疗领域的反腐工作正在深入发展。
特别是一些企业更倾向于依靠仿制药和现有产品的市场推广,而不是通过创新研发来降低销售成本。更有甚者,在销售环节采取虚开发票、一药双价、带金销售等不当手段。
因此,企业的销售成本受到了市场和监管部门的高度关注。

根据Wind数据的统计,2024年的上半年,上海医药以高达65.65亿元的销售成本位居榜首。紧随其后的是白云山、大参林和老百姓,它们的销售成本分别为31.19亿元、30.25亿元和23.85亿元。从这些数据可以看出,那些高管涉及违法违规争议的公司,与销售成本较高的企业之间存在一定程度的重叠。

在沃华医药高层管理人员被采取留置措施之后,公司的销售成本有所减少。根据Wind数据,沃华医药在2021年至2023年的销售成本分别为4.22亿元、5.21亿元和4.92亿元,相应的销售成本占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44.75%、51.33%和54.07%。到了2024年上半年,其销售成本同比降低了23.23%,但销售成本占营业收入的比例依然超过了50%。
2024年4月,深交所对沃华医药发出了问询函,要求公司根据销售成本的构成变化解释高销售成本率的原因,并说明是否存在商业贿赂或为商业贿赂提供便利的情况。
一位专注于生物医药行业投资并购的证券专家向21世纪经济报道透露,在生物医药领域,规范的信息披露是预防腐败的重要环节,而推广服务费用是审查的焦点。
另一位证券分析师指出,推广服务费用的计费依据、推广服务费用发票的合法性、是否存在利益输送、整体的销售推广策略、推广服务商的选择标准和管理模式等,都是审核时关注的重点。
除了推广服务费用,会议费用也是审核的焦点之一。例如,需要详细公开在报告期内举办的学术研讨会、医院科室推广会等推广活动的具体情况,包括活动时间、地点、次数、参与人数、协办单位等信息。
一些企业表示,销售成本的解释存在一定难度。在经销商层级多、经销商结构复杂的情况下,由于经销商网络的复杂性和部分经销商的配合问题,加上商业秘密的保护需求,一些关键的发票、流向单等资料难以获得。
监管机构则发现,许多企业在销售成本的内部控制和审核方面存在不规范、不充分的问题。
目前,高销售成本已成为许多药企IPO过程中的障碍。例如,深交所曾向赛克赛斯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长春卓谊生物股份有限公司、四川科瑞德制药股份有限公司等申请上市的企业发出问询函或监管函,要求它们详细列出业务推广费用的具体项目,并解释“调研与咨询”及“学术推广”的具体服务内容、成果展示方式、验收标准,以及相关服务的定价过程、依据和公正性。

步入制度建设之路

借鉴国际医疗领域的反腐实践,制度构建是其中的核心要素,同时也是一个经过时间检验、持续进化和调整的长期任务。
中邮证券分析认为,自20世纪60年代起,德国、日本和美国等国家政府便开始采取有效措施以降低腐败行为的发生。德国通过法律制度的持续强化,日本实施了医药分离和医保费用控制,美国则通过药品福利管理及阳光法案来抑制腐败行为。这些国家的经验告诉我们,医疗领域的反腐工作不是短期内就能完成的,它需要政策和机制在长期内不断地更新和优化,以确保医疗机构与制药企业之间能够形成合理且必要的合作关系,同时确保合法的科研活动和合理利益得到适当的认可。
以德国为例,在医疗反腐的长期过程中,几乎每年都有新的医疗相关法律法规被制定,并且逐步在全国范围内推广了DRGs支付系统。
21世纪经济报道的记者深入调查后发现,自2024年起,医疗行业的反腐工作已经从重点打击关键人物扩展到对关键环节和基层的管理,通过具体的“小切口”策略,实施了分层次、分类别的整治措施。反腐策略也由单纯的惩罚转变为惩罚与治理并重的方式,各地根据实际情况对制度进行了相应的完善和补充。
针对之前法律和企业规范中的空白区域,相关部门已经发布了针对医疗机构工作人员监管、企业防范商业贿赂合规、医药代表管理等多个层面、多个细分市场的指导文件,或正在征求公众意见。
随着国内逐步建立起规章制度,上市公司防范内部和外部刑事风险的重要性日益增加。
那么,生物医药企业应如何应对?上述证券专家进一步指出,企业在选择推广服务提供商时,应重点评估其选择标准、管理模式以及进入和退出机制等要素。同时,还应检查是否有因商业贿赂而受到调查或处罚的情况,以确保合规。
为有效预防刑事风险,企业需要建立全面的合规体系,涵盖预防、监控和应对措施。
王勇庆认为,预防性合规主要包括五个方面:首先,企业应根据刑事实务,识别重点环节的刑事风险,制定合规整改措施。其次,完善公司内部控制、财务审计和反商业贿赂体系,防止企业内部权力过于集中,建立有效的监督和制约机制。第三,建立举报激励机制,鼓励员工揭露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第四,重视企业文化建设,加强高管和员工的合规培训,提高合规意识,培养合规文化。
“在合规监控方面,企业应及时保存证据,做好刑事诉讼准备。一旦发现可能遭受合同诈骗、损害上市公司利益等刑事侵害,应立即停止交易、保护重要财务资料、固定证据,并咨询专业律师,及时提起刑事诉讼。此外,加强事后合规管理,采取针对性的合规整改措施。”王勇庆进一步指出。
许多企业也已为长期合规做好准备。例如,上海医药在高管被调查的风波中,为了规范和加强合规体系,于2023年成立了合规部门。大参林向投资者表示,将坚持合规经营;海正药业公告称,针对原高管涉案的潜在风险因素,已采取多项措施,包括调整公司管理结构、修订和完善购销业务等关键内部控制制度,增强总部职能。
从长远来看,持续的医疗反腐将减少医疗产业链中的不合理竞争,对创新研发型企业构成长期利好。
风雨过后,如何将这些合规理念和措施融入企业文化,成为所有企业面临的重要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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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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