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辣椒情
陶敏
辣椒,是我们生活中很常见的一种调味品,尤其是在物质生活匮乏的年代,辣椒酱更是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主食搭档。我的母亲也一样,从困难年代走来,做的一手好菜,腌制的酸辣椒金黄透亮,烧的地道辣椒木耳土鸡更是人人称赞,更不用说亲手挑选、剁的鲜辣椒蒜瓣酱,小时候不吃面条的我因为有了母亲牌辣椒酱而食欲大增,爱上面食。
母亲对辣椒、对土地也就有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母亲一生都在为家,为儿女操心,早些年搬到粮食加工厂后,勤劳的母亲在山边开辟了几块不大的菜园,清晨拎着一桶桶水去菜园浇地,黄昏又忙着去除草,佝偻着身子穿梭在家与台阶上的园子里,不大的菜园寄托着母亲四季的希望,每当我们回家时,孩子们总是喜欢往菜园串,瞧瞧这个、看看那个,好奇的探索着各种菜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每到秋天那看似不大的的菜园里长满了辣椒、豇豆、黄瓜、苦瓜、秋葵、西瓜等,偶尔还有富余的部分,除了我们姊妹几个回家连吃带拿外,母亲也会让父亲带到市场上销售。看着日渐苍老的双亲忙碌的背影,我们姊妹劝他们少操劳一些,父母总是会心一笑,继续投身到不大的菜园工程中。
又到了秋收季节,地里的辣椒经历夏天高温炙烤后变得色泽丰润起来,青的发绿、红的夺目,紫的绚烂,这正是母亲需要的原料。每当这时候,母亲就开始大显身手的准备腌辣椒、泡辣椒、剁辣椒酱。随着居民生活水平大幅度提升,辣椒也是一年四季超市都有销售各色品种,我们总劝母亲不要再费心的做这些。但母亲认为那些辣椒少了一种爆辣、阳光的味道和泥土的气息,不适合腌制、也不是作辣椒酱的原料,我们也随母亲高兴,看她摆弄这些辣椒,把它们变成舌尖上的美味,我们也自在享受。
前几年母亲总是腌制几大坛子金黄透亮的辣椒,看上去垂涎欲滴,自己留一些,给街坊邻居送一些,偶尔我带回些用作配菜调料时,朋友品尝后都夸味道不错,我也学母亲的样子准备一些分袋送人。这几年母亲老了,做事也费力,我们姊妹也总说腌制食品吃着对身体不好,母亲就把大坛子换小坛子腌制的少,但准备的小玻璃瓶却越来越多。母亲三天两头去山边,我知道,母亲又在观察那棵花椒树的成熟期。那是才搬来的第三年,我跟同事们一起去农户家吃饭闲聊中说母亲喜欢做辣椒酱时,细心农户的主人临走时给我装了一棵花椒苗,带回来给母亲。母亲让我种到山边,一晃三年过去,花椒苗变成花椒树开始长花椒了,母亲开心高兴的说:“终于不用操心到季节买外面的花椒了”。
自从有了自家的花椒,好似母亲的辣椒也格外清香了。母亲看辣椒长得差不多时,就让父亲歇工一天,把地里辣椒带苗全部拔了带回家放在墙角,父亲翻土浇水又开始种植新一季蔬菜;母亲忙着摘花椒、剥蒜瓣、辣椒分类、清洗瓶瓶罐罐,再把辣椒洗净去蒂,再用干净的抹布一个一个擦拭干净,大菜盆、砧板擦的透亮。
一切准备就绪,母亲先把肉质厚实的紫色辣椒铺平、摆实,逐个放入提前备好的卤水里,等卤水漫过辣椒,压个青石头避免腐烂变质,阻隔空气入侵,放置半个月左右,一坛可口的泡酸辣椒就可以与荤菜搭配食用;再把青色比较硬的辣椒去芯切成块状在大菜盆力拌上细沙盐、鲜花椒后,放入准备好的玻璃坛密封腌制10天左右,打开酸得到味又清脆爽口;半红不红的辣椒剁成辣椒酱,拌上捣碎的蒜瓣、鲜花椒、香菜,再加适量的细砂盐搅拌均匀后,装满一个个小瓶子,放在冰箱冷藏,想吃时直接来一碟,胃口大增。这一系列动作母亲不允许我们任何人插手,怕我们弄不好变味儿;剩下的纯红色辣椒父亲直接用线穿起来,挂在通风处晾干,母亲说它是炒青菜的最佳搭档,一些比较嫩的辣椒母亲直接用保鲜袋封装好,分发给我们姊妹,看似简单的操作,实则倾注了母亲满满的爱意和期待。
每当孩子回家,饭桌上就会多一碟妈妈牌辣椒酱,还有地道的酸辣椒烧仔鸡、泡椒炒土豆丝,孩子说特别好吃,特别香,要多吃半碗饭。这时,母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模样,我知道,这是母亲的动力和源泉,是母爱表达的一种方式,也是母亲割舍不下的辣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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