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散文】●张春菊（四川）||住在楼房那些事之随想
美体
2024-12-09 19:08
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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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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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楼房那些事之随想
●张春菊（四川）
我给爱人说：“挨着卫生间的墙体不知何时返潮了，不是水管出了问题就是防水出了问题，这才麻烦了哦！”爱人回答说：“只有请水电师傅嘛。”因为是我家的墙体，所以我目视了一下高度，自以为是防水的问题。于是，在网络上购买了打广告说的天花乱坠的漆料，把卫生间墙体瓷砖缝隙给补了。不料一段时间后，楼下的妹妹打电话说她家卫生间天花板渗水，揭开她家卫生间的天花板一看，半边墙体都湿漉漉的。不得不请了水电师傅来我家，用检测水压的仪器检查了水管，水管似乎没多大问题。师傅让观察十多天，应该是防水的问题，暂时不要在卫生间洗澡用水。过了一个多星期，楼下妹妹说三楼的找她，水都漏到三楼了。水电师傅来了，而且是两个师傅，再后来是三个师傅。他们在楼下观察后，又用仪器测水压，似乎水管与防水都有问题。于是，卫生间瓷砖被钻开来，灰尘从卫生间门缝里飘出来，无奈的同时也心疼师傅们。虽然都戴了口罩，但灰尘一样无法完全阻隔。师傅们把整个卫生间翻了个底朝天，问题浮出水面了：开发商修房子的时候，把水管子安装到墙体里，墙体的管子接头处渗水了，下水道管子的胶垫也坏了。为了不影响他人的生活，把改造时间选定在楼层各户上班的时间。一旦房子里的部件出了问题就会牵扯到邻居。水电安全、厨房用火用电安全、烟囱消防安全最为重要。还有就是楼上楼下各种音量的控制。半夜上个厕所用水都怕影响到楼下，反正得小心行事。我喜欢哼小曲儿，有一次办完案深夜两三点，回家不小心在楼道上唱起了歌，幸好自己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农村，不是乡野山林，歌声便戛然而止。回到家，爱人问我：“你在上楼时唱歌了？你不怕惊扰到人家的美梦吗？”“呵呵，忘记了。以后不会了。”五层楼的楼房，楼层不算高。我们住在楼顶，年龄大了害怕爬楼梯，一到家就不想出门，就把自己关在高高飘在空中的房子里，像是被关在笼中的鸟儿。想到那些把窗子安上铁护栏的，如坐铁笼。他们说不安护栏怕小孩翻下窗去，但又怕家中起火，给消防员的救援带来麻烦，真是矛盾。我们住在挨着街道的楼房，街道对面的门面开了几家酒吧，自然免不了难以入睡和深更半夜被酒吧噪音吵醒。想投诉吧，这些制造噪音的人做生意也不容易，想到人家出了巨款租了房，有时候连房租费都挣不回来，你不得不放弃投诉，选择亲自“登门拜访”，让他们尽量把音响控制到最小。几次之后，我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登门拜访”了，最终从自家屋里动起手脚，做了四层隔空防音玻璃窗，白天开窗子透透气晚上关上，噪声问题算是解决了。我们楼下的门面，基本上是做饭馆生意的，他们全往小区排放污水，物管几个老头隔一个星期就得掏一次。后来政府花钱重新改修了，做工程的人不专业，结果比之前还糟糕，几天之后那油污粪水就弥漫到小区路上来。最终，政府又花大价钱将小区彻底改造，虽然那臭气熏天、苍蝇四起的不堪没有了，但是只要一旦停电，楼下餐馆发电的烟囱照样往小区排放，冒出一股股的浓烟弥漫到整个小区，弥漫在楼道里。我选择顶楼也是有原因的。我刚参加工作时住的单位的房子，我脱产学习半年后回到家，楼上的污水整整把我的房间物件全部给糟蹋了，发霉腐烂，又臭又脏，收拾了两天。找来师傅改下水道，让楼上的人暂时不要用水，楼上那个坏蛋，屎尿一样往下，“理论”了几句，招来的却是至今难以启齿的不便言说。小时候的我，羡慕城里人住楼房。水泥楼房的人穿着干净，不像我们农村，与泥土打完交道回到家里烟熏火燎，家里的地是土平整出来的，墙也是黄土夯实出来的，自然身上也是泥土的味道，干净的衣服一会儿就沾染上了泥土和烟熏味。妈妈说，住上楼房的人都是单位上的“工作同志”，他们是有地位的人，让我好好读书以后也当“工作同志”。妈妈给我指向，我便也向往住上楼房。读书时到我二妈家去，他们是国家干部的“工作同志”，在家就可以上厕所，而且不臭，上完厕所还可以洗手，真是干净。不像我们农村，特别是一到冬天，晚上披上衣服出门上厕所的滋味真不好受；上完厕所回到床上，牙壳子都冻硬了；有上厕所不小心的，因为天黑掉进厕所的事也听说过。这自然是真的了，我就有这样的经历，只是命大福大。二〇〇一年，我女儿在县城读幼儿园，我们在县城周边租了农村的房子，平时只有妈妈一人带着我大弟弟的两个娃和我的女儿住。有一次我到县城办完事回到租房子的地方，女儿抱住我的腿撕心裂肺地哭，不让我走。那晚，我没回四十公里外的单位，也就在这晚我上去厕所，不料节约的房东阿姨以为厕所没人，就把拐角处的灯关了。这一关，正借光进了厕所的我谁知失足，一只腿直接踩入水泥槽中，一裤腿的屎尿不说，裤子丢了，腿伤了，至今腿上的老伤一遇到变天就疼痛。于是我们发誓，存钱购买属于自己的房子。终于，我们住上了楼房。殊不知，这楼房除了我想象中的好以外，楼房的诸多不好，只有住上了也才知道。如今，农村住房已不能和我们当年住的房子同日而语了，特别是小县城周边的农村，各家各户独家独院，即使是烧柴火的灶，烟囱也是排放在墙外的；屋内取暖的火墙，冬天的温暖比空调舒服多了；火炉上可以烧水，可以烤爱吃的洋芋片，还可以烤肉片，真是过得；卫生间锃亮，干净得可以坐在里面谈笑风生；庭院打理得像花园一样，房前屋后的菜园，有吃不完的时令绿色蔬菜。偏远的山村，比如我们的张家梁村也建设好了，只是平时就几个老人和狗猫看守着。那里空旷、清透，远离城市喧嚣，蓝天白云下在树林里可以高歌，吸入肺的是青青的花草香；交通也方便了，即使有个病痛，到县城驱车一二十分钟便可到达。我真不想住这楼房，想回到山村去，回农村去过田园生活。但是，我永远回不去了。回老家只是看望父母，依附在农村弟弟的家，在遗留的残垣断壁里去寻找曾经的农村生活记忆。这人啊，矛盾与复杂的情绪永远冲刺着欲望。门外的风景看烦了，总想进门去看看屋里的陈设与秘密。时位移人，移动的不只是居住的方位和肉身的衰老，也在环境的变化中，思想也变了，欲望也多了。但好的欲望就是希望，是进取，是发展，是不变的良好初心。思来想去，人生短暂，楼房也罢，农房也好，都是住人的，有住的地方就好。只希望修楼房的人良心好，房子布局好，楼房质量好，让住楼房的人省去诸多烦恼，才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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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张春菊，原创作品《住在楼房那些事之随想》，授权“天府散文”平台独家首发。张春菊 四川省九寨沟县公安局退休民警，文学爱好者。投稿者须关注本平台。本平台坚持原创首发，请勿一稿多投或投已在其它公众平台发过的文章，严禁抄袭剽窃，文责自负。每篇（首）文章（诗词）正文不得少于300字，并附100字以内的作者简介和一张个人生活照片（照片用邮箱附件），一律投递到下列邮箱；同时加总编（HHDK9999）和编审微信，便于联系和进行文字校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