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读者投稿,来稿请投至:
zhuangao2@lifeweek.com.cn
文|读者:梁峥
每年春节前,作为大龄单身长期躺平的青年,我都会提前准备一套应付亲戚们稀奇古怪问题的说辞。但最近几年,我发现自己有点自作多情,因为根本没几个亲戚来串门。
今年腊月二十八的白天,在街边买鞭炮时,我开始琢磨这天晚上或者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家里亲戚大概要来我家拜年了。果不其然,当晚我坐在家里沙发上重温《欢乐喜剧人》时,许清的电话打来,说正在来我家的路上。
《爱情而已》剧照
许清是我姥姥的侄女,按辈分,我称呼她一声老姨,但她并不是我家唯一的姑侄亲戚。我姥姥有六个哥哥和一个弟弟,老哥们儿几个生出来的十七八个子女都喊我姥姥一声“姑”。每年过年,住得远的侄子侄女不方便串亲戚,会在电话里同我姥姥寒暄几句。住得近的侄男八女,到我家拜年就成了习惯。
大概二十年前,我上小学时,每年大年初二,传统春节里回娘家的日子,我姥姥的弟弟——也就是我老舅姥爷一家四口,还有我老姨、大姨带着她们的老公和孩子们就会到我家拜年,看望我姥姥、姥爷,一待就是一整天。那时大人们忙着闲聊、看小品、打麻将。我和大姨老姨家的小孩则被大人们拉出来比赛算数、比赛写字、比赛背古诗、表演才艺,挺烦人,但十几个人挤在十几平方米的小客厅说说笑笑确实也算热闹。
《过年》剧照
习惯是会变的。
变化是从我上高中开始的。我上高中之后,老姨家的闺女上了初三,大姨家的闺女在国外读大一。由于孩子们有学业任务,老姨、大姨和姨夫们不再带两个表姐妹来我家,每年初二也不再坐一整天,而是与我姥姥寒暄十几分钟,扔下红包和年货就开车回家。
家里有个上高中或准备升学的孩子,就很少有心思放在娱乐上了。直到现在,我都很少再见那两个表姐妹。
我上大学到工作后,过年的情况与高中时又有很大不同。前面提到的亲戚们每年仍然会来,只不过不像从前成群结队,拜年的时间也从“年后”变成了“年前”。
比如今年,腊月二十八的晚上,许清老姨说她很快到我家楼下,我本想询问来了几个人,毕竟这几年她都和我大姨结伴来,但没等问出声就被她挂了电话。我去楼下路口迎她,她的车正好从坡下开来,顺着车灯能看到副驾驶空着的座位,我心想:怕是大姨今年也不来了。
《过年好》剧照
真被我猜中了,老姨进屋刚坐没几分钟,就对我姥姥说“姑啊,我姐今年来不了了”边说她边掏出红包放在桌子上“这是我姐给你的红包,她让我替她跟你问好”。
我姥姥没接红包,倒是很开心的向她提出邀请“过年有空的时候,你和你姐带着孩子们都过来吃饭呗”。每年亲戚来拜年,我姥都是这套说辞,但即使早预料到老太太要说什么,老姨拒绝时仍然有些不好意思,她说“姑,过年我们出去旅游......不来了......而且我们一起吃饭还得让你操心......”
我姥姥是假客气,我老姨她们却是真想出去玩。
这几年,老姨和大姨每次拜年都挑在腊月二十八前后,就为了春节假期时,一家人能去外地多玩几天。这次大姨没来,多半也是因为她家在沈阳,我家在铁岭,虽然不远,但回铁岭拜年之后再回沈阳坐飞机旅游,确实也折腾。
《家有喜事》剧照
没办法,没有年假的打工人想出去玩,只能趁假期。
以前的年味,是好久不见的一家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现在的年味,大概是趁着难得的假期,游客再多再挤也要一起出去玩。
至于我担心的亲戚们会问我的问题,完全都没有发生,因为面对我姥姥“孩子有对象没?啥时候结婚的问题”时,我老姨和我是统一战线的,毕竟她家闺女也是未婚。因此,在我家坐着的十几分钟,她没有打听我的情况,反而和我姥姥说了一句“姑,孩子们的事儿咱管不了,就让孩子们自己做主吧。”
这样挺好,这样我就可以和家人开开心心清清静静的看《欢乐喜剧人》了。
拜年嘛,心意到了就行,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才最重要。
排版:树树 / 审核:然宁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