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美好，装进我的瓶子。
贰 瓶 子
让我陪你很久很久
这是系列故事《我的海棠我的秋》、《天明有暖风》、《我原本就爱你》的姐妹篇《爱情正营业》的第332章，希望大家喜欢~~
前文链接在此：#爱情正营业
他架着二郎腿，脚尖抖动全是不耐烦。
“我是真的很忙，没空管你，你给我老实点。”
秦蓁对着二哥笑，笑得特别诡异，她抬抬手，手铐响了声，她示意：我要解开。
床边有个白板，她要和哥哥说话，写字交流。
张了张嘴，她再度指了指手铐：给我解开。
1
秦劲天迟疑了一下，还是叫外面的警察过来把人给解开了。
有什么话，今天一次性说清楚吧，多事之秋，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和这个疯女人来回拉扯，还不如叫她一次性死了心，说明白，此后不会再来看她了。
不管是监狱还是精神病院，都给我好好待着，秦氏再差也不会没了她的费用。
不要再作妖了，自己折磨自己，有意思吗？
他想了想，拖着椅子靠近了些。
再帮秦蓁把床摇上了些，脚铐没有取掉，他不怕她发疯。
秦蓁拿过白板，写得很快，唰唰一行字：那天那个人，是你派来的？
“谁？”秦劲天眨眨眼睛，和妹妹对视，僵了几秒后他笑，“你到底不太笨，猜到了？”
“是我叫人去的。”秦劲天慢悠悠的，声音不大，像和幺妹在拉家常。
为什么？秦蓁这三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又大又倾斜，可见是真想不通。
她睁大了眼睛，张大嘴发出“啊”的一声，可惜只有形没有音，一点音都没有。
沙沙的气音都没有，嗓子是全然没用了。
嘴巴里面被强酸腐蚀，牙齿掉了一大半，舌头和咽喉都满目疮痍，跟灾祸现场一样。
“为什么啊？”秦劲天依然不紧不慢，“你说是为什么？”
他跷着二郎腿慢慢抖，“秦蓁，你从小受尽宠爱，我，大姐，爸爸，谁不是让着你宠着你依着你，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们不给月亮，你要往左走哪怕左边是坑我们也给你填平……”
“可最后呢？”他嗤笑，“你给家里带来了什么？”
气不打一处来，秦劲天忍了忍，是啊，如果没有这个妹妹痴心妄想，去招惹舒泊航，去喜欢一个明明不喜欢自己，连好脸色都不给自己的男人，还非要硬上……会有这些麻烦事吗？
后续一波波，一件件，一桩桩，没完没了，无休无止。
都是这个妹妹惹的祸。
2
“本以为把你弄出来，你能安安分分地离开，就算不想离开，也能做些对我们有利的事情，结果呢？你都做了什么？”
“不但频繁露脸给人看，处处惹事，楼下都要把我的手机打爆了，你还去人家里晃荡，最后还给人老婆泼硫酸……”
秦劲天都要气笑了，“当初你设计温泉毒蛇案的谋略呢，阴狠呢？聪明呢？是坐牢把脑子坐傻了？还是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最后那点子亲情早就消散了，秦劲天现在看着秦蓁，只有痛恨和厌恶。
是的，痛恨，痛恨到了极点，甚至比对舒泊航，比对孙家更痛恨。
没有你的一己私欲就不会引来人刨根问底，我们秦氏，就还能太太平平很多年，我们也不会被逼到最后铤而走险，陷入站队泥潭。
谁都知道站队就是成王败寇，商人卷进去除了成为炮灰，几乎不做他想。
可他们有什么办法？当时已经被逼到没有路可退，到处都是暗哨和眼睛，不反抗，等死吗？
追究根底，都是你，都是你秦蓁惹的祸，都是你！
如果没有你，我现在还是肆意洒脱无拘无束的，堂堂秦家小秦总。
现在却在整日担心自己会不会坐牢，会被判多少年，能不能想办法抵罪……
真是……秦劲天想笑更想哭，感觉像个黑色幽默剧，怎么就突然，演到剧终了呢？
他几乎没等秦蓁再问出第三句话，就滔滔不绝大力发泄了一通，说完后，他直接起身就走。
秦蓁坐在床上发呆，傻了。
她头发纷乱，想大喊大叫却喊不出来，想一头撞上去撞死哥哥拉倒，却够不着。
最后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远去走开。
“我再也不会来了，随便你要闹闹，要寻死寻死，随便你了。”
秦劲天在门口还回头补充了一句，脸上笑得特别冷酷。
“秦蓁，你要想寻死最好是真的，别搞些幺蛾子，没人看了，再也没人看了。”
秦蓁嘴唇嚅动，握着白板的手慢慢攥紧，眼睛里浮起绝望，是彻底的心灰意冷。
这世间空荡荡，连父母兄弟都不要她，都在算计她，她上下无着落，什么都抓不住了。
二哥……爸爸……
她张嘴，无声，最后闭上。
3
细细的雨丝转瞬变成了大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很快玻璃上一片白茫茫。
许苓在游泳，带着另一个孕妇张蓓，她们相约而来，算孕期活动。
“孕妇瑜伽？孕妇普拉提……”许苓沮丧。
算了吧，不知道是身体不够软还是怎么的，她就是对瑜伽普拉提之类毫无悟性。
以前是，现在也是，估计将来还会是。
什么健身跑步有氧无氧力量都行，一练瑜伽就不行，她不舒服，很不舒服。
还是要找到自己适合的，她看来适合简单粗暴的，酷酷练的那种，什么优雅美丽的，都不适合她。
张蓓被她逗得直笑：“游泳就很好啊，你看你蝶泳自由泳蛙泳，大肚子都比别人游得快。”
许苓拉泳帽，得意：当然，姐可是踢足球的……
两人在泳池里待了一会后上岸洗澡去吃饭，外面下大雨呢，不着急，等雨停了再走。
手机上有三个未接电话，都是舒泊航打来的。
——秦蓁死了！呃，死于自杀。
“说是藏起了一块玻璃片，也不知道哪来的，估计是某次她大闹天宫的时候留下来的，可能早有自杀意识了，觉得活着也没意思，昨晚用那个割了脖子。”
割的是颈大动脉，说是毫不犹豫刀口整齐，一刀毙命。
她倒是死得蛮爽的，可值班的警察和医护人员都要背处分。
“那边一接到消息马上告诉我们了，我托人把你的那个镜子和摄像头拿了回来。”
“摄像头里拍到了些东西，也录声音，都送去分析和提取了，最快要明天才能有结果。”
“死了，还是太便宜了她。”
4
谁说不是呢？被迫来医院处理后事的秦劲天没好气，签了几个字后就离开，连秦蓁的遗体都不想看。
有什么好看的，他对这个女人想说的话昨天说完了，她死不死和他没关系。
死了更好，还省钱了。
秦蓁的后事交给秦氏秘书室去办理，从火化到入殓到安葬一起一天，谁都没去，只有秘书在兢兢业业当工作在做。
没声音，没讣告，连说明都没有，就连关家两个舅舅，秦英这个大姐，也是在所有手续都办完后才通知了一声。
但也就是一句话轻描淡写，没谁在意，死得连根草都不如。
秦蓁死后第二天下午，舒泊航拿到了清晰版的录音，这东西没法成为呈堂证供当证据，因为是偷拍偷录的。
但他把东西交给了齐永康，齐永康转头就给了秦英。
弟弟的歹毒让秦英不寒而栗，她心里仅存的那点侥幸再不存在，隔天，她亲自去了警局。
而直到此时，秦氏父子才知道原来秦英已经回国，并和关家联手，目标直指秦氏大权。
哦，张啸天也被调查结束放回来了，在警局，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承认了药品回收的问题，并把这归结为秦氏内部管理机制的漏洞，最多最多，领个处罚条例。
因为到现在为止，过期药品虽然早被《国家危险废物名录》列为危险废物。
可是，药品管理法只规定了生产、经营、使用药品的单位不得使用过期药，并未涉及过期药品的回收处置。
张啸天从这个夹缝中险险逃脱，他认罚，罚款怎么罚都可以。
不但是他，主动投案自首的关耀祖也认罚，也交代了药品回收的问题。
最后两人交了巨额罚款单，顺利脱身。
正式站在了秦英背后，开始和岌岌可危的秦氏父子——争权。
秦氏内战正式打响，并一开场就定了胜负，在秦英走进警局举报弟弟的那一刻。
5
果然还是……衰败了，老秦总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朵月季，这是被昨晚的雨打下来的？还很新鲜呢，花开得正好。
清洁女佣站在一边嗫嗫，手里拿着笤帚，她正要过来打扫，晚一步看到老秦总捡起了花。
不敢说话，这些日子老板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这屋子里的佣人都快走光了，很多都说受不了。
老秦总没看她，拿着那枝花慢慢走远了。
大女儿告二儿子，二儿子一早被警察带走，现在还没回来，天马上就要又黑了。
孙先生给的时间只剩三天，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真给秦英，这个蠢货？那和给头驴有什么差别，驴还知道拉磨，哦，她也知道拉磨，她就围着她那个老公转呢。
真是……瞎了眼啊，枉自己还留了那么多钱给她，就怕她不够用，怕她一个女人以后带着孩子辛苦。
其实是自己犯蠢吧？有钱的女人有什么辛苦的，顶多这个男人倒了再换一个，反正有钱，这辈子都花不完！
怎么会？他的劫怎么都会应在儿女身上呢？
他一世英名，怎么会这样毁于一旦了呢？
还有个老三，死了，死了！死了好啊，早就该死了，都死晚了……
哦，不能泄气，他还有个老四儿子呢，秦海天，他还有个海天，海天已经慢慢长大了……可他还看得到吗？
快气死了，快气死了！计划了那么久，奈何猪队友太多，是老天爷要亡他啊！
他走运了三十几年，如今众叛亲离，众叛亲离啊！
那个清洁女佣在后面扫地，唰啦，唰啦，她有些疑惑，怎么老板走了几步后就不动了呢？
不动……哎哟我的妈，倒了！
老秦总捂着胸口，一头栽倒在地。
6
大院的心胸外今天狂欢，过节，过啥节？啥节都不是，就高兴，高兴节。
因为裴英勇终于入了中华名医库，在他35岁高龄的当口，进去了。
他得意得不得了，什么35岁高龄，这话他不爱听，多少人进入名医库的时间是40多岁50岁，他35岁，呸，不到，34岁，正年轻呢。
是医院年富力强，前程远大的新一代骨干医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那种。
只要不和舒泊航比，裴英勇觉得自己和其他谁比，都不差。
请客，当然请客，请全科室的人吃东西，吃好东西，炸鸡？好，但不能喝啤酒哦，烤串？好，炒菜小火锅？行行行，都行。
裴英勇今天好好出了场血，大家狂欢，过高兴节。
他一只手揽着舒泊航，一只手握着瓶苏打水，没有酒也醉了：“泊航，我呀就喜欢你这不争不抢的劲，可以，很够意思。”
舒泊航笑，知道他说的是前几天投票心胸外主任的事，科里有几个老医生都想竞争上岗，他的票很重要，他投了裴英勇。
最后裴英勇连任。
“你不错。”他想了想，除了好胜心强一点，嘴巴毒一点，裴英勇确实不错，技术全面对患者好，这就很难得了。
而且虽然小气，但也不是真一毛不拔，该大方的时候还是可以的。
“是真不错，”舒泊航重复了一句，“我自然还是投了你。”
裴英勇开心，哈哈大笑，差点把舒泊航的肩膀拍断。
“你够意思，我等你家儿子出来送个大红包。”
“闺女，我家是闺女，不是儿子。”
“行，闺女就闺女，我送个大红包。”
“一个不够要两个，我是双胞胎。”
“你……行，两个就两个，一分为二。”
……两人吵吵嚷嚷，办公室里电话响了，就近的医生按下了免提。
“这里是急诊科，刚送来一个中年男患者，大面积心肌梗死，你们谁有空，舒医生？裴主任？你们谁下来一趟，立即下来一趟！”
舒泊航站直身子：“我去吧，你们接着高兴。”
裴英勇两指并拢在额前挥了挥，谢谢了哥们。
舒泊航洗了个手快步下楼，边走边把口罩戴好，两分钟后，他已经站在急诊科的门口了。
“患者呢？”他问。
“这里这里，”有医生招手，“有心跳了能勉强说话，这里。”
舒泊航靠近床边，就看见老秦总涨紫了脸刚醒来，他拉着旁边一个医生的手，奋力瞪着自己，眼珠子都要脱眶了。
“不，要，他……”他含糊喊着，跟生死仇人一样瞪着舒泊航。
换人，换人，我不要这个医生，也不要进这家医院！
舒泊航一只手把他压下去，非常利落地给他重新罩上氧气罩，扎紧，然后唰啦撕开他的胸口衣服，连扣子都没给他留。
“全导心电图给我，血常规呢，做了没有？加急催结果，心肌酶呢？查了没有？”
（第332章，完）
宝子们，《爱情正营业》的前几部在这里，点书名即可阅读：
#我的海棠我的秋（第一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