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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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龄点头。
我又问：“那你想不想我也有十里红妆的嫁妆？”
陆长龄很认真地想了想：“于你而言我很盼着你能有十里红妆，因为那是女子的一份体面，你会很高兴；可若于我而言这十里红妆不重要的，到底娶得人是你我才欢喜，不是因为嫁妆多少，姜枳，是不是差银子？我还有些私产可以给你添进去的。”
枳
银子？
我真的不缺了。
两个铺子生意都好，说不上日入斗金但也收入可观，再加之宫里给的赏赐，做县主给的俸禄，今日买的地给的收成。
哎呀，我也是有钱人了。
想着心里美滋滋的，我拍着胸脯：“陆长龄，我如今也能养得起你了。”
陆长龄轻哼一声。
我勾着他脖子：“快，给爷笑一个，爷给你银票，如何？”
他笑了。
似山水中拢着的浓雾一瞬间的清明，远山如黛，好看的让人心醉。
我用力亲了一口。
陆长龄掐着我的腰：“别想耍赖，银票。”
啊？
他还真要啊？
我有些舍不得的在身上摸索着，寻了一张百两银票，递给他时忍不住嘟囔着：“陆长龄，你眼里只剩下银子了。”
陆长龄大笑：“是你眼里只剩下银子了，好不好？小财迷。”
一夜无话。
姜扬是在次日一早来的，他刚从姜家庄回来，临去学堂之前到了我的小宅子里：“阿姐，昨日的事情你别放心上，娘只是好面子，想着让你从家里出嫁。”
我漫不经心。
姜扬不来解释我也不会放心上的，因为我太了解我娘了，有利可图，有名可沾，她才回动心思让我回去待嫁的。
可我已经不是几岁时的姜枳了，不会任由她摆布了。
我问：“姜扬，腊月十八那日你会来吗？”
姜扬犹豫着：“爹娘会来吗？”
我摇头：“我不想让他们来的，可若他们能安份的看我出嫁，也不是不能来，只是我不敢赌。”
姜扬想了想：“阿姐的意思我懂了，我会想法子不让他们来的。”顿了顿：“阿姐，我会来的，一定会来送送阿姐。”
我应了一声：“姜扬，你会觉得是我薄情吗？”
姜扬道：“阿姐，许多事情我听邻里提过的，原本不信，可后来看见娘一次次的闹阿姐，我便信了，阿姐，人心若是冷了，轻易暖不来，更何况娘好似一直在寒阿姐的心。”
我面无表情。
是我努力克制着，实则心里是一片触动。
姜扬的懂让我心里最后一丝愧疚彻底淡了，是的，我娘从来没有想过要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她想的只是索取，一味的索取。
她不知人心冷了人情也会薄吗？
她知道的，可却不曾在意过。
她在意的是爹，是姜扬，是她自己，却不曾有过我这个女儿的分毫。
枳
吴家张灯结彩。
吴夫人领着我看着新房。
红色的双喜字，龙凤双烛，鸳鸯门帘，并蒂莲花的床帐，葡萄纹坠底，都是极好的寓意。
吴夫人脸上的笑丝毫没散：“这清姿嫁到我们家是委屈了些，我能做的就是尽量给她最好的，这些家具都是他爹活着时打下的，为的就是今日派上用场。”
我用手摸着新床的木材，果然是极好的，可见当时吴佑之的父亲对他的器重。
吴夫人继续道：“待清姿进了门之后佑之的俸禄都给清姿拿着，虽然银钱不多，但我吴家上下都听她的。”
吴家原本就他们母子二人。
自婚事定下来吴夫人便到了人伢子处买了几个下人帮着做饭，洗衣，打扫庭院，只为了让沈清姿嫁过来不用忙于家中杂事。
有送礼的登门。
小厮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收礼，来请。
吴夫人边解释边起身：“佑之的性子太执拗，在朝中因为太正直得罪了不少人，这次办婚事更是嘱咐了我不能收礼，不能收礼，可这些人执意要送。”
我懂吴佑之的倔强。
他与朝中官员甚少有人情往来，这次他若收了礼，来日别人家有喜事便要将礼还回去，一来二去便有了交集，他厌烦这样的迎来送往。
吴夫人匆匆去了。
我等了好一会人也没回来便起身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快到门口便听到了吴夫人的声音：“你这人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呢？这礼不收的，任凭你是谁家府上的，不收，不收。”
这人偏不走：“老夫人，这礼都送来了，若是再拿回去便是小的办事不力，主子会骂人的。”
吴夫人恼了：“车轱辘话来回说，你不嫌烦我都嫌烦，石头，关门，免得再让我浪费口舌。”
石头是刚买了几日的小厮，人长得高大皮肤黝黑，性子也是耿直的，老夫人发话他自然是听的，当即便要将人撵出去。
不想他的手刚碰到那送礼的人，这人哎吆一声就滚下了台阶，怀里抱着的匣子散了一地，银元宝滚得到处都是。
这送礼的人拼命喊着：“哎吆，打人了打人了，这吴家嫌弃送的礼少要打死人了，这还为官清廉，我呸，是人面兽心啊。”
枳
这人是故意来闹事的。
他们拿准了吴家不收这礼，才闹成
我几步到了门口。
吴夫人已经气得脸色发白了：“你，你是谁家的？这般污蔑我家清誉，安的什么心思？”
那人还在地上躺着打滚儿撒泼，引得许多人驻足来瞅。
我瞧着也是生气，只想着上前踹他几脚，这时，来了两个侍卫打扮的人一左一右将这人架了起来。
林妃的声音响起：“敢来朝廷命官的府上胡闹，真是好大的胆子，扔京兆衙门里去，京兆尹自有定夺。”
这人一瞧事情闹大了，紧忙开口：“林妃见谅，我，我是李家的人，这刚刚是我不小心摔了下去，又怕这礼没送出去回去让大人怪罪，才一时动了歪心思的，林妃，您高抬贵手，吴夫人，吴老夫人，您家办喜事，您也多担待。”
他讨饶着。
林妃冷哼一声：“李家的？行吧，看在你家主子的面子上今日就饶了你，再有下次，要了你的脑袋----滚！”
那人抬脚要跑。
林妃又喊一嗓子：“把地上的银子带走。”
这人走了，林妃才施施然走上前：“不巧，我也是来送贺礼的，不过瞧今日这情形，还是别拿出来让老夫人为难了，不过有一物老夫人一定要收了，不是值钱玩意儿，就是我们成王府上的一份心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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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纤碎碎念：
假期过半，累个半死-----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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