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庄子》:劝你做个“无用”的人

文摘   文化   2024-07-01 20:28   广东  

很多人一辈子都在追求“有用”的生活。在他们紧绷的活法里,有用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庄子对有用的观点持相反态度,他认为无用之用,才是大用。


实际上,人生没有标准答案。那些无用的东西,就像埋藏在生命深处的种子,会在某一天结出沉甸甸的人生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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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无用方为大用


《庄子·人间世》里说了无用的故事。


“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


山上的树木因为长成了有用之材,而被砍伐;油脂因为可以被燃,所以被烧掉;桂树因其皮能吃,而被砍伐;树漆因为能派上用场,所以被刀割走。


因为有用带来的祸患再清晰不过了,他们逃不过折寿自损的命运。庄子感叹道:“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


人们都知道有用的用处,却不懂得无用有更大的用处。从无用的角度来说,庄子随手举了几个例子:白色额头的牛、高鼻子的猪,长了痔疮的人,祭司认为不详,所以避免了被献祭;瘸腿残疾的人,因为无法正常行动,得以避免上战场,最后能颐养天年。


我想到一句话“满船空载月明归,无所得时即是得。”庄子让人向内看,我们一定要向外界证明什么吗,是否有想过我们本自具足,自在圆满呢?


当你不再追求有用的时候,反而获得了自己生命的自由,这难道不是大用吗。


《红楼梦》里第24回“听曲文宝玉悟禅机”,因为和湘云、黛玉两人的一场口角,让贾宝玉发现了自己的生活跟庄子链接在了一起。


没想到,两个女孩子闹的别扭根本不需要他来劝,自己过两天便和好了。他想到了那句“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不需要自己自作聪明,强行有用。有些事顺其自然也可以发展得很好。


“山木自寇,源泉自盗”。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甘甜的水,结果最先被喝完了。一个人不需要多大用处,可能过得最开心自在。因为他随顺自己所处的任何状态,对外界无所求,安之若命。


没有非读不可的书,非爱不可的人,非干不可的工作,非去不可的地方。庄子自己的愿望也是如此,曳尾涂中比做庙堂上的神龟自在多了,做个快乐的普通人就好。


蒋勋先生说,当你把庄子读到一定程度,你会发现很多事情都没有那么大,没那么严重,因为这时候你已经触摸到了人生的虚无。


因为无用,所以解脱,这即是大用。


  • 无用即自由


徐渭,明朝三大才子之一,他的画受庄子无用的观点影响很深。


他有一幅《卧树图》,左上角题诗是这么写的:尔自作蠹鱼,我不阅一字,逢着好树根,抱着枕头睡。



大概意思是,你们自己去做书虫吧,我是一个字也不看的。如果让我碰到合适树根,我就当做枕头,抱着睡觉。


徐渭可以说是学富五车,饱读诗书。他却在诗中将读书人比作蠹鱼,也就是爱啃书的虫子,还说自己一个字也不想看。他想表达什么呢?


这句话给出了答案,“缝着好树根,抱着枕头睡”。画里正好有一个人,抱着一棵树的形象。这是一棵典型的歪脖子树,在河边弯弯曲曲的生长着。


这棵树是画中的灵魂。如果是以人的标准来看,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树,一点没有成材的样子。长得不高大,不挺拔,无法成为栋梁。


但如果作为一棵树,你是希望被砍了成为宫殿里的房梁呢,还是希望在河边自由自在的生长呢?


有了这个视角,再回头看前两句,思路瞬间就清晰了。这些读书人,希望学而优则仕,卖与帝王家。这就意味着,要舍去自由自在的生活,争相去到豪华的宫殿里当房梁和柱子。


与其说徐渭将歪脖子树引为知己,不如说他通过这副画,和庄子隔着千年的时光,拥抱在一起。


像周国平总结的,世上有味之事,包括诗、酒、哲学、爱情,往往无用。吟无用之诗,醉无用之酒,读无用之书,钟无用之情,终于成一无用之人,却因此活得有滋有味。


活着的花有一万种开法,愿我们方寸不乱。人生是旷野,一切都没有标准答案。


祝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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