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网络
■酒
●程 敏（四川）
什么是酒呢？是李白的“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是刘过的“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还是范仲淹的“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我想，每个人对酒的定义是不一样的，每个人各个年龄阶段对酒的理解也是不同的。
小时候，常常看到酒坊里会支起一口大缸，连接着一口大锅，把发酵的粮食在锅中蒸馏，通过一根细小的竹管流出一股清泉。刺鼻的味道综合着粮食和竹管的清香，人们管它叫做——酒。
爷爷浅尝一口，轻轻地闭上眼睛，感觉香醇的液体悠然地划过舌尖，润润地过喉，滑滑地入嗓，徐徐地游离在鼻吸里，再抿抿嘴巴，睁开眼，仿佛刚刚去了一趟九霄云外。爷爷说，酒是甜的。
可是邻居文爷爷喝了酒以后又哭又闹，吓得小时候的我们只敢透过窗户开的一点细缝，好奇又紧张地张望；要三四个大汉才能把他扶回家，半夜还听到锅碗瓢盆摔碎的声音。等第二天他清醒的时候，我们才敢凑近问他：“酒是什么味道？”他与醉酒时判若两人，和蔼地笑笑，说：“酒是辣的。”
高中临近毕业，太过于兴奋，实在经不起诱惑，想跟室友们周末留宿学校，尝试一下这个神秘的忘忧物。于是，一人买了一罐啤酒，轻轻抿一口，苦中带点涩，涩中带点甜。没有爷爷说的那么甜，也没有文爷爷说的那么辣。
你一口，我一口，一人一杯很快喝完了。然后脸微微发烫，室友的脸也微微泛红，感觉也就那样。大家一致提议我们再尝试一点“二锅头”，于是说干就干，很快一人一瓶就到了手中。我以为“二锅头”的威力跟啤酒差不多，拧开就是一口，那真是像一把带火的利剑一样，从我的口腔直接插到胃里，久久说不出来一句话。室友们纷纷问我味道怎么样，我装作若无其事，用力控制住正在燃烧的胃，吊上来一口气，奄奄一息地说了一句：“还好！”室友们都迫不及待打开自己的瓶子，有的“扑哧”一口喷了出来，有的跟我一样极力压制住狰狞的表情，有的捂住肚子找冰水。平静下来，大家一对视，哈哈大笑。然后你一点，我一点，直到头微微发晕，眼神迷离，手脚发软，不省人事……
当我有记忆的时候，已经跟我的室友站在楼道里听宿管阿姨训话了。使劲摇晃脑袋，还是头重脚轻，站立不稳。不知道宿管阿姨骂骂咧咧说些什么，只是跟室友一对视就是忍不住想笑，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就是用力掐住大腿根也控制了。后果就是，酒醒后为了让宿管阿姨给我们保守秘密，不要告诉老师，我们比犁地老黄牛还卖力，任劳任怨地把我们整个楼层的楼道拖了一周。从那以后，几乎没碰过酒了。
形形色色的人，五花八门的酒。有的酒是为了生存，有的酒是相逢知己，有的酒是借酒消愁。后来才明白，酒的味道跟心情有关。酒之妙，在于亲朋好友相聚时增添欢愉，独自惆怅时解除忧愁。
钟爱酒的人，也许就跟白居易一样，“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突然就想小酌一杯；或是同罗隐“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一样洒脱；亦或是黄庭坚的“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在回忆着什么……恐怕只有那些钟爱酒的人才知道吧！
授权书
本人程敏，原创作品《酒》，授权“天府散文”平台独家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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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程 敏 出生于四川广元。从小在爷爷的熏陶下爱好文学，喜欢亲近大自然。乐于用笔墨记录生活，分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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