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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9月27日，澳大利亚竞争与消费者委员会（下称ACCC）发布《超市调查中期报告》。该报告概述了在为期一年的调查进行到中期时ACCC已了解到的超市零售业市场情况，包括通过利益相关者提交的材料、对消费者调查的答复以及供应商在澳大利亚农村和各地区举行的圆桌讨论会等途径收集到的详细信息。
澳大利亚的超市零售市场属于“寡头垄断”：Woolworths和Coles占全国超市零售额的67%，Aldi占9%，Metcash提供的独立超市占7%。许多消费者和食品杂货供应商表示其担心澳大利亚的一些超市零售商拥有相当强大的市场支配力，并正在采取不利于消费者和供应商权益的做法。在过去五年中，澳大利亚一篮子典型食品杂货的价格上涨了20%以上。ACCC此前的消费者调查显示，低收入家庭中的大多数受访者将其净收入的20%以上用于购买食品杂货。
ACCC副主席Mick Keogh表示：“寡头垄断的市场结构会限制价格竞争的积极性。Woolworths和Coles通过基本无差别的产品系列、相似的定价水平以及包括‘忠诚度计划’在内的区别定价，为顾客提供了大致相似的消费体验。在本次调查中，我们详细研究了澳大利亚食品杂货市场。食品杂货价格上涨是生活成本上升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消费者最关心的问题，因为人们在超市购物的频率很高，而且人们在超市的消费占其收入的比例也很大。
我们注意到，过去五年食品价格的增长与其他商品和服务的通胀率基本一致，澳大利亚食品价格的通胀率低于大多数经合组织国家。然而，我们将密切关注超市所拥有的任何市场力量在多大程度上对提高消费者价格或降低供应商价格起到了作用。在剩下的五个月调查期间，我们将仔细研究超市是否以及如何利用其市场支配力，及其对澳大利亚消费者和供应商的经济影响。我们将审查超市是否在滥用市场支配地位，使零售价格的上涨幅度超过超市支付的批发价格的上涨幅度。我们还将审查超市是否参与了其他可能对消费者或供应商造成损害的商业行为。”
消费者表示对超市定价失去信任
许多消费者担心超市中的商品价格上涨，因此越来越多地在购物前上网比较食品价格。然而，消费者告诉ACCC，他们在寻找最具性价比的产品时面临着实际困难。据报道，这些困难来自一些超市的定价做法，如频繁特价、短期降价、批量购买促销、会员专享价和捆绑价格。在ACCC最近进行的消费者调查中，近50%的受访者表示其购物前“总是”或“大多数时候”会比较不同商店的商品价格。相比之下，ACCC在2008年的食品杂货调查中发现，只有17%的消费者表示其“经常”比较价格。许多消费者还担心，他们会因为没有参加超市的“忠诚度计划”而受到惩罚，尤其是在会员价出现之后。
Mick Keogh表示：“许多消费者表示其正在失去对超市销售价格声明的信任。随着会员专享价格的推出，一些消费者可能会觉得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参加‘忠诚度计划’，即使他们对向超市提供数据有顾虑。”
供应商称面临超市制定的风险转嫁条款
许多食品杂货供应商则表示他们认为有时他们收到的收购价格低于其商品的生产成本，但其别无选择，只能同意对其非常不利的条款，并且这些条款会被零售商不断更改。此外，供应商提出的一些问题还包括被零售商索要特价和促销回扣，被要求使用零售商指定的广告和运输服务，以及需遵守繁琐的认证和包装要求。值得关注的是，易腐产品供应商对超市的采购行为提出了强烈的担忧，即认证义务、需求预测、质量标准的应用和每周招标程序等要求都缺乏透明度，且零售商借此将相当大的风险转嫁给了供应商。
Mick Keogh表示：“这些供应商提出的问题令人担忧。我们正在利用强制收集信息的权力来审查超市所报告的这种行为，并将把调查结果写入我们的最终报告。我们正在考虑上述问题，并分析超市是否助长或利用了信息不对称，导致供应商无法获得做出有效商业决策所需的信息。”
超市零售业的市场进入与扩张障碍
ACCC注意到，ALDI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达到全国超市零售额9%的份额，这表明扩张需要大量投资、时间和差异化产品，而超市零售业的市场进入及扩张的困难程度较大。
Mick Keogh表示：“我们的初步看法是，规划和分区法可能会造成额外成本或重大延误，从而减缓超市零售商发展新店的能力。我们已经收到了对零售商所谓的‘土地储备’表示担忧的意见书，但尚未就此问题形成任何看法。Coles和Woolworths提供的信息表明，出于各种原因，包括但不限于零售商需要获得重新分区和开发或规划审批、施工延误、场地清理以及人口增长速度低于预期等，土地可能会被长期搁置。我们获得的信息表明，Coles和Woolworths在大量未来打算用作超市的地块中拥有权益。其中，Woolworths在110个地点拥有权益，Coles则在42块土地上拥有权益。相比之下，ALDI提供的信息表明它仅拥有13块未开发的土地。我们将在最终报告中进一步考虑这一问题。”
市场调查的时间线及下一阶段安排
2024年1月25日，澳大利亚政府宣布将指示ACCC对澳大利亚超市行业进行调查，ACCC上一次对食品杂货行业进行全面调查是在2008年。2024年2月1日，ACCC收到澳大利亚政府的正式指示和调查的职权范围。2024年2月29日，ACCC发布了一份在线调查和议题文件，征求消费者、农民和其他相关方的意见。ACCC在其职权范围要求下需要考虑的问题包括：供应商、批发商和零售商制定价格的方式，小型和独立零售商（包括地区和偏远地区的零售商）的作用，以及数据分析和其他技术发展的使用。
ACCC就前文所述问题仍在持续研究中，尚未达成任何结论性意见，预计将在2025年2月提交的最终调查报告中阐述其分析结果。
目前，ACCC已确定了14种产品，将在调查的剩余时间内对其进行详细分析，这14种产品包括牛肉、鸡肉、猪肉、香蕉、苹果、草莓、黄瓜、土豆、鸡蛋、牛奶、麦片、饼干、宠物食品和洗洁精。ACCC正在利用其信息收集权，从零售商处获取更多信息，包括详细的定价和利润数据。ACCC还将于2024年11月举行公开听证会，邀请主要零售商的高级管理人员和其他相关利益方参加，以便更全面地了解零售杂货行业及其相关供应链中的关键问题。
翻译：周子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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