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摄影史》戴菲分享会实录（12000字）
旅行
摄影
2025-01-04 20:30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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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戴菲，目前在上海师范大学工作，主要从事摄影史、摄影理论以及都市文化和视觉文化方面的研究。非常感谢令胡老师的邀请，也非常感谢各位朋友们，今天主要和大家分享我的新书《世界摄影史》的一些写作心得和思考。首先和大家介绍一下本书的一些基本情况，再介绍一下由写作而引发的一些思考和体会。大概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引言；第二个部分是具体的展开；第三个部分是本次讲座的小结。如果一定要给这一次讲座有一个主题的话，我想说我写的是一本从中国人视角出发的摄影史，而且是世界摄影史。我想更多的应该是让中国人理解，并能从中国的角度来阐释我们已知的摄影史和正在进行的摄影史，以及未来即将展开的摄影史。首先是一个引子。刚刚提到，我想写一本从中国人视角出发的摄影史，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感想？有些人可能莫名其妙，也有些人可能不屑一顾。我想大体分为两个部分。有些人觉得不置可否，另外一些人可能觉得有点不屑。对于作者的我来说，我最早没有想过这一点。写这本书或者写这样的书，是在整个教学经历和研究经历中慢慢得到的，并非从一开始就这样想的，而且最初我只想写一本基本的摄影史。对于基本的摄影史来说，大家觉得非常简单，其实就是抄一本摄影史。因为这些材料一般都是已知的，也是西方的。我的功能就是一个翻译机或者复读机，所以只要细想一下，很多人可能就觉得有点不屑，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差不多的人都可以完成。![]()
这里我介绍三本已知的早期摄影史。基本上，摄影史的起源包括一些写作的内容都是来自西方。我想我的认知和大部分人的认知是一样的，事实上我写到后面，或者说我教学过几年之后，慢慢意识到很多国外的摄影史，英国人会说自己好，美国人会说自己好，法国人也会说自己好。基本上每个国家的作者都会说自己的国家好，从自己国家的观点和角度出发，写一本摄影史。比如我们所知道的法国摄影史和英国摄影史，我们知道摄影发明在法国和英国几乎是同时进行。法国人写摄影史的时就认为摄影的发明来自于法国，英国人写的时候则认为摄影的发明来自于英国。从每个国家的角度来说，他们都没有错，但是我从另外一方面也发现了，好像中国人很少说自己的好，可能我们民族的比较谦虚，或者说我们可能太谦虚了。简单来说，历史是一个客观的材料，它是存在的。但是讲述历史或者写历史书可能比较主观，你可以多说一点或少说一点，可以偏向说这个或者不说那个，甚至是一点都不说。比如说以内奥米的那本非常厚的世界摄影史为例，她实际上就通过写摄影史帮助了美国摄影，尤其是1950年之后的美国摄影，成为全球摄影。那么差不多到了1950年，也就是上个世纪的中叶之后，当我们提到摄影的时就绕不开美国摄影，或者说很大一部分的美国摄影就成为了一种全球摄影。所以非常简单，任何一个人，但凡他喜欢摄影，从事一点摄影的爱好，你拍点照片之后，就会去找点书来看，就会看到摄影史。只要你去看摄影史，肯定会找到类似于像内奥米这样的摄影史，实际上你只要看了她的书，就进入了她的“圈套”。就是我刚才说的，美国人说他的好，英国人说他的好，法国人也说他的好。这是我在看很多书当中，尤其是摄影史当中，无意中体会到的一点，也非常有趣。![]()
这里看到的就是内奥米的这本非常厚的已经翻译成中文的世界摄影史。等一会我也会说到我的书和它的一些区别。上面那个肖像是内奥米年轻的时候，下面是她年纪大的时候，书中展现的分别是第3版以及第4版。看过各种不同的摄影史，甚至是看过很多摄影史之后，我意识到摄影史可能不是一个简单的历史或者摄影的历史，它可能更关乎一种话语权，甚至是一种对话平台。它是我们能够跟世界对话的第一步。如果说的极端一点，在一本世界摄影史里，如果找不到自己国家的摄影历史，那意味着什么呢？就意味着这个国家摄影师所做的东西以及这个国家所有摄影师所做的行为都可能是无效、无力的，更可能不值一提。只有进入摄影史，你才有和世界对话的可能，才能有自己的话语。上述的话可能说的比较绝对，但是细想一下，好像也不无道理。反过来，就是大家所知道的各种美国的摄影、法国的摄影、英国摄影或者德国摄影，他们都有自己相应的历史，并展现在历史书中。所以，这些内容不仅被中国人知道，也被全球各地的人知道。简单来说，摄影史其实是最重要的基石，它是一切摄影活动的基础，如何强调都不为过。我们现在有时候经常在网络争论或者孤芳自赏的一些内容，因为没有一个相对的全球视角和别人对话的摄影史，那么可能我们的作品和行为就可能如浮萍一样，只能随世界摄影随波逐流，而无法成为世界摄影的潮流，或者是世界摄影中的中流砥柱。这个秘密我觉得好像西方学者从来也没有提过，或者在他们的观念中这些是自然而然的。但是我觉得对于中国人来说，或者对于我们今天的读者或当代的中国摄影人来说，它应该被着重提出。接下来我和大家说一说，本书写作的一些缘起动机和背景。为了让大家对全书有一个整体的了解，我想对本书的目录做一些解读。![]()
在这之前也做过一些分享，我可能假设听众们已经看过了本书。但是，很多人并没有看过。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和大家讲一讲本书的基本的框架和内容。对于本书，我分为了八个章节。首先是摄影的来临，也就是摄影的发明。第二个是关于人们对摄影发明之后的一些应用。比如摄影发明之后，发明者自然会拿着照相机去城市和城市之外拍摄，同时也去往世界各地进行各种各样的摄影的尝试和探索。当人们在各种尝试之后，人们发现摄影似乎也可以表现艺术，并且摄影也有一种天然的艺术属性。所以更多的人愿意把它和艺术连接起来，这里我想要强调的是，摄影本身是一个技术工具。但是在它被人不断摸索和探索的过程中，似乎具有了一种艺术的倾向和属性，所以就慢慢变得更加艺术了。由此在第三章当中，我就提出了趋于艺术的摄影，这里指的并非摄影天然就是艺术的，而是在人的各种尝试中，最后发现它可能跟艺术更亲密。所以，艺术摄影讲的是我们所知的画意摄影。随着画意摄影的展开，人类又进行了摄影的现代主义。现代主义之后，人们发现摄影马上急转变成了纪实。进入纪实摄影时代后，此时正好遇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所以摄影急速放下在艺术方面的探索，投入现实生活中，就是日常生活中的探索。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摄影重新回到了曾经热衷的艺术探索之路上，由纪实摄影变成了现代摄影的转变。再由现代摄影转到后现代摄影，渐次到达我们今天的当代摄影。因为当代摄影并没有命名，所以在最后一章提出了一个未名的当代摄影，等待着大家的参与和共同开发。上面，我把本书的基本框架和内容稍微介绍了一下。具体的内容，也根据我在2020年讲过的《世界摄影史》网课中做了一个大致的归纳。接下来，我和大家说一说有关新书写作的两大部分的背景。第一个是远一点的，第二部分是近一点的。首先说远一点的内容。当我做老师之后，我开始教基础摄影。大约教基础摄影之后一年，我突然意识到一点：“这样的课可能无法在高校中立足”，我就想着如何转型。其中一个非常好的做法就是回归教师的本职工作，教育学生和指导学生。对于摄影老师来说，教育和指导学生干什么呢？就是指导学生参加展览和比赛。这当中也联系到我对于做老师这个职业和对于大学本质的一些思考。我个人认为，对于大学的学习来说，知识的学习是一个外在学习，而思路和逻辑系统的学习是一个内在本质的学习。对于我上的这一门基础摄影课来说。我需要找素材，找摄影史和大家分析作品。同时在课外的活动、课外学习中，我也要指导同学进行作品创作，这些都需要借助名人名作并分析作品。只要分析分析作品，就要有理论。然而，我发现理论是一个虚的，它无法和实际的内容相结合。如果要将理论和实际结合，就是要分析摄影师和作品。一旦要分析摄影师和作品，实际上就是摄影史。所以我就想对摄影史进行投入学习。转换来说，我个人认为所有学科的学习都是对历史的学习。换言之，也是对于自己本学科历史上的一切知识的学习。这个内容不仅包括摄影，也包括我们所知的文科专业，甚至是理科。简单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我们今天如果就读于清华大学的物理系，你当然要从牛顿力学开始学。一直学到爱因斯坦，直到我们学到量子力学，这就是你对以往知识学习的总和，就是对历史上所有知识的学习。所以，推导到摄影，我觉得摄影史在摄影专业中如何强调都不为过。基于这样的想法，我就想能不能从基础摄影课发展到更加深度内容的摄影理论课，或者摄影史的课程。有一个非常巧合的机会，我争取到了摄影发展史。正是因为这样的课程，我决定将我的全部精力投身在关于摄影史的教学上。但是大家觉得摄影史可有可无，学一点历史上已经出现过的人或作品，并没有太大的意思，所以我觉得当时的摄影史可能是一个冷僻的，大家不注意的，甚至是很多人觉得价值不大的课程。但是我经过思考之后，觉得不是，我个人觉得非常重要。所以，我马上投入了这门课程中。当时我主要用了两本书，顾铮老师的《世界摄影史》和林路老师的《摄影思想史》。![]()
那么，接下来我要简单说一下这两本书的用书体会。首先说一下林老师的这本《摄影思想史》。对于林老师的这本书来说，它太厚了。并不是说他写的不好，非常厚，也非常充实。我常常在几轮教学中，花一个学期甚至是数个学期也无法将它全部完成。所以后来，我就开始慢慢转向使用顾老师的书，后来发现顾老师的这本书非常好。首先，他的思路非常简单清晰，然后我还做了一些深度的，对于这本书的一些解析，所以我对顾老师的书在整个教学过程中的使用非常有心得。这本书相对简单，思路清晰，非常完整。如果结合林老师的摄影思想史，那么整个教学内容就可以非常从容地完成。因为对两位老师的书做了深入的使用和体察，主要还是基于对顾老师书的深入研究。后来，我的书有点像顾老师的这本书。严格来说，我可能写的是一本叫做《世界摄影史纲》的书。但是，我发现摄影当中好像没有这种说法。在一般的历史学中，有中国史纲或者世界史纲，但是从来也没听说有世界摄影史纲，所以我也不敢自创，还是按照惯例就叫做《世界摄影史》。但是我想说，如果从历史学的角度，它更像是一本史纲类的著作。截止到我写这本书之前，有关于世界摄影史的教学，我上过了差不多四五年。对于我来说，就是细细的用了四、五年的时间将世界摄影史盘过了一遍。那么这里有一些对于教学中的思考，我就不能提了。总之，我提四个内容。首先，对于教学，让我知道了摄影历史的通史，知道了前后的各种事件和人物。第二个，让我觉得能够对摄影史当中，也就历史中的人物和作品定位。第三个，通过知道通史和对人物作品的定位，对新产生的摄影史也能大致定位，这一点非常重要。第四个，由前面三点，我组建了一个知识地图，如果有了一个知识地图，你对于整个摄影的角角落落和脉络以及整个世界的了解就非常清晰。当新的知识或内容进入时，你就知道它安放在哪里，你也知道如何让它定位等等。所以我觉得组建知识地图非常重要。这里我相信，在群里有各个领域内的老师和专家，完全明白我在讲的关于知识地图的内容。系统化地对自己本学科知识的了解，可以有助于你对单个知识的深入。这里有一个案例。我是如何能够体会到的呢？还是回到上课，我在上课中需要对摄影史讲解，所以我会找摄影史的素材，当时我就找了大约1000位的摄影师，这1000位摄影师并不是直接拿来的，而是基于在海量的摄影师当中寻找的。后来回想了一下，摄影师大约在5000~8000位左右。每看完5到8个人左右，我挑一个，看多了之后，其实就产生了摄影史的概念。你会有一个感觉，有些摄影师是重复的，所以你会不断筛除，从优中选优。你选出来的这些摄影师，会进行归类，然后进行定位，归类汇总好之后，在课堂上和同学一起分享。这个过程实际上就是一个摄影史的整理过程。由这个内容中，我重新回到已经成型的全球著名摄影史中。我发现一个现象，你在日常中找到的摄影师已经有了一个定位。那些成熟的摄影史书籍，实际上帮你挑好了，你只要学习作者为何在当时的那个阶段或时期当中，挑这个不挑那个。我把这个过程称为潜心求教。这些人都是历史上的著名学者。比如内奥米、纽霍尔等等。这里我得到一些经验，对于一本好的摄影史来说，写书的作者一定要有公允心，有一个学术的良知，不能厚此薄彼，更不能说只挑自己圈子里的人，而不挑其他圈子里的人。总之，我觉得学术的公允心和学术的良知以及中立客观对于摄影史的作者非常重要，摄影史是要流芳百世的，后人会拿它作为一个基准去考量，所以成书要谨慎。我想这一点对于中国的史家们来说，始终是一个最基本的学术底线和道德标准。刚才说我做指导，然后也借用了摄影理论和摄影史，那有没有一些成果呢？有的，比如我回顾一下，从大约2010年一直到2020年，我指导学生们得过大约国内外重要的展览比赛约五十个左右，这就从实际证明有关于摄影史、摄影理论和摄影实践创作是一个紧密结合的整体。接下来要说一下有关于近一点的内容，2020年网课流行，我受邀上一个公开课。第一次网课是世界读书日，上的是论摄影，就是大家熟知的桑塔格的论摄影导读。说好之后，我发现反响还可以。2020年的暑假，当时找我上网课的影艺佳又找到我，说准备找我上世界摄影史。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第一个反应是拒绝。因为我觉得这不是闹着玩儿的，任何一个世界摄影史无论从体量、内容，包括内部思考都很复杂。还有就是对于各位公众来说，说一遍是不稀奇，但是要将这些旧的内容说出新意，实际上非常困。在这个过程中，随着我的讲解和后来课程的展开，我慢慢意识到一点，我这里再次强调，我的这些内容并不是先入为主的，而是在课程和对我教学的展开中慢慢体会到的。我认为，每个时代都要一本从自己时代出发的历史。后来我同意了，当时我心里想了一想，我并不担心整个讲座或者整个课程展开的框架和思路。我最担心的实际上是其中巨量的细节，这可能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后来证明，大约从六月份开始，一直到九月份结束，每天我都是满工作量。相关的一些内容，有些朋友听过我的网络课程，详情在网课当中有。一些部分是基于我上课的内容，一些部分是基于我上课时的一些总结，还有一些部分是基于我在当时认为在课堂中没有讲明白的一些内容的扩展。我当时是这样想的，有些内容我知道肯定没有人讲过。但是有些内容等我得到反馈的时候，居然没有意识，也没有人讲过。可能我有点点幸运，因为从事这方面的人不多，所以我敢斗胆来讲，世界摄影史如果回到大家非常熟知的中国史或者世界史的领域，或者任何一门传统学术领域，都可能无法由我来和大家分享有关于世界摄影史的个人心得。随着讲解内容的展开，也为了让摄影史的课程说的更好，我对标了最严格的历史学和艺术学。所以我看了很多有关于历史学、艺术学的著作，包括艺术史的著作。比如大家熟知的全球通史、艺术的故事、现代艺术史等等。看了各个领域，尤其是历史或艺术史传统领域中的名著，给了我很大启发，甚至是很多的底气。![]()
接下来我要说一下网课中的内容。因为要讲课程，所以会找资料。摄影史的展开实际上更多的并不是讲各种细节，而是要把摄影史背后的原因讲清楚。要讲明背后的原因，就会去找与它相匹配的历史，比如画意摄影的背景，现代主义时期的大历史，纪实摄影背后二次大战的全球史，以及后现代历史当中背景的全球史等等，同期也要看一看有关匹配的艺术史。但凡看了这些传统的历史学的著作和艺术史的著作，就发现进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知识海洋，你要看这些历史和艺术史的著作，还会看一看相关评价，也就是历史分析。对于历史分析来说，尤其是摄影发明一直到摄影最火热的阶段，根本离不开政治分析或经济分析，所以也会找一点政治经济学来看，当然还要看一些艺术理论或者思想理论，就免不了涉及一些哲学或美学。当然，摄影本身的本性决定了对于摄影的任何一种创作来说，都会牵涉出一门学科。比如我们去拍民族，就会牵扯出民族学或人类学。比如你用摄影去做地理探险的话，就免不了需要涉及地理学。由此也会引出很大一部分，当然如果你拿摄影去做传统的社会纪实，你就会需要涉及了解一些社会学，或者是一些社会学相匹配的各种学科的内容。由此，也就让我对每一个需要牵涉的学科，多多少少分了一些精力，找到一些相关的书去看，去了解一些大致的背景。我想说，上面的意思是指摄影看起来相当于是一个起点，它会引出很多我们看不见的学科或知识。我想讲这些内容并不难，难点在于比较烦，你需要从外围将看到的知识整合进摄影，而且还要让它说的通畅，自圆其说，并且能够让别人明白，这非常困难。这也称为我当时的一个主要的工作。比如我们所知道的罗杰·芬顿，他当时去拍摄了克里米亚战争，实际上如果你不了解19世纪末期的克里米亚战争，你就根本无法知道罗杰·芬顿的工作意义和价值。另外再说一个题外话，就是大家比较关心的，也是现在经常有人会问的当代摄影。如果你从摄影史的角度来看，当代摄影它也很简单，当代摄影不是突然降临的，也不是空中楼阁，是从摄影发明开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如果你需要了解当代摄影的话，就必须要了解后现代摄影。同理，你得往前了解一下现代主义摄影，甚至需要了解更远一点的画意摄影。你会知道，当代摄影的得来是自然而然的，是一步步得到的，并非是匪夷所思的或突然来到的一个摄影现象。更重要的是，当代摄影来临之后，摄影家甚至是艺术家，并不只是关注在摄影的内部，而是将摄影回归到了艺术的大范围，甚至是历史的大范围，话题非常大的，必须要联系艺术家所在的时代、社会和世界。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当代摄影的话，就会发现当代摄影已经向我们彰显了一种特点，就是需要各门知识或者诸多线索来对它进行一个解读，同样对于当代摄影的艺术家来说，实际上也是从外围，从大到小的一种思考方式和创作的方式，这些都给我们对于摄影史的解读有很多启发。当世界摄影史的网课结束之后，2021年的时候，我有一个机会前往西安理工大学，张辉教授组织出版了一套摄影书籍。那个会上，我认识了人邮出版社的胡岩老师。当时大家要报选题，我就报了世界摄影史。报这个选题的原因其实是非常自然而然，因为上了网课之后，我想要把它变成一个书面的，更加具体的东西。同时在网课结束之后，有很多人反馈，希望能够看到一本成型的书。经过几轮思考和各种揣摩之后，我决定开始写一本世界摄影史。大家也可以认为，我现在的这本书可以是网课的一个进阶版本或进一步思考的版本。但是，我想说，虽然它和网课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从逻辑框架和理论等等所有的内容都是重启炉灶。虽然是从那个部分发展而来，现在看起来关系并不大，所有的内容全部都是在后期写书当中慢慢酝酿而转变过来的。上面是我说了一些近期有关于近一点的，有关于写书的一个大的背景，也就是它的源头，那么听完了远期和近期的各位朋友们就会感觉到我的这个过程并不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是基于我的教学和我的实际工作以及和我的研究慢慢得到的一个结果，是一个自然而然不断催生得到的一个结果。接下来我可能会对本书的一些内容做一些说明，包括各位拿到书之后，或者看了书之后，我也看了一些网上的一些评论，大家可能认为不够基础。我个人是这样理解的，因为我觉得大部分的内容，很多书都写过了，我觉得没必要重复，尤其是世界上存在着那么丰富细致的世界摄影史。所以我想讲，我的这本书可能是这样一群读者，假设读者是对摄影有一定的了解，可能需要是一些在老师带领下的同学们。所以我觉得，如果需要把大家认为的基础层面写出来，那这本书可能就写不深，需要用很大的体量来反复周转。当然，我这么说也是一个写书者的难点。比如我们在说课的时候，能够从语言上完全自洽，但是如果你在写书的过程中，你会发现，但凡有一点点逻辑不通，整个书的写作就会非常奇怪。所以，在写书的时候无法面面俱到。我还有一个想法，实际上跟我在网课的世界摄影史是一样的，我感觉个人无法迁就所有的读者，所以我只把自己认为是好的、应该的、必须的，然后是有难度的、需要说清楚的东西写出来。不然的话，我的写作更加束手束脚也写不好，我有一个建议，这个建议实际上在我的前言中也提过，这本书可能存在的就是无法做到非常基础。所以建议大家阅读此书之后，再去看一看基础类的书。也欢迎大家通过基础的书再回过来看看我的书，做一些比较。总而言之，我个人觉得任何一本书虽然名称差不多，但是它各有侧重，这是我需要和大家说明的一些内容。此外，还有一些内容。首先我想说明摄影史内部每个阶段的演变，都有原因的，我希望把这个内部的原因说明白、说清楚，同时也希望说明在整个框架中的一些规律性的东西，比如摄影内部的艺术性，或者艺术是如何和摄影结合的。按照整个摄影史的基本框架和规律，我也想把在西方摄影史当中，主要指由西方学者所写的世界摄影史中，将非西方的内容填进去，比如亚洲的摄影史、非洲的摄影史或南美洲的摄影史。最重要的是把中国的摄影史也填入到世界摄影史的体系中，这个部分实际上要加入之后再去重新整理框架。如我刚才所说的，完全是重启炉灶。而且你会发现，将所有的全球摄影史整合在一起的时候，它可能就变成了一个摄影史所能承担的内容，它可能更关乎全球史，需要参考一些比较著名的全球史著作，给一些启发。甚至是一些旁边学科的历史，比如我们所知的电影史等等。正如我在前面和大家提到的一样，只有把这些内容的摄影史全部加入到世界摄影史当中，世界摄影史才真正的叫世界摄影史。也达到了我最初想到的目标。我的意思是指在这个过程中，并不是我在写书最开始的开头突然想到的，而是在写书的展开过程中觉得应该要把它放进去，让大家有一个更加宏观的视角，也让中国人了解世界摄影发展的历程。也只有把中国摄影史放入世界摄影史，我们才有和世界对话的位置和话语，这也成为了我在这本摄影史当中着重的一个工作方向。最后和大家说一些简单的小结。首先就是这本书，我个人觉得它更像是一本世界摄影史纲。我在这个过程中也加入了世界的内容。在网课当中，大家会发现我做了一个取巧的动作，就是把世界摄影史单独说，说完之后，又单独说了中国摄影史。如果想把中国摄影史放入世界摄影史的体系和框架，就必须全部重来。这也是我在写书过程中碰到的最大难点和困难之处。由此我就用这样方式去寻找中国人曾经写过的类似书籍，比如艺术史或者是电影史等等，对标了非常标准的艺术史的内容。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无论是中外，几乎没有这样的书籍涉及，需要参看别人的内容，结合实际，再去做一个具体化的或者巧妙的转化。同时在这个过程中，有很多比较创建性的内容，这些内容在西方的书籍当中也没有。在这个过程中，我还比较依赖于有关于历史哲学。我想讲的意思是指摄影史看起来是摄影史或作品的演变，实际上它背后应该是摄影史思想的演进。换言之，实际上它也是艺术的一种演进。那它背后或者内在就有人的内部思想，最终还会抵达的就是艺术哲学。进入到后现代摄影史后，内容更加复杂，大家要牵涉一点有关于后现代主义的哲学等等。这里有很多朋友就会想，是不是我在故弄玄虚，加深难度呢？实际上大家看了很多摄影作品，包括最近各种各样的摄影作品。你会发现西方摄影史的原作，包括自我阐释就是这样的，而且老外在做作品之前就喜欢想这些东西，也谈这些东西。我的作用和功能就是把这些东西先看完，用自己的方式理解之后，比较自然而然、合乎情理地融化在书中，和大家做一个讲解。至少在我的这本书中，整体的讲解和逻辑是通畅而且是自洽的。最后呢，我要和大家讲一下这本书出来之后，也有各位朋友的一些问题，我稍微提几个，也无法面面俱到。出版之后，很多朋友做了一些有益的批评，提了很多建议。我想说明一点，就是这本书在我写作的时候和成书之前，我自己个人做了非常细致的思考。既有样式、体量、结构等外在方面的思考，也有一些思路、逻辑和关系的内在思考。要成一本书，受到的约束和牵扯是很多的。我已经尽量使想到的东西面面俱到。但实际在成为一本书时，有些部分必须要砍掉，甚至放弃掉。网课的世界摄影史和现在的世界摄影史书，可能有点不一样。和我自己最初的想象也不一样，和大家的想象也不一样。总而言之，要成为一本书，可能比大家想象中的要更复杂、更困难。比如大家所提到的这本书的体量和厚薄。有朋友跟我说，从这本书的书名来看，应该是一本非常非常厚的世界摄影史。如果没有内奥米的那么厚，至少应该也有它1/3或1/2的厚度。那么实际上对于这个厚度的期待，我自己个人也做了一些考量。我在写作前也思考过，我是不是要搞一本非常厚的书，但是经过几番考虑，对于我目前来说，不是特别合适。因为内奥米之前没有比她更详细的摄影史著作。有了内奥米的著作之后，很多的史料实际上是耳熟能详的。对于我来说，我再重写一遍或复述一遍，意义并不是很大。我个人觉得这本书可能不承担细节的内容，而且也需要提出一点，有关于摄影史的内容可以挖出的资料基本上已经定型了，我尝试把摄影史说通，尤其是让中国人理解。这是我的重要想法。和大家的预期中的那本书可能叫做摄影全史或者摄影通史，似乎更合适。有朋友说我好像把摄影看作天然是艺术的。我在网课中也说过，在我的书中也提到过，摄影实际上是从一个技术开始的，在大家各种尝试之后才发现，原来摄影和艺术更契合，更符合摄影的本性，也符合当时人或后来人们对它的期望，这是一个逐步的过程。是自然而然变成了和艺术相亲近的一个媒介或工具。当然，这当中有很多历史的原因或时代的原因，我的书就是想把这当中的原因尝试讲清楚。还有一些内容，也有朋友提出说对于框设的框架的搭设，比如第二章当中的三、四小节。历史的事实，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一样，是一个自然到城市到艺术的过程。事实在发生的时候，并不一定有逻辑感。逻辑的通畅是人们在写书的过程中整理总结而成的。这里我就必须要回到事实本身，将它原始的面貌展现出来，而且这个部分也不是我的自创。在各类主要的著名的摄影史当中，西方的著名学者也是这么来处理的，所以这也要和大家讲明白。在这儿，我觉得我也用了一个大家都使用的方式，就是尊重事实的方式。我写作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这点。但是我个人觉得，因为史实存在，就不能弃史实而不顾，只写出一种理想化的状态。经过思考之后，我决定还是这样来处理材料。在处理历史材料，尤其是前期一些无序的材料中，经常会碰到同样的问题，实际上同类问题也出现在当代摄影中。所以我求助于了历史哲学。比如观看一下艺术史是如何来处理同类问题，比如近代史或全球史是如何来处理同类问题的等。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处理，使它内部更具有合理性或逻辑性。总之，这里有很多的细节无法一一展开。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个人做了一些深层的思考。也做了一些处理和让步。我个人认为这些东西都无法在书中一一说明，只能通过这样的分享会向各位朋友做一个简单的介绍。总之一句话，想要成为这样一本书，可能和我们的想象不一样。所以我想借这次的契机，和大家一起来共同努力，提高我们中国的摄影，使我们的摄影文化和摄影智慧与世界分享、交流和碰撞。让我们的摄影也成为人类文明中值得瞩目的亮点。最后我想和各位朋友们说一下，实在不是客套，受于个人的眼界和学识，以及才疏学浅，在这本书的成书过程中，肯定存在很多不足和问题。敬请各位老师专家不吝批评指导，这也将有助于我们当代摄影知识的生产和传播。为了让这本书有更好的阅读体验，我也为这本书做了一些小文创，比如一些藏书票，还有一些印章和钢印等等。希望能够在线下的活动中与各位朋友分享。再次感谢令胡老师的邀请，也非常感谢各位朋友们，我今天的分享就到此结束，祝各位周末愉快！点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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