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文献:[1] Siwecka N, Rozpędek-Kamińska W, Wawrzynkiewicz A, Pytel D, Diehl JA, Majsterek I. Biomedicines. 2021 Feb 5;9(2):156. [2] Zhou J, Liu CY, Back SH, Clark RL, Peisach D, Xu Z, Kaufman RJ. Proc Natl Acad Sci U S A. 2006 Sep 26;103(39):14343-8.
图4. IRE1α的细胞质连接结构对IRE1α凝聚物与SG的共定位非常重要
图5. IRE1α的细胞质连接结构含有IDR,与IRE1α相分离有关。
辅图5. IRE1α的LD结构域也与IRE1α凝聚物的形成相关
4
SG的形成调控IRE1α的活性和凝聚能力
为了研究IRE1α凝聚与SG形成之间的相互关系,研究人员使用不同应激条件处理Hela细胞发现,敲除IRE1α并不影响细胞中SG的形成(辅图6a)。此外,在敲除IRE1α的Hela细胞中进行ddFP报告实验发现,敲除IRE1α的Hela细胞中的SG与钙结合蛋白CaIN(小编注:CaIN为内质网标志蛋白)的共定位情况与WT细胞无显著差异(辅图6b),说明IRE1α的缺失既不会影响SG的形成,也不会影响SG与内质网的共定位。为了进一步探究SG的形成与IRE1α凝聚的作用,研究人员使用环己亚胺(小编注:CHX,可以通过稳定多聚核糖体从而抑制SG的形成。SG是植物和动物细胞在受到环境应激时细胞质中出现的相致密颗粒,是由mRNA和RNA结合蛋白组成的无膜细胞器。细胞应激通常会引发核糖体停滞,触发核糖体质控系统,降解多聚核糖体,导致细胞质中出现无核糖体结合的游离的mRNA,进而形成 SG,因此抑制多聚体解体能够抑制 SG 的形成。另一方面,eIF2能够和GTP及起始密码子tRNA-MET形成异三聚体并结合至核糖体40S亚基上启始翻译,内质网应激会磷酸化eIF2α,eIF2α的磷酸化会抑制翻译的起始,使核糖体从 mRNA上脱落,同时在哺乳动物细胞中eIF2α 的磷酸化会启动SG 的组装,这些脱落的mRNA被募集到 SG 上。当mRNA离开SG时,翻译会重新启动。因此,细胞应激可从上述两个方面影响SG的形成。参考文献:Kedersha N, Cho MR, Li W, Yacono PW, Chen S, Gilks N, Golan DE, Anderson P. J Cell Biol. 2000 Dec 11;151(6):1257-68. Mateju D, Eichenberger B, Voigt F, Eglinger J, Roth G, Chao JA. Cell. 2020 Dec 23;183(7):1801-1812.e13. )处理细胞,发现抑制SG的形成能够显著抑制IRE1α的凝聚(图6a,b)。对分离出来的RG(小编注:RG是RNP granule,即核糖核蛋白(Ribonucleoprotein,RNP)颗粒,RNP是细胞内的一类光镜下能看到的RNA-蛋白质组装体,一些RNP颗粒作为细胞的组成成分存在于细胞中,包括胞质处理体(P小体)、TIS小体、胞质U小核RNP(snRNP)体(U小体)、核Cajal小体、核仁、核小点(nuclear speckles)和核旁斑(paraspeckles)等,一些RNP颗粒在翻译抑制或者核糖体逃逸时形成,比如应激颗粒(SG)和P小体。参考文献:Ripin N, Parker R. Cell. 2023 Oct 26;186(22):4737-4756. )进行WB实验显示,CHX处理293T细胞显著降低了RG中IRE1α和SG组分的含量(辅图7)。相比之下,嘌呤霉素(Puro)会抑制蛋白质的翻译,并通过破坏多聚核糖体来促进SG的形成,进而促进IRE1α的凝聚(辅图8a),而IRE1α抑制剂KIRA6和RNase抑制剂4μ8C(小编注:可抑制IRE1α的RNase活性)并不影响IRE1α凝聚物和SG的共定位(辅图8a)。随后,研究人员探究了IRE1α凝聚物与SG共定位对XRP1 mRNA剪接水平的影响,发现当CHX或吐根碱(小编注:作用与CHX类似,可通过稳定多聚核糖体抑制SG的形成)处理细胞后,细胞中IRE1α凝聚物与SG共定位减少,XBP1 mRNA剪接水平减少,而使用嘌呤霉素处理细胞后,细胞中IRE1α凝聚物与SG共定位增加,XBP1 mRNA剪接水平增加,但由于Puro抑制了蛋白质的翻译,所以XBP1的蛋白水平没有变化(辅图8b,c)。此外,使用综合应激反应抑制剂ISRIB处理细胞发现,不同应激条件下细胞中的SG水平、IRE1α凝聚物水平、IRE1α凝聚物和SG的共定位水平均显著降低(小编注: ISRIB处理会逆转 eIF2α 磷酸化进而抑制包括ERS在内的综合应激反应,这会导致SG形成减少;因此,ISRIB处理后即SG形成减少后,IRE1α凝聚物水平、IRE1α凝聚物和SG的共定位水平均显著降低,表明IRE1α凝聚物的形成受到SG的调控,与SG的形成有密切联系)(辅图8d,e)。综上所述,IRE1α凝聚物的形成受到SG的调控,与SG的形成有密切联系。(小编注: ISR是一种保守的反应网络,其作为信号中心调控网络,可以对发生在内质网和细胞浆中的应激作出反应,主要以控制蛋白质合成速率、停止新生蛋白质合成以促进起始应激的解决并恢复细胞内稳态,蛋白质稳态失调、营养缺乏、病毒感染和氧化还原失衡均可诱导ISR。ISR的核心是eIF2 α亚基的磷酸化,通过四种eIF2α激酶HRI(EIF2AK1)、PKR(EIF2AK2)、PERK(EIF2AK3)、GCN2(EIF2AK4)来调节eIF2α磷酸化,从而激活ISR,抑制整体的翻译,但增加了特定的转录因子的翻译,如CHOP、ATF4和ATF5。eIF2 α激酶被激活后均可引发ISR,eIF2 α发生磷酸化,多聚核糖体解体,导致细胞质中出现无核糖体结合的游离的 mRNA,促进 SG的形成。综合应激反应ISR包含了多种细胞应激情况,其中也包括ERS,如ERS可激活PERK,PERK是UPR三个信号转导因子之一,也是ISR的上游激酶。 ISRIB是一种有效的综合应激反应抑制剂,可有效逆转 eIF2α 磷酸化的作用,进而抑制综合应激反应,恢复mRNA翻译并诱导SG快速解体。Zhang G, Wang X, Rothermel BA, Lavandero S, Wang ZV. Cell Death Differ. 2022 Apr;29(4):750-757. )为了进一步探究SG的形成对IRE1α凝聚的影响,研究人员构建了两个G3BP1和G3BP2共敲除的细胞系,即G3BP1/2-dKO#1和G3BP1/2-dKO#2,并通过对SG另一个核心组分TIA1进行免疫荧光染色,证实了G3BP1/2-dKO的细胞系不能生成颗粒状的SG(辅图9a)。研究人员发现,在不同应激状态下,G3BP1/2-dKO细胞中都没有观察到SG和IRE1α凝聚物生成(图6c,d,辅图9b,c),这进一步证明了SG是IRE1α凝聚物形成的先决条件。为了进一步探究SG形成对IRE1α功能的影响,研究人员使用Phos-tag凝胶(小编注:聚丙烯酰胺凝胶电泳(polyacrylamide gel electrophoresis,PAGE)技术,用于分离蛋白质和寡核苷酸。其中蛋白质分离最常用的是变性电泳,在电泳胶中加入离子表面活性剂和强还原剂(SDS,即十二烷基硫酸钠),故被称为SDS-PAGE。Phos-tag凝胶是在SDS-PAGE的基础上加入Phos-tag变为Phos-tag SDS-PAGE,而Phos-tag是一种专门捕获磷酸基团的功能分子。Phos-tag SDS-PAGE是一种磷酸亲和电泳技术,可使用常规SDS-PAGE程序分离磷酸化和非磷酸化蛋白质。该技术使用分离凝胶,其中丙烯酰胺与作为磷酸捕获分子的Phos-tag Acrylamide共聚。试剂、蛋白质样品制备和电泳操作与常规SDS-PAGE程序相似。由于磷酸化蛋白质在电泳过程中与固定在凝胶中的Phos-tag表现出可逆结合,因此它们的迁移速度比非磷酸化蛋白质的迁移速度更慢,从而导致磷酸化蛋白质的迁移率存在可检测的差异。Phos-tag SDS-PAGE不仅可以分析Ser-、Thr-和 Tyr-磷酸化蛋白,还可以分析参与双组分信号系统的不稳定His-和 Asp-磷酸化蛋白。因此,该技术适用于对具有不同磷酸化状态的蛋白质进行定量和定性分析的作用)对不同应激细胞中的蛋白进行分析发现,Tg和HS两种应激条件下,IRE1α的自磷酸化水平增加(图6e),IRE1α剪接XBP1 mRNA的效率提高(图6f)。而SA处理细胞既不会诱导IRE1α自磷酸化,也不会提升IRE1α剪接XBP1 mRNA的效率(图6e,f)。有趣的是,在Tg和HS条件下,与WT细胞相比,G3BP1/2-dKO细胞中IRE1α的自磷酸化水平没有受到影响(图6e),但XBP1 mRNA剪接水平(图6f)、XBP1蛋白量及其XBP1的靶基因表达水平(扩展数据图9d-f)都显著降低。为了进一步探究IRE1α凝聚物和SG共定位对应激状态下细胞存活的影响,研究人员对不同处理条件下的细胞进行了台盼蓝染色,发现与WT细胞相比,G3BP1/2-dKO细胞在三种应激状态下的死亡率都显著上升,而在Tg和HS两种应激条件下过表达XBP1可以降低G3BP1/2-dKO细胞的死亡率,但在SA条件下过表达XBP1对细胞存活率没有影响(图6g,辅图9g)。综上所述,SG的形成可以促进IRE1α的凝聚,并增强IRE1α的功能,提升细胞在各种应激条件下的存活率。(小编注:研究显示秀丽隐杆线虫的IRE-1在体内易被SA产生的ROS亚磺酰化(IRE-1:SOH),会抑制IRE-1磷酸化(参考文献:Hourihan JM, et al. Mol Cell. 2016;63(4):553-566.);因此SA是促进IRE-1亚磺酰化,而TG/HS促进IRE-1磷酸化。这在Phos-tag SDS-PAGE中就表现为加入SA观察不到IRE1α自磷酸化。然而SA,TG,HS都会引起内质网应激,启动SG快速组装,进而IRE1也结合到SG上形成聚集簇,所以可以观察到三种处理下IRE1和SG的共定位增加(这因为SG增加所引起),且均会引起G3BP1/2-dKO细胞的死亡率增加, 但SA处理组过表达XBP1并未改善死亡率,表明SA处理并非通过磷酸化IRE1-XBP1通路介导应激反应)为了排除G3BP1/2双敲除对细胞自身造成的其他非特异性影响,研究人员在用Tg处理 G3BP1/2-dKO细胞前,恢复了细胞中G3BP1和G3BP2的蛋白水平,发现恢复细胞G3BP1和G3BP2的蛋白水平之后,细胞中重新出现了IRE1α凝聚物和SG的共定位,XBP的蛋白水平也恢复了正常,细胞存活率显著增加(辅图10a-c)。有研究表明,UBAP2/UBAP2L可以调控G3BP1和G3BP2的表达,研究人员构建了UBAP2/UBAP2L-dKO的细胞,发现在不同应激条件下,IRE1α的凝聚功能明显受损(辅图10d,e)。之后,研究人员通过使用米托蒽醌(小编注: RNA 结合蛋白 TDP-43 与 mRNA 加工和从细胞核转运到细胞质相关。TDP-43 定位于细胞核,并在细胞质凝聚物(例如应激颗粒)中积累,有助于驱动生物分子凝聚物的形成,而米托蒽醌可以抑制活细胞SG中TDP-43的积累,从而抑制SG的形成。参考文献:Fang MY, et al. Neuron. 2019;103(5):802-819.e11. )处理细胞,进一步证明了直接抑制SG的形成能够阻断IRE1α的凝聚,降低XBP1蛋白的水平(辅图10f-h)。以上结果表明,SG的形成调控了IRE1α的活性和凝聚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