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空间的思念
文摘
生活
2023-10-24 15:02
广东
春寒料峭，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父入梦来，音容笑貌，如影随形，竟夜不去，暮然惊觉，本月十八，乃父忌日。若父仍在，其时百岁。儿时父貌，记忆犹新，了无睡意，披衣而起，作文记之。父有五子（女），吾排行五，曰称幺儿。文革时期，父蒙不公，下放小厂（富顺糖厂）。厂有托班，幼儿入之，早入晚归，始见父母。彼时物缺，偶发糖果，曰大白兔，视之甚珍。幼童得之，皆即食之，惟我舔之，不忍即食，归见父母，欲与分享。母亲怜之，命我独食，父则笑之，笑声绕梁，隐有泪光，笑抚我头，也命我食。及至成年，方解父意，有儿如此，父心甚慰！小厂不便，父母常出，随购家用。吾之三姐一兄，皆在外求学，父母一出，托我至邻家，我常不愿，每即撵路，不得即赖，房前撒泼，地上打滚，欲阻外出。每观及此，母则不忍，父则甚喜，乐观我状。及我有儿，方解父喜：父乃文人，腹中多墨，此情此景，父之脑海，必呈一画“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动荡岁月，不久即复。父乃平反，随父返泸，母稍晚至。其时之我，正值小学，身小体弱，父不解烹饪，忧我营养，常至酒肆，任我饮食，彼时此举，可谓奢侈。酒肆名曰“一口钟”，经年以后，泸州饮食无它，皆为钟鼓楼下“一口钟”是也！转瞬初中，母亲已至，随母上街，觅一农人，篮中一猫，欲予售之，人猫相视，如遇故人，央母购之，父则不喜，谓“玩物丧志”。后猫渐长，通体金黄，猫“商”卓绝，如厕，开灯，敲门，犹一人也！父渐喜之，因猫系铃铛，通体黄色，遂名“黄雅铃”。年久猫病，父破例之，手书友人，欲药治之，友人皆惊，急问何人？猫乎人乎，殊不足道，犹见父之，悲天悯人，天下苍生，何管猫人？时光飞逝，吾之儿，父之孙出世，父喜之不甚，任其猴皮，彼时威严，早已不复。爷孙共喜，乃狄仁杰，每观此剧，父则端坐沙发，孙即小橙倚靠，紧贴于父，津津乐道，儿不时发问，父则耐心回复，其乐融融，惜未留影像！人生百年，殊为一瞬。凡此点滴，随心而起，信笔拈来，不为文笔，谨为纪念。今日十八，祭拜父母，午后即至。天地宇宙，浩浩荡荡，吾之坚信，维度空间，各有不同，父母所在，不知几维，超然永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