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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与你相遇几分钟,不多不少刚刚好。
2023.10.19
宜 穿上呢子大衣
忌 追赶ddl
“女人要学会在城市里游荡。“
.
.
“
漫游者的行李
”
时隔一年多,因为两份工作的间隔假期刚好支撑一次独自旅行,又得益于伦敦与巴黎之间的短暂距离,只身去巴黎的念头只是忽然出现,却很快就得到了实践。在伦敦尚且入秋开始并落雨的十月,我耳机里塞着lana del rey的《Paris, Texas》,带着极度精简的行李出发。
火车上看到的落日
都说巴黎小偷纵横,扒手十八般武艺防不胜防,最好的对应招数就是把自己打扮得朴素随性,拒绝大logo的名牌服饰与手袋,挎着帆布袋横冲直撞,如同对时尚与防盗这件事早已举重若轻的本地人。
想要如法国人一样“松弛”是难的。
巴黎作为时尚之都,带给人某种隐形的压力。如同以前周末去上海看展,哪怕只是从杭州出发,也都得从衣柜里找一些质感与设计感共存的衣服,精心配上收拾和鞋包,不想敷衍一座城市的气质,毕竟要留下打卡精修的照片。
可是我已不是会为了拍照好看牺牲舒适的二十出头的学生,不再有毅力踩着小方高跟暴走三万步,于是翻出喜欢的平底软皮短靴——既然是漫游,就得轻便好走,顺带翻出自己喜欢的镂空黑毛衣和淘来的vintage背心裙,宽松又特别,肩部的镂空把穷困感和时尚感平衡得刚好。
我很喜欢的一件vintage背心裙
旅行多了,吃过不少过度准备行李之苦,慢慢地也能掂量出自己的生活用量,既不会铺张浪费买新的,也不会委屈和讲究:将必须的物品精简成一个小小的背囊。既然想要看更大的世界,行李就得越来越少。
每次独自旅行前我都会从书架上带本书随行,大多与目的地相关,或者心境契合,总觉得书是一种防身武器,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交谈,这次特地带了那本《漫游女子》。想起之前读到巴黎漫游片段觉得契合:
女人要学会在城市里游荡,而巴黎很适合靠步行丈量,不赶时间,走到哪里算哪里。
“
“法式散步”
”
街上看见牵狗的帅哥
“
绿椅子里的
精神角落
”
清晨做的第一件事,是趁太阳还小的时候直奔杜乐丽花园。这座位于位于罗浮宫与协和广场之间的公共庭园,在我的Travel list上很久很久。
很多年前看朋友发来在巴黎的照片,就被公园喷泉旁的绿色椅子吸引住。当时只觉得很时髦,以为是什么艺术项目,来到巴黎后才发现公园里这样的绿椅子随处可见,可供路人随意休息停留。虽然普通,倒也是某种文化与精神世界的象征:
在巴黎,漫步是一件要紧事情,走累了得好好休息下,那就找一张绿椅子休息下吧。
十八世纪时巴黎人就有在公园里放置椅子方便休闲与晒太阳的习惯,后来因为需求过多,出现了一种叫“SNEAT”的单人椅子专供人们休憩。
1900年的巴黎公园(图片来自网络)
设计师 Frédéric Sofia 以此为灵感,设计了三款造型简单高级、光滑轻便的绿色椅子,命名为 “Luxembourg”卢森堡系列,名字也是取自左岸的卢森堡公园。
随意找了一张绿椅子坐下,周围全是在此晨间休息或漫谈的人,躺着晒了会太阳,逗逗鸭子,吃了个早餐。对面的女孩在椅子群中看书,眼前的池水泛出柔软的蓝绿色,整个人随着晨间的风安静了下来。
随后在附近的道路上闲逛,地面有细细的沙,参杂着落叶与青涩的板栗,还带着外面初熟的刺,捡了几个顺手塞进口袋里,一路走向更开阔的卢浮宫广场。
“
右岸的市井烟火
”
我爱的城市都会有河流穿城而过,分隔出两种文化与生活。如同泰晤士河将伦敦分为南北两岸,塞纳河也将巴黎分割出两种性格。
右岸是市井烟火气,是时髦与商业下新巴黎的样子;而左岸保存着巴黎本质里的一些古老的气质,有点儿像现在大热的“知识分子气质“:是骨子里的自由与诗意。
我从居住的巴黎大剧院开始出发, 厮混在右岸各类声色犬马与人群之中。
时值巴黎时装周,社交媒体上各类明星网红晒出在四下无人的卢浮宫红毯打卡。但真实的卢浮宫外排满游客长龙,如同大甩卖时的清仓商店,大家慕名而来低价一饱眼福,看看艺术珍品。
周二无人时的卢浮宫
我戴着耳机被人群涌至断臂维纳斯的雕塑前,看着那些润泽有轻微裂痕的大理石,依然能感受到艺术与时间的震撼。
随着人潮慢慢扑打上二楼,被台阶尽头的胜利女神吸引。
这座古希腊雕像来自希腊的神庙,是展现胜利与神谕的贡品。底部石块如同一艘巨船,而女神雕像无头,双翅膀张开,仿佛刚从空中轻盈降落。
我站在远处的看台上遥望,神像下是流动的人群,动静之间意外分割出了某种时间的结界。
在巨大的画廊里随着人流行走,跟着地图随意回到某一段文明与时光。
而至于著名的《蒙娜丽莎》画作,也只能随着人群远远观望一下。因为人多只看到了画作上的眼睛,莎姐的目光安然自若,倒也显得幽默起来。
见惯人多大场面的蒙娜丽莎
卢浮宫的精彩都在夜晚,灯光亮起时如同闪亮的宝石,无缘欣赏,但想想都觉得浪漫。巴黎给我的一大印象就是华丽精巧,铺张但因为足够美而不显得是一种浪费。
二月去看的凡尔赛宫,镜厅真的非常美
另一处给我类似感觉的美术馆为皮诺私人美术馆,他的前身是巴黎证券交易所(Bourse de Commerce),在建筑师安藤忠雄的改造下成了一座宏大空旷的美丽空间。
擅长水泥浇筑出留白的安藤忠雄,以它独特的日式美学,将这座原本宏大庄严的建筑改造地柔软轻盈:
实物相机拍不下,放个模型大家感受下
接近透明的巨大圆拱穹顶,四周是记录历史的具象淡彩壁画,浮雕犹在,四下无人,一切仿佛静止。唯有日光时隐时现,整个空间的气氛变得轻与克制,让人陷入沉思就地发起呆来。
这是一种用金钱与时间堆砌出来的与世隔绝的味道。而巴黎到处都是这样华丽而仅供欣赏地风景与日常建设。
逛完顺带去久违的蓬皮杜和老佛爷百货逛逛,然后去玛黑区淘了点喜欢的vintage,精简的行李不允许我买太多东西。
没有做好表情管理,但这套针织衫和小裙子超好看
只是在商场里逛了逛,买了一杯花生拿铁(buddy buddy)和种草已久的小礼物,就赶紧溜回酒店。
“
左岸的诗意自由
”
第二天的行程都集中在左岸。奥赛博物馆是此行最惊艳的地方,这座由废弃多年的奥赛火车站改建成的博物馆承载了我对于巴黎作为艺术之都的充分想象。
如果你是印象派画作的爱好者,那么必须要来这里一趟。
与小而美的橘园不同,奥塞博物馆宏大无比,一层为雕塑、二三四层是古董家具与艺术品,五层是印象派爱好者的天堂:梵高、莫奈、雷诺阿、德加,那些从小只在课本上学过看过的艺术珍品,这会儿就展现在眼前。
你可以花几欧租一个音频导览,得以跨越语言障碍,戴着耳机真正地沉浸漫游。
得加《蓝裙舞女》的色彩让我着迷;莫奈《巴黎蒙特戈依街道》里藏着两百多年前的节日狂欢。而奥塞的时钟被日光穿透,简直让人直呼梦幻。
在博物馆里消磨了大半天,走到附近的咖啡馆小憩一下。沿着圣日耳曼大道(Boulevard Saint-Germain)往南岸的腹地深入,目之所见的一切从昨日的声色浮华逐渐沉寂下来,被栗子树和古老砖房建构起的美丽街道覆盖。
这里有很多独立咖啡店与当代艺术餐厅却不觉得商业化。怎么说呢,就像读书人的气质一样,姿态非凡但低调克制。
独自旅行里的唯一一顿大餐
圣日耳曼德佩区如同城市里的文化沙龙客厅,曾聚集过众多知名的思想家与艺术家:著名的哲学家萨特和波伏娃就曾经常出没于此街区的咖啡馆宣扬存在主义。
他们常去的花神咖啡馆此时人满为患,无缘瞻仰,于是选择了另一家同样知名的双叟咖啡馆(Les Deux Magots)。
找到室外座位坐下,侍者热情地使用法式英文问好,递上菜单,点了一份咖啡与法式柠檬挞,等待的间隙查阅资料才知道这里迎来送往过许多大名鼎鼎的文学家与知识分子:
1920年代旅居巴黎的海明威就时常光顾这里,当时还不到三十岁的他,常与菲茨杰拉德一起喝酒畅谈;爱尔兰作家乔伊斯 (James Joyce)爱点这里的瑞士白葡萄酒;作家诗人王尔德 (Oscar Wilde)也是这里的常客。
当然,此刻已不再看的到那些高谈阔论的知识分子和提着笔的文学家,喝咖啡的间隙,坐在我身边位置的一位法国帅哥点了杯黑咖啡,抽着烟至少刷了半个小时的约会软件。而我在这里度过了一个愉快的coffee break。
“
河流是锁
桥是钥匙
”
喝完咖啡已经接近日落时分,趁着夕阳的时候往莎士比亚书店逛,沿河的黄昏阶梯上,有许多正在阅读与休憩的人们。
莎士比亚书店(Shakespeare & Company)位于南岸河边的一个小角落,保存了旧时的木结构,书店一层为密密麻麻的书架,沿着狭窄的楼梯到了二楼,是充满旧日风情的阅览室与会客沙发。
这里与咖啡馆一样,是50年代时各类知识分子与文学艺术名流的聚会之处。在此推荐大家去看一本书店主人毕奇小姐(beach)的自传《莎士比亚书店》。遗憾的是店内二层不能拍照,于是就在门口和猫猫壁画拍了张漂亮的照片(感谢路人!)
一出门撞见夕阳下的巴黎圣母院。
还记得留学前的那个春天(大概是2019年),在新闻上看到巴黎圣母院大火的消息,几年后的今天,落日余晖依然映照在白色石质与脚手架上,仿佛是在建造一块新的肌理。
这座巴黎的心脏徜徉在南北岸中心的一块小洲之上,两岸都是流动的人群与车辆,它却静静地慢慢修复重新生长。
夜幕低垂,我从桥上穿过,看到金色夕阳拖着夜幕下坠,远处升起圆月,岸边灯光亮起,与梵高的星月夜里黄蓝相间的色调一模一样。
想起多年前看伍迪艾伦的《午夜巴黎》,主人公走在梵高画作似的塞纳河畔,忽然被马车带回了穿越时空的派对,结识和海明威,毕加索,菲茨杰拉德等作家画家名流,如今我走在这里,想来还真觉得这不是某种想象与致敬,说不定真的会发生。
河流之间或许就藏着某种穿越时间的暗道,在冥冥之中,这座城市还藏着过去名家的种种印记,但城市需要发展,需要商业堆砌出来的文化与风景,因此在一些时刻,有一些入口可以让人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如海明威笔下流动盛宴般的巴黎。
穿城而过的塞纳河保留着两个世界与两种时间,过桥穿行在两岸之间,是感知他们的方式。
继续往前走,远远能够看到埃菲尔铁塔,在桥上徘徊了一阵,掏出手机本想打个视频电话。介于伦敦与巴黎的一小时时差,想着大概他此时还没有下班,于是欣赏了一会儿,录下了那晚的夜色遥遥分享给他。
可惜美景无人即刻分享,但又庆幸这一人份的流动盛宴已足够热闹。WEIANN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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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其一生,要成为迷人而丰富的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