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朱明清搜集整理《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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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8 00:01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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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
朱明清收集整理
古时候，中原地带，一条河流由北蜿蜒南下，因为它的存在，孕育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河的东边干旱少雨，瘦山浅水，土地贫瘠。住在河东边的一户人家，人称河东，跟年迈的母亲相依为命。搭着一处草棚，里面有一个用树棍绑起来做的床铺，上面铺上了干草。河东晚上就睡在上面。旁边有一个石头垒起来的锅灶，灶门口垫上枞毛草，那就是河东母亲睡觉的地方。 河的西边雨量充沛，土地肥沃，良田千倾。河床又宽又深，鱼虾成群。住在河西边的这户人家，人称河西。河西娶了大小两个老婆，每人住一栋宽敞的高楼大厦。吃的是珍馐美馔，无餐不荤。 河东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只好卖身给河西打长年工。河西奸诈，为人刻薄，每年只给河东200铜钱，契约三十年。 有一年，老母亲交代河东：“儿啊，今年做到年三十，记得带一条鱼回来吃年饭。” “娘，您老人家放心，我无论如何都要买条鱼回来的”，河东一直记在心上。 时光荏苒，河东好不容易熬到了岁末，到了腊月三十日，河东领了一年的工钱两百个铜钱。这一天寒风细雨，河东穿着破絮棉袄，头戴斗笠，高高兴兴赶往集市买鱼回家过年。当他到集镇已经是下午，好多店铺都收工关门了。河东从上街走到下街，只剩下一条鱼没有人买。这条鱼，有四五十斤重，价钱是两百个铜钱。河东犹豫了半天，想买又不想买，心想“我辛辛苦苦做了一年，把这条鱼买了，就没有钱回家过年了”。 河东离开了，又回头望着鱼，一想到老母亲再三叮嘱带条鱼回家吃年饭。“唉，老娘盼望了一年，空手回去怎么跟老娘交代啊”，河东猛然一想“就算这年空闲在家没有做事，好歹有这么大的鱼，可以跟老娘一起吃个丰盛的年饭”。美滋滋地想着，于是，河东转回去把这条买了，用草绳系在扁担头，扛在肩上急急忙忙回家。 河东走了一段路程，到了桥头，听到“咔嚓”一声，草绳子断了，鱼一下子蹦到河里去了。这下河东十分慌张，懊恼不已。要是不买鱼也有两百铜钱过年，现在鱼没了，钱也没有了，如何是好啊。河东跺着脚，着急的走到河边，对着鱼说：“鱼啊，如果你是我口中食，你向我摆三头，如果不是我的口中食，你就向我摆三尾。”鱼摆动了三下尾巴就迅速沉入水底，不见了踪迹。 河东忧心忡忡，低头丧气地回到了家。一进门就跟老母亲把前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娘，您交代我的事没有办到，真是倒霉透顶了。” “儿啊，切莫这样想，折算娘吃了，没事没事的呀”老母亲语重心长安慰着河东。 晚上天快要黑了，河东正准备关门睡觉。突然门口来了一位女子借宿。只见这位女子，霓裳羽衣，天姿国色，楚楚动人。 河东母亲端详了好久，说道：“姑娘，不是我不答应，你也看到我家如此窄小，肮脏破陋，只怕弄坏了你的衣裳，你还是别处打听住宿吧。” “老人家，这么晚，你不留宿我，人家也一样的不会留我。再说你老人家住一辈子过来了，我跟你住一晚又何妨呢。” 河东母子看到这位美貌如花的女子不嫌弃，也就答应了。 半夜三更时分，草棚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富丽堂皇的玉宇琼楼。天亮醒来，河东发现跟女子睡在床上，母亲睡在隔壁的房间。屋里雕梁画栋，锦衣玉食，设施齐全，应有尽有。 河东起床也惊呆了，不容细想，跟母亲妻子烧火做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大年初一，一直等到下午，河西也不见河东前来拜年恭贺，就很纳闷“河东往年拜年挺早的，这小子还没有过来，莫不是生病了……”。于是河西去河东家看看究竟。 河西走到河东那里，感觉像是走错了地方，眼前是一栋大院子，金碧辉煌，雕栏玉彻。站在院外徘徊良久不敢进门。河东穿着虎衣锦裘在院里踱着方步，看到河西在外面，连忙招呼进来喝茶。 河西进门到处张望，睁大眼睛小心翼翼问道：“河东啊，昨天你还是穿着破衣服离开我家的，以前住的草棚，怎么……就住上了朱门绣户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一觉醒来就是这样的”，河西挠了挠后脑勺回应着。 “那个美貌女子是你什么人？”河西指着在厨房做饭的女子问道。 少顷，一桌佳肴美酒呈上来，河东河西大快朵颐，酒足饭饱。河西直勾勾望着河东老婆，心生歹念，拉着河东耳语：“我俩互换，我光人来你家，你带着老娘去我家。” “我两个老婆换你一个老婆，两栋屋换你一栋屋，田舍都给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随后河东被他夫人叫到旁边，轻声细语道：“相公，我俩只是百日夫妻，你去年腊月三十买的那条鱼是我舅父——龙王爷，念你心善放生，特嘱托我来报恩，你一定要跟他互换才对。” 选了个黄道吉日，河东河西请了衙门知县，邻里乡党作证画押按手印，按照事先约好的方案执行。 第二日夜晚，子时刚过，河西住的地方变成了破草棚，还原了以前的模样。河西没有办法，只得卖身给河东做四十年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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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清，祖籍湖北大冶，笔名朱歌，曦月流青，曦月澄青，70后。个体经营，喜爱文学。用粗糙的文字记录描述生活琐碎感想，结缘同行一起畅游文学的海洋。文学观：人间烟火因文字记载而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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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东西》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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