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特辑 | 胡靖:回首一望军营

文化   2024-08-01 09:01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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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见  如  故  乡         

罗  田  是  老  家         


 




回首一望军营


作者|胡 靖





罗田文联: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1982年10月31日,我们罗田、浠水230名农家子弟,先后乘坐拖拉机、班车、绿皮火车,懵懵懂懂地来到了鄂西北古城襄阳的一座兵营。在那里,我们流血流汗不流泪,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留下了很多佳话、故事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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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部队,每个人的命运都发生了变化,有的战友入伍不到一年就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仅罗田、浠水就有7名战友牺牲,被追授革命烈士;有的当上了令人羡慕的军械员、卫生员、驾驶员、通信员等八大员;有的考上了军校和教导队,前途一片亮光;而大多数人默默在哨位上执勤站哨,服役三年后不得不“从哪里来到哪儿去”——回农村去。 

我们这些幸运儿,在部队入党提干,沙场秋点兵,从少尉到上尉,从少校到大校,直至将军,谱写了一曲雄浑的农家军歌。而大多数战友,回家后,白手起家,吃尽了苦头和磨砺。四十年后再相聚,当年那群青春勃发的毛头小伙大都白发染鬓,有的竟然相见不相识了,有的,已经过世多年。 

但,话匣子一打开,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说起了老连队。 

提起老连队,为何让人铭心刻骨,魂牵梦萦?因为那里留有我们的心血和汗水以及被心血汗水打湿的深深浅浅的脚印;那火热的军营生活,朝夕相处的战友情谊,饱经风霜洗礼的连队铸就了辉煌与苦难的印痕。我们从那里出发,秉承着奉献与牺牲的血脉,人生从此变得丰富起来,深邃起来。正是这最初的馈赠,使我们在风浪中不迷失方向,在艰难时不中途倒下,在挫折和考验中以勇毅和信心笑对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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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队藏得很深,它像隐匿在大巴山深处里的一颗明珠。我真佩服哪位战略家的杰作,把战备储备物资安放在这样一个不显山露水的地方。既易于平时保密和隐藏,又便于战时输送,一旦战事需要,那条通向山外玉带般的公路十分便捷,离北5公里的地方就是襄渝铁路上的一个小站,堪称是战略棋盘上的一招能进能退,能守能攻的“活眼”。

连队担负着国家物资储备目标的守卫任务,任务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它的危险远比我们那些看守、看押部队大得多,因为它确保的是万无一失,导演的是“一鸣惊人”的毁灭性把戏。

忘不了第一次下连的情景。初冬的寒风里,一辆解放牌卡车把我们从襄阳团部拖到了大巴山丘陵深处的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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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营区时,太阳快要落山了,北风呼啸。几个老兵拿着锣鼓在操场边猛敲。声音十分刺耳,一点乐感没有,但激情是大大有的。“热烈欢迎新战友”的横幅挂在两棵高大的白杨树中间,荒凉的山丘与激情的战友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在我们懵懂的脑子里留下深深的印痕。

高潮退去,我们才真正看清营房的全貌:褐色的丘陵绵延不绝,四面八方都是隆起大包,灌木丛萧瑟,镶嵌在山腰间灰砖红瓦的连队小屋茕茕孑立;二排、三排两栋红墙红瓦的营房像“二”字镌刻在山洼上,营房前后高过云天的白杨树猎猎作响;高坡上不规则的篮球场和训练器械场,将通往食堂褐色灰煤渣路、通往连部的黄泥路、通往二排三排的石坂路紧紧地拴在一起。从群峰俊朗的大别山来到丘陵莽莽的大巴山,军营的馈赠不仅仅是无言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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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姓廖,1968年入伍,湖北黄梅人。他高大的身躯与尖利的军语,让我们为之敬畏。而他操起枪来的娴熟,刺杀时的威猛给人印象十分深刻。特别是他投掷手榴弹,跑步,转体,挥臂,弹道嗖嗖带风一般直击目标,68米,是原武汉军区出了名的投弹标兵。老连长最爱凌晨3点至5点到库区查哨,那是哨兵最容易犯困和放松警惕时刻。而这个时候被“擒”几率最大,可惜很多战友都不幸“俘虏”了。

二排长吴秋成是广东湛江人,他也是来罗田接我们这批兵的首长。吴排长爱才,他把我们几个应届高中生都招入麾下,哪怕我们身体有些小疾他还亲自签字“担保”。他的广东普通话讲得真好,富有磁性和力量,喊起口令来特好玩,“一二一”变成“羊—日—羊”。他皮肤黝黑,目光炯炯,锃亮的皮鞋闪闪发亮,打起擒敌拳来虎虎生风,是我们新兵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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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排长杜占海,河南洛阳人。一脸络腮胡子,这胡子疯长呢,他每天都拿着个剃须刀在红脸膛上捯饬。三排长有个“日他姐”的口头禅,玩嗨了或是发脾气了,总以“日他姐”收场。业余时间极爱走象棋和打篮球,三秒区外将球旋进篮筐是他的拿手绝活。有一次,排长新婚燕尔,探家归来,几位老乡不慎将一瓶杜康酒摔碎,酒香了一夜,搞得站哨归来的几个老兵夜不能寐,也让我这个新兵蛋子第一次知道曹操吹嘘的杜康酒名不虚传。

副指导员王运全,成都人,文艺兵,原独立师文艺宣传队的舞蹈演员,他的旋子耍的特别漂亮。他可以顺着操场,腾空、旋转、如游龙飞舞,惹得兵们齐声喝彩。

指导员李守中很儒雅,他上政治课时的不疾不徐,翩翩风度。记得新兵连第一次上课点名,他鼓励我们新兵说,谁会唱歌,能不能起个头大家唱首歌。话音未落,浠水籍新兵蛋子杨申明“刷”地站了起来,起头唱了《团结就是力量》,声音又高又飘,还充满颤音,实在不咋的。我们还是硬着头皮唱完了。指导员表扬了杨申明,我们也记住爱出风头的杨申明,这小子真不简单,懂得先声夺人。他果然也比我们进步快,当上了连队的给养员,后来成长为少校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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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记得对面的马家湾,记得马家湾三姐妹,记住青春萌动的战友与她们青涩的无花果的爱情。记得270处,只因为那几个情窦初开的女娃,把纯真的友谊输送,而军营,自古不许有罗裙。那些虚无缥缈的故事,柔情似水,与我们的军营雄性的故事一道,始终在兵们的心里荡漾。

战友邹德发,来自故乡落梅河香炉观茶场。小伙子机灵,军事素质特棒。新兵下连队分到一排后,很快就能完成军体单双杠高难度练习动作。那年,团里在新兵中挑选人员参加预提班长集训,连部这边推荐了我,因为我是唯一能翻“空心跟头”的人。排里当时准备推荐他上训练队,可小伙子平时比较稀拉,一张娃娃脸总是挂着笑,哪怕是走队列也爱笑。临到集训时,去的却是一个比较诚实的浠水兵郭兴国。就是这么一换,邹德发在8.18特大爆炸案中壮烈牺牲,郭兴国幸运地活了下来。

其实,何止是这些,只要想起连队,记忆就会再一次唤醒,那些逐渐被岁月淡忘的战友,他们就鲜活于我的心间,发散着他们的气息,体味,他们青春,真实,本色、善良,他们的音容笑貌便从我心底闪过。而那些渐行渐远的影像,那些丰富或单调的人事与场景,苦难与悲喜,连同那些逝去再也追不回的的时光。而这些,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在牵动和吸引着我,也总有一种心慌,悲怆感在刺痛着我的心扉。我知道,那是我军旅血脉的源头,是我不羁灵魂渴望荣光的真正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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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们无论是单杠、双杠的操练,还是战术训练;无论站军姿、射击,还是擒拿格斗都令人为之惊叹,那雄健的肢体语言,那一招一式的腾挪躲闪,那速度、技能和力量都在躯体和四肢上释放出来,那隆起的肌肉,双拳的老茧以及训练服上的碱花都默默无言地激励着我们。睡觉前在床上收腹,黑夜在单、双杠上吊秤砣。八班副陈达宙在单杠上的双立臂、大回环;七班长王新华擒拿格斗的潇洒干练;九班副徐胜虎配套散打技术的精湛,老兵侯麦重双杠上臂力惊人、力大无比。当然,还有我们九班马学平班长军事技术全面,口才也是超好,唱歌小曲也是杠杠的。

射击训练,那就是一场“人”字的大比拼。在骄阳似火的夏天,几小时的射击训练之后,每个人都会全身被汗水湿透,当我们起立休息时,每个人卧倒的地方居然用汗水写了个“人”字!一路排开便是一路奔放的大写的“人”字!而我们的射击训练,却是在雪地里进行的,大雪纷飞,我们的躯体在积雪里印出了一个个“人”字,随着冬阳的照射和我们体温的释放,积雪在身体下融化,涓涓泥水,透过雨衣,沁入棉袄直抵肌肤,好寒好冷!我记得,我确实冻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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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敌训练。没有护膝,没有棉垫,训练场就在营房后高高的山岗上。全队战士一列列排开,听着老连长铿锵有力的口令,大家在山上闪展腾挪,吼声震天,最令人心惊肉跳而又气势如虹的便是前倒、前扑、跃起后倒了,我们齐刷刷地一跃而起,脆生生地扑向山地,坚硬的黄土地腾起了一片烟尘。

库区风景,令人留连。洞库都建在丘陵隆起的“包”下,而连绵不绝的“包”一一被人工削去,包的下面便是座座宽敞坚固的洞库,洞库不仅隐蔽性好,且坚固不易破坏,不愧为鬼斧神工的人间巨制。

站在大巴山往下望,方圆七八公里的库区内,包包连着包包,像大自然这个奇大无比的蒸笼里的一笼奇特的“包子”,而我们巡逻的小径,则成了承接“包子”的“格子”,闪闪发亮,兵们在“格子”上蠕动,像蚂蚁在辛勤地劳作呢。

▲ 图片提供 | 胡 靖


春夏之季的洞库上是绿油油的茅草,到了冬季,黄橙橙的一片,风一吹,荡漾起黄色的海浪。巡逻路上,风景美不胜收。仲春时节,山顶的灌木葱茏叠翠,山腰的泉水流成了一弯弯明晃晃的银线。巡逻累了倦了,我们索性躺在“槐花溪”下小憩一会儿,吸吮着甘冽的泉水,亲吻着草香,倍觉神清气爽,久久不愿离去。

有时一轮满月,高悬在大巴山的上空,淡淡的清辉,洒遍库区的远山近岭,也洒在我们的肩头和脚下。肩枪眺望月华时,月华也在枪刺上凝成一个亮点,寒光闪烁,给人一种清澈澄净的感觉。

这样的夜晚,我们的思绪不由飞越天际,飘到了遥远的故乡,回到了亲人的身旁,情感浓郁而醇厚,酸酸的有点怅然,久久难以拂去!当我们把目光收回哨位时,一种责任感陡然从心中油然而生。相信身后和平的土地与故乡家园的安宁也有我们一份付出,这份付出和母亲的叮咛在哨路上向前不断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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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年后的今天,当我在明亮宽敞的办公室里捧读着部队志书时,我还不敢触动这心灵深处的城堡,我怕惊动了沉睡在那片土地上的26位英魂。但又是怎么也不能绕的弯、一个永远的结。

在第八章英模谱的“革命烈士名录”里,有这样悲壮冷峻的内容:

“简九明,男,汉族,四川省江津县人。1974年1月入伍,1975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83年8月25日被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政治部批准为革命烈士并荣记二等功。牺牲前担任第九中队第一排排长。1983年8月18日,在国家物资储备总局XX处发生的特大爆炸事件中,简九明和担负库区执勤任务的25名战士壮烈牺牲......”

“1983年8月18日7时42分,位于仓库大门附近的一期工程3号、22号库(共存若干吨TNT炸药)被破坏爆炸,据国家爆炸专家测算,爆芯温度15000—20000度,200个大气压,爆炸力强。共炸死38人,炸伤11人,砸坏房间316间,损坏农田67亩,炸死炸伤牧畜14头,库前方300米范围内山林全部毁坏,部队营房及军械全部毁坏。库前地段公路横移6米,河道被巨石堵塞,照明通信线路受到破坏,直接经济损失达......经公安部和省、地、县公安机关联合侦查认定,系373处22号库房保管员刘绍清蓄意制造的一起特大反革命爆炸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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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的26位战友来自三省十一个县,排长简九明年龄最大,29岁,最小的刚过18岁生日。

班长李大全是湖北枝江人,家中的老父亲病重,为了那份神圣的职责,硬是没有给部队请假。牺牲后,整理遗物时,才发现床底的几封电报,铁的纪律下,隐忍着多少的苦楚和思念。

战友侯麦重,河南义马人,训练中最刻苦,擒敌训练中,像猴子一样敏捷;战友王忠虎忠诚厚实,上山砍柴,开荒种菜,像小老虎一样,吃苦卖力;班长王全华像个老黄牛,工作中任劳任怨。爆炸案发生后,他的一条腿被活生生地炸掉,救护人员抬他的时候,他睁开双眼,望望营房,全部被炸碎;望望山林,全部被烧焦;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太阳时隐时现……他无奈地闭上了双眼,我们能感觉到,他是留恋美好生活,是不舍亲密战友,更不愿意离开这火热的军营。

▲ 图片提供 | 胡 靖


周崇荣,家住湖北秭归山区,极其贫穷,当年夏季一场大雨,家中的房屋全被冲塌,一家人住在帐篷里。指导员劝他回家,他说部队执勤任务重,暂不回去了,先写封信问一下情况吧。谁知再回去的竟是一捧骨灰。老人家含着热泪,颤抖地接过骨灰盒,转了几圈,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无奈中,只能将骨灰盒放在帐篷的一角。

浠水籍新战友袁家祥,入伍刚半年,忍着丧母之痛,及时回到部队,谁知又赶上了爆炸案,“三月两亡”!当战友把骨灰盒送到他家时,年迈的老父亲哭昏过去,连抱起骨灰盒的气力都没有了。

当部队干部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战友们的骨灰送回他们的家乡时,26位烈士的亲人,面对长跪不起的部队干部,看看默默回家儿子的遗像,他们强忍着悲痛,一个个老泪纵横,痛不欲生。他们只是对孩子们的牺牲感到突然,感到震惊。对孩子们的英勇事迹不作报道和宣传也给予充分的理解,他们没有做愧对儿子心愿的事情,光明磊落,深明大义,没有人提要求到部队去理论一下的,每一个家庭对部队干部说了同样的话,感谢党和部队对娃娃的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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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位烈士的壮烈牺牲,引起了武警部队各级首长的高度重视和深刻反思。一场势在必行的执勤改革摆到了各级领导面前,桐柏山深处现代化执勤改革紧锣密鼓地开始了。经过近一年多的艰苦拼搏和精心准备。执勤目标初步实现了“报警自动化、巡逻机械化、通讯电子化”的改革成果。

同年底,武警部队执勤改革现场会和国家储备局现场会先后在桐柏山深处召开,国家、省市和全国28个总队领导和业务人员参加了会议,对部队执勤改革成果表示钦佩和赞许,全国武警部队和院校等26个单位先后前来参观见学,进行理论与实践的探讨,为促进武警部队执勤正规化、条例化、现代化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在武警部队执勤改革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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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初夏,一纸调令将我从大山深处调到了繁华的都市。

临走的前一天,我做了一生中都值得珍视和记忆的事。上午,我特地同班长到库区站了一班哨,我要肩扛着那支乌黑发亮伴我两个多寒暑的冲锋枪在哨位上履行最后一次神圣的使命。在明媚的阳光下,我要最后看着那高耸突兀的大巴山,看看大巴山脚下一个个隐匿无声的洞库,还要看看那片青青的瓜地和弹着不息的小河,还有那巡逻小径旁的每一片树林以及棵棵为我遮阳挡雨的老槐树。我要向每一座丘陵山岗告别致敬,把我对它们的感激留在这里,把我思念的根须扎在这里。

中午,几位老乡凑在一起为我饯行。我平生喝了不少的烈酒。趁着午休,我借着酒劲去了荣誉室。低矮的平房的黑压压的,粗粝不平的墙壁上挂满了26位烈士的巨幅黑白遗照。4堵墙上被排得满满的。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充满委屈和责怪……看着他们,特别是同我一起入伍的7位老乡那稚嫩熟悉的面容时,我禁不住嚎啕。我觉得独自离开这里而去都市享受繁华对他们来说无异于一种“背叛”。我在心里祈求他们原谅,我发誓:一定无愧于九连走出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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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的喧嚣与快节奏的生活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一切都显得波诡云谲起来。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是那样眷恋着连队,眷恋着大巴山下的一切。

毕竟,青春的回眸,人生的反刍,战友的情谊,爱与梦的憧憬,磨砺与汗水的凝结即将封存于记忆之中了。

那斑驳的营房和营房前棵棵高耸挺拔的白杨树,那冒着炊烟的厨房和厨房前开垦出的畦畦旺盛的菜地;那天然的凹凸不平凝着沙石的训练场以及丘陵深处孤独的哨所都愈显珍贵明亮起来。那里的一切已深深地烙进了我的血肉,植入了我的情感,印入了我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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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我的路走得十分坎坷和艰难。但我没有放弃,我忘不了战友们那期待的目光,这目光提醒我走路要挺直腰杆;这目光提醒我追求不可懈怠,这目光教我不屑荣辱生死,归于素朴平淡,不管是疾病缠身还是考学无望,不管是当战士还是转志愿兵,我都秉承着军人的忠诚,执着,勇毅以及忍耐的秉性,恒久地坚持,不辍的耕耘。在我整整干满13年士兵最高服役年限之际,命运之神垂青了我,我因成绩特别突出,保送军校深造,被破格提拔为军官,留在部队继续服役,整整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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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一挥间,分别四十年。我们都不再年轻。我们早已为人夫,为人父,儿孙绕膝,无论是功成名就,还是不尽如意,但我们都有一段相同的经历,一段共同的记忆。只要我们聚在一起,肯定有许多的话要说,有许多的情要叙。说一说我们彼此的牵挂,说一说我们相互的想念,说一说家长里短,说一说成功的喜悦,说一说人生的不易。这份情,就像著名作家、将军诗人周涛动情地吟诵,致死不悔:

“穿过军装的人/就忘不了生命里有一段当兵的岁月/在记忆里/这段岁月还真固执呢/固执而强烈/它和青春、勇敢、死亡、战场/和绿色的军衣、鲜红的热血/和萧萧马嘶、皓皓边关明月/还有急促紧迫的脚步声呵/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只需一根导火索/一支熟悉的军歌/一缕大漠上的烟尘/一弯下哨时的明月/就会奏响/贮藏在记忆的交响乐……”




作者简介

胡靖,湖北罗田人,行伍出身,业余喜欢书藉与旅行,自由务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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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作者:胡  靖

编  辑:罗田文联

初       审:方雪娟

终       审:王雅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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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电话:0713-505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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