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爱国”很大气,我的“爱国”很小很小

文摘   2024-10-02 13:27   湖南  
别人的“爱国”很大气,很磅礴。我的“爱国”小小的,悄悄的,只能安到一个村庄的土壤中,躲在一间无名的教室里,说一些渐渐被人遗忘的小事。

初秋的早上,村庄在云雾的蒸腾中醒来。房子和田野像禅宗山水画一样。晨光沿着山路蜿蜒,河流缓缓深入。山林曲曲折折,高高低低,近远交织,层层叠叠。

村庄的小河边,有一所破旧的小学校,有那么个小小老师,在某个早上,带领孩子们,念一首《门前》: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


有门,不用开开

是我们的,就十分美好


早晨,黑夜还要流浪

我们把六弦琴交给他

我们不走了


我们需要土地

需要永不毁灭的土地

我们要乘着它度过一生

土地是粗糙的,有时狭隘

然而,它有历史

有一份天空,一份月亮

一份露水和早晨


我们爱土地

我们站着,用木鞋挖着泥土

门也晒热了

我们轻轻靠着,十分美好


墙后的草,不会再长大了

它只用指尖,触了触阳光

告诉他们,在2017年塔克拉玛干沙漠,有九个老兵,有点不一样。他们的名字是冠新军、张宏、张辉、周小珂、田来群、李科、王杰锋、张选忠、田野。退伍后,他们在新疆一个叫做巴州且末的地方,承包了5万亩沙地,种了1.2万亩的沙生植物,成活率85%,今年是第八年。
在距离我们村小1940公里的内蒙古,鄂尔多斯市库布其沙漠深处,有一个地方叫恩格贝的地方。33年前,荒芜人烟,荒凉贫瘠。如今,风景秀丽,成为了观光旅游胜地。

这个沙漠里的绿色奇迹,与一位叫做远山正瑛的日本老人有关。从1991年以来,他带领日本沙漠绿化实践协会超过1.2万人自费赴内蒙古种植约410万棵树。200494岁高龄的远山正瑛先生逝世。此后十五六年,每年都有超过300的日本志愿者,自费报名来内蒙古植树。

有一个叫伊冯·乔伊纳德的86岁美国老人,自己平时捡瓶子、穿旧衣服,日子过得十分简朴。但他在2022年八月,出让公司所有资产和利润,将公司所有利润用于保护荒野、生物多样性和应对气候危机的项目和组织。他的公司目前市值30亿美元,也就是说,他要捐出大约210亿人民币,去保护地球。

2011年有个叫孙春龙的周刊主笔辞职了。他发起了一个“老兵回家”的公益活动。帮助那些70多年还没能回家的“中国赴缅远征军”(194112月,中英订立军事同盟,决定中国编组远征军赴缅甸,支援英军对日作战,约10万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伤亡六万余人,其中近五万人在撤退途中死亡或失踪)从缅甸、泰国、越南以及云南、台湾等等这些地方,回家(包括尸骨),与亲人团聚。

入缅作战同期,美军第十航空队开启了一条运输线路:"驼峰航线”。它是二战时期中国和盟军的一条主要空中生命通道。1942年开始,到二战结束,美军损失飞机1500架以上,牺牲飞行员近3000人。
至今还有很多飞行员和他们的飞机残骸遗留,永久地遗留在云南、四川的崇山峻岭之中。(“驼峰航线”西起印度阿萨姆邦,向东横跨喜马拉雅山脉、高黎贡山、横断山、萨尔温江、怒江、湖沧江、金沙江、丽江白沙机场进入云南和四川。航线全长500-800英里,海拔均4500-5500米上下,最高海拔达7000米,山峰起伏连绵,犹如骆驼的峰背)

2024828日,在麻省剑桥市举行的寻访吉米宣讲会上,孙春龙分享了关于二战期间驼峰航线和美军飞行员吉米的故事,以及他多年来帮助寻找吉米遗骸的艰难历程。

如今“老兵回家”活动,还在继续。

噢,还有些大家都还算认可的组织,比如:”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国际野生生物保护学会”、“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全球基金”、“国际红十字会”、“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世界自然基金会”、“国际地球之友”、“ 世界宣明会”、“国际乐施会”。

他们的名头或响或弱,或者寂寂无名。他们“爱国”概念都很小很小。

他们的爱,只是微小而具体的人、事,和灵魂。


潇湘星辰
山野教书匠的大海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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