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好景君须记
文/韦菁菁
我和熊代厚老师并不熟,但熟悉他的文字。
大约5年前,在网上不经意看到他的文章,优美而简洁的语言、朴素却纯真的情感,一下子将我吸引,从此成为他的铁粉,成为杏坛心语公众号的忠实读者。
这本新出版的《橙黄橘绿时》应该是熊老师的第五本书。《守望成长》《杏坛心语》是他的教育专著,《春风花草香》《山长水阔知何处》是他的散文集。
正如评论家王振羽先生序中所言,熊老师在繁忙的教学工作中笔耕不辍,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用来写作,才有了这一本又一本呕心沥血之作。
囿于自身浅薄的文学功底,我无法像王先生那样,以高屋建瓴的视角,从语言、思想、逻辑等各个方面展开评论。我只是从一个文学爱好者的角度,说一说自己对这本书的感受。
和前面四本书比较,这一本有着变和不变。变的是书名和篇目,不变的是他对自然、对人世、对天地万物的那种细致幽微的观察力,那颗易于感动、热爱生活的诗心以及那份对一切生命予以关爱和悲悯的情怀。
时代飞速发展,今天的我们不知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总是觉得很忙、很烦、很焦虑,其实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焦虑吧,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科技的高速发展、信息的全然爆炸,非但没有让我们的心灵得以解放、得到轻松,反而让我们越发越发苦痛。
蒋勋说“忙”是一种心灵的死亡,不见得是事情多,更多的是对周围的事物没有了感觉。
诚以为然。工作之余,我们情愿躺在床上玩手机、刷视频,也不愿出门散步,去看花开、去闻草香,更别提对周围的人和事葆有长久的耐心和温情了。
这其实很可怕!
我们在拿食物喂养肉体,拿低级快乐喂养欲望,却不再拿对生活的细腻感受来喂养我们的灵魂。
我们对生活越发淡漠和疏离,并将我们的心锁在低级的快乐里,锁在落满尘埃的岁月匣子中。
而熊老师呢?一朵花开会引起他的注意和聆听,一棵濒死的树会引发他的联想和感悟,一片叶、一朵云能让他陷入长久的凝视和冥想,一些萍水相逢的人也会让他念念不忘,更不用说生命中永不再见的双亲——哪怕与往者有一丝一缕关联的物件就足以令他惆怅、惘然。
读他的文字,你也仿佛闻到了花香,进入了冥思,感受到生命的艰难和伟大,感动于他对父母的爱和至真至纯的孝心。
当然,在他的笔触间,你还可以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春天的绿肥红瘦,夏天的荷风送香,秋天的橙黄橘绿,冬天的白雪皑皑,四季的各种颜色,生命的千姿百态,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珍贵。
不禁想起海子那句诗:活在这珍贵的人间/太阳强烈/水波温柔------活在这珍贵的人间/人类和植物一样幸福/爱情和雨水一样幸福。”是啊,活在这珍贵的人间,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我们又何必纠结于那些不重要不必要的人事?
透过熊老师的文字,你还可以看到人性的闪光。
那个亲切温和的仁心医者,那个奋不顾身救人的小伙子,那些平凡而勤劳的各行从业者——等等,作者用朴实的文字捕捉、定格他们的闪光点,并致以崇高而悲悯的情意。
尤其是那些睡在地上的农民兄弟,在作者看来这些人就是自己的亲戚,熊老师自己是农民的儿子,他对农民有一种质朴的感情。这些农民兄弟席地而卧,不是不讲文明,不讲礼仪,而是生活所迫啊。
所谓悲悯,悲是慈悲,是对人世间的苦难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情感;悯指同情,但同情不是可怜,而是对人间苦难中的人不轻视,这是一种博大的爱。
熊老师说睡在地上的农民兄弟,不仅应得到理解与同情,更应该得到尊重和关爱,这让我想起杜甫那个伟大的心愿——“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一诗一文,相隔千年,却异曲同工。
他悲悯的何止是农民兄弟呢?一棵倒下的树,那凋零的杏花,那湖里的野鸭,那16岁的少年,那落难的“凤凰”,那逝去的光阴……都在他柔软的心隅。
我想生活中的他应是一个善良、宽厚、温润的人吧,唯有这样的人才能写下这些暖心的文字。在岁月流转中,他没有消减对生活的感恩,没有磨灭对生命的诗意,在纷繁杂乱的人世旅途上,他一直没有失去纯真,没有失去他的赤子之心。
而身在红尘的我们,总认为被岁月浸染了风霜,被风霜摧残了心灵,其实是我们在滚滚红尘中渐渐失去了初心。
“有的人居无定所地过着安宁的日子,有的人却在豪华住宅里一辈子逃亡。”虽然我们没有豪宅,却也难得安宁。
我们挣扎在永无止境的欲望里,患得患失、痛苦焦虑,渐渐忘了人生在世的初心。
不是为了名与利,不是为了那些外在的东西,而是为了照顾好自己的心灵啊!
科技的钥匙无法打开心灵的锁,但自然可以,人的心灵在和自然连接时才是有感有触的心灵,才是完整的心灵。
就像他在后记里所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橙黄橘绿,我想我们须记住的不仅是一年的光景,更是一生的。也不光是自然的,而是生活的各种颜色和生命的各种姿态。”
诚然“每个人的生活阅历和生活节奏是不一样的,对生活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对生命的体验也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橙黄橘绿,属于我们独有的,还是尽量记下来吧。
一年好景君须记,不一定非用文字、摄影、绘画等外在的形式,可以用我们的心灵去感知去体验自然、生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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