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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乜的手机
文/陆必松
拟标题的时候稍有迟疑,到底是《妈妈的手机》还是《母亲的手机》,官方字典的解释或老师教的使用场景对比也很明确,但我还是有点偏向前者,当孩子有妈妈罩着有安全感也叫得欢,称母亲偏于正式和沉重或是年纪大且开始罩着母亲了。妈妈时常出现在小学生的作文里,母亲则出现在长大后的忆苦思甜和追忆倾诉的文章里,而我电话一通叫一声“乜啊”,母亲一声“几嘛咧”(什么事),一副中年养生解药就开始敷上了。
本地壮话称母亲或妈妈做“把乜”的起源我无从查起,“乜”发音有点像山羊的那个叫声“咩咩”,叫人有点带撒娇的味道,我打小就这么叫,一直没有进化改变过。后来发现周围或其他壮话地区多数少说“乜”了,常用接近普通话的桂柳话“妈”来使唤了。我在电话里还这样“乜、乜”的叫,惹得同事又好奇又觉得好笑。知道把乜存放手机的地方有两个,白天就放在正堂的案台上,此位置正居整个房间院落布局的中心点,南至大厅外“村信息传播中心”走廊,北至隔着餐厅和天井的柴火厨房,东至穿过地下室猪圈外面的菜园。距离基本控制在2-30米之内,哪个时候响起都能够听得到。夜里休息只能放在床头柜上且要连着充电器保持满电状态。把乜就是这样生怕漏过电话簿里仅有的几个号码,最烦的是说普通话的推销电话和10086的服务电话,惊得把乜空欢喜一场,小跑过去,生怕错过儿孙的每一个电话,哪怕是按错响一声,把乜也不愿错过。若是传来普通话,也只能用蹩脚的普通话回复“不知道,不知道,打错了”就挂掉了,要是讲壮话还可以有的聊,所以这语言关自然对缅北的电话有免疫功能。刚开始给把乜置办的第一部手机是低配的智能手机,所有智能手机的基本功能都有,还实名申请了微信号和绑定银行卡。就是方便视频和抢红包。可后来发现很多问题,打了微信视频,把乜不知道怎么滑接,手机屏幕看不清摸不着,往红点划还是绿点划总没弄明白,应是高端精细的智能界面对付不了粗糙老茧的手指,以致于后来都是小侄子帮忙操作然后递到奶奶手里。
这一帮忙倒好,小侄子发现手机里面有金矿,好玩好看的东西根本应付不过来。手机就没放在案台上了,基本都在小侄子手里了,身后还聚过来隔壁两个同龄的小伙伴,几次打电话回去,都是先听到小侄子的声音“奶奶,大伯电话”,边跑边喊着,不担心大伯电话费贵而是他的游戏或短视频被这个电话冲断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扣分还是刚才的兴奋劲被这突然的电话铃声打断意犹未尽。跟把乜家长里短的聊着,小侄子就在旁边抬头望着,有点像小学课文里狐狸望着乌鸦嘴里的肉看它何时松口一样,盼着何时能打完电话。手机还有一个预想的功能是逢年过节在微信群中抢红包,想着让把乜也能与时俱进利用新科技融入大家庭的新生活,可以在群里语音大呼小叫,对儿孙“发号施令”,可以群里叫下楼来吃早餐,我们也可以假装抢红包抢不过把乜,嚷着谁最佳谁再发一个,让把乜开怀大笑一回。也许是我们想多了,原来手把手示范操作怎么抢红包和发红包后来一直没实践过,零钱包里面的也不知道怎么去花,她也没有把手机里面的钱当成她可以支配的钱。老是在问钱是怎么样存到手机里,怎么样才能把里面的钱兑换出来,到隔壁代销店里给小侄子买零食或日用品还都是现金交易,虽然那些零钞钱都被卷得皱皱巴巴,可是用得明白舒坦。手机就这样慢慢的变成小侄子的专用手机了,另外又给把乜添置一台按键足够粗大声音足够响亮的老人机。
老人机就没有纷繁复杂的功能了,就是接听电话和收信息。且把乜也从来不看信息,不是眼睛不好看不清而是压根知道那些信息与之无关。翻看手机时总有上百条未读信息,是的,在把乜的世界,那些信息确实没用,不管是温馨提示还是诈骗的中奖短信,真的只是空气。电话簿里的几个号码是不会给这个号码发信息的。刚才提的把咩的手机只是接电话,没有说打电话,我们还真是担心接到把乜的电话,心里先咯噔一下,加快搅动脑浆调取内存资料,搜寻什么事值得老母亲亲自打电话过来,如果是夜里或一早来电话,那肯定是天大的事,天塌下来的事。正如九年前那个雨夜的电话,一切都是那么突然、茫然和无助,天真的塌下来了,而且没有高个顶了,世界末日的水泥渣块一下铺满天空,遮阴蔽日,带着火星,黑烟翻滚,直压下来,无处躲藏。
把乜的电话除了通讯录里面的几个电话号码,最有用最重要的可能是签约的村医电话过来问是否在家,要送降压药过来及顺便测测血糖血压。答案现在也基本上只有一个,会在家,一直在家,不在房前就在屋后。偶尔也跟着幺弟上上街,想吃街上的煨红薯、芋头、榨粉或18个配菜的黄金玉米粥。卖粥的老板娘还抱怨把乜为什么不用微信扫码支付,老人机就算了,之前智能机有钱也不会打开扫码支付,还是现金支付,且需要老板娘找零,而大部分时段商家备的零钱满足不了“这个市场”需求,把乜总是少付或多付几毛,哈哈一笑说下次再补齐或找齐,吃饱抹完嘴巴两手搓一搓就离开了。
老人机的功能就只剩下接电话功能了,而且仅限于通讯录里面的几个号码。对于把乜而言,铃声即是儿子拨动母亲的心弦,和儿子最远的距离就是正堂案台到房前屋后的距离。抱着猪草走过不忘瞄一眼,看是否有漏接的未接电话,生怕漏过每一次的空中链接。有一次在摄像头看见她拿着镰刀穿过地下室,去菜园割猪草,好久没有返回来,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恰巧手机少有的关机,是不是没电了。急忙打电话到隔壁大嫂那里说过去看一下。原来把乜在菜园里隔着篱笆跟村里路过的老奶聊天,把时间给忘了。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把乜一直坚决不跟我们过广州深圳生活,城市的钢筋混凝土犹如美墨边境的隔离墙,把把乜的视界与感受隔绝于世,暴晒的沥青路面味道肯定要比家里的猪圈难闻,离开故土对一个长者的心理建设是艰难的,还不如来个一票否决。要是在城里,把咩的手机更是机不离身,不管是市民广场还是街角公园主打的就是人多,人多就有江湖和市场,免费送鸡蛋的,送不锈钢盆的,先买后退钱的,最后就溜之大吉不退了骗了一波老人。会有很多哥哥姐姐变着法子比你更关心我们亲爱的亲妈。他们都是哪里不会点哪里,哪里不舒服治哪里,反正就没有他(她)治不了的病,仙丹灵药、保健品、按摩椅、健身环,量子纠缠床应有尽有。你的宠溺可不是给钱就完事,敌不过外面叫你亲妈“妈”的人,老人更需要的是陪伴和常联系。
母亲的手机,就是拽在手里的风筝线,不是远行儿女的牵绊,只是想感受在天空翱翔雏鹰的距离和温度,有点像钓鱼的那个浮漂,等待鱼儿的光顾。天眼fAST修得再大再好就是为接收放大浩瀚宇宙传递回来的信息,母亲的手机何尝不是她为我们修建的天眼,不要让母亲的思念变成整天盯着手机,还怀疑是不是手机坏了。
我们更要把母亲的手机充满电,信号永远待在服务区,接收爱的信号。
作者简介:陆必松,男,壮族,70后,广西都安人,曾经是都安高中153班学生。喜欢跑步的文学爱好者,辗转两广为家谋生计,从事工程设计与管理工作,偶有感想突发记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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