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美好，装进我的瓶子。
贰 瓶 子
让我陪你很久很久
这是系列故事《我的海棠我的秋》、《天明有暖风》、《我原本就爱你》的姐妹篇《爱情正营业》的第329章，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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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尖叫狂怒痛哭，但没人理她，声音大了还会被人警告，而这些日子对她宠爱有加的薛总？
——她从头到尾压根没看到人啊！
“思淼……思淼，”她哭着，一边嘴角兜不住口水，滴滴答答往下流，“你帮帮小姑姑，这样我以后怎么办？我完了，我真的要完了呀。”
孙思淼躲开她过来拉扯的手，很稀奇地看着她。
这叫不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才知道你完了哦？你早完了。”
1
秦宅，深夜，书房里老秦总正在和齐永康核对资料，一些古早的东西都被翻出来了。
“这个案件最后是怎么处理了？”他问齐永康。
齐永康摘下眼镜正在滴眼药水，来不及等眼药水吸收连忙睁开去看，看到一个6年前的商业诉讼。
“撤诉了，专利后来小秦总用很低的价格买过来了。”
“后面还有几个案子，都是这样操作的。”
他来不及擦脸，眼药水流下来像哭了一样。
这是一个药械方面的设计专利，这些年秦氏在药械方面走得不错，外界都以为是秦氏自己的研发团队做的，实则不然。
有一半是这样低价购买而来，他们有专业的寻找团队，目光毒辣，每次都能在浩如烟海的发明专利里看到合适的，然后去和对方谈，购买专利。
有时候能顺利购得，有时候不能，碰到死硬派，又确认这个专利技术对秦氏有用，他们就会玩花招。
一般是打官司搞商业诉讼，说对方侵权模仿，然后拖着不让对方顺利申报或者顺利上市。
小公司和个人一般都拖不起，然后秦劲天就出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附带着各种游说，最后低价拿下。
就这个，一年能给秦氏省不少钱，也能赚不少钱。
“还有什么？这个土地纠纷处理得怎么样了？”
齐永康伸长脖子去看：“也没事了，我们和当地殡葬局达成了合作，他们后来直接下文件，说那块地离古城遗址很近，一定要迁坟，不迁就全当做野坟处理推平。”
还是政治命令管用，村民很快就把坟给迁走了，都不用给钱。
秦氏赔出去的不过是一些体检卡，还有送给领导们的红包。
这些和地皮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
可是今天返回去看，怎么看都觉得是炸弹。
不仅仅是专利的事，还有土地的事，还有很多很多，无数的事，都是炸弹。
就那种看着是闷炮，实则炸了个大的那种。
2
不想看了，老秦总烦躁，把文件一推，骂了句脏话。
一个孙先生官复原职，让他们所有努力，这几个月的精心谋划全都成了空。
王曾听说也在到处找关系，然后销毁文件，自身都难保了……不，不仅仅是孙先生的事，而是他们做了太多别的事。
老秦总焦虑，昨天开始王曾他们就不再接他电话了，最后一条信息也是“自求多福”，MD。
他这两天都在想要不要先撤回贵州，不在北京待了。
又舍不得，又在想怕什么，秦氏那么多铺开的供给网络，那都是他为国家做贡献的功勋啊，真把他拔了，秦氏留下的窟窿谁来补？
他起身，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有个声音在心里喊：什么贡献？狗屁贡献？没人补？多的是人想要扑上来分一杯羹呢，你快跑吧！
跑哪去？哪还有地方去？
“签名呢？电子文档都做好了？”他转头问齐永康。
齐永康点点头，一双眼睛熬得又红又肿，黑眼圈都快垂到嘴角了。
“都弄好了，能改的都改了，全是张啸天的签名。”
不能改的，更早以前的，他也没办法，原始档案他都删除了，粉碎性删除，神仙来了也难救。
老秦总颇为高兴，紧绷的脸皮终于松了松。
可惜没松两分钟，书房门被推开，秦劲天大步走了进来。
“爸爸，他们把栾教授带到北京来了，还有几个人……”
一路跑上来热了，秦劲天解开衬衣扣子，卷起了袖子，热气腾腾又怒火中烧。
“就那些白眼狼，他们中有几个也到了，另外几个还都请了假。”
他把手里的一份名单铺开在桌子上，“这是这几天请假的所有科研人员名单，全国一共有18人，可疑的有这几个。”
都用红笔画了出来，秦劲天抬头看着父亲，“果然，栾教授手里有份举报材料。”
3
东西他们早有听闻，但具体的当初那个传递消息的人也不清楚。
这几年父子俩都旁敲侧击，半带威胁，暗中观察过许久，但无论是明的，暗的，栾教授那个老古板都不承认，一句话都不接，从来不漏一点风声。
渐渐他们都以为那是假的，是传闻了。
是啊，栾家两个儿子，儿媳妇，还有亲戚在秦氏工作的有近十人，不在乎自己，还不在乎家人亲人吗？
而且栾教授并没有任何要儿子脱离秦氏的动作，如果有问题，那应该早就让儿子赶紧走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老秦总脸色难看极了，那老头跟他耍心眼子呢。
“什么时候到的？”他问儿子。
秦劲天摇头，可能就这两天，但他也不确定，前两天正好周末，前天昨天又请假，今天还没来，电话打不通，实验室那边才奇怪，才上报的。
“要不要去他儿子那边警告一下，或者去找找其他人？”
“不用了，”老秦总沉着脸坐下，“我们准备的报案材料好了没有？”
早有准备了，只要有人去举报秦氏，这边就会在举报人的分公司所在地报案，报案举报人贪污渎职挪用公款等等罪名，来个“你举报我报案”。
就互相咬，混淆视听扰乱视角，让人稀里糊涂。
“早准备好了。”齐永康说。
这种材料都是随时更新的，几个如栾老一样地位的人物都有，一抓一大把。
“行，我们也向广州公安局举报吧，记住，搞得大张旗鼓一点，让媒体知道。”
“知道秦氏出了内贼，并损失惨重。”
老秦总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招呼儿子，“来，我们亲自去一趟市公安局，再去一趟药监局和卫健委。”
报案，兼举报，还有同时公告：张啸天，我秦刚的大女婿，涉及职业犯罪，罪行罄竹难书。
证据确凿，他人跑了，畏罪潜逃。
4
秦家父子都走了，也没管齐永康，他在接着改东西和清除证据。
齐永康坐在桌子边一动不动，看起来分外专心。
直到过了十几分钟，打键盘的手才往下移，慢慢地，慢慢地，从书桌底下摸出了一个小型录音笔。
机子很小，只有他掌心那么大，他握在手里整个人都在发抖。
要不要？要不要迈出这一步？
如果迈出去了，他自己的罪名能减轻些吗？
他仔细算过这些年自己做过的“坏事”，其实很多都在擦边，但一个罪名至少是够着了，就是失职罪，还有违反职业操守……
这些都可大可小，如果他去举报，应该能算是戴罪立功。
还有之前的，他也帮杨漫做过一些事的，虽然没有和那边有过直接接触。
齐永康一动不动，手指在键盘上放着，掌心的那个录音笔犹如火烧，烫得他浑身发热。
——我们好歹有过同壕之谊，我给你提个醒吧，别再陷下去了，及早抽身。
——还有，这是舒泊航的电话，你要是想说什么，可以直接找他。
——齐律师，我知道你不想走不是因为贪图秦氏给你的，而是不想毁掉你辛辛苦苦几十年的一切，你的家庭、儿女都指望你。
——可你想过没有？迟早鱼死网破，你想独善其身？怎么可能？
——钱赚够了吧？走吧，趁着还能走。
齐永康想起杨漫走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她明明一身惨状什么都没得到，最后那一百万算个屁啊，可她却那么开心，笑得像个傻子。
她说终于能为自己活了，带着女儿离开，是另一种海阔天空。
——没有赢家的，算了吧。
海阔天空啊！齐永康心头发涩，闭上了眼睛。
5
澳洲，某私立医院内，秦英拿到刚建档成功的卡片正在端详，不过一转眼，老公就不见了。
“啸天，啸天。”她四下张望，走廊上空荡荡，远处的座位区有些等候的病人。
她起身扶腰往外走，脚步有些蹒跚。
医院有点大，她也才第二次来，有些绕，给张啸天打电话，占线，微信也没人回。
“啸天！”她又喊了一句，心脏跳得发慌，陪同的阿姨连忙扶着她坐下。
“秦小姐你别急，我帮你找找，张先生是个大男人，不会丢的。”
秦英甩手，表示我知道，你去帮我找人吧，这医院我们都不熟，懵圈。
来澳洲一周了，其实办卡不用这么忙，又不是现在就要生了，但实在无聊，太无聊了，他们干脆都先办了。
张啸天来得不乐意，秦英知道，他国内环境熟悉朋友多，家人父母又都在那边，还有事业，他不太愿意来这么远的澳洲。
“去做什么？我英语除了26个字母啥都不认识，小学生都比我好，过去当哑巴啊？”
这是他的原话，但他拗不过老婆和岳父，都说过来陪产，放松放松……得，那就先过来吧。
秦英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这边可冷了，国内现在是夏天，哪像这边要穿羽绒服。
先过来休息休息……也先过来远离纠纷旋涡……
秦英听到一阵粗喘，有个声音在背后说话，问她。
“秦英，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和弟弟，一起举报了我？”
秦英慢慢转过身，看见老公站在那里，一脸茫然又一脸涨红，眼神直直的，拳头握得死紧。
她有些害怕，抓紧了椅子靠背。
“你说……你说什么？”
6
手机都要伸到秦英鼻子底下，满屏都是国内发过来的消息。
有关耀祖关耀宗这两个舅舅的，也有集团内张啸天的朋友的，还有他在外面的关系发过来的。
都在问一个问题：张啸天，你出什么事了？怎么你岳父和小舅子一起举报你，还报了案？
——你别回来了，回来也说不清，我听说你贪了不少呢，你小子……看不出来啊，早知道我跟你混了，你还跟我搞什么药品回收啊？
——牛啊，惹得你岳父和小舅子去报案，你小子做什么了？
——怪不得你要跑去澳洲呢，有先见之明啊你！
…… ……
还有妈妈打过来的电话，说警察来过了，还有什么药监局什么卫健委的调查科都打过电话。
请他回去协助调查。
父母都吓坏了，问怎么回事？怎么会三辆马车一起出动？
“警察也给我打过电话。”张啸天没换手机号，开通了国际漫游，他问秦英，面如寒霜。
但警察的电话他没接，他害怕，不敢接。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他这个罪那个罪了？在秦氏，除了个药品回收老秦总不知道，别的他都是听岳父的啊。
怎么突然他就出事了，而他们还好好的？
“他们诬陷我！”张啸天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就明白了，他看着妻子，双目炯炯，“有你的份没有？你是不是也诬陷我？”
秦英挣脱他过来抓自己的手，冷汗直冒：“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该不会是误会他们了吧，或者他们误会你了。”
“误会？”张啸天还是没想明白，怎么会和他有关系？哪里出问题了？
“好！”他站起来，既然是误会，那就回去，回国说清楚。
他做过就做过，没做过就没做过。
如果他有问题，那岳父和小舅子更有问题。
“走，我们回国。”他就不信这还说不清楚了，他要和他们当面对质去。
秦英惶惶然站起来，不能回去，回去爸爸和弟弟就没办法脱罪了，回去她的好日子才叫真正到头了呢。
不如叫张啸天顶罪，至少这样她的亲人都能保全。
她捂着肚子“哎呦”一声，弯下了腰。
张啸天赶紧回来：“你怎么了？”
…… ……
舒泊航上班中途请了个小假，他回了趟公寓。
公寓楼楼下有一排书报亭模样的邮箱柜，银白色的外壳，一个个小箱子，上面写着房间号，还有邮政的绿色标识。
他下车走到自己的邮箱柜前，掏出小钥匙，打开了小邮箱。
里面放着一个白色信封，端端正正。
信封上一个大写的Q字，是齐永康给他发过来的，利用同城闪送，一个小时前。
他什么都没说，只发了条简单的信息：公寓邮箱。
舒泊航拿着信封回到了车上，吩咐黑五开车。
撕开信封封口，他倒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卡片式U盘。
（第329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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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海棠我的秋（第一部）
