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羽绒服,若即若离的痛

教育   2024-11-04 18:59   浙江  


祖庆说陪你走过第2919


谷里书院写作营(第五季)学员作品


编者按:物也罢,人也罢。往往被别人一说抑或某一个错误的判断,或顾虑,或踌躇。眨眼间,你都失去了。而当真正一失去的刹那,你才发现你一生寻寻觅觅的就是它;再要见它,和它在一起,已然不可能,或许只有待来生了,留给你的只是怅然与心里的那点点儿隐隐的痛处了……

某年的一个冬日,先生和我去街上逛了逛。在一家服装店里,架子上挂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

奶油般的白,洁净;袖上和衣襟处是中国传统刺绣,美得宛如天宫云锦;衣领可挽起,亦可竖立;整件衣服上瘦下肥,宛如斗篷。好漂亮的淑女衣。见了它,我好爱!

我随口一问衣服的价格,店主说:就那么一件了,处理了。”处理价也不算贵。我正想着穿上它是如何的洁净,如何的大气,如何淑女般站在人前受到无尽的夸赞。

可手还没碰它,在一旁站着的先生便插了一句把我的一团虚荣剿灭:“还是不要买了吧!白色,不禁沾得(沾化方言:不耐脏的意思)。再说,你家里也有一件白色羽绒服。今年不要买羽绒服了,家里的羽绒服多得都快成灾了!”

听先生这么一说,我的手不好意思地抽了回来。和先生走出了那家店,快要出门的时候,我还是回头瞧了瞧它一眼!

它依旧温婉、典雅、端庄得“立”在那儿,仿佛一名害羞的窈窕淑女也脉脉含情地望着你。我打心眼里喜欢它呦。可一想起先生刚才那番话语,只能恋恋不舍得走了。

出了那扇店门,拐弯去了一个超市。在超市里,随便买了一件风衣,就走了!

过了些时日,妹妹上街买衣服,邀我当个参谋。

县城不大,转着转着,又来到了那家服装店。

妹妹试着衣服,我随意得在店中踱来踱去,不曾想眼睛触到一个熟悉的面容,它依旧雍容尔雅地挂在那里。

我一阵惊喜,内心有一股犹如他乡遇故知般的一阵狂热。仿佛前世缘分的牵引,我走向前,靠近它,细细地端详着它,犹如在考究一个稀世的珍宝。

店主可能忘了先前的事儿,走过来像一位媒人似得给我介绍她:“喜欢就试试吧!就一件了,处理了,还是名牌的呢!说着就从架子上把它拿下来,诚恳地递给我。

我笑了笑,摘下脖颈儿上的丝巾,脱去外套,店主给我穿上:“您看,您穿着正好呢,好像给你留着似的!


我往镜中一看,是啊,这衣衣太美了!我左扭动、右扭动着身子,穿上美衣的我也是格外的端庄,真应了那一句:“人靠衣服马靠鞍。”

在我刚想下决心买它的刹那,妹子走过来说:“姐姐,太白了,不耐脏。”

“可是我喜欢啊,即使买回家挂在橱窗中,我看着它陪伴我也可以啊!

这话没说出来,妹妹就把衣服从我身上摘下来挂在了架子上!

我好一阵心疼。但还是一转念:罢了,反正今天是陪她买衣服的!

妹妹付了钱,买上她刚才试穿的那件衣服,我们便又一次离开了那店。

送孩子学二胡。儿子进了学堂,我便一人在大街遛哒。不经意间,走到一处,一抬头,还是那家小店。

内心有一股热流,依旧在澎湃。走进去,寻它。

可架子空了,已然没有了它。

我一怔,内心旋即是一片空落落:像错失来之不易的稀世珍宝,像失交惺惺相惜多年的知己,像再度擦肩而过我寤寐求之的恋人……怅惘之,心痛之,悔恨之……

一直以为,你在那里,只当会永远属于我;一旦不见了,才发觉在手里才是真正的天长地久

我不知道那买衣的人是否如我一样会在心里永久得珍藏它,抚摸它,欣赏它......千万别如我一样空留有一段长长的怅惘。

生活中,我们有太多如此相似的经历了:物也罢,人也罢。往往被别人一说抑或某一个错误的判断,或顾虑,或踌躇。眨眼间,你都失去了。而当真正一失去的刹那,你才发现你一生寻寻觅觅的就是它;再要见它,和它在一起,已然不可能,或许只有待来生了,留给你的只是怅然与心里的那点点儿隐隐的痛处了……

梦中的羽绒服,你还可安好吗?你那一身的洁白与典雅,还可犹在?


来源 |  都婷好兮 编辑 | 夏天
主编 | 卓雅  终审 | 种豆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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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庆说
言说抵抗荒诞。三十多年教龄语文教师/新媒体教育人/间歇性写作爱好者的自留地。说白云苍狗,说人间冷暖,说教育教学,说一切可说之事——张祖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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