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豫冀鲁行 之 吃了一次正宗的 淮南牛肉汤

文化   2024-07-09 21:28   江苏  

  

淮南牛肉汤

 文\杏坛心语    

开到淮南的时候,已是中午12点多,不仅困,而且有些饿了。

去年6月,我曾来过淮南,去了八公山,寿县古城,淮南子刘安墓园等。这次是途径淮南去颍上,并没有打算在淮南待多久。

但饭总要吃的,何况已开了这么久。

吃什么呢?上次在这儿吃了老乡鸡。现在的老乡鸡像沙县小吃一样,到处都是,有些让人腻。

看到路边有一家淮南牛肉汤小吃店。全国也到处是淮南牛肉汤,一点不输于兰州拉面。

家门口就有一家,吃过几次再也不会去,那个油百分百是垃圾油,吃到嘴里发粘发腻。牛肉也不见几片,即便薄得像纸一样。

从此,对淮南牛肉面没了好印象,好多年都不去碰一下。

今天来到了淮南,到了这个“全国闻名”的牛肉面的老家,是不是和别处不同的呢?尝一尝吧,或许它才是正宗的。

我把车停好,走了进去,迎接我的是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个头不高,有一点点胖。穿着粉紫的T恤,围着一个黄围兜。

他热情地打着招呼,我一看有些眼熟,长得真有点像我一个堂侄子,便一下感到亲切起来。

店里没有多少人,我走到他的灶台前,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了我一跳。

一个大铁锅,装着许多牛骨头,在熬,突突地冒着白气,一种无法形容的香味扑鼻而来。

一个长形的灶台,上面摆满和种配料:牛肉片、牛肚片、牛杂、牛筋、千张、香菇、木耳、粉条……我数了一上,共有13种。

咋有这么多种呢,并且都是货真价实的。我在别处吃淮南牛肉汤,只有几片纸片肉和几根香菜。

他给我盛了一大碗,面前的“13香”任你加,总共14元。

稍冷了一下,轻轻吃上一点,味道果然不一样。

醇厚,不知道这个词准不准,碗里厚厚实实的,能不“厚”吗?

醇是什么呢?是气味纯正。一碗里放的牛肉,不夸张地说,是我家面前的那家店的五倍还拐个弯,还加了那么多的牛杂,能不纯正?

淮南牛肉汤,关键是汤,那么多的牛骨头熬出来的汤,能不纯正吗?

还有一个词:清爽。

放了那么多的东西,还能清爽吗?

但眼前的这碗汤,无论是看,还是吃,都清爽。

清,就是清清楚楚,干干净净,牛肉深紫,干丝雪白,粉条娕黄,木耳黑亮,香菜碧绿……

爽是什么呢?是舒畅,你吃起来不犹豫,不拖沓,不埋怨。

还有那个淡绿的小豆饼,切成极薄的片,味道真好,夹在筷子上,半透明状,放到嘴里就化了,和着那牛肉,那牛杂,那粉丝,那香菜,一同融化,香味慌忙地从鼻子里逃出来,就算你挥一挥手,它还在面前。
喝一口牛肉汤,哇,真鲜!

“哇”这个词,我在吃东西时很少用。我虽然喜欢旅游,但对美食并不感兴趣,每到一处,通常是随便吃点啥。但这个中午,我对这碗牛肉汤由衷地赞叹,忍不住地“哇”了一下。

“哇”就是“啧”吧,啧啧称赞是也。

我问老板,是不是锅里放了味精和鸡精呀,他说味精鸡精是这个味道吗?

也是,味精鸡精也鲜,但没有醇和厚。

老板说他选的牛肉是3年左右放养的小黄牛,味道比老黄牛鲜美。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呀,家门口店里的老板也是这样对我说的。何止对我这样说呢?他对所有人都这样话的。

但这个世界上,说和做有时完全是两回事,难怪陆游曾感慨:绝知此事要躬行。

人言不可轻信,实践检验真理。

汤里放了一点辣油,我一向是不吃辣的,但今天好像蛮好,可能是这牛肉汤太好吃了,我忽略了辣。

或者这辣,恰到好处地衬托了牛肉汤,增加了它的独特的风味。

对于喜欢的东西常常就是这样,你看它什么都顺眼,都合意。

牛肉汤还有一样标配:薄饼。真是薄,几乎都透明了。咬一口,脆脆的。

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老板忙得满头大汗。

我吃完了,但并没有急于离开,我还在回味,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发明的呢?

问老板,他憨憨地一笑,说:我哪知道啊?我跟我父亲学的。

他父亲也是跟人学的,最终我们可追溯到那南淮南王刘安了。

刘安就是一个大美食家,他不仅仅发明了全国人民都家吃的豆腐。

《淮南子》记载:“今屠牛而烹其肉,或以为酸,或以为甘,煎熬燎炙,齐味万方,其本一牛之体。” 这可能是淮南牛肉汤的最早记载。

刘安曾于八公山上炼制仙丹,可佳肴送到山上时早已凉而无味。他王府里有一个厨师,看到淮南王凉膳充饥,日渐消瘦,不禁冥思苦想,终出一策。

老厨师率众家丁杀牛取骨,甄选草药及卤料熬制成汤汁,并备好牛肉、粉丝等配菜与汤汁一同担上山去。

由于油覆汤表,久热不散。刘安尝后赞不绝口。

刘安不仅是美食发明家,还是个特爱分享的人,他把这种牛肉汤在他朋友圈广而告之,一下子流入民间,又写进书里,便代代相传了。

《淮南子》并不是一部史书,里面有许多篇章是论道和养生,旁涉奇物异类、鬼神灵怪,实际上是一部杂书。虽然淮南牛肉汤的记载并不足信,但仍然让人回味不已。

我不急于离开,还想观察品味眼前这个忙个不停的老板。

整个店里就他一个人,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这是不容易的,在其它地方,我还没看到过一个不大不小的店,就一个人在忙。

我问他咋就一个人呢?是不是其它人今天休息?

他说就他一个人,这里经济比不得大城市,雇不起人。

他说他做牛肉汤快30年了,在杭州做了20多年。因家里种种原因,去年回到老家来做。

在杭州20年,也是这样做的吗?全面那么多淮南牛肉店,有多少是淮南本地人出来做的呢?即便是淮南本地人出来做,都如眼前这样价廉物美吗?
他说他不管在哪儿做,都是这样的,不然怎么能在一个地方做20多年?

也是,日久见人心,一个盗世欺名的店是不会长久的,谁也不是傻子,吃了一次不好,下次就不会再去了。

老板叫曹群,临离开时又看了他一眼,憨憨厚厚的。

也许只有憨厚的人才能做出醇厚的东西,如同一棵树,根深才能叶茂;一条河也是,源深才能流长。

24.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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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坛心语:

杏坛心语(熊代厚),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南京市德育名师工作室主持人。

著有教育散文集《守望成长》《杏坛心语》,文化散文集《春风花草香》《山长水阔知何处》。微信xtxy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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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长水阔。守望成长。文化漫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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