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说：气韵，纵贯人生而出的，具体与抽象合一
文摘
2024-07-11 08:36
四川
20240506-20240706
假使一人（不是一物）坐于一处，其周围相互，相互周围。一位匠人/僧人/建筑师/作者/厨师，有个性也即欠缺而突出/有创新也即颠覆/有变革反叛以至音深长出、缓而有金刚之力，其所出者，或有人不安或有人得其所安。一千七百年的桢楠在小河边，它提示着，接续者由其所衍。或有其生一瞬，或有一诞而它诞，其福延绵而宏永。应天而知时，即是一日而天色几变，时雨时风时雾时晴，花开风散，花聚而意象兴，其乃野花者，或是文人僧人拈花插花者。三圣寺有大树大鸟大物大意象；应天寺特供应天寺盖碗绿茶，如弥勒，引人入胜不同。（假如二十个字，把此刻往前，意识中停留却还不够成形，有着某些清晰部分的模糊事态，给它牵引出来，那即直下承当。）电梯间，两个人，坐下，闭眼，调息，即兴问问题，带领者先问，被带领者再问，持续较长时间，全程闭眼。而后睁开眼，各自在电梯侧板上留下十个字左右，大家以变化的速度共同念双方写下的字句，后出电梯结束。（全程尽量不与进出电梯的人交流。带领者：游正宇，20240504，A4美术馆电梯间）苦笋，眉山的苦笋。从眉山，到成都地下。18号线夜晚的灯光，与白天，同一个色温。（一位陌生妈妈，在地铁18号线里，送了我一袋她老家的苦笋）气韵，换为“精气神”也可，三魂七魄也可。气韵不只一品，精气神不只一种。创作、创造，一个人在那里，所展现出来的。中国古典舞、芭蕾舞与现代舞、中国民族民间舞。所创一格，皆自丰沛的土壤。稍不注意，很容易假模假式，就如今晚所看，现代芭蕾不及古典芭蕾。头顶实验或是当代，很容易不堪入目。经典难为，沉淀不易。谨记。今晚，在四川大剧院的“桃李熠熠”看到的舞蹈里，有三个印象深刻。分别是：李书涵的《柘枝舞芳华》（中国古典舞）、吴宇彤的《你的名字》（现代舞）、吕科镝的《梦打令》（中国民族民间舞）。“佛教慧日”公号推文（20240523）标题“跨过三千火焰，才能去到极乐世界”，重点是前半句“跨过三千火焰”。词语是词语（念头/世界）又不是词语（念头/世界）。可能会误读，以至于误入歧途。极乐世界作为一种属性世界，它正反对应的可能就是“极苦世界”（地狱）了。我，尊重那些拔苦得乐的人，敬佩那些离苦得乐的人，他们都是狠人善人，像是窦唯做音乐的过程，穿过摇滚。一个人对待其是“一个人”的过程。过程中有无数节点（结果点），临命终时是人此一期最大的结果点。临命终时，也可能是随时，并不一定是以后，因为无常。上海方塔园的与古为新，在现代舞领域，沈伟的《诗忆东坡》里对书法的理解，同样鲜活。回头看是完全可以的，进步不一定是对的，退步不一定是错的。步是在圆点。查看豆瓣，十五年前读过五代谭峭（860-968）的《化书》（中华书局，1998）。是时候找出来再读。有耐力的食谱，可一弄再弄；有耐力的电影，可一看再看。如同读禅宗三祖僧璨（约510-606）的《信心铭》，十五年后，还可再读。读五代的《化书》，感觉像读《芥子园画谱》，司空图《二十四诗品》，又或者还没有读过的徐上瀛的《溪山琴况》。读到尹喜（关尹子）《文始真经》中的一段话（如下），想到后来的龙树菩萨的《中论》的中观中道，借假修真。发展到禅宗的农禅并作。到当代的净慧法师的生活禅。从僧人这面来说，那就是无门慧开禅师的“春有百花秋有月”和弘一法师的“华枝春满，天心月圆”。马一浮曾说弘一法师的书法，得力于《张猛龙碑》。我觉说其为一种似动非动的草书也可，他将力与狂，都敛为内气，虚发于无形。曰：......是道也，其来无今，其往无古，其高无盖，其低无载，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其外无物，其内无人，其近无我，其远无彼；不可析，不可合，不可喻，不可思。恍然如梦唉，这个梦是大家醒着时一起做的。或各做各的。人一辈子为一期，最大的问题根本的问题，可能就是生死。创作即疗愈，疗愈也可是创作的。我手写我心，我舞我心舞。近来，会被某一类气息与声音一体的声音，吸引到。就像“入息短出息长”；或是用到丹田之力，像是藏族喇嘛的梵呗或者金刚舞。在金沙遗址边的，一个梵呗课堂，旁听一次声乐课。门外汉觉得普茶老师讲（教）得不错，在场的似乎都是学了七八九年的。她们厉害。声乐有意思，它与舞蹈、书法、文人画、古琴、武术等等，是可以相通的。气息气韵气质等面向。改变（自己的）时间，需要检查（自己的）圆点（原点）设置。也即，重新发现（自己的）时间。泡菜坛子里，泡的新鲜苦笋，准备与今年的老家胡豆瓣。作为汤基，里边再少许加点别的啥子。消夏开胃，清炒丝瓜（只要油盐青花椒）可搭配出场。陈贝嘉老师今天的带领是开放的，同时又是即时准确介入的。在做了两个围圈的事项（“一万只虫子进入身体”的热身和左两步右一步顺时针圈）后，大家能把自己放入此刻，交付给现场，不管平时是什么性格是做什么的身体状态是怎样的。每个人的生活对每个人和周围的人，都是素材。口头的、声音的、形状的、行为的、戏剧的、舞蹈的，在没有学科划分时，它们是存在的。它们是借由人而呈现的。圆是迷人的。自己的圆是自己转自己，看看别人的圆和他们对圆的转法。观察带来的一个日常物件，用身体去模拟（摹写）它不同的动静下的存在样貌，是“外师造化”。用自己的身体表现一个喷泉的样子，是将“中得心源”给释放出去。这两个环节是互文的，“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将存在的内与外融和在一起。它可以是象形的，也可以是写意的。如此地反复，在生活里、创作里、排练里，体会存在的内与外，也许就会体会到文人画、书法、武术，做饭、扫地、散步，或是姜铁红跳蒙古舞的感觉，流动的气韵，立体的觉知的开启与化现。今天下午，四川现代舞蹈团的第十一期素人工作坊“生活里的戏剧人”是好玩又开心的。“在你我的漠然对视中，电影在等待返乡。”（高世名《迷-津》）风间歇和不断地塑造下，沙漠一直在流动，植物们是如何在其中生存的？此刻，较为清晰地感受到，右脚右侧边线在左脚背上的接触，重量变化后的不同。有体温的轻触，到骨头与骨头的挤压。身体走在走中，大脑收回散射出去的乱麻。大脑仅只是跟随体腔的起伏，大脑走在身体的走中。大脑由身体拣回。慢慢地，身体上会，渐次苏醒开一万个大脑。记忆也好，模式也好，小程序也好。渐次地苏醒，又睡去。苏醒，又睡去。昨以窦唯的《和春》和《东海第五》跳了两段现代舞独舞。从成都东到绵阳的高铁上，反复听《和春》与《东海第五》，把两首音乐勾勒进心里，它们有不同的质感与结构方式。顾连艺术工作坊的现场，主体观众都坐在轮椅上，观众们绕着表演区域自然形成U型围合。有一些推力，来自于现场观察与自身经历经验的结合。我开始适应并融入现场。节目单上，我大致在第7和第10的位置，给了我时间。我居然不算紧张，毕竟没有预先编排。构想是从中午的高铁开始，一直在生成中。以一个点开始动，《东海第五》一舞的提笔，是以右手模仿扇扇子进场开始的。接下来的动作，是在构想与即兴的双线里进行。火宅与清凉是一相辅相成主题线。有借助戏剧的方式。用情感情绪进行动作形变的推移，身体的形变来自情感情绪的形变和意识的形变。类似走太空步的行走是现场出来的。T恤上左手拉弓的图案进入了表演的素材（材料），我以身体模拟了一朵虚空中的花，用这把弓，把花射向了观众。身体在运动时，平衡点不断移动，这个平衡点也是身体叙述推进的那无数个点，也是观众抓取到的视点，在舞台时空中变化的视点。裤子较长，老会在脚后跟下面，将错就错、化险为夷，也是日常生活的常态。（打引号的）我（打引号的）看到（打引号的）对象。反之也是。动起来就是质感，质感是高于身体条件的。身体条件是暂时的也是无常的，也植物，风，植物，它们循环生成。又有一体性的连接，生态性的连接。那天傍晚骑车，过十字路口时，我试了一小会儿用小说家的方式观察路人，感觉一下有种悲悯心起来。学写小说，学画画，学制作影像，学造房子，学搭建一个社区，等等，似乎都有开启与复归，技进乎道者。心里流动或存储的，是“我”吗？是“他”吗？道心是“我心”的话，流动和化现的又是什么？不限于一家，去触及大道之心。大道之心从“我心”流过。大道之心必然在每个人心里流淌，各人自有领悟领取，即这个进行中的世界。那些，各行各业的名师名家、亲朋友邻，都是带路人、指路人。或好或坏的，不好不坏的。直播、重播，继续直播、重播，永无止境也……续写、改写、补写、新写，写写写。说说说。谈话是在关系里的身体经验素材的流动，力的运动，质感的碰与融，新的素材的生成。过程中，感知可能是潜行的，缝隙是隐现的。如果你请它翻个跟斗，以顿挫的方式，对以往自我回溯，看见自己和对方的样子，流畅会消失，出现新的流动。这可能是谈话或是互动的最可宝贵的生成性。在它不沉睡，在它认识到其惯常惯性与其反常不多见时。今天午后，川现（四川现代舞蹈团）本期素人公益工作坊，为“种子”主题，以VOIMENT的弹力网格布，来找寻身体的第二层皮肤。所用的弹力网格布（有不同单色，半透明），作为身体的延伸物和显现物，显现自己，显现与他人的互动关系。作为凭借，它是放大器，是催化物，是角色扮演开关。看似直接地给人安全，也可是给人反叛革新。躁动或者平和。种子作为主题，是弹力网格布的一个身体性使用隐喻。带来行为动作、情绪情感的释放与故事的展开。感受到身体哪个部位紧张或者疼痛，并去放松、缓解和继而有意识地调整身体的日常使用习惯。这是初次站桩给我的体会之一。身体使用、身体认知、身体使用，二者在日常中往往并未很好地正向循环。站桩或许提供了身体使用和认知相结合的一种方式。谦光老师，今晚在秉正堂课上现场讲授的无为桩、浑圆桩和开合桩，一套三桩，也即其太极养生桩的三势一功（三种体势合为一功）。体会下来，感觉于我接下来是一个很好的开启和补足。谢谢唐灵松推荐。谦光老师的讲授清晰、精简、谦和，里边贯通的认知（背后的哲学），能感受到他是技进乎道者，其精气神很好就是自然而然的结果。禅舞，是佛道两家共享的。两家都讲戒定慧，在定上有打坐、站桩、太极拳等静中禅和动中禅。禅舞的精神特质可能包含：慈悲喜舍、中正平和、敛气内守、冲淡虚无，又还包括金刚怒目、振聋发聩。从而展现一种精气神。在接近黑暗的黑里跳舞，在趋于沉静的静里说话。在气球瘪了后从旁送去风，在房子高升的肩膀站着瞭望。身体性的技术本身它的核心是身体认知。绘画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个技法，是表达的认知过程中，自然出来的。然后加以提炼，不断练习精进。也许创作性，就是感知和技术的浑然一体，出来的身体认知和表达。舞蹈、音乐、绘画、武术、书法等，都有身体性的部分，某些部分是共享的共通的。鲍蕙荞（b.1940）钢琴独奏的《国画集-松、竹、梅》与同专辑的《川西高原素描》是类似的作曲方式，以通感联觉面对勾勒进心里的川西高原和“谁谁谁”画的松、竹、梅。象形与会意交错缠绕，不知作曲家是谁，两首曲子应是同一个人创作的。（本专辑1995年元旦发行。）《完美的日子》（Perfect Days，2023），是文德斯（b.1945）拍出的“一种”完美的日子。看似日常，它还是梦境。片中那位“老年痴呆”跳舞跳得真好。男主（扮演者役所广司生于1956）几乎也是在日常中失语的梦游者。这种失语，是指在某部分现实的失语，及其牵连的心理的失语。它以潜流的形式将失语“说出”。因而片中前面大概三分之二，男主都是不说话的。整片，大概是一个失魂落魄者，在日常做事里，养着自己的失魂落魄，不至干枯。一部电影，在一个人的一天里边播放。在电影里，看到真实生活里的演员。当越来越明确，身体在跳舞时的感受。是否可类比于，对事情运行过程中的清晰度的把握。在不失控的那部分里，真实生活与创作是一体的，一体的意思是生活与创作是同一个内核的两种表现形态。失控的部分里，是另一番。而往往，不失控和失控是交错在一起的“力”的运动。作曲家崔炳元（b.1956）的《交响音画-大秦岭》的第二乐章的三分整到四分整，作曲和配器，似乎挪用/化用/抄袭了某段佛乐，是作曲家常听佛乐所致的意识的自动读取吗？作曲家直接使用是否是有意引用和致敬？这，挺有趣。四分后和三分前，有基于三分到四分这段进行变化/变形，延展生发这个题眼或说黄金分割点。接着我听了《交响音画-大秦岭》的第一乐章，发现这应该是作曲家的创作逻辑。在挪用中化用。第一乐章里有对陕西民歌民乐的挪用化用。全曲两个乐章，也许是作曲家有意以民间音乐和佛乐，来描摹作曲家理解的大秦岭。存在有着惯性，也即存在在释放着天性。天赋了你残缺，残缺也即特长处，所谓抱残守缺乃可有这层意思在。当你意识到你所有活着的时刻，（首先的、根本的）你都在投入（扮演）你自己。所有活着的时刻，郑重其事地讲，都是机会（缘起）。你是否有勇气去到你可能去到的地方？这个勇气和信心是否能从内部建立起来，需要假以时日。回看与台南黄大哥在川现（四川现代舞蹈团）的第十三期素人工作坊里，跳的双人即兴。像是身体的自动写作，其实在过程中（的很多个点）是有进行快速判断的。这次（6月15号）去四川大剧院看优人神鼓（1988年建团）的《墨具五色2.0》，是想看看老派的现代舞团是否是在创造着经典（以前没看过他们的现场或者完整的作品视频），更主要还是想看看他们的道艺合一是什么样子，看屋顶上的樱园的公号文章才知道刘若瑀（b.1956）和黄志群是夫妇，也是想看看他们的人生成长（沉淀）。真实动作（Authentic Movement）作为舞动治疗（Dance Movement Therapy）中的一个重要方法 ，Janet Adler（1941-2023.7）在其中发展出的“见证”，在其纪录片“光：与Janet Adler相处的五天”（2022年5月，拍于其位于加拿大加利亚诺岛上的家）能从Janet的口述里感受到她所言所行的“见证”，是“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Janet在片中表达的与万物众生的连接感和作为其一部分的自觉，就像光（与黑暗）在存在的世界里无处无时不在。Janet感受到，大家各自在光中呈现，并已坦然面对生灭（生死）。这种万物相连的感觉，在黔东南侗族原住民的“五月蝉歌”等歌里也能感受到，感受到土地、草虫万物和人间情感。写作，可以是世上三百六十五行里的一种事情、一个媒介。更重要的是，在时空里进行感知（认知+体验），“我”与现实周遭是一体的，是一体的互动。《一个“观点”放松的人，会是一个终身学习、开阔的人》脑子里，好多个声音在对话。感受到在“身体”放松之外，人还需要“观点”的放松。放松是放下控制。准确说，是放下僵硬的、没有弹性的、绝对的控制。放下我执中的傲慢，傲慢里包括观点既得疆域里的获得感满足的超过自信的部分，自信昏过了头。反之，也包括不自信致心昏了过去。这两种都会产生挤压，对自己对他人，都会在社会性上和社会互动的界面里释放出来。良好的互动，或许是让“控制”回到一个中性的、中庸的、中道的方式。“身体”放松的根本是“心”的放松。一个“紧”的人是社会互动出来的。一个人的成型某种程度上是社会雕塑。一个“紧”的人，解开自己的“紧”，是重建社会互动的过程，核心是重建我对“我”的认识。紧也是有其好处的，不然松就不成立。松紧是一体的。就如对好坏、善恶、对错、有无、空色、实虚、我他的认识一样。杜甫在《羌村三首》其中一首里写到：“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这里边就包括社会互动的失眠。我是个咚咚咚、砰砰砰、呜呜呜、呼呼呼的一只棕色野牦牛，及其驮着的树。（注：棕色野牦牛可能生活在那曲无人区，那曲没有树。）（6.15晚上在四川大剧院，听看了优人神鼓的《墨具五色2.0》）我是在听看，听在看之前之上。全作品75分钟，我数了下，有七个乐章（七个小节）。我将换幕换小节，看作乐章切换。“听”是其最强的作品（及团）的主体属性，“看”在作品里也很强调。二者开始在一些时候打架，听看之间的打架。瓶颈出现。听和看都有很好的部分和亮点，我因为听，有两三次起鸡皮疙瘩（渐弱）。最强是第一乐章里鼓陆续密集起来时，当时我左手位两女观众，一位问另一位，“你起鸡皮疙瘩没？”全作品于我，听的“亮”压过了看。看（现代舞）也有很强的技术能力。瓶颈出现。优人神鼓在此作品里，我觉得没有把听觉和视觉处理到精彩的协调关系，和精彩的内涵处。假使优人神鼓是一支当代乐团，一支具有视觉属性的当代乐团，全作品，该如何作曲，并在作曲中呈现声音的同时，呈现视觉。有点像实际落地了的交响音画。假使优人神鼓是一支现代舞团，一支具有鼓锣（及管弦）乐队，现场伴奏或者说平行演奏（在台侧或台后）的现代舞团，全作品，又该如何安排舞蹈和动作。并融合其它？假使优人神鼓是一支当代剧团，全作品，又该如何以戏剧的方式统筹和协调，并融合其它？水平侧光打得好，舞者重心稍降缓慢步行移动，太棒了，重心移动点几乎一直在一条水平线上。第四乐章，以“鼓盆而歌”（《庄子·外篇·至乐》）而改编的部分，我觉得是全作品最精彩处。演员在现代舞和戏剧的表现上特别到位、精彩，也是融合的精彩，演员唱念台词的戏剧性和音乐性都很强，与乐队声音的配合也不错。年轻演员用国语日常谈笑间说着说着淡出那里，看到了该团的朝气和自然而然的能力。它是戏剧的。走廊里，医生们不同房间穿梭，留下轨迹。线条的弯曲度和推进速度不同。最缓慢的，是其间一位妈妈，走得缓慢，她肚前坐着婴儿。（是枝裕和《下一站，天国》（1998），正在这个城市近十座不同建筑的楼顶天台巡回放映，这几天就在这家医院天台。）反刍，是自我反馈。在自我这个媒介的推进上，反刍具有生发性。（昨晚（6.17）在邻里月台“心理疗愈工作坊”末了跳了段即兴，纳老师临场点名。我选择没有音乐，灯光是纳老师调暗后的，共学伙伴们，在场地U型围坐。）我用了上一环节的丝巾作为身体互动物，一条青草色的。动作是迅疾的，并快速地切换着与丝巾的玩法。过程中也有同一些现场伙伴及地板等物理空间内容互动。用了戏剧（哑剧）、行为与现代舞结合的方式。即兴过程，大致分为两部分，与实体丝巾互动后，身体继续与虚空中的一条丝巾互动。能感受到，动作流变过程中，在大功率释放自己的能量、情绪和情感。跳后，近二十人（包括两位小朋友，一男一女）的轮流快速反馈，皆是从心理层面出发，以不同的细微理解述及我在释放负面心理情绪。与丝巾玩耍，并快切互动方式，是此即兴我最核心的身体指令。确实，也可视为不同的隐喻，行为心理方式及行为认知方式。惊叹于好多反馈，都说到的关键词，“挣扎”和“纠结”。人的身体，是在连接与互动中，与周遭进行着吐纳和相互形塑。周遭是指自然、环境、宇宙，动物、植物、他人、社会，有机物、无机物，等等。人在周遭里，也是周遭的一部分。人，生态地活着。人的身体，其六根八识或三魂七魄，其三脉七轮或奇经八脉，所示所在所易中的，是在意识和物质上所出来的相（象，image）。0619，在第三身体剧场的身体文本工作坊里，体会的是身体与文本的循环；0623，在川现（四川现代舞蹈团）于广汇美术馆进行的身体绘画工作坊里，体会的是身体与绘画的循环。文本、绘画、音乐等方式与身体循环出的，是变易或趋于恒定中的“此在”，它会释放/显现出其美学和心理学特质，或说不同样貌的精气神。《听陈萨等弹奏肖邦的〈升C小调夜曲（遗作）〉有感》同一首肖邦的曲子，《升C小调夜曲（遗作）》。听了陈萨（b.1979，重庆人）、李云迪（b.1980，重庆人）和邓泰山（b.1958，越南裔）三位演奏者的版本。三人起手的重量（力度）、接下来的转换，其间游动的气息很不一样。陈萨的版本，以中等力度飒爽始，接着低到脚背心。气往下沉得好，气往上升得也好。前后左右行进中的气，是一位散步的人。TA有自己的步态，与地面与空气接触着。陈萨此曲起手的处理，瞬间泼辣。这种地方性的给予，在越南裔钢琴家邓泰山的版本里，听到了一种黏稠。越南的气候与海南类似。李云迪的起手转换，像是在听一个人在教堂里弹管风琴。且是位不经世事的少年。邓泰山弹出的是忧伤和离世间的开心而去。忧伤和开心是分裂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李云迪版本的基调是忧伤的，气是提着的，有点紧的（紧是中性的特质）。后几十秒处理得不好，感觉是一个完全没有人生故事的人在弹奏。陈萨的版本，把曲间的缝隙弹出来，是透气的。她仿佛就是曲子本身。欣然向前向上，里边含有约两三成的伤感。这份伤感的重量（两三成）的把握，让欣然是接地气的和趋于人生真实的。这种复杂性的精准把握，是陈萨的人生体悟转换到了演奏时的气息运用。有幸，0629晚在成交音乐厅见到她加演此曲时的弹奏处理和身体状态。现场有感动流泪，比上一首她弹贝多芬《第五钢琴协奏曲》的第二乐章时，于我的感动更盛。一个人与自己的内部，变动又恒定的内部；一个人与自己的外部，变动又恒定的外部。所缠斗着的，是如拧帕子一般，拧下水。所缠斗着的，是“嘘呵呼呬吹嘻”借由气的呼出对脏器的按摩。缠斗，是一个人开启即兴的时刻。以跳舞，以音声，以诗歌。对自己进行作曲。作曲中，缠绕、斗争、拧紧、放松。就是，你体会：一个动作，一个行进中的动作，一系列行进中的动作。它意味着什么？它包含着什么？它在表达与释放的过程中，在释放着什么。释放着清晰还是模糊？释放着何种质感？释放着何种频率？释放着何种能量振动？释放着何种生命底色？遇见都好。都好兮，又见。来去来去，去来。一清后境，拙人照看心颜。百根千枝一树，游叶兮天地。无有间，艺心守望。须根扎大地，戮力野牦牛。春秋试唐枫，满天树，霜叶红。在速度的切换里，在重量的变化里，在音高的延展性里，在色彩/表情的轮换注入里。速度、重量、音高、色彩、表情，统统重置。重置出一种气息来。重置排演出一种活生生、活泼泼来。注：拿出生命的“拿出”，不是指结束，而是为了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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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2023.5）一书 ｜朋友的话
《http》（2023.5）一书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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